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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同你说沛从南关着的那对狐族母子的事情!” 凤如青按着桌面,白礼手臂箍着她的后腰,动作不紧不慢,气息都没怎么变,只是抱怨道,“你说你的,今晨的糕点加了料,我吃得有些多……” 凤如青想掐着他脖子让他清醒,这妓馆确实吃食都不太干净,会加些助兴之物,可那只是助兴,并不能助纣为虐! 她无奈将头低下,枕在白礼的肩上,索性真的这般说,“那小狐狸我连喂了几日的rou,总算说话了。” “嗯,你说。”白礼咬着凤如青的耳垂,并不用力。 凤如青这里格外的敏感,便不说话了,媚眼如丝地盯着白礼看了一眼,两个人便专心地投入这欢畅的情爱之中。 大约半个时辰后,凤如青同白礼一同泡在屋后的沐浴池中,都趴在池边,脸对着脸,看着彼此湿漉糜艳的样子,慢慢把头凑在一处,亲吻。 缠绵的一吻结束,白礼这才问,“太后那边不用担心,她这两天便会有所行动,据说保存着圣真帝身体的宫人不尽心,圣真帝身体有地方已经生了蛆虫,拖不得了。” 凤如青瘪嘴,“咦”了一声。 白礼又问,“那小狐狸精说什么了?” 凤如青笑起来,“什么小狐狸精,是半妖,妖族百岁前都长得很慢,尤其他有一半人族血统,才几岁样子,还挺可爱的。” “他说,我要是将他放了,他便帮我杀人,任何人。”凤如青说得想笑,“然后每次他这么说,就会被母亲拖回去打屁股。” 白礼也笑,他游到凤如青的身侧,抱住她,亲吻她湿淋淋的鬓发,“我知你心善,但先不急着放他们,现在放了会很麻烦。” 凤如青自然不会坏白礼的事,她每天都会带些东西去看那对母子,不过他们也不缺什么,而且凤如青发现了一件事。 “那女狐,是被挖了妖丹,失去了妖法,”凤如青皱眉,“可我每次去,她却从不向我求救,甚至不许她的孩子求救。” 白礼看向凤如青,凤如青说出了心中猜想,“我总觉得,她不是没有能力逃走,是根本不想逃走。” “她应该是心甘情愿地被囚禁起来的。”凤如青虽然说出了猜想,笑了一下,也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妖族皇女,为人类生了半妖,却被囚起来,可她还自愿待在牢笼之中,为什么?”凤如青不解。 “你说了,她妖丹被拿走,或许是等机会拿回来,”白礼指尖划过凤如青的侧脸,将她一缕湿发别在耳后。 他近乎是痴痴地看着凤如青,用一种带着莫名虔诚的调子说,“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凤如青眨着美目,眼睫湿润,被水汽蒸腾得如同熟透的蜜桃,轻轻一口,便汁水四溅的甘甜美味。 白礼轻吻在她唇上,闭上眼任由自己沉迷,然后说,“或许那狐女还爱着沛从南。” “怎么可能,”凤如青啧了一声,“沛从南那把年纪了,还恶心地养了个美娇娘,都不敢靠近那狐女,还挖了狐女妖丹,狐女还会喜欢他?” 白礼贴着凤如青的肩头,没有让她看到自己的神情,他黯然的神色映在流动的池水中,扭曲可怖。 他也会一把年纪,虽然绝不会养什么美娇娘,可待他容颜老去,待他想尽办法地留住她,他们之间,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白礼难以抑制地慌乱起来,他抱紧了凤如青,声音低沉的带着哀伤,他迫切地对凤如青说,“如果你囚禁我,无论怎么对我,我都会爱你。” 凤如青笑起来,摸着白礼飘散在水中的长发,声音带着笑意,“胡说,我怎么舍得。” 白礼还有一句问,却最后咬得牙根都疼了,也没问出口,他知道,凤如青一定不会喜欢他问。 白礼想问:你呢? 狐女心甘情愿被囚,被挖妖丹,生下孩子也被那样对待,却还是爱着容颜不在的沛从南,那你呢? 我愿意被你囚禁,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会依旧爱你,那你呢? 若我容颜老去,青春不在,若我那时想要留下你,你呢? 你会怎么做?怎么想,怎么对我? 这些话,在白礼的心中反反复复地转了很久很久,他却没有出口,他不敢出口。 他甚至想起了太后,太后空云那般的大权在握,可她妖异的容貌,她看着那修士的眼神,又岂不是一个不甘之人? 凡人朝生暮死,可若爱上的另一半,是个寿命漫长,容颜不老的人,谁又能甘心呢? 白礼抱着凤如青,听着她好听的声音,感受她软若蜜糖般的身体,他尝到了自己口中咸涩,他舔舐咬破的伤口,扪心自问。 若真有一天,她要离他而去,他能够甘心吗? 第51章 第一条鱼·人王 凤如青从不知白礼想这么多, 她从来不认为,她和白礼之间,会落得像狐女和沛从南一样的下场。 她知白礼如她自己, 知白礼断然不会如沛从南一般,伤害她, 也知自己不会如狐族女一般, 心甘情愿地被人囚禁。 凡人朝生暮死,凤如青自己也是个不为天地所容的邪祟, 或许还敌不过朝生暮死的凡人寿数, 她一直觉得,她或许会走在白礼的前面, 若是侥幸不会, 她便陪着白礼终老。 凤如青从未说出口, 但她感知到了白礼的不安,还有他笑着却在持续泛滥的难过情绪,无奈地叹口气。 “白礼,”凤如青难得正经地叫他名字,“若你担心你我如狐女与沛从南一般, 便大可不必,我不是狐女, 你也不是沛从南。” 凤如青说,“若你敢如沛从南一般对我,我会杀你, 但若你始终如一, 而我不被天道诛杀, 我会一直在你身侧。” 凤如青对上白礼执拗的双眼, 说道, “我并不能为你孕育子嗣,我不是人、不是妖、不是魔,亦没有魂魄。” 她说,“若你将来做了人王,需要子嗣,要娶其他的女人,跟我说便……唔。” 白礼捂住了凤如青的嘴,摇头道,“不,不会,不要说。”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之后,凤如青点了点头,白礼这才松开她,但因为这简单粗暴的安慰,心中不再伤春悲秋,度过了很愉快的夜晚。 白礼其实在某种事情上,和凤如青一模一样,非常的容易满足,一生便够了,足够了。 年轻他们可以zuoai侣,等到他老得不像样子,遭了嫌弃,也没有关系,只要她不离开自己,他便可以将凤如青当做孩子。 凤如青会和他纠葛,就像宿命一般地喜爱过去的自己,没有人会不喜爱自己,哪怕是愚蠢的,总是犯错的,软弱又无能的自己。 两个人之间又变得亲昵惬意,凤如青一直到四更才将白礼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