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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眉,更没人要求他们的爱情至死不渝,可偏偏,他们给她展示了爱情中最不堪的那一面。 “我整理我妈的遗物时,发现了她的日记。她为了和抑郁症抗衡,在日记里宣泄情绪。她说她最对不起的人是我,可所有人也都对不起她。她恨那个人对她全是指责否定,对那个女人却是温柔耐心。” “我妈,从头至尾都在纠结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南书卉性子要强。 那时候,唐禹的事业处于关键期,却错误频发。 她辞了自己的工作,一边在家带孩子,一边帮着唐禹料理公司。 南书卉能力超群,做起生意来也是有板有眼,前后帮唐禹拿下好几个大单,那些人全都羡慕唐禹有个这么能干的贤内助。 到了后来,公司再遇瓶颈。 部门经理几次和唐禹沟通无效,直接去找了南书卉。 南书卉东奔西走,托关系、找货源、谈客户,最后又一次力挽狂澜,帮公司再创新成绩。 公司里的人叫南书卉一声“南总”,对她恭敬有加。 唐禹看到了这点,对南书卉越发不满,几次三番故意找茬儿挑错,指责南书卉。 南书卉始终隐忍,直到最后亲眼看到唐禹和薛晓璐躺在她出钱买的别墅里。 床上。 薛晓璐问:“你老婆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这么多不满?” 唐禹回答:“过满则溢,没意思了。” 过满则溢。 这四个字几乎出现在南书卉日记上的每一页。 不仅她不明白,南织也不明白。 一个优秀的女人甘愿为男人奉献自己的才能和智慧,这有什么错? “我真的搞不懂感情,我也不想搞懂。如果有一天,我像我妈一样无怨无悔地爱着一个人,得到的结局就是一句‘过满则溢’……” 她苦笑着,揉揉眼,“我大概没有我妈坚强。” 吹风机停止工作。 南织起身,想说她该回去了,言湛先道:“吃东西。” 方博刚进套间不久。 食物全是按照言湛要求买的,都是驱寒养胃的温润食物。 “言总,您和南小姐慢用。”方博很有眼力价,放下东西就离开套间。 南织一点儿胃口没有。 可瞧眼时间,正好是晚餐时间,他总得吃。 于是,她道了声谢,没再矫情。 刚落座,男人又说:“等会儿再吃。” 说着,他拿起茶几上的袋子,取出药膏。 “不疼,”他蹲在她面前,“只是会有些凉。” “……” 红印明明已经消了啊。 南织没注意,其实他们在雨中碰面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她脸上的掌痕。 那时,他火气翻涌到想两拳双倍奉还回去! “我自己来吧。” 南织去拿药膏,言湛不肯。 “你帮我上过药,我还你。”他说,“扯平。” 南织笑道:“那我给你涂了好多次药,我是不是得总受伤?” 言湛将药膏挤在指肚上,小心翼翼在她脸上缓缓涂开。 “我就允许你伤这一次。”他说,“再有一次……” 他恐怕不能像今天这样冷静。 脸颊传来丝丝凉意,带走痛感。 南织看着身前的男人,问:“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现在……” “讨厌你?”言湛蹙眉,“我说过,我只是讨厌长辈对我管制和束缚。对你,我过去是……” 无感。 “是什么啊?”南织眨眼。 言湛对上她的眼睛,澄澈的眸子,干净得不像话。一张未施粉黛的脸,更是带着少女的天真稚气。 他一时没控制好手,按了按她的脸。 “哎呦!”她当即打开他,“你报复我?” 言湛起身,抬起她的下巴查看,“我叫医生过来。” “……” 当她豆腐做的啊。 南织缩回头,说:“没事。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言湛手指在她的下巴那里轻微地勾了勾。 放下手,指肚不自觉揉搓了几下,他说:“我保证不会再弄疼你。” “……哦,那行吧。” 言湛重新蹲下,视线掠过衬衣。 舔舔唇,他脑子冒出来个念头:但是想弄哭你。 美食确实能治愈人心。 南织吃了小半碗鸡丝汤面,又喝了些清淡的小米粥,浑身毛孔舒张。 “一会儿再喝碗姜汤。” “又喝?” 言湛擦擦嘴,“喝完有糖吃。” “……” 拿她当三岁小孩啊。 这场雨越下越大,越下越不停。 落地窗始终被雨水冲洗着,染得外面一片朦胧,各色灯光全部晕到一起,构成迷幻新世界。 南织站在窗前,喝下姜汤。 “这么大的雨,不害怕?”言湛问。 她笑了笑,观察着窗上男人的影子,回答:“我会开着灯啊。” 从小到大,她永远留一盏落地灯给自己。 “那你留下陪陪我。” 南织转头,“什么?” 男人说:“我开着灯也害怕。” “……” 您真是嘛话都敢说。 不过,南织最后没走。 许是今晚她实在不想一个人,她怕就着这样的雨,又会想起过去。 言湛说是让她陪着,实际一直在书房处理工作。 一会儿向高层们传达指令,一会儿又打越洋电话,几国语言说起来不带重样的。 中间,时不时伴着几声咳嗽。 南织想起方博的话,打电话向前台要了咖啡。 送进去时,他埋头处理文件,匆匆道了声谢,又说:“哪儿也别去。” “……” “我出去就得看见你。” “……” 拿我当守夜宫女呢。 南织撂下咖啡,走人。 工作日的电视节目没什么意思,连个综艺都不重播。 南织窝在沙发上刷微博,刷到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合上电脑,言湛摘下眼镜,舒口气。 扭动扭动脖子,钟表显示差十分一点。 他回了条信息给方博,起身前往客厅。 电视上播着无趣的肥皂剧。 音量很小,屏光忽明忽暗,对面,女孩团成虾米缩在沙发一角。 她睡得不是很安稳,有时眉头蹙起,有时嘴唇轻轻蠕动,像是有话说不出。 言湛弯腰将人抱起。 她察觉动静,不安分地蹬了蹬腿,他哄道:“是我。” 闻言,她又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头扎在他怀里,继续睡。 言湛将人安置在主卧。 拉上帘,仿佛也隔绝了外面的狂风骤雨。 女孩小小一只,抱着被子,只占了床的一小部分。 言湛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