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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突然又送东西给我,我只下意识拒绝了。我心里觉得奇怪,于是便留意了些,发现他又去找迟歌做些好人好事,后来听迟歌说顾少钦要了她差不多三百灵石。” “或许只是巧合?” “我也说不清,总之很奇怪,给人一种随时都在算计的感觉。” 陈映月了然,毕竟燕黎的性格就是直爽有话必说,顾少钦如果想要什么东西直说便是,这种刻意接近随后又冷淡,确实像是在利用人。 她安慰了一番,其实顾少钦这种行为是很让人反感的,偏生他自己丝毫不觉得。 也许是魏临渊和般若比较难以接近,所以后来有一日,当她在座位发现有吃食的时候,陈映月抬眸就对上了顾少钦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少年似乎示意自己快点趁热吃。 连自己没吃早饭这种事都能留意得到,再结合燕黎从前的话,陈映月大抵明白了几分。 她笑意盈盈地用口型回答,“谢谢。” 随后将吃的搁置在一边,聚精会神开始听课。 整整一天,她都没碰那份吃食。 傍晚再遇见顾少钦的时候,他似乎刻意在竹林等着自己。 “映月,你前些天演练受的伤似乎还没痊愈,我这里有祛疤的药物,你可以……” 陈映月懒洋洋地打断他,眼眸清明,“我们之间就别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直说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顾少钦似乎有些微愣,随后就笑了笑,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甚至大大方方的承认,“啊原来你知道。” 陈映月其实很想说,可能除了迟歌那个小丫头,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就直接问道,“我这人什么都没有,又穷又菜鸡,上林学院前任废物这个名称你应该是听过的。” 有些人自黑起来得心应手。 顾少钦却是摇摇头,眼里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你就不要谦虚了,能进入甘泰山的都是佼佼者。”他顿了顿,自来熟一般将丹药塞进陈映月手里,“我只是希望映月姑娘日后能够和我统一战线。” “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 “姑娘应当知道我们七人出山后便是能定天下大局之人,倘若某一天倒戈相向,我希望我们不是敌人而是同一个阵营。” “是吗,可我了结心愿后便会归隐山林,你说的什么大局,可能跟我没什么关系。” 顾少钦似乎没想到陈映月会这样说,他仔细看了眼少女,不似在说假话。 “既然如此,我便希望能做你的朋友。” “恕我直言,朋友之间可没有这么多利益算计。” “姑娘说笑了,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诚心实意的。” 自那之后,顾少钦倒真像是兑现诺言一般,饭菜帮着打,作业课题打小抄,甚至帮着打掩护。 每日早安午安晚安,还不如自己入土为安。 时间久了,陈映月就没再管,只要他没做出过分的事情,多一个朋友又能如何。 只是彼此心知肚明,都没有什么真情实感。 一节课过去的时候,陈映月昏昏欲睡,期间被阮轻罗用书籍卷着打了几次头,瞌睡全无,课程结束后,她瞬间清醒也没了困意,拉着燕黎往外边走,打算出去透透风。 阳光透过巨大的古树从枝叶间落下些细碎光影,斑驳琉璃得像是镀了层金。 燕黎靠在树干上,双手枕着脑袋,长腿伸展,上面放着个毛茸茸的脑袋,她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棋盘上,“你说他们俩怎么就这么爱下棋?” 陈映月舒服的躺在她腿上,侧身瞧见石桌上的魏临渊和巫少云正在落子,她懒得像没骨头的猫,眯了眯眼道,“有些人你以为他们在下围棋,实际上是五子棋。” 前些天教给大家的五子棋,只有这两个人比较感兴趣。 只见巫少云温声道,“师弟,你的黑子快没了。” 魏临渊“唔”一声,似乎不是很在意,“还没到最后呢。” 旁观的顾少钦却是打趣道,“你们该和映月来一局的,她很是厉害。”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俩人就是菜鸡互啄。 两人均是微顿,随后将目光落在近处的树干下。 陈映月不是很想参与,于是她起身坐着,向迟歌招了招手,“小歌歌,来jiejie这里。” 迟歌一向听话,小碎步跑过来,还没说话呢,就瞧见陈映月将她拉在身边。 陈映月叹了口气,“美人,都怪我最近疏忽了你。” 迟歌:??? 燕黎憋着笑意,看见不远处那三人一脸石化的表情,她揽着陈映月的肩膀,“小月,你怎么爱歌歌不爱我了,你这个负心汉。” 陈映月摸了摸燕黎的头发,有点下不去手,“哦,你可真是个性感油物。” 巫少云皱眉。 顾少钦隐隐有点动摇关于这三人腻腻歪歪的性取向。 魏临渊有些僵硬,甚至下错了棋子。 “我赢了。”巫少云淡然。 “我让给你而已。”魏临渊只想起身去揪住陈映月。 他缓缓走近,有点委屈,“小师姐,你爱他们,那也得爱我。” 陈映月抱住迟歌的胳膊,“如果你能表演胸口碎大石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 所以这有什么关系呢? 迟歌和燕黎哈哈大笑,画面感太强。 巫少云也似乎嘴角有笑意。 顾少钦“扑哧”一声没忍住。 还没片刻,就听见不远处有暴躁如雷的大喊: “哪个小兔崽子偷了我的桃花酿!” 陈映月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自己好像挖出来一坛酒来着。 很久以前和魏临渊在一家客栈喝酒被醉倒之后,她一度怀疑自己这具身体不能饮酒,后来才发现是掌柜的酒太烈,俗称一杯倒。 她想了想昨晚和燕黎喝得滴酒不剩的桃花酿,隐隐有点不安。 随后就见黄奕院长已经走了过来,他鼻子灵,目光第一时间锁定陈映月,“你是不是三天没有挨打了?” 黄奕右手拿着刚掐断的柳条。 陈映月起身,缓缓后退,笑得无辜,“老师,有话好好说,我先走了。” “小王八羔子给我站住!” “您先放下手里的柳条,离我三丈远!” ……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迟歌同情地摇头,大家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 时间就在数不清的日子里一点点消逝,连带着不苟严笑的般若,有时也会跟着他们露出笑意,毕竟两年时光,整个甘泰山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人能说说话,青春年华的少年郎,哪有什么国恨家仇责任担当呢,最是意气风发和开怀。 像刚出头的嫩绿枝芽,明朗又朝气蓬勃。 两年后。 世人都说甘泰山钟灵毓秀,培养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