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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抬眸。 夕阳的余晖有一缕照进女孩的眼里, 她眸中清亮,似是含着一汪浅浅清水, 还带着那么一点点好奇。 “你不想吗?”她见他不答,有些犹豫地问道。 顾渺抿了抿唇,沉默地点了点头。 她是那样耀眼的女孩, 事事都是拔尖的,从重点班退下来,一定很想回去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想去。 宛如春日花开般,有浅浅笑意从女孩儿眼中漾开,她漂亮的桃花眼完成月牙,语气轻快:“那这次期末考,我们一起努力,一起进重点班。” 一起...... 顾渺的心跳霎时漏了一拍,有甜意从心底渐渐漫上来。 这两个字似乎带着魔力,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教室里有微微凉风刮进来,带着冬夜的清冷。 书桌上摊着的单词本被吹得沙沙作响,顾渺低眸看着,只觉得原来晦涩难懂的英语都变得动人起来。 * 周五回到家时,程楚发现家里多了个不速之客。 少年仰躺在沙发上,手里正横着手机屏,头发翘起一缕,将原本懒散不羁的气质生生压下去几分。 他听见开门的声音,手上动作不停,掀了掀眼皮,见是程楚,懒洋洋地应了声:“回来了啊。” “?”这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程楚放下书包,冷淡地问:“你怎么来了?” 手机里传来声长长的“defeat”,付寻“啪”得将手机扔到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我也不是很想来啊,你妈让我来的。” 付寻是程楚舅舅的孩子,他父母是商业联姻,本就没什么感情,两人各玩各的,经常不着家。 程楚mama觉得留这孩子一个人在家怪可怜,便经常让他来家里吃饭。 程楚对他没什么意见,只是这孩子有两副面孔,在她爸妈和哥哥面前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到了她面前,却总爱和她唱反调。 她不想理他,拿着书包就上楼复习了。 可付蓉却并不想她这样轻松。 饭桌上,她给付寻夹了筷鱼香rou丝,转头对程楚说:“等等吃完饭和你弟弟一起写作业去。” “我下周一期末考啊,要复习。”程楚连忙抗议。 付蓉笑了笑,满不在意的样子:“哎呀,就是让你和你弟弟一起做个作业,他不会的就请教请教你,也不会耽误你什么时间。” 付寻现在初三,成绩一团乱麻,程楚估计他应该是全校倒数。 果然—— “这个怎么做?”打开作业还没过一分钟,他就凑过来问。 程楚放下笔一看,他问的是第一个选择题。 题目是:下面函数中,是二次函数的是...... “你认真的?”程楚望着他问。 少年狭长的凤眼眨了眨,一脸无辜,“认真的。” “你是怎么上育德的?”程楚咬着牙问。 育德是本市最好的初中,每年从那里毕业的学生有一半会考上一中。 付寻一手撑着头,一手转着笔,“当然是找关系上的啊。” 他转过头,奇怪地看了眼程楚,语气欠揍:“要不然你觉得我是考上的?” 这幅理所当然的样子成功让程楚气笑了,她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把书给我。” 少年这次竟然乖乖地将书递给她。 程楚从书里找出二次函数的内容,“啪”得一下将书拍在他面前,“你自己先看一遍书,照着书里的例题写,不会再问我。” “哦。”他用笔挠挠头,竟然听话地开始低头看书。 说实话,付寻真的讨厌看书,可不知道是客厅的灯光太柔和,还是座椅太柔软,他竟然不知不觉间看进去了,还照着书里的例题,写出来好几道题。 待他再次抬起头,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付寻愣愣地看着已经做了一面的试卷,心里竟升起丝满足感。 程楚探过来,浏览了一遍,心情终于好了点。 “做的还可以,就是第三题公式用错了,你再重新算一遍。” 付寻放下笔,将头仰在椅背上,哀嚎着:“我要休息,我累了。” “不行,才半个小时,做事情得一鼓作气,起码得先写完这张试卷再休息。”程楚严肃地看着他,“你想想,写完了就轻松了,你就能玩游戏了,而不是等到周天晚上再去抄作业。” 女孩喋喋不休地讲着,付寻被说的太阳xue直跳,他想反抗,可以仔细想想她的话,又觉得挺有道理。 “行行行,你别说了。”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故作深沉道:“真的受不了你。” 客厅里映着莹润的灯光,不会过于明亮,也不显得暗淡。 付寻低头写了几笔,突然碰了碰她手臂,“有自动笔吗?” 程楚翻了翻笔袋,“没有,不过有涂卡笔,你如果只是画图,可以将就着用一用。“ “行吧。”付寻嫌弃地撇撇嘴,却还是接过去。 程楚本以为这只是一次友善的姐弟互动,可直到周一考试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涂卡笔还在付寻那。 考场里已经坐了大半的人,少数的几个人还挤着时间站在考场外,拿着课本紧张地看,似乎要在最后的几分钟将知识刻在脑海里。 程楚急得不知所措,她焦急地在包里翻了又翻,企图找出其他的铅笔或是自动笔代替。 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走廊里安静极了,程楚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抖,她正想去问问老师能不能在考场上借笔,顾渺就拍了拍她的肩,小声问:“怎么,了?” 一中按照成绩分考场,两人上次考试的成绩相差不远,所以被分在一个考场。 顾渺其实早就坐在考场里等了,他心态一向稳,也不爱临时抱佛脚。 但看到女孩站在走廊上皱着眉,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心里紧了紧,几乎是立刻走到走廊上。 晨光里,女孩垂着眼,睫毛微微颤,声音低低的:“我忘带涂卡笔了,不知道老师能不能让我借。” “我,借你。”顾渺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他们考场的监考老师是年纪主任,一向是最严格的,上次有人没带涂卡笔,他坚持着不让借,说是要给粗心大意的人长个教训。 清晨朝阳耀眼,走廊里静谧无声,程楚抬眼,一双桃花眼透着水光,“那你怎么办?算了算了,我还是等等问老师吧。” “我,有多的。”下意识地,顾渺就撒了谎。 他有涂卡笔芯,可以用笔芯写,就算艰难一点也没什么,他心想。 寒风阵阵,吹进空荡荡的考场。 “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分钟。”监考老师严厉的声音响起:“还没涂卡的同学请先涂卡。” 顾渺低着头,拿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