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小说 - 其他小说 - 猎艳倚天在线阅读 - 猎艳倚天(71-80)

猎艳倚天(71-80)

    第7章、不知羞耻的谈话

    在林中温存片刻,洪天宇抱着纪晓芙飞到半空,转瞬便回到茅屋,敷衍似的

    跟周芷若和杨不悔解释了几句,俩个小丫头也未打破沙锅问到底,见纪晓芙回来,

    倒是松了口气,相视一眼,一齐奔出,自顾跑去玩闹。

    夜晚之时,洪天宇只想与纪晓芙欢好,而纪晓芙羞怯之时,也是甚是期待,

    毕竟洪天宇这段时间所做的事,已将她的心给融化,纪晓芙彻底被他俘虏了。

    可是杨不悔这小捣蛋却阻隔了他们的机会,还是和以往一样,晚膳用罢之后便缩

    进他怀里,想将她拉开,她便用委屈的可怜样博取同情,洪天宇又岂忍心呢,只

    得抱着小丫头熬了艰难的一夜,下面那根宝贝直了一夜,却无从发泄,杨不悔还

    几次摸摸他的宝贝,追问着是什么东西,还让他掏出来看看,洪天宇尴尬无比,

    费尽唇舌才将她哄睡,强行抑制着yuhuo,艰苦地睡去。

    如此平静的日子过了一月,各门派陆续将治病的银钱送来蝴蝶谷,洪天宇一

    一将欠单还回,只有几人未有守约,洪天宇愤恨地将欠条收好,以便将来找余下

    几个言而无信之人算账。

    这日清晨起来,洪天宇跟纪晓芙打声招呼,便独自飞往附近小镇,买了一辆

    豪华马车,直接赶到蝴蝶谷。

    蹄声答答,车声辚辚,胡青牛等人马上听到声音,只道有人前来求医。

    洪天宇一边赶着马车,一边高喊:「晓芙,不悔,芷若,出来瞧瞧,这马车

    怎样!」洪天宇满脸喜悦,似个长不大的孩童,赶着辆新马车,内心的激动无法

    抑制。

    「天宇哥哥,你一大早去牵马车了么,我也要坐!」杨不悔飞奔而来,跳到

    车上。

    「天宇,你这是?」纪晓芙疑惑地问,她素知天宇好懒床,平日未到正午,

    根本不会起身,但今儿个却甚是勤快,天还尚未大亮,便从被窝里钻出,独自外

    出办事,不想却牵回一辆马车。

    洪天宇拍了拍马驹,笑道:「收拾一下,呆会便走!」

    「走,去哪?」纪晓芙问道,周芷若也是满脸疑惑,住得好好的,为何要走

    呀,况且也未事先告知,这天宇哥哥行事忒也焦急了。唯有杨不悔无忧无虑,根

    本听不懂天宇哥哥和娘在说些什么,还道要坐车出去玩耍。

    「西域!」洪天宇说话间已从马驹上跳下。

    纪晓芙秀眉微皱,不解地问:「由蝴蝶谷地起程,到西域路途甚远,天宇何

    以千里迢迢赶赴西域?」

    「我答应素素,要将无忌体内寒毒祛除的嘛,当然是去西域寻求秘方了。」

    洪天宇淡淡笑道,殷素素和白清之事,洪天宇早已向纪晓芙言明,她非但没有一

    丝醋意,反倒很想见见这俩个姐妹,洪天宇亦甚是思念她们,故而保住胡青牛的

    性命之后,便带张无忌去最后一站,待得找到九阳神功,以后的路便要张无忌自

    个走了,他得回天鹰教陪伴老婆,可没闲情一直陪着他。

    张无忌听了,甚是难受,又极为感激,洪大哥为了我,可谓劳心劳力。

    「我知道了,你是想以毒攻毒,以极寒之地的寒气,祛出无忌玄冥神掌的寒

    毒。」纪晓芙笑道。

    玄冥神掌阴寒无比,非比一般阴寒武功,中此掌者,唯有以阳刚之气化为,

    若以寒制寒,只会让张无忌伤势加重,纪晓芙并非绝世高手,不明这些上乘武学

    的奥妙,对于这些不怎么了解,猜得自是大错特错,但洪天宇还是竖起大拇指,

    夸赞道:「聪明!」

    纪晓芙抿嘴轻笑,聪明与否她并不在乎,她只在乎洪天宇夸赞,那便足够了。

    「不可!」胡青牛突然从茅屋奔出,说道:「这个方法我曾在无忌身上试过,

    有百害而无一利,洪少侠此法不可行。」

    洪天宇白眼一翻,瞎搅和什么,我不过是说说罢了,莫非真会用这方儿,忙

    笑道:「胡先生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

    绝世高人,或许有其他方法也说不定,胡青牛闻言不再强阻,叹了口气,道:

    「枉我还被称为医仙,不想耗尽两年心血,竟找不出祛除寒毒的方法,洪少侠大

    恩于我,我却救不了无忌,我,唉……」

    洪天宇安慰道:「医仙自是名不虚传,能以针灸药物抑制寒毒两年,普天之

    下唯有胡先生一人有这本事。」

    「惭愧,惭愧!」胡青牛尴尬不已。

    「实不相瞒,其实来蝴蝶谷之时,我便知晓胡先生无法医治玄冥神掌之毒,

    并非说胡先生医术不济,而是玄冥神掌霸道之极,绝非药物可以医理,唯有纯阳

    内功,方可治愈。」洪天宇微微笑道。

    胡青牛点点头,知他所言不虚,但心里也极不好受。

    洪天宇笑笑说:「我来蝴蝶谷,不为别的,只为保住胡先生性命,以便日后

    好好为明教效力,如今金花婆婆已然离去,相信也不会再为难你,我也该离去了。」

    胡青牛心下感激,问道:「洪少侠可是明教中人。」见其摇头,又问:「那

    为何处处为我明教着想。」

    「天机不可泄露,眼下还不便相告,不过胡先生到时自会知晓。」洪天宇哈

    哈大笑,小爷可是明教第三十四任教主候选人,岂能不为明教着想。

    胡青牛不便追问,于是安排童儿去准备些干粮水酒,以供洪天宇路上之用。

    临行之前,胡青牛取出一部手写医书,赠予张无忌,说道:「无忌,我毕生

    所学,都写在这部医书之中,以往我一直自秘,没给你看,现下送了给你,你身

    中玄冥神掌,阴毒难除,我极是过意不去,不管洪少侠能否以神功化解,但凡事

    事在人为,只盼你参研我这部医书,能想出驱毒的法子,等哪天医术盖过医仙,

    我也就心感安慰了。」胡青牛本就对张无忌甚是喜爱,再加上洪天宇这层关系,

    便更加爱屋及乌了,言下之意便是想收张无忌为徒,他本想将医书赠予洪天宇,

    但经过这两年相处,他发现洪天宇从不看医术,对医术更是一窍不通,想是不喜

    欢这些,于是便给了张无忌,反正他们两兄弟,给谁还不都一个样。

    张无忌愣愣出神,眼里闪着惊喜,半晌之后下跪磕头致谢,如此一来,他二

    人的师徒关系算定下了。

    王难姑伸手入怀中,似要取什么东西,待手抽出,却空空如也,洪天宇不解

    地问:「胡夫人是否想将毒术相授?」

    王难姑点点头,道:「你救我夫妻性命,又令我二人和好,我本想将毒经相

    赠,但我生平钻研的是下毒伤人之法,你是当世高人,岂会瞧得起这个……」

    「哪里话,毒术可是有趣得紧,用来捉弄人,或者暗中折磨对手也是相当不

    错的,哇哈哈哈哈!」洪天宇高兴地笑道。

    胡青牛愕然,这性格不像高人……

    洪天宇这话与王难姑甚是相投,王难姑一生钻研毒术,自是希望有人欣赏,

    如今蒙受洪天宇这位绝世高人金口夸赞,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花,暗想今后要更加

    勤奋钻研毒术才行,连忙自怀中取出一本书,递到他身前,说道:「既然洪少侠

    喜欢,我便将这毒经奉上,待日后相见之时,我会将新研发的秘方再次记载下去。」

    洪天宇高兴地接过,低头一望,见这本书是一部手写的抄本,题签上写着

    「王难姑毒经」五字,顺手翻开,随便扫了两页,书页上满是蝇头小楷,密密麻

    麻的写着诸般毒物的毒性、使用和化解之法,除了毒药、毒草等等,各项活物如

    毒蛇、蜈蚣、蝎子、毒蛛,以及种种希奇古怪的鱼虫乌鲁、花木上石,无不具载,

    洪天宇递到张无忌手中,说道:「无忌,好好研习,待精通之后,记得一样一样

    全交给我。」

    王难姑也知洪天宇缺乏耐心,让他看书,犹如难上登青天,却听他嘱咐张无

    忌,精通之后,一样一样全交给我,王难姑喜不自胜,不想一代宗师竟如此

    看重她的毒术。

    「对了!」洪天宇突然开口。

    「洪少侠还有何事?」王难姑问道。

    洪天宇干笑两声,问道:「这毒经上有记载那种药物么?」王难姑不解是何

    种药物,露出询问的眼神,洪天宇嘿嘿yin笑着,又道:「就是春药,迷香之类的。」

    胡青牛苦笑摇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代宗师,竟问起这下流的药物。

    纪晓芙满脸羞红,哪听得下这不知羞耻的谈话,暗啐一口,拉着杨不悔和周

    芷若先行上了马车。

    「有!」王难姑面色如常,说道:「我这毒经也不全是害人的东西,有些房

    事上的秘方也多有记载,至于什么奇yin合欢散、美女颤声娇、yin娃荡妇丸、观音

    脱衣衫等等应有尽有,只要洪少侠按我的药方调配,保管无色无味,就算对方再

    谨慎,也无法察觉。」胡青牛听到此处,尴尬不已,想让王难姑闭嘴,却没这个

    胆量。

    「还是无色无味的!」洪天宇大喜,有这秘方,行走江湖便要添增不少乐趣。

    王难姑点点头,道:「至于男子服用的,也记载不少,我爱一根柴,金枪不

    倒丸等等,效用如何,洪少侠他日可找纪姑娘试试,但要切记,服用之时得慎记,

    份量一定要轻,否则发泄不出,男根是极痛苦的……」

    王难姑全然不以为耻,声量颇大,马车上的纪晓芙,窘得只想钻到地缝里去,

    心说你们谈论事儿也罢了,为何偏生将我扯进去。

    洪天宇摆摆手,打断道:「多谢胡夫人,在下甚是健壮,就算一夜御百女亦

    不在话下,壮阳药倒是不需要的。」

    王难姑盯着他下身看了一会,道:「洪少侠内功深厚,男根异于常人也是理

    所应当的。」胡青牛满脸通红,将头扭向一旁,甚觉师妹这言行举止不妥,却又

    不敢发一言,以免累及夫妻之情。

    那眼神,简直是想将他宝贝拿出来琢磨一番。

    被这么看着,洪天宇大为尴尬,心里毛毛的,拱了拱手,赶着马车逃也似的

    出谷而去……

    第72章、饥饿成狂

    一行人这便离开了蝴蝶谷,杨不悔从未坐过马车,甚是兴奋,一路叽叽喳喳

    地说个不住。

    张无忌对医学甚是钟爱,自打坐到车上,一直在翻阅胡青牛的医经,忘记周

    围的一切,连饮食喝水之时都不放过用心研读,洪天宇暗暗摇头,真是个书呆子,

    这医书复杂乏味,也不知他如何读得下去。

    顺着山路缓慢而行,也不论方向如何,就这么在荒山野岭中乱闯,四下里狼

    曝枭啼,马驹几度受惊,不敢前行,但都被洪天宇制住,还不免顺手打些野味,

    就地烤来吃了。

    如此走走停停,待行出数里之后,马车走上了大路,速度也变快许多。

    一直行到夜晚,来到一个小市镇,镇中家家户户都是空屋,连一个人影也没

    有,想是连年闹饥荒,难民都逃离他处的缘故。

    众人在此歇息一夜,次日继续赶路,但见沿途稻田尽皆龟裂,田中长满了荆

    棘败草,一片荒凉。路边卧着几具尸体,肚腹干瘪,双颊深陷,一见便知是饿死

    了的,越走这类饿殍越多,杨不悔和周芷若看得胆战心惊,连忙闭紧马车侧窗,

    再不敢向外望一眼。

    洪天宇正赶着车,见到如此惨况,倒也不见变色,非亲非故,或无利用价值

    之人,他从不会放在心上,但纪晓芙却心地善良,见此状况之后,不免露出难过

    的表情,暗暗摇头叹息。

    行至傍晚,除他一行人之外,洪天宇未曾见到一个活人,倒有种阴森恐怖之

    感。

    又行驶一会,到了一处树林,只见林中有白烟袅袅升起,洪天宇让一旁看书

    的张无忌掀开车门,对内里的纪晓芙道:「晓芙,天色已晚,得找个地方休息,

    前面似有人家,咱们过去瞧瞧,顺便将昨日猎到的山猪rou煮来吃。」从蝴蝶谷出

    发,洪天宇打了一些野味,除吃光的之外,还有几十斤山猪rou留着,被洪天宇用

    特殊手法冰封,不至于在这鬼天气怀掉。

    纪晓芙乖巧地点点头,自从决定跟着洪天宇以后,她早已视洪天宇为尊,一

    切都由着她安排。

    杨不悔开心地拍着小手,从车厢走出,钻入洪天宇怀里,说道:「我也要吃。」

    洪天宇呵呵一笑,亲了亲她粉嘟嘟的小脸蛋,说道:「好,呆会让不悔吃个

    饱,真是小馋猫。」当下赶着马车,向白烟升起处驶去。

    行到邻近,只见两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围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沸汤,正在锅底添

    柴加火。两个汉子听到马蹄声,回过头来,脸上顿时现出大喜过望之色,同时跳

    起身来。

    洪天宇登时想起什么,虎目一瞪,喝道:「马拉个吧子,看什么,再看,小

    爷挖了你们眼珠。」

    两个汉子哪晓得来人竟如此火爆,愣了一会,也不见动怒,其中一人招手道:

    「小兄弟,好极,过来,快过来,这有锅汤,咱们一同享用。」

    洪天宇将马车向前赶几步才停下,一名汉子立马上前,摸摸马驹,狞笑道:

    「运气,运气,这匹马又肥又壮,今晚饱餐一顿,那是舒服得紧了。」另一个汉

    子口水直流。

    洪天宇眉头皱起,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小兄弟,凤阳府赤地千里,大伙儿饿得熬不住啦,你瞧瞧这口锅子里,尽

    是些青草树根,不如咱们把这马匹宰了,待会儿分你一份,如何!」那汉子笑道。

    洪天宇提起一腿,轻轻将他踹开,骂道:「他妈的,小爷的马匹,还要你来

    分,你算个什么东西,小爷一路远行,全仗此马,才不至于劳累,你们这两个臭

    要饭的,竟打我马匹主意,是否活腻了想让我送你们归天。」

    那汉子大怒,伸手从靴子里拔出一柄牛耳尖刀,大声喝道:「老子有三个月

    没吃一粒米了,早就不把这贱命放在眼里,要是你不肯将这马匹宰杀,老子便宰

    了你。」说话间撇见洪天宇怀里的杨不悔,更是口水直流,喃喃道:「很久没吃

    这么肥嫩的小羊了,这口小羊又肥又嫩,味儿肯定比马匹好吃。」

    杨不悔被汉子的表情吓到,缩进洪天宇怀里,小身体悸悸发抖。

    洪天宇一来闻听他们要吃人,二来见杨不悔被吓到,登时勃然大怒,冷声喝

    道:「莫非你们曾吃过小女孩。」

    那汉子道:「吃过几次,但已有一个多月没这般走运了。」说话之时,语气

    竟带着遗憾。

    车厢内的纪晓芙闻听此言,面色吓得惨白,不由娇喝出声:「畜生!」话音

    未落,已将车门打开,秀美深深颦起,显然是嫉妒憎恨这些畜生。

    「应该是禽兽不如,如此没人性的垃圾,留在世上何用。」洪天宇冷笑一声,

    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两记劈空掌拍出,两个大汉登时吐血身亡。

    「死有余辜。」纪晓芙说道。

    洪天宇点头,孰人该杀,孰人不该杀,纪晓芙还是分得很明,她是善良,却

    也嫉恶如仇。

    将马车拴于一棵树下,带着众人走到那口锅前,探头到锅中一看,只见锅中

    上下翻滚,都是些青草,杨不悔好奇地问道:「天宇哥哥,这是什么,能吃么?」

    洪天宇击杀俩人之时,乃是将其内脏震碎,表面看不出惨状,杨不悔不清楚这两

    人为何突然倒地,只道他们有病在身,所以吐完血便睡着了,也不见害怕。

    「是青草,能吃,不过难以下咽。」洪天宇说道。

    杨不悔见满锅青草,还以为晚上便要吃这个,小眉皱起,噘着嘴道:「天宇

    哥哥,咱们不要吃草,吃rou好么?」

    「好,不吃草,吃rou。」洪天宇笑笑,正常一个九岁小孩不会如此幼稚,但

    杨不悔从小便跟着纪晓芙,从未接触外人,自是不一样,洪天宇发觉有时带着这

    么个小孩,也甚是有趣。

    杨不悔开心极了,在洪天宇脸上吻了一个。

    洪天宇望着锅里翻滚的开水,眉头一皱,说道:「晓芙,山猪rou还是烤着吃

    吧,这口锅也不知是否煮过人rou,我实在不敢将rou放下去煮。」

    「用这锅煮rou,我也是不敢吃的。」纪晓芙想起方才俩人的话,想着锅子肯

    定煮过人rou,光想想便觉作呕,哪还敢吃这煮食的rou。

    「无忌,将车上的山猪rou抬下来,咱们烤着吃。」洪天宇点头说道,张无忌

    应声而去。

    便在此时,只听得脚步声响,又有几人走进林来,洪天宇抬头一看,进林来

    的共有五人,一个是腔峒派的简捷,另外是华山派的薛公远和他们的两个同门,

    这四个人都曾来蝴蝶谷求医,欠条也是写了,却未送还。四人身后是个二十岁上

    下的青年汉子,貌相威壮,额头奇阔,洪天宇未曾见过,但细想一下,已知他是

    徐达。

    简捷一眼便瞧见他们,拱手道:「纪女侠,洪小兄,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不想简兄和薛兄也在此。」洪天宇点头还礼,纪晓芙与他们相

    熟,自是上前行礼。

    简捷问道:「小兄弟不在蝴蝶谷享福,来这饥荒之地干什么?」

    「在下一路西行,路径此地,见天色已晚,便来此暂歇。」洪天宇回道。

    简捷点点头,手指向倒于地下的两名汉子,问道:「这两人怎么了?」

    「这两个人渣,方才欲杀我马匹充饥,见我不肯,竟想将我和不悔meimei也杀

    了,简直禽兽不如,所以给了他们点教训。」洪天宇说着摸了摸杨不悔的脑袋。

    简捷瞧着洪天宇怀里的杨不悔,突然嘴角边滴下馋涎,伸舌头在嘴唇上下抵

    了抵,自言自语:「他妈的,五日五夜没一粒米下肚,尽啃些树皮草根……嗯,

    细皮白rou,肥肥嫩嫩的……」说话之时,眼中射出饥火,像是头饿狼一般,咧开

    了嘴,牙齿闪闪发亮,神情甚是可怖。

    简捷望了薛公远一眼,阴笑道:「薛兄,咱们将这几人宰了,平分吃了如何。」

    洪天宇在蝴蝶谷一向庸懒如猪,而且长得又跟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一样,简捷以

    为他不懂武艺,他盘算一下,如今会武艺的就纪晓芙一人,若让他一人上前,他

    自认没这个胆量,毕竟峨眉乃武林大派,纪晓芙又是灭绝师太的得意弟子,剑法

    非同小可,于是便与薛公远商量。

    「简兄这话,甚合我心。」薛公远嘿嘿笑道,一副阴险狠毒的模样。

    乡下汉饿得慌,想吃人rou也就罢了,不想武林正道中人亦是如此,纪晓芙闻

    言大怒,骂道:「你们枉自为英雄好汉,怎的能做这等事,传扬开去,你们还能

    做人么?」

    简捷哈哈大笑,说道:「肚里饿得冒出火来啦,你们便是我的亲兄弟、亲儿

    子,我也连皮带骨的吞了你们,谁还管这名声。」

    薛公远笑道接过话茬:「况且,这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等将你们吞进肚

    里,也没人知道我们干过这事!」

    纪晓芙手指了指躺于地上的两个汉子,气道:「既然你们如此丧尽天良,便

    去把那两人吃了充饥罢!」纪晓芙也只是随口说说,心里早已盘算好,若对方果

    真要吃人rou,她一定会上前阻挡。

    薛公远笑道:「这两条死汉子全身皮包骨头,又老又韧,又臭又硬,天下哪

    有不吃嫩羊吃老羊的道理,纪女侠何不发发善心,将这嫩羊送给我们,也算积了

    功德。」

    几人说话间,徐达默然站在一旁,不言不动,但表情却甚是怪异,似见不惯

    薛公远等人的行为。

    第73章、严惩忘恩负义者

    虽然对方未有行动,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但他们毕竟是在议论如何将女儿

    吃进肚里,如此可恨,谁能忍受,纪晓芙又气又怒,身为母亲的她,岂能一再让

    这群恶狼讨论不儿,这便要抢上教训他们,却被洪天宇一把拉住,纪晓芙这

    才暂且作罢,恨恨地瞪向薛公远和简捷。耳边只听洪天宇哼哼两声,喝道:「你

    们这群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畜生,当初若非我叫无忌出手相救,你们的奇伤怪

    病能治得好么,如今居然还想吃了大恩人。」

    简捷压根没把这小白脸放在眼里,冷笑道:「小兔崽子,不提那事也就

    罢了,当初在蝴蝶谷之时,你他妈的三番两次戏弄于我,害老子受尽痛苦,老子

    今天就先拿你来开刀,以报昔日之仇。」说着便要抢上,却被人一把拉住,回头

    一看,却是徐达,简捷大怒,当下喝道:「徐小舍,你干什么?」濠泗一带,对

    年轻汉子称为「小舍」。

    徐达正色道:「咱们在江湖上行走,欺侮弱小妇孺,不叫天下好汉笑话么?」

    简捷怒气冲冲地将其推开,喝道:「今儿饿得慌了,没几口鲜rou下肚,性命

    也是活不成,还管别人怎么看待,你若不想吃这嫩羊,便到一边凉快去,少在这

    瞎搅和。」说着便要再度冲前。

    徐达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欺身而上,横刀当胸,威风凛凛地拦在他面前,

    大声呛喝:「伤天害理的吃人恶贼,想吃人rou,先问过我手中短刀。」回头喊道:

    「几位,我在这挡着,你们快跑。」徐达见这几人,不是女人便是小孩,还有一

    个相貌堂堂的文弱书生,只道他们皆不懂武艺,这才叫他们逃走。

    洪天宇暗暗点头,好一条汉子,将来必定重点培养,当下喊道:「徐兄如此

    仗义,我等岂能贪生怕死弃你于不顾。」

    「废话别这么说,不想被吃便快跑,否则大家都得死在这里。」徐达喝道,

    从他语气便可听出,他没法阻挡简捷等人太久。

    简捷闻言,生怕他们真个逃跑,转头向薛公远的两个师弟喝道:「还愣着干

    什么,别让这几头肥羊跑了,快去截住他们去路,小心那个拿剑的女子,她的武

    艺不简单。」那二人似很怕简捷的样子,连忙抽刀拦在洪天宇一行人身后。

    简捷皱眉望了下身前的徐达,看向一旁的薛公远,大声骂道:「这姓徐的吃

    里扒外,不是好人,你们怎地跟他做一路?」

    薛公远道:「路上撞到的同伴,谁知他是好人坏人,我们一起上去擒住他再

    说。」

    简捷点点头。

    两人相视一眼,霍地跃起,一齐朝徐达攻去。

    圣手伽蓝简捷是崆峒派好手,一双手上练了数十年的功夫,就算独挑徐达也

    是绰绰有余,何况还有薛公远助阵,两人各挺兵刃,夹攻徐达,斗了一阵,徐达

    渐处下风,简捷找到个空当,刷地一刀,砍向徐达的大腿。

    徐达上盘被薛公远封住,无法抽手隔开简捷的大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大刀

    砍向自己。

    就这时,当一声响,简捷只觉手臂一阵刺激传来,大刀掉落在地,却是

    被暗器击中。

    正打斗的徐达和薛公远皆是一惊,双双越开,直视对方,谁也不敢分心。

    简捷左手撕开外衣,见右肩鲜血淋漓,一颗小石子深陷入肩膀处,已然将肩

    骨震碎,那疼痛感几要让他昏厥,简捷咬牙强撑,喊道:「在下崆峒派圣手伽蓝

    简捷,敢问是哪路高人来此,还请现身相见。」说话之时,肩头阵阵疼痛传来,

    简捷额头上早已冷汗直冒,表情痛苦不堪。

    徐达和薛公远猛地撇见简捷伤势,心头震惊,以石子当暗器,那得多大的内

    力,究竟是哪路朋友,也不知是敌是友。

    洪天宇冷冷一笑,满脸怒容,抱着杨不悔走上前去。

    简捷惊愕不已,难以置信地问道:「方才出手之人,莫非是小兄弟。」

    徐达和薛公远也投来异样的目光。

    「不才,正是区区在下。」洪天宇冷哼一声,将右掌摊开,俨然是一个石子。

    简捷惊讶地望着,来未来得及开口,洪天宇一把将石子夹在食指和中指间,

    向身侧一挥,石子闪电般地击中一棵大树,大树登时如遭狂风呼啸,树枝猛抖,

    无数片树叶籁籁乱落,良久方绝。

    「天宇哥哥好棒!」杨不悔拍着小手叫道。

    简捷和薛公远面色大变,肠子都悔得青了,今儿出门未免倒霉到家,竟跟一

    个高人叫板,这不自寻死路嘛!

    高人面前,无需他献丑,徐达将短刀插回腰间,望向洪天宇时,眼里充满敬

    佩。

    简捷咽了咽唾液,颤声说道:「我,我简捷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少侠是深藏

    不露的高手。」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敢称呼对方为小兄弟,或者小兔崽子。

    杨不悔在洪天宇怀里甚是安心,全然不惧怕眼前这几个长相凶恶的人,抬着

    小脑袋,小脸得意道:「天宇哥哥很厉害的,上次在树林里,连恶婆婆都被吓跑

    了,你们想吃rou,跟天宇哥哥说就可以了,天宇哥哥很大方的,一定会给你们,

    要是用抢,肯定是打不过的。」杨不悔天真无邪,听这许多对话,也不清楚在说

    些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听出,那些坏人想要吃rou,天宇哥哥不给,他们便要拔刀

    相抢,杨不悔自然有些生气,山猪rou是天宇哥哥猎到的,他们怎么能抢夺呢!

    洪天宇不禁咧嘴一笑,小杨不悔真是可爱,听她一句话,怒火竟全部消散了,

    忍不住低头吻了她两口,这才对眼前几个人渣说道:「还想吃rou么,上来抢吧,

    小爷就站于此处,绝不移开半步。」

    简捷和薛公远赶紧摇头,简捷连忙说道:「不敢不敢,方才是一时糊涂,误

    犯尊威,还望少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高抬贵手!」洪天宇冷冷一笑,道:「若非我武艺高强,你等会否低抬贱

    脚呢!」心里甚是鄙视,还是名门正派中人,一个两个贪生怕死,没点出息。

    「这……」简捷无言以对。

    「身为武林中人,竟企图欺凌弱小,简直无耻。」洪天宇沉声喝道,见对方

    早已吓趴下,洪天宇看向凛然立于一旁的徐达,问道:「徐兄弟,这几人丧尽天

    良,留于世上只怕还要害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徐达开口道:「少侠,这几人贵为大派中人,实是武林败类,杀之岂非脏了

    你的手,不如放其离去算了。」

    洪天宇点点头,道:「就依徐兄之言。」言罢,大袖一挥,四股暗劲击向简

    捷、薛公远和两个师弟四人。

    四人猛然间之觉一股阴寒之气袭入他们体内,直至丹田中,丹田中真气顿时

    鼓荡起来,但也只是瞬间便已平息,四人不明就里,却浑身乏力瘫软在地,简捷

    等四人大惊,急忙提起运气,却发现自己却如寻常人家一般,体内的真气早已消

    失无踪,连一股真气都无法提出,简捷等人面色不由苍白,惊愕莫名地望着洪天

    宇,希望从他口中得出缘由。

    洪天宇冷冷一笑道:「我虽说留下你们性命,但恐你们再次作恶,故而废去

    你们武功,让你们终生无法习武,你们此刻跟老百姓一样,在这饥荒之地,是生

    是死便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洪天宇这个做法,与其说是宽容,倒不如说是折

    磨,对习武之人而言,武功远比性命重要,被废弃武功,足以让他们生不如死。

    简捷、薛公远四人果真露出凄凉的表情,哀求一阵,未得洪天宇心动,只得

    无奈地相互搀扶而去,背影蹒跚,若非方才见过他们的兽性,还真会升起恻隐之

    心。

    徐达暗惊,大手一挥便凌空废去他人功力,这是何等了得,未想一个少年人

    竟有如此修为,徐达甚是佩服,眼里的敬佩之意欲浓。

    待得简捷等人走远,洪天宇习惯性地朝徐达拱手道:「徐兄弟,今日承蒙相

    救,感激不尽。」就这说话间,因洪天宇双手脱出,怀里的杨不悔抓着不稳,尖

    叫一声便要摔下,洪天宇手快,闪电般伸出,连忙将小丫头揽住,将其抱回。

    周芷若抿嘴轻笑,纪晓芙则一记白眼抛过,真是马虎蛋,怀中抱着孩子,还

    朝人拱手,这个把月,都有几十次险些将不儿摔到。

    徐达连道两声惭愧,说道:「少侠武功绝顶,徐某倒是在高人面前班门弄斧

    了。」

    洪天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徐兄弟说的哪里话,在如此危及的情况

    下,人人都自顾无暇,但你却还仗义出手,似你这等侠义之人,实在少有,你临

    危不惧,实在令人钦佩。」

    「少侠过奖了。」徐达笑了笑,问道:「还未请教少侠高姓大名。」

    「不敢,在下姓洪,草字天宇。」洪天宇微微笑道。

    「原来是洪少侠,不知少侠欲意何往。」徐达问道。

    「西域。」洪天宇应道。

    徐达点点头,说道:「洪少侠,如今天色已晚,往前走四、五里有一座皇觉

    寺,我有几个好朋友宰了一条牛,眼下正在皇觉寺中煮食,如若不嫌弃,便到寺

    中吃几块牛rou,歇息一晚再走吧!」

    洪天宇笑道:「如此,多谢徐兄弟美意,在下却之不恭。」望向不远处扛着

    冰冻山猪rou的张无忌,喊道:「无忌,将马车牵过来。」

    「洪少侠,凤阳府赤地千里闹饥荒,能吃的都已吃光,已闹到人吃人的地步,

    你带着马匹上路,马匹……嗯……」徐达话才说了一半,便无法再接下去,徐达

    本想说带着马匹,必定被人夺去宰杀,可突然想到,凭他这般武艺,怎会惧怕,

    夺马之人岂不自寻死路嘛,干笑两声,边朝马车走去,边道:「还是由徐某来赶

    车吧!」

    几人钻入车厢,徐达便赶着马车起程了。

    第74章、结识朱元璋

    走了四五里路,来到一座庙字,徐达将马车停置妥当,便领着洪天宇一行人

    走进大殿,立时便闻到一阵烧rou的香气,大殿内闹哄哄的,六七个人正围着一大

    锅牛rou,其中一人高声喊道:「熟啦,熟啦!」

    徐达朗声一笑,道:「赶得巧,赶得巧!」他这话一出,大殿内之人便望了

    过来,其中一个黑脸长身的汉子说道:「徐大哥回来了,后面这几位是?」

    徐达当下替洪天宇一一引见,黑脸长身的姓花名云;一个方面大耳的姓汤名

    和;一个英气勃勃的姓邓名愈;两个白净面皮的亲兄弟,兄长吴良,兄弟吴祯。

    最后是个和尚,相貌十分丑陋,下巴向前挑出,犹如一柄铁铲相似,脸上凹凹凸

    凸甚多瘢痕黑痣,双目深陷,炯炯有神,徐达道:「这位朱大哥,名叫元璋,眼

    下在皇觉寺出家。」

    洪天宇点点头,朱元璋以貌丑闻名,果然名不虚传,心里暗暗思忖,此人阴

    险至极,城府极深,将来要在他羽翼未丰之前铲除,以免留下祸根。只听花云笑

    道:「他做的是风流快活和尚,不爱念经拜佛,整日便喝酒吃rou。」

    杨不悔胆子最小,见了朱元璋的丑相,心中害怕,缩进洪天宇怀里,不敢抬

    头。朱元璋笑道:「和尚虽然吃rou,却不吃人,小meimei不用害怕。」

    接着,徐达又将洪天宇大败简捷和薛公远等人的事道出,众人无不赞赏,花

    云连忙招呼:「别光站着,那锅牛rou已经熟了,一起进来享用。」

    洪天宇点头致谢,领着纪晓芙和周芷若,以及张无忌三人坐在大殿蒲团上。

    众人见他身后竟还跟着两个美女,都是一愣,但也只是一瞬之际,便不敢再

    看纪晓芙和周芷若,而朱元璋眼里却是精光闪烁,甚是贪婪,似要将纪晓芙和周

    芷若占为己有之态,洪天宇心中冷笑:「就你这副恶心的尊容,也想泡妞,下辈

    子吧,若小爷未来此处,你还能当明朝开国皇帝,自是不乏美女,但眼下却白日

    做梦,明朝开国皇帝,非我莫属。」洪天宇对朱元璋没半分好感,不光是外貌方

    面,还有便是朱元璋过于暴戾。朱元璋是明教中一个领军将领,所部反元义军,

    乃是明教义军,皆是明教中人,理应奉明教教主为尊,但他却起异心,原书中张

    无忌堕入朱元璋jian谋之中,心灰意懒,自行引退,后来杨逍虽继任明教教主,但

    朱元璋羽翼已成,统兵百万之众,杨逍又年老德薄,万万不能与他争帝皇之位了,

    朱元璋登基之后,反下令严禁明教,将教中曾立大功的兄弟尽加杀戮,似这般无

    耻之人,洪天宇只想立即将其处死,但其尚未有何过失之处,而且他根本不惧怕

    朱元璋的诡计,索性暂且留他狗命,待日后朱元璋有异心之时,再行诛杀不迟。

    朱元璋见洪天宇正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心里没来由一颤,紧张感油然而生,

    也不知是何故,朱元璋连忙朝对方点点头,望向别处。

    徐达热情招待,笑道:「洪少侠,你们先在这儿歇歇,我去端牛rou出来。」

    徐达、汤和、邓愈等人七手八脚,捧出大盆大钵的熟牛rou,徐达自是先送来给洪

    天宇,洪天宇连忙言谢。

    洪天宇自腰间除下弯刀,将一大块牛rou挑起,突然如闪电般刷刷挥出数刀,

    大块牛rou顿时一分为十几块,每块皆是扁扁宽宽,大小等同,弯刀顺势插回腰间。

    这仅仅是一瞬之际,眨眼工夫,众人目瞪口呆,愣了好大一会,徐达当先叫

    好,花云等人亦拍手高呼,原本他们还不怎么相信洪天宇武功了得,此刻一见,

    甚是佩服,眼神炙热非常。

    徐达笑着夸赞:「洪少侠好快的刀法!」说话时眼里甚是钦佩。

    「雕虫小技,见笑了。」洪天宇哈哈一笑,取了一块牛rou,递给怀里的杨不

    悔,杨不悔说了声谢谢天宇哥哥,便细嚼慢咽地吃将起来,洪天宇又道:「我这

    口刀,自跟随我以来,只在切rou之时出鞘,比起徐兄弟差得远了。」洪天宇杀人

    一向不需武器,这弯刀携带在身,除了宰杀野味之外,一无用处。

    徐达笑笑,便恳求洪天宇再露两手给大伙瞧瞧,洪天宇自是应承,将牛rou全

    都抛弃切了,又得到一片赞赏,连朱元璋也不禁鼓掌叫好。

    rou也切好,徐达笑道:「大伙快吃吧,趁热!」

    吴良、吴祯兄弟提了一坛白酒出来,正要给众人斟上,洪天宇摆摆手,道:

    「在下还有坛子好酒,留着也没多大用处,今儿这么开心,大伙喝个痛快。」望

    向一旁啃咬牛rou的张无忌,说道:「无忌,到车上将酒抬下来!」

    张无忌点点头,又拿起块牛rou放进嘴里,便跑出大殿,不一会便抱着硕大的

    酒坛进来,虽是如此,却依然健步如飞,似没任何负重的样子,这也难怪,张无

    忌自幼跟随金毛狮王学艺,前几年又受白眉鹰王教导,虽然寒毒尚未祛除,但武

    功自是不低,抱着区区坛子酒,不在话下。

    但看在其他人眼里,却甚是惊讶了,一个小孩怎有如此大的力道,不过又想

    到,这个小孩是洪天宇一伙的,懂武艺倒也不足为奇。

    徐达接过酒坛,一一为众人满上,周芷若和纪晓芙不会饮酒,摆手谢绝,取

    出蝴蝶谷带来的蜜糖水喝了。

    如此这般,大伙儿便在菩萨面前欢呼畅饮,洪天宇最好喝酒,如今又有徐达

    等豪爽之人相陪,自是说不出的畅快。

    几碗下肚,花云说道:「徐大哥,咱们的教规什么都好,就是不许吃rou,未

    免有点儿那个。」洪天宇早已知晓,他们都是明教中人。

    徐达望了洪天宇一眼,见他面色如常,似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便回道:

    「咱们教规的要义是行善去恶,吃rou虽然不好,但那是末节,这当几无

    米无菜,难道便眼睁睁的瞧着熟牛rou,却活生生的饿死么?」

    邓愈拍手叫道:「徐大哥的话从来最有见地,吃啊,吃啊!」言罢,将手中

    的牛rou塞进嘴里,咀嚼几下,又喝了口酒,一口咽下。

    正吃喝间,忽然门外脚步声响,跟着有人敲门。汤和跳起身来,叫道:「不

    好,张员外家中寻牛来啦!」只听得庙门被人一把推开,走进来两个挺胸凸肚的

    豪仆。一人叫道:「好啊!员外家的大牯牛,果然是你们偷吃了!」说着一把揪

    住离他最近的朱元璋。

    另一人喝道:「你这贱和尚,今儿贼赃俱在,还逃到哪里去?明儿送你到府

    里,一顿板子打死你。」

    朱元璋笑道:「当真胡说八道,你怎敢胡赖我们偷了员外的牯牛?出家人吃

    素念佛,你赖我吃rou,这不罪过嘛?」

    那豪仆指着盘钵中的牛rou,喝道:「这还不是牛rou?」猛地撇见角落处的纪

    晓芙和周芷若,又道:「哟呵,这还有俩个小美人哪,你这和尚不守清规戒律,

    又是酒rou,又是美人,还挺会享受的嘛!」望着纪晓芙之时,眼里yin光闪闪。

    敢意yin小爷的老婆,还出言不逊,洪天宇大怒,欺身上前,一拳砸在那豪仆

    的小腹,直接将他放倒在地。

    另一个豪仆大骂:「你……你还敢打……」话音未落,也被一拳放倒。

    朱元璋等人面面相觑,这两个豪仆碰上脾气甚爆的洪少侠,也活该他们倒霉。

    洪天宇踩住其中一个豪仆的肚子,从腰间拔出弯刀,冷笑道:「小爷吃那劳

    什子张员外的牯牛,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你们这些下贱的走狗,也敢过问,今

    儿非得宰了你们不可。」正待劈下,却想起弯刀乃是用于野外切rou之用,不可沾

    染人的血腥,于是重新插回腰间,在朱元璋的震惊之下,将他腰部的匕首吸过,

    「嗤」的一声,将脚下豪仆的胸口衣服划破,刀尖带得他胸膛上现出一条血痕。

    那豪仆大惊,哆嗦着连叫:「饶……饶命……」

    洪天宇全然不理会豪仆的叫囔,转头说道:「徐兄弟,弄两块牛rou过来,给

    他们吃,哦,对了,若再加点牛毛点缀,再好不过。」

    徐达一愣,不明就里,但他一向精明,马上哈哈大笑,赞道:「洪少侠果然

    机智过人。」其余人皆是一片迷惘。

    取了两块牛rou,分别塞在二人口中,喝道:「吞下去!」两人嚼也不敢嚼,

    便吞了下肚。徐达朝洪天宇点点头,走到厨下,抓了一大把牛毛,又分别塞在二

    人口中,喝道:「快吞下!」二个豪仆只得苦着脸又吞下了。

    洪天宇一人赏了一记耳光,喝道:「你们若去跟什么张员外说这事,那便破

    肚开膛对质,看看到底是何人吃了牛rou,连牛毛也没拔干净。」翻转刀子,用刀

    背在那人肚腹上一拖,那人只觉冷冰冰的刀子在肚子上划过,吓得尖声大叫,洪

    天宇冷冷一笑,又道:「以后记着照子放亮点,别口没遮拦乱说话,否则早晚刺

    瞎你们双眼。」

    那俩豪仆吓得连忙点头,生怕他手中的匕首会几次霹下。

    「滚!」洪天宇喝道,怀里的杨不悔也学着他的样儿,指着俩个豪仆骂了一

    句,洪天宇笑嘻嘻地捏了捏这小机灵鬼的粉脸。

    两豪仆得以保命,哪还在再说些什么,翻起身来就往外跑,却已吓得双腿发

    抖,一个脚步不稳,两人翻滚出去。

    第75章、宝刀赠英雄

    众人开怀大笑,心里却明白洪天宇这做法的用意,那两名豪仆平日仗着张员

    外的势头,欺压乡人,这一次害怕剖肚对质,决计不敢向员外说众人偷牛之事,

    众人不免暗叹洪天宇机智过人,行事干净爽快,制得人半点动弹不得,手段好生

    厉害。

    众人重新入座吃喝,饮到酣处,邓愈叹道:「咱们汉人受胡奴欺压,受了一

    辈子的肮脏气,今日弄到连苦饭也没一口吃,这样的日子,如何再过得下去?」

    花云拍腿叫道:「眼见凤阳府已死了一半百姓,我看天下到处都是一般,与

    其眼睁睁的饿死,不如跟鞑子拚一拚。」

    汤和道:「不错。咱们今日运气好,偷到一条枯牛宰来吃了,明日未必再偷

    得到。天下的好汉子大多衣食不周,难道叫英雄豪杰都去作贼?」各人越说越气

    愤,破口大骂鞑子害人。

    朱元璋道:「咱们在这儿千贼万贼的乱骂,又骂得掉鞑子一根毛么?是有骨

    气的汉子,便杀鞑子去!」汤和、邓愈、花云、吴氏兄弟齐声叫了起来:「去,

    去!」

    徐达说道:「朱大哥,你这劳什子的和尚也不用当啦。你年纪最大,大伙都

    听你的话。」

    朱元璋也不推辞,豪情万丈地端起大碗,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

    汉人江山落入鞑子之手,老百姓身陷水深火热之中,我这和尚不当也罢,今后咱

    们同生同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着,当先将酒饮尽,众人一齐拿起酒碗

    喝干了,拔刀砍桌,豪气干云。

    洪天宇非他们一路人,自没有饮这碗酒,心里暗暗发笑,这朱元璋还挺会拉

    拢人心的,不过可惜,你碰上小爷,活该要倒霉。

    朱元璋望望洪天宇,问道:「不知洪少侠意下如何。」

    这老朱还真是异想天开,连小爷也想笼络,简直是痴心妄想,洪天宇装模作

    样地叹了口气,道:「驱除鞑子,乃我辈中人的本份,在下按理应当随行,但眼

    下尚有几个弟妹在此,着实不放心,唉……」表情甚是遗憾,心里却说,杀鞑子

    不过是三两脚的功夫,有何意思,小爷可没这个闲情。

    「无妨,以洪少侠的武功,将来建功立业指日可待,不必急于这一时半会。」

    朱元璋嘴上怎么说,眼里却闪过失望,但很快又变得豪气干云,将大碗砸在地上,

    大声道:「好汉子说做便做,这会儿吃得饱饱的,正好行事。张员外家今日宴请

    鞑子官兵,咱们先去揪来杀了。」

    花云道:「妙极!」提刀站了起来。

    徐达伸手拦住众人,喝道:「且慢!」到厨下拿一只篮子,装了十四五斤熟

    牛rou,交给洪天宇,说道:「洪少侠,你带着几个不懂武艺的meimei,不能跟我们

    干这杀官造反的勾当,我徐某深表遗憾。我们这几个人人穷得精打光,身上没半

    分银子,只好送这几斤牛rou给你。若是我们侥幸不死,日后相见,大伙儿好好再

    吃一顿牛rou。」

    洪天宇接过篮子,递给纪晓芙,单手捏住徐达的肩膀,说道:「但盼各位建

    立大功,赶尽鞑子,让天下百姓都有饭吃。」抽回手来,自腰间除下弯刀,递将

    过去,接着道:「若非还要保护几个meimei,洪某必定随行,事出无奈,唯有将这

    把刀赠予徐兄弟,希望徐兄弟多杀几个鞑子,为我们汉人百姓出口恶气。」

    「使不得,使不得,徐某怎敢收这宝刀。」徐达连忙推回谢绝。

    「在下未能与诸位随行,已是深表遗憾,徐兄弟用此刀击杀鞑子,在下也甚

    为安慰,就别再推辞了。」洪天宇正色道。

    「如此,徐某却之不恭。」徐达感激地接过,轻轻抚摸着刀背,喃喃道:

    「好刀,果然是把好刀。」陡然间,只觉一股暖融融的热气自刀身传入掌心,及

    至全身,登时四肢百骇,处处感舒服,徐达惊讶不已。

    洪天宇微微一笑,道:「徐兄弟,此刀通灵,已认你为主,只要你好生善待

    于它,不光武艺可以大进,在危难之际,它也会助你解围的。」洪天宇并未虚言,

    弯刀是由赤炼冥火所炼造,颇具灵性,在他的精神力控制下,弯刀入徐达手

    中之时,已认其为主,只有徐达一人可受益,若入他人之手,则跟普通的刀一般

    无二。

    徐达握着弯刀的手微微颤抖,凝神半晌,突然拜倒,道:「洪少侠以如此宝

    刀相赠,徐某何以克当。」

    洪天宇单手将其扶起,笑道:「宝刀赠英雄,只盼徐兄弟切莫让我失望。」

    徐达感激地起身,眼神甚是敬佩,洪天宇心里得意,锻造一把宝刀,只需消耗一

    点真气,费时不超过一盏茶,却能大大收买人心,怎会不值,悄悄瞄了一眼朱元

    璋,忍不住咧开嘴笑,老朱啊老朱,你城府是深,但论起收买人心的本事,你还

    菜点。

    这刀看上去也就华丽,并无什出众的地方,众人不解徐达为何如此感激。

    洪天宇望了众人一眼,又道:「如今只携带一把弯刀在身,无法一一赠予诸

    位,不过没关系,他日若有缘再见,洪某必定给你们每人一把上好的兵器。」众

    人点头感谢,却并不怎么期待,洪天宇知大伙还不知宝刀的威力,当下对徐达说

    道:「徐兄弟,何不试一试这刀的锋锐程度。」

    徐达早有此意,当下砍向殿外一块大石。

    「慢!」洪天宇出声制止,徐达身形立住,面露不解。洪天宇解释道:「此

    刀不比其他,每次劈砍之时,都会放出一道刀气,足以将二丈之外的物什劈开,

    徐兄弟可站远点砍,不必近身rou搏。」

    徐达面部再露惊骇,似难以置信的样子,但还是依言站开,朝大石方向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