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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藏起来,与外界隔开——那时,里包恩叔叔突然说,他其实更希望纲吉先生能面对这一次危机。” “前田鹤姬原来并不叫这个名字。她是白兰在ICU找到的,因为重病难治,抢救不过来,已经濒临脑死亡。” 于是,他们创造出了一个“前田鹤姬”,赋予她一个全新的身份,和记忆。 之后,纲吉的意识在这具身体里逐渐复苏……然后,遇到了松雪光。 鹤姬的身体不属于他,是原本不该存在的人,自然不会再让他受到世界法则的制裁,也不会被泽田一树影响,唯一的麻烦是,他们不知道他真正的意识什么时候才能苏醒过来。 尤尼说到这里,看向了松雪。 “不愧是预言家。”她发自内心地说,“有你在,真的是太好了。” “呃,怎么说呢……其实不是我让他恢复意识的。”松雪犹犹豫豫地说,“我只是想办法带他去见了以前的朋友,希望能帮助刺激记忆苏醒——但好像效果都不明显。”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想,真正让纲吉君受到刺激的,是山本说的那句话。”她回忆着,陷入沉思。 ——“他很在意他的父亲。” * 里包恩给她们留下私人的空间,离开以后,返回去找他的学生。 按照原定的计划,他应该在战斗结束后,找到机会把鹤姬带过来,和大家汇合,顺便向“她”解释清楚一切来龙去脉。 但当里包恩回到那个仓库前的时候,鹤姬已经不在了。 他远远地看到斯库瓦罗将失去意识的泽田雪揽腰抱起来,和贝尔低声说着什么。几个人的神情都阴沉沉的,很快清理完现场痕迹,带着手下撤走了。 里包恩慢吞吞地转身,穿过长长的人行道,不远处就是护城河。 午后的阳光照在黑发少女的头顶,地面上火辣辣的,正是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候,她却浑然不觉似的,依然缓缓地走在河堤上。 杀手先生与她隔了一段距离,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随着鹤姬晃悠悠地放慢脚步,他也终于开口:“现在落单会成为靶子的。” “无所谓了……”她答道,转过身来看向里包恩,熟悉的身影让她微微地动摇,但她忍住了,眼里似有些晶莹的光在闪烁。里包恩看得清楚,她努力忍住了才没有掉眼泪。 “里包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在生气,里包恩看出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鹤姬的手腕上,折叠起来的袖口依然残留着火炎灼烧的痕迹,又漫不经心地抬起来,对上她的目光。 “你在生我的气吗?” 鹤姬摇了摇头,还是沉默。 他们之间的默契在于,有时候并不需要说得明白,彼此也能感受到。 更何况,这些年的相处,若是连里包恩都不了解“泽田纲吉”的话,就没什么人了解了。 “小心一点。” 因此,里包恩只留下了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等鹤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外,他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 庄园那边,尤尼收到了手机提醒,看了之后不由一愣。 “鹤姬不想过来。” 松雪给手机里的号码拨号,也显示已关机。她只得站起身,向尤尼告别:“那我今天先走啦。” 短暂的同事会面到此结束,尤尼让司机将她送回城内。 松雪花了些工夫,直到夜幕降临,才在公寓附近的街心公园找到了前田鹤姬的踪影。 她孤单一人坐在秋千上,望着脚边发呆。 松雪的脚步声让她抬起了头,但眼里依然没什么神采,兴致缺缺的。 这么看来,鹤姬应该是受到了某种打击。 ——突然醒过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女孩子,心情很崩溃? “她”若是这么在意,就不可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救下松雪和库洛姆,更何况,当时看鹤姬的状态,并没有因为是女性身体而感到不适应。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松雪犹豫了一下,挑了一个看上去最安全的问题。 “早上醒来的时候。”鹤姬说,“我看到狱寺君坐在床边,撑着下巴快睡着了,然后被一树的电话吵醒。” 从那通电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加上狱寺匆匆离去,她预感到事态不妙,第一反应是松雪他们可能会有危险。 “今天谢谢你。”松雪真心实意地说,“我也没有想到,泽田雪会突然攻击我,我以为,起码是一树忍不住先动手呢……” “她嫉妒心很强,气量也很小,容不得一点纰漏。”鹤姬淡淡地说,“当事情不如意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别人的错,而你对她一点威胁性都没有,是最好拿来出气的对象。” 顿了顿,她又补充:“事实上,这些印象是我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在我原来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个meimei。” 松雪点头:“我明白。” 她也坐了下来。秋千只有一个,于是她坐在了旁边的跷跷板上,正好和鹤姬面对面。 “为什么不回去呢?”松雪轻声问。 泽田纲吉的意识已经苏醒了。 以现在“她”的力量,足以强行制服泽田一树,让所有人恢复清醒——松雪已经确定,融合了一半意识的鹤姬靠近他们的时候,就会对一树的力量造成撼动,现在他本人回来了,这种效果只会更加强烈。 只要戳穿他们的假象,就可以回到家人和朋友的身边,恢复泽田纲吉的身份,回到以往正常的生活中。 可“她”为什么不愿意呢? “纲吉君……在逃避什么呢?” 鹤姬缓缓握紧秋千绳,身体也绷紧了。 “回去?可是我不想看到那个男人。”她低声说。 泽田纲吉不怕什么突然出现的双胞胎meimei,野心勃勃的弟弟,但如果这个弟弟是“私生子”,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更何况,还是个被泽田家光认可的私生子。 “他有想过mama的感受吗,有想过我的吗?”鹤姬的声音压抑着翻涌的情绪,微微颤抖,“我知道,发生着一切可能并不是他的错。但我还是无法面对这样的事情……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就……” 感到痛苦,感到恶心。 就算理智告诉“她”,泽田家光也许是被一树的力量所影响,才会变成那个样子。可这种本能的强烈抵触感一旦产生,就不会轻易化解。 松雪也沉默了。 她一言不发,将路上过来时买的红豆牛奶递了过去。刚从冷藏柜里拿出来时,还是冰凉清爽的,但在外面暴露了一段时间,已经恢复了常温。 鹤姬并不在意这些细节,接过来,对她说了声谢谢。 “谢谢你听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