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小说 - 言情小说 - 本王命不久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掩住自己的脸。

    今天出门还真是没看黄历。

    没想到在这时候,竟碰上这个人。

    萧都护昏迷不醒、这位小叔父却来了——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易了容的楚熠,看见沈姝,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已经允诺她,会帮她摆平此事。

    没想到,他不过回去梳洗易容的功夫,这姑娘竟又单枪匹马来了此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用行动质疑他的承诺。

    不信他事小——

    不顾身上的伤势来此,倘若被棋公公那只老狐狸看出端倪,上报给父皇,那就麻烦大了。

    楚熠朝拎着沈姝衣领的飞云,使个眼色。

    飞云意会,直接拎着沈姝,转过影壁,退出了院子。

    沈姝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出去,刚准备开口呼救,便被点了哑xue!

    飞云带着沈姝,左拐右拐来到一面墙后,轻轻一跃,便跃进了一座偏僻的小院。

    他轻轻把沈姝放下,清秀的脸庞,带了三分笑。

    “姑娘这性子可要改改了,棋公公如今在气头上,若被棋公公发现姑娘,可就真给令尊添麻烦咯。”

    昨夜锁关林之行,为了不被这姑娘发现端倪,飞云并未跟随。

    今日一早,影卫回来便将昨夜之事都告诉了他。

    这姑娘虽然古怪些,却接二连三救了殿下。

    是以,飞云对沈姝的态度,也不觉多了几分亲切。

    然而,他以为的亲切,看在沈姝眼中,却另有不同。

    沈姝犹记得当初在福云寺时,这小厮一脸臭屁、目中无人的模样。

    而此刻,他竟对她露出如此不怀好意、阴恻恻的笑——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白衣男子,果然是代萧都护,来帮北衙和赵司马为难阿爹的!

    思及此,沈姝的目光,不觉带了几分凶悍,垂在身侧的手,更愤愤攥成了拳头。

    飞云见她这副模样,想起自家殿下那张阴沉的脸,叹了口气。

    “若姑娘能老实待着,别添乱,我就带你去前厅听听壁角,可好?”

    沈姝闻言,古怪望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然而,迫切想要知道阿爹情况的念头,让沈姝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僵硬地点了点头。

    飞云朝她咧嘴一笑,抓起她的衣领,再次轻轻一跃,便跃回了前厅院子里。

    两人刚从前厅侧门走到帷帐后头——

    沈姝就听见一个陌生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道:“萧公子,您为下官做主啊!下官真是无辜,下官接到线报,说西匈培植不少毒奴,要借道缅西族密道潜入我大周,而长史与缅西族之间,素来关系密切。线人说,前几日长史名为抓西匈细作,实则是要将毒奴偷偷接进沈府,伺机暗杀我大周官员。小人无奈之下,才派人进沈府放火,以探虚实……”

    第76章 贼喊捉贼

    沈姝隔着帐幔,看向跪在地上哭诉的中年男人,眸色一深。

    赵司马。

    这白衣男子一来,赵司马不但推翻了阿爹所有的指证,还倒打一耙。

    就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还要扮什么戏。

    不管他们要扮什么戏,沈姝在见到赵司马还活着的瞬间,便放下了之前所有的担心。

    原先她只怕阿爹下手太快,把他给杀了。

    这样的话,阿爹没有赵司马勾结西匈的实证,他杀人的举动,就会成为私斗。

    而现在,赵司马非但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阿爹至少可以与他对质。

    这个念头刚起,沈冲怒腾腾的声音,就透过帐幔传了过来:

    “放你娘的屁!老子何时跟缅西有勾结?又何时藏了西匈的什么毒什么奴?赵宝全,你把话给老子说清楚!”

    赵司马并未抬头,只痛心地道:“下官接到线报,昨日为长史家三少爷解毒的药公,就是为西匈训练毒奴之人。

    长史既端了西匈的老窝,还带两百余俘虏,下官想请萧公子和北衙审审那些俘虏,看有没有毒奴这回事,若是有,为何沈长史只带回来俘虏,却连一只毒奴都没带回来?”

    赵司马寥寥几句,却字字诛心。

    他把“药公”和毒奴联系在一起。

    还将他知道的西匈情报,套在构陷沈冲之上。

    如此诡辩,是算准了沈冲不会交出“药公”。

    沈冲满是络腮胡的脸上,布满肃杀之色。

    若非先前有人拦下他杀了这厮,这会儿这厮也不会在这像疯狗一样攀咬。

    “整个云疆,谁人不知药公是锁关林土生土长的医者,怎到你这里,就成了和西匈勾结的细作?!你口口声声说接到线报,干脆把线人给老子叫出来当面对质!”沈冲沉声道。

    这话正中赵司马的下怀。

    他垂下眼皮,掩住眼底得逞的神色,四两拨千斤道:“下官的线人,潜在关外,自然不方便来指认。倒是沈长史……若说那药公不是西匈细作,何不把他请来自证清白?”

    话音刚落,坐在侧旁的棋公公,也冷嗖嗖、尖恻恻地开了口:“说起‘药公’,昨日黄昏,赵司马把‘药公’之事告诉咱家,咱家派人跟长史进了锁关林。可到了这时,还没见有一人回来,长史不防把‘药公’请来,咱家也想知道咱家的人都去了哪。”

    棋公公此话一出,沈冲倏然坐直了身体。

    就在这个瞬间——

    他似意识到什么,络腮胡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

    “药公深居锁关林谷,来去无踪,岂是想请便能请来的?俺请不来!”沈冲硬邦邦地拒绝。

    赵司马抬眼,愤愤地道:“长史家的少爷中毒,就能及时请来药公,为何如今自证清白就请不来了?是长史心虚了吗?我与长史共事多年,长史如此迫不及待对同僚下手,莫非,棋公公派出的北衙精锐,已经死在长史和那药公之手?”

    沈姝闻言,心里一沉。

    直到这刻,她恍然明白,为何凤大人在临别时,追问她药公的下落。

    凤大人是算准,棋公公既是为了“药公”派人进林,就算人折在阿爹手里,他也不会放弃调查“药公”这个人。

    而赵司马,从他种种话术来看,定是早已笃定阿爹不会交出“药公”。

    若“药公”不现身,就无法澄清赵司马构陷之事。

    如此下去,阿爹定会被逼进死胡同!

    思及此,沈姝眉心微动。

    现如今——

    只有一个办法,能既不交出药公,又能替阿爹解围!

    沈姝心里一急,抬脚就要往厅里冲——

    却被身边早有防备的飞云,拉住了衣领。

    沈姝转头,狠瞪着他,抬手抬脚就要挣扎。

    突然,一个清越冷淡、却十分威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