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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7

    直接跟荀南河说“我怕你走了就不回来了”这样的话。

    南河低头,指腹蹭了蹭陶碗外沿的鱼纹,笑道:“我最近,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不会说走就走。”

    重皎猛地抬起头来:“真的?那先生什么时候告诉大君,什么时候跟原箴范季菩他们讲!”

    重皎激动地都要膝行过来挤到她眼前来了,南河连忙抬手,无奈笑道:“你着急什么。怕是很难瞒得住了,或许我会找个时机跟大君说。”

    重皎:还找什么时机啊!他早就知道了啊!

    他这双面间谍当的实在是屁都不敢乱放,憋了半天,道:“先生不去看看他?最近郢都好像有一堆事儿要处理,大君是连夜策马来的章华台,好像累坏了。现在天都没亮,离您再度昏睡过去还要有一两个时辰吧,您不去见见他。”

    南河:“他一向戒心很重,身边怎么可能随意让人出入。”

    重皎:“要不您问问宫人去,更何况您都住在离主宫这样近的地方,和能随意出入大君身边还有什么区别。”

    南河看了看天色,确实离他醒来应该还有好些时间。

    重皎总觉得南河性子还是冷的,辛翳喜欢先生的事儿虽然令人震惊却也……情理之中,但若是先生知道了,怕是会愤怒甚至失望,自此之后再对辛翳没什么好脸色看。

    重皎虽然说让南河去见见大君,但并没觉得她真的会去。毕竟也只十几日没见罢了。

    南河放下粟浆:“那我去问一句吧。确实有些担心……”也想去见见他。

    重皎一愣。

    在重皎印象里有些性格疏离的南河竟然真的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心里挂念大君了……

    南河:“对了,加冠礼的用物都准备好了么,我记得冕服的交领外衣从去年就开始让人做了,当时他在外头打仗,我还挑过袂上的华虫图样。”

    算来,那应该是南河缠绵病榻的时候给他冕服的十二纹章挑的绣样。

    重皎:“后日就是加冠礼,这些必定早就备好了。”

    南河笑:“可惜我还没见过。你是不是也没睡好,早点回去歇下吧。今日醒来晚了一个时辰不过是事出有因,我不会不打声招呼就走的。”

    南河没想到自己进到辛翳居住的主宫那么容易,一路上都由他身边宫人引着,甚至直接让她等大君醒来,照料大君洗漱。

    她这会儿蹲在床头,忍不住回想,自己确实大多只在辛翳睡醒之后来找过他。只有这个小子单方面公私不分,就像个要求员工二十四小时接电话的老板似的,动不动就来sao扰她。

    她以为辛翳睡眠会很浅,但她竟然听见了他的呓语,在她转身靠近他之后,他似乎也沉睡在梦里,一点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南河干脆跪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将胳膊压在床沿上,低头瞧着他。

    第78章 遵大路

    她记忆中还真的没有这样单方面端详他过。

    倒是好几次她忽然惊醒,看见某个臭小子捧着一张傻笑的脸在床头瞧着她。

    他额头上冒了个痘, 不仔细看不明显, 就算是长了神仙似的脸也免不了要在这个年纪冒痘呀。她伸手想点一下那个痘, 又怕疼痛会惊醒他。

    他头发倒是生的很好, 黑亮得像是水妖。因辛翳毕竟没有及冠,虽然正式场合束发,但绝大多数时候还要当个垂髻小儿,披发亦是楚国灵巫的代表和装逼的时尚,他就往往披散着头发,到了天热才会束起大半。不过他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能瞧出来额顶的那个美人尖了, 随着这两年大多束发, 他美人尖倒也愈发明显了。

    也不知道他睡着之后看起来这么乖巧的一张脸, 怎么就在睁眼后,总吓得身边人战战兢兢,一副要与天斗与人斗的桀骜。

    这会儿倒真像个小狗了。

    其实他以前粘人的时候,也像个摇着尾巴的小狗, 南河无数次想叫他一句“小狗”, 但又怕他不喜欢各国天狗食日的谣言,讨厌被这样叫。

    南河忍不住想笑,手从他脸颊上轻轻拿开,忍不住轻笑:“小狗子。一睁眼就会凶人,天天嗷呜。”

    装睡装的煎熬的辛翳听见她带着笑意的这句话,单是那语气, 撩的他耳后根都要麻了,他僵在软被里,半晌才反应过来——

    南河叫他什么?

    狗子?!

    不是汪汪若千顷陂么?怎么一下子从广袤水深变成了家养动物?

    不过……倒也……

    倒也不讨厌。

    反而,就跟要搭着手唤他过去挠他下巴似的,亲昵玩味极了。

    辛翳都恨不得她再叫一声,她却只是轻笑,用灼伤人皮肤似的眼光一直在打量着他。

    南河托腮心道,这些年辛翳穿衣也低调了一些,sao包的那些又薄纱又刺绣的彩衣裳倒是不穿出去了,全做成宫内穿的便服或睡衣了。今儿就不知道穿了件什么时候做的蝴蝶和蟾蜍的紫红色丝缎衣裳,不论是料子还是花纹,看起来都不像个正经人穿的玩意儿。

    而且某人睡个觉恨不得敞着衣裳,就算软被盖着他身上,她一瞥眼都能看见某人锁骨了——

    南河想起自己眼睛乱瞟就曾看到的某红痣,还有刚刚某人一句撒娇似的梦话就让她想到旧梦,她赶紧想挪开眼,保持自个儿正直的内心……

    然而南河却看到了某人颈上带着她再熟悉不过的蜻蜓眼。

    她都带了这么多年,自然连上头的花纹都熟悉,而且辛翳连她带旧的掉了色的绳儿也没换。

    南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伸出手扯开一点某人挡住的衣领。

    没有错。她以为这玩意儿随荀南河的身份一起入了棺,没想到……

    南河盯着那颗蜻蜓眼,有些发呆。

    然而在被子里装睡的某个人却要两股战战了啊!

    他早就后悔装睡这件事儿了!这难度太大了啊!他就算不睁眼就能感受到她一举一动,还有她似乎在他脸上滑过的目光——

    更何况她这样忽然毫无征兆的伸手去扯他衣领!

    啊啊啊啊先生你注意师德啊,虽然他求之不得但也不能趁人不备做这种举动!要真是想看他露rou,他不介意,但、但他想象不出来荀南河主动扯他衣领时候的表情!

    到底是一脸猥琐——不可能,先生猥琐起来那也叫衣冠禽兽!

    一脸期待?期待什么……他以前犯傻多少次不穿上衣或者干脆在她面前出浴来着!她早没什么好奇的了吧!

    依旧一脸冷静淡定?那难道先生的内心一直都是装满了许多不轨的想法,但她一直都没表露出来半分!

    想象一下南河满脸冷漠,一副不在意他心情的样子的伸出手扯开他衣领……

    竟然更他妈刺激了!

    辛翳觉得自个儿心脏都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