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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本折子,闻言把折子扔到案桌上,冷哼:“一直那么吵闹。” 云尚书不明所以,更是战战兢兢:“殿下?” 年轻男子道:“罢了,孤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既然是尚书女儿来此尽孝,请进来便是。” 云尚书哪里希望云月玺进来,但这位殿下发了话,他便不能不听从,当下扬声让云月玺进来。 云月玺再端着乌鸡汤进门,屋内光线很足,上首的男子一双桃花眼矜持冷漠,容貌俊得不像话,但任谁见了他,都不会沉溺于他的容色,反而瑟瑟于他身上的威严贵气。 这男子,赫然是当日护国寺内的男子。 云月玺垂眸,对云尚书福身道:“……父亲。” 云尚书对她递眼色:“还不叩见太子殿下。” 果然,这名男子是皇族。 云月玺对燕昭行礼:“臣女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燕昭抬眸,云月玺生得如此美貌,他的视线也没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刻:“好了,既是见你父亲,就把汤给你父亲。” “是。”云月玺捧着乌鸡汤给云尚书,嫩白的小手被热腾腾的汤盅烫得通红,她却像半点感受不到痛一样,双手没一丝颤。 云尚书接过汤,又怎敢一人独享:“殿下……” 他这话只是客套,毕竟皇族在外,一般不轻易吃东西。皇族不吃是一回事,臣下邀不邀请又是另外一回事。 燕昭果然道:“孤不用。” 云月玺不是第一次煲汤,之前她是修仙者,漫长的修仙岁月,她也会选择做饭,久而久之练就一身好厨艺。 云尚书刚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就散开来,鸡rou、香菇以及各种香料的香味儿都被糅进汤里,使人一闻,便口舌生津。 燕昭也是如此,可惜,他刚说过不用,现在自然不好再说自己也想吃。 口腹之欲而已,燕昭直接起身,往门口走去。 伴君如伴虎,云尚书立刻放下汤:“殿下要启程回宫了吗?不若吃个便饭……” 云尚书没想过燕昭太子会接受这个提议,毕竟,这位太子出了名的性情冷傲。 燕昭的确打算拒绝,薄唇轻启:“孤不……” 他的冷眸忽而瞥到那碗香浓的乌鸡汤,话到嘴边也改了主意:“尚可,备菜吧,一切家常即可。” 云尚书一句话就请回来一尊大佛,现在骑虎难下,只能通知厨房下苦功夫,务必不要出任何差错。 所谓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 饭点儿还要等会儿,云尚书便先请燕昭赏花,燕昭不发话,云月玺也不敢擅自退下,也走在一旁,低眉顺目,不冲撞这位储君。 花园里地势开阔,加上白天气温暖,这样的情况下,云月玺即便闻了花香也不会怎么样,可近日却不知为什么,她好似被一股羽毛轻挠,忍不住地就想低咳。 “咳咳……”云月玺用手帕捂着口鼻,轻轻咳嗽。 云尚书心疼爱女,同时也怕冲撞了燕昭。 燕昭一睨,冻人的视线从云月玺身上移开:“贵千金的体质不怎么好。” 云尚书叹了口气:“小女素有顽疾,幸得天家垂爱,派了太医来诊治。” “哦?”燕昭道:“诊治得如何?” 云尚书脸上浮现笑意:“只需静养即可,虽不能痊愈,但也对生活无碍。” 燕昭便懂了,这意思是小病不断,只要将养得好,便不会有要命的大病。 云月玺此时还想咳,尤其是刚才燕昭脚步放缓,她没注意到,和燕昭挨得近了一点点,更止不住地咳嗽,顿时秀美深蹙,娇.喘微微,如西子捧心。 如此美景,燕昭视若罔闻,冷冷道:“孤上次给你的鼻烟壶,拿出来轻嗅。” 云月玺刚才也想起了那个鼻烟壶,只是当着这位太子的面,她不好把东西拿出来。现在得了令。云月玺便从香囊里拿出这个鼻烟壶,放在鼻尖轻嗅。 云尚书惊疑不定:“这……小女曾冒犯过殿下?” 燕昭道:“一面之缘。” 他说得轻描淡写,云尚书可不能等闲视之,当即跪下:“谢殿下为小女赐药——” 云尚书不敢大意,这位太子殿下看着矜贵,实则手段冷酷,朝野皆知。 燕昭直接受了这礼,他和其他兄弟不同,其他兄弟更爱和臣下的儿子交好,用来笼络臣子。但燕昭贵为东宫,地位稳固,加上他本身的性子,他更愿意直接和臣属沟通。 那些和他年纪相仿的人,他反而嫌他们不够稳重。 因此,燕昭道:“既然云小姐身体不适,便下去吧。” 云月玺行礼后立即退下,走得裙摆微扬,竟是半点磨蹭的、攀龙附凤的心都没有。 燕昭继续看花园,这花园倒没什么好看的,毕竟,天下最美的花都在御花园,天下最美的花园也是御花园,燕昭从小看到大,半点不稀奇。 云尚书尽力找些有趣的话,来打发时间。 他谈着谈着就谈到国公府:“老国公有福,长孙一表人才,已为朝廷效力,长孙女也名满京城,才名不斐。” 燕昭本不想理这样家长里短的话题,但老国公功勋卓著,云尚书对朝廷也颇有建树,他便道:“嗯,听闻父皇曾有意指那位小姐给贵公子。” 两个政坛老狐狸,拉家常时一个比一个尴尬。 云尚书道:“是,只是后来作罢。” “为何?” 云尚书抚须而笑:“小女同老国公的长孙已有婚约。” 云月玺同国公家的长孙已有婚约,那么云时青就不可能再娶国公家的长孙女。否则,会被人笑话。 燕昭的眼眸有一瞬间的冷然,又立即恢复正常。 他贵为太子,到底不愿委屈自己和云尚书拉家常,简单寒暄几句,便让云尚书下去,他自己独处。 云尚书领命下去。 燕昭对这普通的花园美景毫无兴致,顺着青竹幽幽的小道,走到一处鲜花雅致,却没什么香味的地方。 燕昭倒很少见这样的话,负手走过去,便在花丛内见到云月玺。 云月玺一袭红衣,四周的花却是纯白色,一个极艳,一个极纯,生生造成强大的视觉冲击力。 云月玺本是来采些花,好放入自己的屋里,见到高大冷然的燕昭太子,立即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千岁。” 话还没落,她就又止不住想咳。 饶是云月玺,这时候也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她一见这位太子就要咳? 燕昭也冷冷道:“一见孤就咳,是何意?” 他自上而下俯视云月玺,眉眼中不带一丝温度,似乎随时都要降罪于人。 云月玺请罪道:“回殿下,臣女素来有疾……” “孤粗通医术。”燕昭道,“你若闻花香而咳,此地无花香,为何会咳?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