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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应仰是第一个让她动心的人,她天真到以为这是单方面的事。

    “这不是一个人的事,这是两个人的事。”

    “可他也没拒绝我啊。”

    “他也没拒绝别人。”

    “他拒绝了,就上次。”卫惟想了想说。

    “那是因为那女的想更进一步,他没拒绝你是因为你自己先跑了。你没给他机会拒绝你。”

    “........”卫惟语塞,他说的是挺有道理的。“但是....”

    “反正是不行,你趁早死了心。”卫诚打断她。

    “你说了不算。”

    卫诚生气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喜欢的是什么?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你们俩喜欢的东西隔着一个银河系。”

    卫惟乐了,“哥,你还知道银河系?”

    卫诚瞪她,“滚。别给我转移话题。”

    “他喜欢的,我都喜欢。”

    卫诚气炸了,“屁!”

    “他喜欢喝酒,打架,你喜欢吗?”

    “喜欢啊。”

    “这里有名的夜场他哪个没去过?你喜欢吗?你连酒吧的门在哪你都找不着。”

    “他还抽烟,你也喜欢?你喜欢个屁,你闻见烟味就咳嗽。大哥见了你都扔烟。你现在告诉我你喜欢他?”卫诚的话噼里啪啦砸她身上。

    卫惟也不和他犟,说,“应仰说他不抽烟。”

    卫诚气得笑出声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和你说的?他说你就信?他对女的一天一个说法。我亲眼见过他抽烟。我就问问你,你是信他那张嘴,还是信你哥这双眼。”

    卫惟目瞪口呆,一脸的不可思议。

    “哥,你知不知道你像一个妈在问她儿子,妈和女朋友掉水里,儿子救哪一个?”

    正好有人进来,听见卫惟的话,没忍住笑出声来,看见卫诚看他,赶紧表示什么都没听见。

    “你别和我说那些没用的。”卫诚摆摆手,“你就说,你是信他还是信我?”

    卫惟叹一口气,“哥,你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卫诚现在看见卫惟就觉得碍眼,指指门口,“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卫惟呆住了,卫诚怎么又和小姑娘撒娇一样呢,“不是,哥.....”

    卫诚不听她商量,“出去,要么你自己出去,要么我把你扔出去。”

    卫惟觉得卫诚公主真是间歇性犯病,伸手虚空摸了摸公主头,又敷衍地鞠了个躬赶紧从前门溜了出去。

    卫惟从前门跑出去,应仰从后门走进来。

    卫诚看着人冷笑,“她心智不全,三分钟热度,你也别太当真。”

    应仰没说话。

    卫诚又说,“有些话听听就得了。上下嘴唇一碰,谁还不会说。你上下嘴唇一碰,你还不抽烟呢。”

    应仰笑一下,“你知道还不告诉她。”

    卫诚腾一下火冒三丈,“我告诉她你抽烟她听了吗?还是我告诉她你就在后门偷听?我meimei要脸!”

    应仰倒也没觉得卫诚冲他发火不对,“我没偷听,光明正大的听。”他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好整以暇地说,“你别这么大火气。我又没干什么。等一会儿人回来了,还以为你和我打了一架。”

    卫诚收收心里的火,“最好是这样。你最好别干什么非得让咱俩打一架的事。”

    ——

    又是语文课,语文老师让小组讨论。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卫惟看着书在轻声念,魏笑凑过来,“可是这不是写他住的房子吗?而且只有最后一段有他老婆呀。而且后来他就不住这里了。”

    六组的人都竖着耳朵凑过来,卫惟总是能把这些课文变成故事讲给他们听。九组的人也看过来蹭课,他们组长坐在那,话都不说一句,他们实在可怜的很。

    卫惟想了想。说,“你看这里。轩凡四遭火,得不焚,殆有神护者。还有后面,吾妻死,室坏不修。”

    “原来他家里有个屋,叫项脊轩。他一直住在这里,后来娶了妻子。妻子在这里陪他读书生活。但是好景不长,他妻子就去世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后来项脊轩也损坏,但损坏的不只是一个屋子,还有他和妻子的美好回忆。”

    “使人复葺南阁子,其制稍异于前。”

    “后来他让人把屋子修好了,但屋子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屋子里的人也已经不在了。这不就是物是人非吗?”

    “然自后余多在外,不常居。”

    “后来也许他升官了,出差了,有了别的房子。他就不常在这里住了。但是我感觉,可能是不想在这里住吧,毕竟触景生情。你们想啊,你们和一个很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但是他突然不在了,那你们还想自己一个人在原来的地方吗?”

    魏笑等人摇摇头。

    “那最后一句呢?”九组的王柔娇问。她现在已经让卫惟给征服了,卫惟每节课都给他们讲故事,可比那个冷冰冰闷死人的应仰好多了。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一棵树从刚种上的小树苗长成繁茂的大树要很长时间,这说明他妻子已经离开他很久了。五六年,或是七八年。但他还没有忘记他的妻子,不仅是在看见这棵树的时候,也可能是每时每刻的思念。”

    “我觉得,项脊轩就是他的故乡,他的妻子就是他的白月光。世上的事总在变化,他也会因为其他原因渐渐远离故乡,但他不会忘记故乡,不会忘记故乡的月光,他的妻子也永远照在他心上。那棵枇杷树就是度量,是见证,数着他对妻子的思念,数着他的孤单。”

    “而且我觉得,可能他妻子在的时候,项脊轩还存在的时候他并没什么感觉,但等到后来他妻子不在了,他才想起原来的日子多么令人向往。”

    “卧槽,组长你别讲了。我快哭了。”魏笑拽拽她的胳膊,几个女生也在附和。

    应仰一旁听着,嗤之以鼻,哪有什么真挚的感情,怎么就不能是后来穷困潦倒,找个寄托。人和人不过就是各取所需。何必整这么多虚的,有意思吗。

    语文老师开始讲课文,意思和卫惟说的大差不差,甚至比卫惟还煽情,有些女生已经忍不住哭出来。

    “这篇文章,直到结尾,全文都很平淡。有没有人说说自己见解?”语文老师等了一会儿,开始点名。“卫惟,说说你的见解。”

    卫惟站起来,想了想说,“我觉得,可能是因为看开了吧,也许他思念妻子已经成了习惯,并不觉得妻子已经离开他了。人们开始都喜欢轰轰烈烈,但是最后都归于平凡。经历过沉淀的感情才是最深厚的。”

    有一个男生站起来说,“归有光不只有过一个妻子。那这些就都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