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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去跟李甲那小子温情款款了? 委屈!太委屈! 夏临渊凑上来,笑道:“陛下,您还没见过小臣养的仙鹤?” 李甲一笑,知道夏临渊的脾气,便知趣地退下了。 胡亥把笑脸一抹,瞪着夏临渊道:“你还好意思说?朕当着李甲给你留面子,你这几回怎么立的功劳,自己心里不清楚?” 夏临渊被皇帝这突然的疾言厉色弄懵了,“小臣、小臣……” “行了!”胡亥也只是吓吓他,笑起来,道:“运气也是能力的一部分嘛。” “小臣的运气……好像还不错……” “那是,”胡亥自恋爆棚,“你能遇到朕,这运气能不好吗?” 夏临渊:……陛下您能遇到我,运气也不坏呀。 “来,跟朕细细说来。”胡亥坐下来,“朕交待给你的秘密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夏临渊出咸阳之前,胡亥曾经私下交待过,要他留意章邯大将军的动向。 也许正是胡亥的这则叮嘱,给了夏临渊不好的心理暗示,让他觉得章邯大将军总是别有所图。 “小臣觉得章邯大将军挺奇怪的。” 夏临渊成功吸引了胡亥的全部注意力。 “怎么个奇怪法?”胡亥身子前倾。 夏临渊歪头想了想道:“小臣出去这一趟,见了这么多人。只有章邯大将军一个人,真的把小臣当作世外高人看待。” 胡亥:…… 夏临渊眨着天真的大眼睛,“这难道不奇怪吗?小臣觉得,他是大jian若忠。” 胡亥上下打量着这朵自己一手发掘的奇葩。 夏临渊疑惑道:“陛下?” 胡亥扶着头叹了口气,道:“……反正明日就启程去汝阴了。朕还是到了章邯军中,自己看。” 第83章 胡亥下令, 让蒙盐拔军北上, 带着张耳去信都剿灭故赵势力。 谁知道张耳却难得硬气了一回, 托李甲传话给胡亥, 道:“罪臣与陈余之间的恩怨, 岂敢劳动陛下大军?”于是没等蒙盐来, 他就带着蒯彻先往信都去了。 至于他和蒯彻,是真的是去跟陈余解决旧日恩怨,还是借机逃跑,众人都在心里打个问号。 赵高对胡亥担心道:“小臣看着那张耳不像诚心归顺的样子……” 胡亥拆着奏章, 闻言笑道:“你这话说的。满天下的反贼,有几个是诚心归顺的?不过是形势比人强罢了。但是朕既然不打算杀了他们,那么把人拴着也没意思, 总得让他们活得有价值,要不然还不如杀了呢。” 赵高道:“那张耳和蒯彻, 要是到了信都, 又反了呢?咱们……不就白费劲儿了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胡亥道:“要怎么按住天下形势, 叫他们从今而后都不敢反, 才是朕的本事。靠一个个防, 是防不住的。眼下,蒙盐收了宋留送来,朕难道能杀宋留吗?当然是要留着,好好安抚,给剩下的反贼看看, 叫他们也都快些归顺了。” 赵高笑道:“也是,都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还是陛下见得高明。” 胡亥看他一眼,慢悠悠道:“张耳既然不用朕的大军压阵,那蒙盐暂时也不必去信都了。他已经拔军北上,朕意叫他去汝阴,跟朕在那里会合,一起看看章邯的大军。” 赵高打了个寒噤,犹豫道:“……这,小臣是不是得藏起来?” 毕竟当初可是把他的“头颅”都送给蒙盐了。 “跟着朕,还需要躲躲藏藏的吗?”胡亥笑话赵高胆子小,不过想了想,倒也没否决赵高的提议,“等蒙盐来了,你先避避风头也好。等朕跟他见过了,再做计较。” “喏。” 赵高抿了抿嘴唇,担心道:“陛下,蒙小将军哪儿,小臣怎么想都觉得不踏实。” “怎么?有朕在,你还怕他能杀了你不成?” “小臣倒不是担心自己。从前小臣也跟陛下说过,小臣担心他归顺之心不诚。虽然陛下晓谕,形势才是最重要的,凡是归顺的都该安抚。可是这蒙氏子,万一真反,那必然是放不下父叔兄长之死——这事儿,这事儿它没法子解开呐!” 胡亥闻言沉默了一瞬。虽然他知道蒙盐是个不安定因素,但是又觉得自己最后一定能收服蒙盐。 同时理智却告诉胡亥,他的这种“觉得”,本质上还是根植于人类基因的”优越感”在作祟。 这种优越感,会让你觉得自己以后会很好,才有勇气与信心克服眼前的困境走下去。至于走下去,究竟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还是地狱的下一层,那只有时间能揭示结果。 可以说,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蜜汁自信”。 所以胡亥现在这种感觉,也只是“蜜汁自信”的一部分而已。 究竟最后他能不能收服蒙盐,唯有时间能告诉世人。 赵高小心翼翼觑着胡亥神色,低声道:“虽然陛下神机妙算。然而若无万全之策,还不趁他羽翼未丰,就……”他做了个“杀”的手势。 胡亥皱眉不悦,道:“就算不考虑蒙氏子的政治意义。你要朕先下手杀了他,那就是要朕还没开战,就承认朕输了。” 他眉毛一扬,气宇轩昂道:“朕不认输。” 赵高不敢再劝,但是却并没有熄灭想要蒙氏子死的心。 毕竟蒙盐想要他死的心,可是一刻不停。 却说张耳只带了蒯彻,两骑快马,不过几日便冲到了信都。 信都通报,说是昔日丞相张耳,只带一名从人来了。 赵王得知,大喜,忙道:“快把张丞相请进来。孤还担心他死了呢。这真是太好了。” 这赵王,是张耳从市井之中找的旧赵后人,自然拿张耳做主心骨。 与赵王的大喜不同,陈余却是喜忧参半。真论起来,还是忧多一些。 张耳进城,没有去见赵王,反而是直奔陈余府中相见。 陈余正与幕僚商议,该如何应对张耳。 “陈大将军!”张耳已走上殿来,老脸蒙着一层寒霜,熟门熟路一坐,诘问道:“枉我们多年情谊,生死相随。当日我深陷陈郡,为章邯大军所围,与陈王一同,请你发兵救急。你为何坐视不理?” 陈余很冤枉,叫道:“张兄何出此言?嫂子责备我也就罢了,张兄你是懂兵法权谋之人。信都军马,如何能与章邯大军匹敌?当日我不出兵,才能拖延时日,保住张兄性命。一旦出兵,章邯没了顾忌,破陈郡不过数日便可成。” 张耳怒发冲冠,勃然道:“好你个陈余小子!我竟今日才算看清你的真面目!无耻小人!颠倒黑白!我派来向你求救的老部下张黡何在?” 陈余叫道:“张黡与另一位小将军,不听我的劝,执意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