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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奇。

“司薄莫放在心上,他未闹腾脾气,说话惯常如此。”扶霖只看着长辞去,也没对他说什么,反而转头对我道。

我赶忙摆手。

“那……这花我也不要了!”华颜突然道,又走上前来,要塞给我。

我一时伸出手去,将那花接过了,没叫它落了地。

扶霖瞧着华颜,却又笑了:“你为何不要了,觉着好看养了就是。”

华颜打量扶霖一圈,又转而打量我,眼神中带着狐疑,口里道:“殿下不要,我也不要。”

好实在的理由,我将这话在口里嚼了嚼,无甚毛病。

“你知他为何不要?你便也不要了。”扶霖饶有兴致地看着华颜。

华颜嘴巴紧抿着,又瞪眼道:“大殿下逼着殿下毁了那花,又送了一棵给他,殿下定是不屑要。我也看不惯大殿下这等行为,自然也不屑要。那花好看就叫它自个好看去,与我有甚么干系。”

多么有骨气,我惊叹地看着华颜。

华颜见我看她,又将头扬了几分。

“你们禽族想法很是独到,”扶霖赞同道。

“……那是自然!”华颜极有气势地回了一句,脸却又憋红了。

扶霖看了看我手中的伴月花,惋惜道:“既是如此,我与司薄就先回了。”

我朝着华颜点一点头,又与扶霖出了那召旻宫。

扶霖瞧着心不在焉的,不知是不是为自己方才所为有些懊悔。

刨来的花又回了我手中,我便照着来时那个姿势将它靠在了我手臂上。前去碰了一鼻子灰,细想来还有些哭笑不得,且一大半还要拜扶霖那不可理喻的行为所致。我想了一番,如何也想不通是何缘由,非得毁了一株复生的伴月花。

“伴月花复活不得么?”我偏头看扶霖,明明白白的探究语气。

扶霖回过神来,未立刻说话,瞧了那花片刻,方才道:“能复活得了么?”

难道不能么,不然那被毁去的那朵是如何又扑棱着花朵一点痕迹也瞧不出来的。我琢磨了下他这句话,一时未懂。

本着勤学好问的惯常作风,我又开了口:“二殿下养不得此花么?”

扶霖脸上攒出笑来:“养得。”

“那为何,方才你执意要他毁去那株花?”我于是又疑惑几分,开口道。

原以为扶霖不会回我,谁知他眼梢抬了瞥我一眼,道:“万物生灵皆有命理。譬如那伴月花,已然是开过了。虽则后来毁了消散了,也算是那花朵的一个生死命理。命理自行其道,生死轮转。长辞见不得那花生生死去,故又将它救活了,正是违了它原本的命理。试想世间生灵不可计数,此时救了这么一朵,干扰了甚微的一个小命理,少不得大命理又要受些影响,将算下去,引个甚么劫难出来,也不是未有可能。我如此说,司薄可懂?”

耳朵里听得的话在我脑中极快地溜过去,好像甚是有理,又觉着哪里别扭。然我瞧着那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下意识地便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司薄聪灵,自然知晓。”扶霖很是欣慰的模样。

我犹在脑中翻腾他方才说的那一番话,眼睛瞧着已然是到了分道的岔口了。

“那我便先回去了,得空去找司薄,寻几竿翠竹。”扶霖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我只顾着思虑,虚应了声,便也回我那思齐宫里去了。

手里捧着一朵花,脑里还思索着一番话。及我醒过神来,已蹲在了前半日倒腾出来的空地旁,眼前立着一株绿叶的白花,正是我从后土阵里刨回来又去召旻宫中转悠了一圈的那朵。我两手攥在膝盖前,半蹲了会儿,猛然觉着是哪里不对了。

若说死而复生是害了命理,那生而复死岂不也是了?怪不得我觉着哪处别扭了,听着极为弯绕深奥的几句话,原尽是狗屁不通的歪理。

本仙君居然叫他糊弄了。

我想清楚这个理,觉着又好气又好笑。

罢了,看来他也是不愿与我说明,故想了这么一个编排来唬我。

正这么想着,就听得一声唤:“司薄。”

我抬头,正是思齐宫里一个小书童,见我抬头,又道:“司薄方才不在,铃央帝姬来访,说若是司薄回来便告知她一声,好来拜访。”

“你去吧,”我扶着膝盖站起了身,一个念头突至,又叫住了那转身而去的书童:“你先去请宴宁仙君过来,再去回铃央帝姬不迟。”

书童应了声,复又去了。

我与那位帝姬能有何话说,少不得再寻个谁来撑撑话场子。宴宁仙君实为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既大度又善解人意,叫我甚是宽慰。

宴宁离得不远,我不过瞧那伴月花的一会儿工夫,他便来了。

进门缓一缓袍袖,理一理脑后的发带,方与我道:“找我何事?”

我热情地迎了上去,并且一手搭上了宴宁的肩膀,颇有些勾肩搭背的意味。未免着宴宁觉着我不大正常,我一搭之后又将胳膊拿了下来,转而口里热情道:“邀宴宁仙君前来赏花。”

“罄竹仙君好意,”宴宁果未觉着什么,只笑呵呵道,“不知是何名花。前日里来仙君这院子还未打理好,今次便有花可赏了?”

“有花有花,”我也笑呵呵点头,又指了院中那株鹤立鸡群的伴月花与他看。

宴宁立时吃惊,撇下我快步走了上去。他蹲下身凑得极近,又未伸手去抚,只眼睛瞧着,极为感慨的模样。

“你从哪处得来此花?”宴宁眼睛未离开那花朵,口里还不忘问我。

“旁人送的么,”我拨了拨伴月花旁的一堆绿草叶子,自然而然道,“这花可是很难得?”

“嘿,你未看过那书阁里头的书么,”宴宁极为不满地看我一眼,似乎是谴责我不够好学,继而又道,“此花只生在回生谷后土阵那里。是合了那阵法而生的,自然是难得。”

我想了一想,只觉着那时候我拿了一把铲子,蹲下去将铲子扎进土里,使着巧劲儿一剜一挑,便将那伴月花刨出来了,算不上难得。

我将信将疑地瞧宴宁,他神色只严肃正经,不似玩笑。

“那回生谷后土阵,是烛九阴炼化之地,伴月花阵也有镇压之效。”宴宁依旧严肃正经,板着脸与我道,看来很是为我这不学无术有几分鄙夷。

我作出大惊的表情:“原来如此,听宴宁仙君一言,胜过看书几卷。倒不知这瞧着无害的伴月花,怎会有镇压之效。”

宴宁仙君见我态度如此诚恳,脸上神色松动几分,沉默片刻,道:“我也不知。只见得那书上提了这么一提。”

原本以为宴宁能告诉我些什么,但听他一说,半点用也无。看来还须得靠自己。

“且不管它出处如何,你此时看这花,确然是好看的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