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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家该做的,她以后定是相夫教子的贤内助。” 宋远洲一度也如此认为,他甚至还觉得,让这样的表妹嫁给自己这个的病秧子,是亏欠了她。 所以,计英与他的婚事横插一杠,使得表妹嫁给了后来的夫家,而她夫婿早逝的时候,宋远洲只觉得对她的亏欠到了极点。 他一直想要弥补,表妹要什么他都能给,但表妹从未开过口。 这次曹盼来了之后,他也想要促成此事,他看得出来,表妹对那曹盼有些意思。 谁想到那曹盼不怀好意,分明就是以假乱真的诈骗。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去怪表妹,可表妹的作为实在超出了他的认识。 那日,她竟然冲进雅间掌掴了计英,把计英的脸打得红肿破相。 今日,更是跑来胡言乱语,说什么要把自己给他,求他放了曹盼。 宋远洲不可思议地看着孔若樱。 “你被曹盼给控制了?你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了,你告诉我,我给你想办法。” 宋远洲猜测是不是孔若樱无意间犯过什么错失,被曹盼发现。 甚至他怀疑,会不会和孔若樱早逝的丈夫有关系。 他低声引导她,再难堪的事情都可以说出来,没关系的。 可是宋远洲猜错了,什么都没有。 孔若樱不住摇头,眼神迷离。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是带我出泥潭的人,他说很快就要娶我了,他说他会一辈子对我好,我不能没有他,没有他我就没人要了。我是个没有孩子的蠢笨克夫寡妇,没人要我的!” 宋远洲听得头晕目眩。 “谁说的?你是杭州孔家的小姐,怎么成没有孩子的蠢笨克夫寡妇了?!怎么就不能再嫁人?纵是不嫁人又怎么样?家里还能养不起你?!” 可孔若樱就好似听不懂一样,只是哭着骂自己蠢笨克夫,不停地说着。 “没有他,我就没有希望了,我就得死了!” 宋远洲看着精神恍惚的表妹。 从前那个乖巧的小女孩不见了,眼下是个瑟缩着抱着一根稻草求生的苦命妇人。 她眼里没有广阔的天地,她只有眼前的一根稻草。 她确实被曹盼控制了,但不是拿住了她的错处,而是拿住了她的魂魄。 她已经没有自己的思想。 宋远洲不知道该骂醒她,还是该耐下心来劝慰,他着实没经过这种事情。 还是继母小孔氏打发人过来问,宋远洲冷静了几分。 他叫了孔若樱,“你要不要去姨母处歇一歇?” 孔若樱哪有心思见别人,她只是扯着宋远洲,“表哥,你放了他好不好?” 宋远洲见她还是如此执着,那曹盼控制住她如同控制傀儡,她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之中。 他假意安慰孔若樱说别担心。 “这又不是杀人放火的罪,你先回去,我好生想想怎么给他开脱。” 孔若樱安心了,宋远洲又让人看着她,不要出了岔子。 孔若樱一走,宋远洲脸色狠厉起来。 曹盼必须得死。 只是在此之前,最好让表妹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人。 ... ... 翌日,宋远洲密切关注着柔园那边,孔若樱暂时没什么动静,只不过他安排打听曹盼事情的人还没有回来。 宋远洲等着消息,又注意到了小西屋也安安静静。 他不知那人的小脸是不是好了些,照理说,宋川的药霜要比叶世星送的药,见效十倍不止,若是不见效,他回头可要好生问问宋川。 宋远洲只是想看看宋川的药是否见效,于是把小西屋的人叫了过来。 计英正在把蓬园的草图誊画到正经的画纸上,听传唤,连忙藏起了东西过去。 只是她一到那位二爷房里,二爷就准确地说出了她的事。 “又画画了?” 计英吓了一跳,难道宋远洲知道了什么?! 她紧张地想着,被男人抬手招了过去。 计英只能顺着他的手走过去。 男人瞧了她两眼,又把她抱到了腿上来。 计英心虚,怕被他瞧出来端倪,不敢有什么其他表现,低眉顺眼地依着他。 她这般柔顺,在宋远洲眼里实属罕见,他打量着她,少女眉眼盈盈,脸上好多了,红肿消退下去,只有些青色的印记。 但那小脸上墨迹实在太明显,宋远洲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跟厚朴学画就学画,做什么还学他,把墨弄到脸上?” 少女睁大了眼睛,好像这才晓得脸上有墨。 她伸手摸,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得小小缩了一下。 “别乱动。” 宋远洲连忙将她的手拉了下来,握在手里。 两人这般亲密姿态,不免都想到了孔若樱闯进来的情形。 尤其宋远洲,他下意识想要跟她解释些什么。 可解释什么呢? 他有必要跟一个小通房解释? 幽香在从香炉升起,绕在两人之间。 男人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少女的手紧了紧。 “以后画画,不许再把墨画到脸上。” 计英眨巴眨巴眼。 也就是说,宋远洲不知道她在画蓬园的园林图,对不对? 而且,宋远洲也默许了她画画。 计英眼睛登时一亮。 那光亮像是昏暗中的夜明珠,闪了宋远洲的眼睛。 宋远洲心下一阵乱跳,控制不住地乱跳。 这般不受控的情形,令他极不适应。 他将计英从他身上赶了下去。 “你去书房把那曹盼的假画拿来,那画虽是假的,但画功倒是不错。曹盼确有几分书画功底。” 计英去了,拿了画回来,这次再仔细看此画,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倒不是画的内容熟悉,而是笔法。 这笔法尤其的熟悉,熟悉到计英好像能看出来曹盼是如何落笔走笔的。 计英盯着一处假山来回看,宋远洲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这一点上。 几乎是一瞬间,两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向了对方,对了个惊奇的眼神。 计英在宋远洲眼中读懂了他的意思,宋远洲更是直接叫了人。 “把茯苓姐弟叫过来。” ... ... 反反复复看着那幅画,茯苓泪光闪动。 “这是我父亲自创的笔法,这笔法并不易学,我一直没学会过,但我知道有两个人会,一个是厚朴,另一个... ...” 她哽咽起来,“是我师兄潘江潮!” 厚朴也在旁点头,他指着画上的山石笔法,“是师兄。” 计英看着姐弟两人,想说什么竟说不出口。 她要怎么告诉茯苓,茯苓一直找寻的失踪的未婚夫,她的师兄潘江潮,就是那个曹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