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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所有人,团团护着之后,直接将一把钢刀挂在了病重的太后脖子上。 他们挟持了太后,慢慢走出了慈宁宫,并一步步将太后往宫外拖。 “放我们离开,否则你们全都是欺君之罪!”北营军已大量进入宫中并拿下保和殿,反军知道大势已去,此刻无力回天,不如保命为上。他们只想赶紧离开,搏一个生路! 刘统领郁闷了。 被挟持的是太后,他做什么都是错! 正是无可奈何时,太后却是微睁眼眸看向他,问到:“皇上,救出来了?” 刘统领应是。 “那就好。”太后眸色一下厉了起来。“刘统领,哀家旨意,杀了这帮狗贼!一个不留!必须杀干净咯!” 反军一下慌张,将太子脖子上的两把刀各自往里推了推。 “太后不怕死?” 可太后似乎并不在意。 “刘统领,还愣着做什么!” “可……” “哀家不能拖皇上后腿为反军所控,更不能……哀家已经服毒,哀家薨了与你无关,你且还有大功!记着哀家所言,杀光这帮人,一个不剩!”太后面色发白,摇摇欲坠,可这话还是斩钉截铁说了出来。 众人全都惊呆。 刘统领看着太后唇角渐渐溢出一丝血,心中了然。 太后固然不可能提前知晓会被挟持。 可她老人家所在,离前朝三大殿最近的慈宁宫,却一早就被强占下用来灭杀宫中侍卫和暗卫了。慈宁宫不但满是杀戮,还全是男子,说起来,大损于太后名节。 想来那时,太后便抱了死意吞了毒药。 此刻听闻皇上平安,她便再无眷恋。杀光这帮人,才保名节并报仇。 “臣谨遵懿旨!” “动手吧!” 太后一大口鲜血吐出,反军知晓其并未做谎,穷途末路下,到底是拼杀到了一起。 太后被禁军护下。 两位嬷嬷要送她就医,可她却坚持要看禁军杀尽所有反军。 反军已是强弩之末,哪里拼得过人数还占优的禁军。战局一边倒。 两刻钟后,慈宁宫最后一个反军咽气,刘统领跪于太后跟前。 “臣,前来复命!” 太后靠在身边嬷嬷身上,看似站得挺拔,实则,刚刚才幽幽闭上了眸子。地上染了血,可以擦。但她的名声,绝不能有染…… 太后薨…… 日渐西斜,朱永宁开始生出焦躁来了。 他并没能打开局面。 此刻的他,已经下令,东南西北四方一起强攻将军府。 然而,他从没想到,对方会是如此之油滑难搞。 除了墙头抹油,还下作手段使个不停。 正南面,只要他们一个从墙上冒头,对方便是箭弩火铳齐发,还发发不落空。他们当然不知,将军府因为清楚火炮只是唬人的玩意儿,所以将他们最好的射手全都集中到了正门附近的南边…… 如此,朱永宁下令,将大部分人手都调到了东西两边的小巷,企图从侧面打入。 然而,东西两边遭遇的状况差不多,都是好不容易有几个翻过墙去的,还来不及设好绳梯,便落入了全是利刃或对方埋伏好的陷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以巨大代价设好长梯。 本以为终可以大展拳脚,一众反军齐齐聚到巷子里,摩拳擦掌打算翻墙出击时,却怎么也想不到身后,隔壁人家的高墙上,突然人头攒动,一根根冷箭就这么从他们的后背或是头顶射了来。 他们哪知,京卫来了三分之一人手,一早就在将军府左右武将家中各安插了几百人,就等着他们翻墙时给予沉重一击。 再说最北边。 那是更狠! 本以为北路靠近内院,不好攻破,结果倒是比东西两门还要顺利。 几番努力后,他们终于成功架好了梯子。 就是没想到,在他们刚一开始往墙那边跳,却是地面突然就腾地一下,大火烧起来了。第一批几十人,就这么在大火里乱窜。随后成了将军府卫兵的活靶子。他们这才明白,为何北门外墙是最好攀爬的。 因为一道火墙,已经就这么旺气十足烧了起来。 他们哪里知晓,靠着北外墙的那一路,在被荣安一个发狠,舍弃掉了两排下人屋和一个小厨房后,早就被四处挪来的石块假山给隔开。这一长条范围,一早就被扔满了木条和炭块,淋透了油。 在反军刚爬上墙头,这边将军府就点好了火把,直接丢了进去。 用来隔绝的都是石,哪怕烧个两三天都烧不透。反军也没有水,这火轻易便熄灭不了。所以,这最北面的一长条火墙,连守卫的兵力都不用怎么安排,几乎可算是天然屏障了。 在这么有力无处使,四处都碰壁的状况下,朱永宁可不得憋出个内伤来?他始终没能打进将军府,可他的人却在不断地折损消耗中…… 此时此刻,将军府内部倒是平静多了。 假山亭上,几个老头说说话,喝喝茶,一人一个千里眼,观察着四处状况。 荣安则已经安排人开始准备晚膳了。 府里人太多了。这么多人,都很辛苦,怎么也得让大伙儿都吃饱,尽量吃好。 将军府下人本就不多,所以一众女眷便也都出来帮起了忙。 先前就一直跟着荣安的朱宏文,竟也跟着她在厨房打转。 “我安排菱角带您去休息好吗?” 朱宏文摇头。 荣安知他是被吓到了,只得好声劝他休息: “就去花厅旁边的客房,花厅里有很多人,很安全。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就能用晚膳了。” 朱宏文依旧摇头。 他甚至连隔壁茶房都不愿去,只一双眼这么巴巴盯着荣安,直接在大厨房门前,拖了个马扎坐了下来。 常茹菲给朱宏文拿了杯茶:“就让殿下留这儿吧。咱们这儿热闹。”常茹菲有几分理解这孩子的恐惧。想自己千里迢迢北上后,选择投靠的便是荣安,这孩子自然也是做出了同样的选择。瞧荣安之前那运筹帷幄,此刻这成竹在胸的样子,可不是跟着她最有安全感? 这朱宏文是可怜的。没娘,也没爹在身边,经历这么多,此刻耳边围绕的还全是嘶喊惨叫声,能不生恐惧就怪了。 常茹菲又给朱宏文拿了碟点心来,便接过了荣安手上的活。 “你身子重,又累了一天,坐着歇会儿。” 荣安摸摸肚子,这孩子定跟她一样,是个强韧的。 “话说,长宁去哪儿了?”长宁和朱承熠一样,一向表露出的模样就是手头不宽裕。所以今日宴席,她并不在受邀名单。 可常茹菲从午后就没见到她。按理眼下这打打杀杀,不该少了长宁。常茹菲也是,若不是要对孩子负责,她身份还是庆南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