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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却还能站住脚的氏族就只有商氏了,商君一直也有暗中协助辛翳,辛翳出来避暑,他就也把自己仅有的嫡子商牟以出来打猎寻欢之名,送来了章华台。 就是来了避暑休假之地,南河的小课堂按理来说不能停课。然而这一年大楚酷暑,就连章华台都热的像是蒸笼,一帮孩子实在坐不住,连连告饶,南河自己都要有点中暑,自然也只能作罢,让他们玩去了。 刚来的时候,他们一群孩子天天骑马出去打猎,这会儿太阳烤的虎豹野猪都不愿意出来,他们也作罢,各个跑到池子里去玩水,或者懒在回廊的阴影里吃冰。 南河接到自己这几年刚刚培养的探子送来的军报,连忙拿着牍板揣在袖子里,去找辛翳。 她自己也热的后背直冒汗,穿过走廊的时候,看着一群小子们赤着上身,穿着短袴,甚至有的只是拿块布系在腰上,坐在池塘旁边,踢着水聊天。 原箴先看见了她,连忙拿旁边的衣服披在肩上一下,紧张的喊了一声:“先生!” 一群孩子也都连忙转过头来,连范季菩都从池中游到岸边,仰头看着她,喊道:“先生!” 她忽然被欢实的语气叫了这么多声,也不能就这么走过去了。 南河站住脚,看向他们,笑了笑:“你们倒是不用读书玩的开心啊。” 她平时总在心里觉得他们都是孩子,但这会儿看来,像是范季菩和原箴都十七八了,肩膀宽阔,生了些胡须,哪里还像个孩子。一群小子们眼睛亮晶晶的要跟她搭话,她也忍不住走到回廊边,扶着柱子跟他们说几句话。 范季菩拍起水,朝坐在池边的原箴身上溅去:“喂,你还挺会装的啊,先生一来就披上衣服,怎么的?你还不能露rou了?把自己当成重皎了!” 一旁躲在阴影里,啃着冰过的桃子的重皎斜眼看向范季菩,一脸不好招惹。 范季菩打架斗殴都不怕,却迷信的很,他虽然有时候忍不住嘴贱又怼重皎,但又后怕,生怕重皎弄些巫术,让他烂了脸掉了牙。这会儿重皎一个眼神,就让范季菩吓得直缩脖子。 不过他抬头看见先生还在,知道这会儿重皎肯定不敢发难,也只吐了吐舌头。 原箴怪不好意思的拽了拽披衣,抬头看向依然裹得严严实实的荀南河,道:“先生就不热么?刚刚先生走过来,我看见先生后背的衣服都要被汗湿了。” 南河自然不能说她都快热疯了,也想跳进池子里游个泳,但是她不敢啊。 这几日天天让宫人抬水进屋,晚上等这群不安分的小子都睡了,没有谁会再不打招呼突然闯进来,她才敢偷偷泡水洗澡。 南河笑道:“我哪能像你们似的玩乐。” 范季菩笑的促狭:“先生总是这样,从来不跟我们一起玩。都虽说要尊师重道,但先生也跟我们太不亲近了吧。” 南河:你们天天玩以卵击石聚众裸奔这种沙雕臭小子游戏,我敢跟你们一起玩么! 原箴不满道:“先生怎么就跟我们不亲近了!真君子哪能不顾形象,先生就算再热也不愿意跟你似的,像个乡野村夫!你见过哪个名士天天脱了衣服见池子就游水的!” 范季菩跟他最不对付,还老天天一块儿玩。这会儿扁嘴道:“行行行,你也是真君子,你不是也说以后想跟先生似的么?也没看见你也跟先生似的耐着热,依然一身长衫深衣,君子举止啊!你不一样跟我们似的跳水里玩的开心了!” 原箴本来脸皮就薄,让他说的有几分恼了:“是谁非要拽我来的!我说不来玩水,你非拿桶子装水把我都给泼湿了!我走了,你跟他们玩吧!” 范季菩看他真的走了,赶紧撑着身子从池子里起来:“哎你别……我说着玩的!你怎么跟个小娘子似的!” 范季菩这个情商基本就是喂狗了,看见原箴恼了还学不会说几句好话,原箴更气,披着衣服爬回长廊,快步走了! 范季菩赶紧从水里起身站出来想追。 他一站起来,南河真是卧槽了,一下子转过头去。 妈的……天天跟这群小子一块儿,动不动就要撞见遛鸟。本来先秦就民风开放,他们年纪又相当于男校高中生,天天见不到妹子就更浪了。 但大概是南河一言难尽转过头的动作让大家都注意到了,一群人竟然笑起来了:“范季菩,先生都要被你气死了!先生之前都说过要让你穿好裤子,你就不能长点记性!怎么着,觉得自个儿大就天天显摆啊!” 范季菩之前就被南河警告过几次了,这会儿也不好意思了,赶紧拿短袴穿上,道:“我、我一急不就忘了么!你们笑什么笑!让原箴跑吧,老子出来又不是要去追他的!” 一群少年嘻嘻哈哈:“还说不是!原箴都让你气跑多少回了,你自己还不长点记性!” 南河这才转过头来,重皎坐在阴影里,仰头看向她。他吃桃子吃的两只手都是汁水,随便在他深色的长袍上抹了抹,道:“先生是要找大君么?他没跟我们一块儿玩,自己在屋里呢。” 南河这才想起来,只是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没跟你们一起玩。” 几个人脸色有些尴尬和想笑:“也没什么。其实大君比我们要小几岁……” 辛翳虽然地位比他们高得多,但平日里经常看他们混在一起,她觉得他这样的境遇还能有些朋友挺好的。这会儿看到辛翳跟他们有了些距离,她还有点担忧。 不会因为脾气太差被孤立了吧。 他们几个看南河非要问,才挠了挠脸:“就是……我们聊得事情,他没懂,我们觉得说了大君估计也不太明白,就没跟他细讲,他就心里有点……别扭了吧。” 南河没多想:“聊什么了?” 他们笑起来,脸上有点不好意思,似乎不敢在她面前说这些。但实在是看南河不能意会,就故作满不在乎道:“还能是什么,就聊——女的呗。” 南河失笑:“哦。他还是贪玩的年纪,还不懂呢,是不是觉得你们聊女人多没意思了。” 一群小子没想到南河也不算死板,还挺理解事态的,连忙道:“就是。而且我们就随便说了说,没想到他平时都不愿意见那些宫女,这会儿聊都不能聊。” 他们还挺会装大人模样的,满不在乎道:“就说的都、都是男人的话题,他就觉得没劲了,还觉得我们整天聊这些怪没出息的。以后我们不跟大君开这种玩笑就是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聊起来的肯定各种荤。这时代虽有父母主持婚配一说,但在很多村落,仍然有男女看对眼就野战,甚至节日里一群人在篝火旁随意欢愉的事情,说是开放,不如说他们还有些上古遗风,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掩饰与压抑,说起来这方面的话题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