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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子打量荔枝一眼,“ 天色阴沉沉的,外面还下着大雨,哪有大夫愿意过来?” 在别人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荔枝将自己的金簪子递过去,说着好话,“陈公公,我家公主病的厉害,耽搁不得,劳烦您派人跑一趟,肯定有大夫愿意出诊的。” 陈得赔并不接过那根金簪子,拿腔作势,“圣人将平宁公主幽禁在行宫里,咱家怎么知道平宁公主是不是真的生病呢?若平宁公主故意借着看病的由头和外面的人联络,出了岔子,咱家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荔枝脸色冷下来,“若是公主有什么好歹,耽误了诊治,陈公公可是能担起这个责任?” 宋清辞在行宫待了有四五天了,之前陈得赔有所忌惮,担心宫里的太后或是裴云蓁说服皇上收回命令,将宋清辞带回宫。可是一连几天过去,宫里并没有人来过问宋清辞的消息,看来是彻底将宋清辞幽禁在宜春宫了。 陈得赔本来就对宋清辞生了邪念,自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那就请平宁公主等一等,就是要请大夫,也得等咱家将公主生病的事情禀告给皇上。再说了,公主金枝玉叶,岂能随意由宫外的大夫看病?” 宋清辞生了病,没有反抗的力气,他打算今晚就去宋清辞的房间。 明摆着陈得赔是故意不请大夫,荔枝提高了声调,“皇上将公主送来宜春宫,可没有下令允你们这些下人苛待和不敬公主。等你去禀告皇上,万一我家公主病势加重,就算是有几个你,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陈得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咱家只听命于皇上,什么事情都得按照流程来。” 荔枝气冲冲的回去,一见到宋清辞,不禁哭了起来,“公主,奴婢没用,陈得赔那个狗东西非说要先将公主生病的事情禀告给皇上,再给公主请大夫。” 宋清辞叹口气,陈得培在宜春宫只手遮天,看她失势了,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强打起精神,“那你去厨房那里看看有没有桂枝、芍药、炙甘草、生姜和大枣,做一碗桂枝汤,我趁热服下,然后发汗,可能会退热。” 荔枝急急应下,“奴婢这就去。” 从进宫起,宋清辞就经常看医书,起初她是想着等去了东突厥和亲,东突厥乃苦寒之地,突然去到那里会水土不服,或是平常生了病,来不及找大夫的话,她可以为自己诊治。她过过苦日子,知道多看医书是有好处的。这不,这就派上用场了。 幸亏她懂些医术,虽然不能为别人诊治,但风寒之类的小病,只要不严重,她还是有办法为自己治疗的。 桂枝汤解肌发表,荔枝熬了一碗给宋清辞送来,宋清辞一口气喝了之后,盖紧被子发汗,“等过两个时辰,你再熬一碗桂枝汤给我送来。” 荔枝将轩窗关的严实,“好,公主你睡一会儿吧。” 两个时辰过去后,宋清辞又喝了一碗桂枝汤,身子还是热热的,浑身无力,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只看喝的这碗汤药待会儿会不会起作用。 * 宋清辞不知被皇上送到了哪里,太后和裴云蓁急的不得了,太后不插手前朝和后果的事情,她们俩找不到宋清辞的踪迹,只能盼着裴行璟快点回来。 裴行璟被皇上故意派去商州办差,他办完差事之后没有一丝停留,即刻赶回上京。 离开上京的时候,他特意留了人手注意宋清辞的动静,裴行璟知道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他肯定会召见宋清辞,当着她的面说些难听的话。可他断没想到,皇上会残忍的直接将宋清辞幽禁在宜春宫,一辈子不许她出去。 裴行璟如常的向皇上回禀差事完成的情况,皇上默了片刻,组织好语言,“朕将宋清辞送到了一处地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朕告诉她,要不然她主动当你的太子侧妃,要不然就出宫,一辈子不和你见面。她毫不犹豫做了第二种选择。依照她的身份,当一个太子侧妃已是天大的荣光,她还不愿意,此女所图甚大,心里并未有你,你万不可被她蛊惑心神。” “朕已经定好了太子妃的人选,让礼部挑个良辰吉日,朕就下旨。父皇都是为了你好,你以后就会明白的。儿女情长不过是一时云烟,各方面配得上你的女子,才是最适合你的。” 裴行璟修长的手指渐渐攥紧,眸中尽是冷意,他为皇上处理差事,几日几夜奔波回来,心爱的女子却被他的父皇亲手送出了宫。 他的声音很冷,带着绝不退让的强势,“儿臣唯愿娶宋清辞,太子妃也只会是宋清辞。” 皇上呵斥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他绝不同意一个前朝公主成为大宴的太子妃,“朕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你好,可你是怎么做的,一回来就和父皇动嘴,你当真要因为一个宋清辞而埋怨父皇吗?朕困了,你回去吧。” 裴行璟面色很是冷淡,大步出去紫宸殿,皇上所谓的为他好,就是直接将他放在心上的姑娘一辈子幽禁起来。 太后和裴云蓁不知道宋清辞在哪儿,可他早就派人注意着宋清辞的动静,裴行璟冷声吩咐,“去宜春宫。” 明月掩映在乌云中,滂沱的大雨渐渐停歇,地面上深一滩浅一滩的积水,马车飞快的压过积水,朝宜春宫驶去。 宋清辞睡的正熟,外间的荔枝忙碌了一整天也昏睡过去,陈得培偷摸进宋清辞的房间,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姣好的睡颜,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是生了病,也是如西子捧心般我见犹怜。 沉重的脚步声在屋里响起,宋清辞听到动静,不由得由睡转醒,她缓缓睁开双眸,只看见陈得培那让人恶心的一张脸。 眼看宋清辞醒了,陈得培垂涎的目光直直看着她,“平宁公主不比从前矜贵,娇花一般的姑娘,一辈子关在这荒凉的宜春宫,连个外人都见不到,生了病也找不到大夫,咱家可真是心疼公主。若是公主愿意让咱家贴身伺候你,咱家保证,公主要什么,咱家就给什么,就算比不上宫里富贵,也能让公主过上舒坦的日子。” 宋清辞胸前的圆润因生气而起伏,苍白的脸色多了些红晕,喝道:“你个狗东西,给本公主滚出去,也不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子。本公主就算一辈子出不去宜春宫,也有法子整治你。” 陈得培肆无忌惮的笑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咱家瞧公主是个聪明人,何苦一辈子孤苦寂寞的待在宜春宫呢?再说了,公主不愿意,可公主一日出不去宜春宫,那就一日逃不出咱家的手掌心。” 宋清辞声音很冷,像泛着冷光的刀子,“ 你已经成了个阉人,不想再当一个死人吧?” 陈得培脸上的笑意淡下来,阴沉的盯着宋清辞。 * 裴行璟到达宜春宫,宫门口有几个守夜的太监,刚下过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