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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7

    真的病重,一定不会连年关时候,众人聚在一处他都不来的。谭悦很少在侯府待着,因为有小时候不算愉快的记忆,所以谭悦一直都在京中别苑。他们刚才去别苑的时候,别苑的人说侯爷去侯府了,两人心中似是蒙上一层阴影。

    果真,临到侯府门口,正好见几个太医焦头烂额从府中出来,窃窃私语着,神色都不怎么好。

    冯涛正好在送太医,见了丹州和赵锦诺来了侯府,不由怔了怔,快步迎上前去,侯爷病重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

    冯涛迎上前去,“丹州公子,赵姑娘。”

    不待冯涛说完,丹州的性子已一脸惊慌,“谭悦是不是出事了?他怎么了?方才看那些从侯府出来的太医怎么都那般神色,冯涛,谭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们才从别苑那边过来,别苑的人说谭悦在侯府,我们便从别苑赶过来的,谭悦是不是病重了!冯涛!”

    丹州一口气说了一通。

    因为心惊胆战,所以口无遮拦。

    赵锦诺见冯涛面露难色,遂伸手扯了扯丹州衣袖。

    丹州遇事就容易慌乱,且没有主见,方才明显是急了胡乱说了些忌讳的话。

    见赵锦诺扯他衣袖,他赶紧捂嘴。

    果真,赵锦诺朝冯涛问道,“现在能见谭悦吗?”

    丹州在一侧连连点头,他说这么多,还不如赵锦诺这一句中的。

    冯涛颔首,“丹州公子,赵姑娘,随我来。”

    一路入侯府,一面听冯涛道,侯爷昨晚就开始高烧不止,还在咳血,太医守了一整晚上,到今晨的时候,侯爷才醒,突然说要回侯府……

    丹州和赵锦诺都僵了僵,似是连脚下都是慌得。

    高烧不止,咳血,回侯府……哪一件都足以让人心中发怵……

    等到侯府主苑,还有太医在。

    冯涛先入内,丹州和赵锦诺等在房间外。

    稍许,冯涛同屋内的太医一道出来,太医嘱咐,“别说太久的话。”

    赵锦诺和丹州点头,太医才退到一侧。

    两人都往里进,冯涛尴尬出声,“丹州公子,侯爷说丹州公子太吵,他想单独见见赵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其实是1.5更,晚上还有1.5更,这样就把我们昨天没有更的补回来了

    ☆、第123章 撞破

    === 第123章撞破 ===

    赵锦诺撩起帘栊, 入了内屋。

    内屋很大,烧着地龙,又燃了碳暖在, 应当是太医嘱咐要开窗通风, 所以开了窗,窗户前又置了屏风隔档。

    屋内有婢女和近侍伺候,见了赵锦诺入内,都纷纷福了福身。

    除了芝芝, 屋里的人赵锦诺早前都不认识,应当都是留在侯府内伺候的人,不是早前在别苑的亲近。

    似是听到脚步声, 谭悦唤了声,“芝芝。”

    似是要芝芝上前扶他起身。

    赵锦诺温声,“别起来了。”

    芝芝看了看她,又迟疑看了看谭悦,见谭悦没有吱声,知晓他又是听了赵姑娘了话。

    屋中其他侍女都瞪圆了眼。

    侯爷脾气不怎么好, 也少有听旁人劝, 先前太医好说歹说, 侯爷当不听的还是不听。

    “都下去吧, 芝芝, 你和冯涛留下。”谭悦的声音很轻, 似是再多一分力气都没有。屋中伺候的人闻声都福了福,相继退了出去。

    芝芝和冯涛远远则守在内屋门口。

    内屋很大,赵锦诺踱步上前。

    谭悦躺在床榻上,床榻上的帘栊虽然撩开,但里面白色的薄纱帐是放下的。薄纱帐内依稀透出一幅轮廓, 没看她,似是目光空望着床榻的顶端,低声道,“今日年关,来我讨晦气做什么?”

    应是先前太医问诊时,在床榻一侧放了椅子。

    赵锦诺在椅子上坐下,又像小时候一样,将腿抬上,一起窝在椅子里,双手环膝看着他,轻声道,“谁来讨你晦气的?是你自己终日将晦气挂在嘴上……”

    谭悦转头看她。

    隔着薄纱帐,还是能见一道娇小的人影窝在椅子上,双手环膝看着她。

    他记得她总是喜欢这样。

    画画的时候喜欢趴在案几前,说话的时候喜欢窝在椅子里双手环膝。

    他记得她很多事情。

    比如不怎么喜欢吃酸的,更不怎么喜欢吃甜的,泛舟湖上,多半都会睡着晒太阳,性子上来了非要较劲儿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怎么不见丹州?他很担心你,来侯府的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赵锦诺主动开口提起。

    谭悦轻声道,“我就是怕他不说话……”

    谭悦点到为止,同时也是因为接连咳嗽了几声。

    赵锦诺顿了顿,忽得想起什么一般,下了椅子,忽然到他跟前,撩起帘栊。

    谭悦愣住。

    她也愣住。

    他脸色是惯常的煞白,而当下,眼窝深陷,整个人似是都没有什么血色,憔悴至极。

    谭悦又看了看她,没有别过头去,只是垂着眼眸,语气平静道,“你非要看我这幅模样吗?”

    赵锦诺鼻尖微红。

    谭悦淡声,“你知晓我不想让你看到的。”

    赵锦诺喉间轻轻咽了咽,低声道,“他们说你咳血……”

    谭悦有些恼意,“我什么时候咳血了?”

    赵锦诺咬唇,“没……咳吗?”

    谭悦恼火,“赵锦诺,你很想看我咳血吗?”

    赵锦诺没有应声,这人脾气上来的时候就是如此,他还病着,她不想触他霉头,遂没有应声,只是坐在床沿边看他,轻声道,“我同丹州是关心你。”

    良久,谭悦才出声,“我不需要你关心……”

    赵锦诺错愕看他。

    谭悦似是又接连重重咳了几声,应是实在难受,想要坐起。

    赵锦诺会意,上前扶他坐起。

    等谭悦坐起,赵锦诺将一侧的引枕置在他身后,他背后靠着引枕,似是呼吸才平复了些。

    赵锦诺又道,“太医先前嘱咐,让我别同你说太久的话……”

    谭悦看她,“他们危言耸听。”

    赵锦诺恼火看他。

    他抬眸空望着床榻顶,沉声道,“其实我真的不怕死,活着与我而言,并无多少非要强求的意义。一年四季,我什么时候都是一个病秧子,每到腊月还会犯病。平日里好一月,坏一月,不能见风,不能吃寒凉的东西,冬日里既要有地龙,还要燃着碳暖……有时我真不知道,终日这么勉强苟活着的目的是什么,还不如像旁人一样,鲜衣怒马,纵酒当歌好好活一回,也好过当下……”

    许是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咳嗽不停。

    赵锦诺取了一侧的水杯给他。

    他这次没有犟,一口饮尽。

    赵锦诺没有再出声,似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