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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东阳不肯帮忙,她还得另想办法。 打开手机里的联系人,花乐之盯着傅老爷子的手机号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敢拨出去。 虽然傅老爷子每次都笑得很慈祥,她还是下意识地惧怕他。 算了,再等等。 或许,傅东阳真的在忙,等他忙完就回过电话来了。 或者,傅远洲会主动找她来要腕表。 …… 傅东阳挂断视频,画面停留在花乐之身上。 小姑娘白嫩嫩的脸颊鼓着,乌黑圆润的眼眸中分明写着不满。 看着她头上随意扎的两个小啾啾,傅东阳笑了一声,顺手把她的备注改成了小哪吒。 开完会,傅东阳翻了翻花乐之的朋友圈。 她朋友圈的内容很少,有邹姨给她做的漂亮小点心,有后院的花花草草,还有她的画。 傅东阳翻了很久,发现里面没有一张照片是有人的,没有花乐之,也没有她的哥哥们。 傅东阳疑惑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很久以前的事。 他和花喜之同龄,上学也是一个年级,他因为花乐之的事情经常被嘲笑,而花喜之就更甚,隔三差五就会因为花乐之而打架。 那次,跟花喜之不对付的一个男生,带了几个人去篮球场堵花喜之,围着花喜之喊“傻子的哥哥也是傻子”之类的。花喜之那暴脾气,当场就动手了。 当时,他碰巧在附近,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帮忙,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冲了进去。 她好像气疯了,毫无章法地挥着小拳头,一边哭一边喊:“花喜之 不是我哥哥!他不是傻子!他不是我哥哥!他跟我没关系!” 她才不过十二三岁,个子小小的,拳头落在几个一米八的男生身上,不过是挠痒痒。 她哭得满脸是泪,头发都乱了,被男生推了一把,差点摔倒。 本来受伤的花喜之猛地从地上跃起,把她扯进怀里,手臂压着她的背,左手罩着她的后脑勺,严严实实地护着她,眼睛赤红,神情疯狂,像是受伤后走投无路准备拼死一搏的孤狼。 兄妹两个的样子都有点吓人,几个男生本就是小打小闹而已,见此情形都愣住了,讪讪地骂了几句,直接离开了。 那次的事情并没有闹大,花喜之也不多是皮rou伤。 只是从那以后,本来很黏哥哥的花乐之,就再也没有主动找过花喜之,放学后也不会再等花喜之一起走,哪怕路上遇到了,她也会假装没看见。 这些细节,傅东阳原本并不知道自己注意到了。 可是此刻,翻着花乐之没有一个人物的朋友圈,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尘埃,突然毫无征兆地翻涌上来。 她取名“花家小四”,她很在意自己是花家的一员,在相熟的人面前,她也不会故意装作不认识花喜之。 但是她的朋友圈里没有哥哥们的照片,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仍然不想让人知道花平之花安之花喜之有她这样一个meimei。 真是……掩耳盗铃。 “小、傻、子。”傅东阳嗤笑一声,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一整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反正就是忙,忙到没时间回复花乐之。 直到开车回到家里,傅东阳才想起,今天爷爷让小叔过来吃饭。 傅东阳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才推开家门。 爷爷、父母都在,小叔也已经到场,穿着纯黑色的西装,坐在沙发上,身姿笔挺,只有搭在沙发扶手上的修长手指,骨节分明,显示出几分主人的漫不经心。 “小叔。”傅东阳单手扯下领带,随意扔在一边,“昨天,多谢你在酒吧帮花乐之解围。” 一句话,傅老爷子和傅远淳、吴莉珍的目光都唰一下看了过来。 傅远洲神色不变,“我只是正好碰上顺手帮个小忙而已,她也算是半个傅家人。” 傅远淳和吴莉珍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傅老爷子的脸色也变了变,“远洲认识花家小四啊?” 傅远洲淡淡道:“上次在父亲的寿宴上见到了,算是认识了吧。” 傅老爷子倒是想起来了,他下楼来把傅远洲介绍给几个老朋友的时候,花乐之确实坐在他身边。 傅老爷子笑眯眯地问道:“那昨天酒吧帮忙是怎么回事啊?” 傅远洲白皙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缓缓地摩挲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道:“去酒吧正好碰上花乐之跟人玩骰子,一时手痒,就帮她赌了两把。” “哈哈哈哈——”傅老爷子朗声大笑,“远洲手上的功夫,恐怕这辈子都不会遇到 敌手了。” 傅远洲俊脸上没什么表情,道:“父亲,这不过是雕虫小技,闲暇时偶尔为之罢了。” “知道知道,”傅老爷子笑道:“你忙嘛,乘风那么多的事情,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 说着说着,老爷子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不是要筹办一个画展吗,花乐之那个孩子好像学过画画,虽然没什么名气,但也算自己人嘛,要不,你给她留个展位?也算帮她一把?” 傅东阳想起花乐之的朋友圈,她倒是发了些自己的画,只是故意把画面拍得很小,看得不是很清楚,完全看不出来画技如何。 “爷爷,”傅东阳不赞同地反驳:“花乐之的画从来没参展过,在业内籍籍无名。小叔要办画展,那展出的肯定是业内大家巨匠的传世佳作,给花乐之留展位是为难小叔。” 他放缓了语气,又道:“再说了,花乐之画的都是些小花小草,幼稚的很,放在一排名作中,她自己看了也会尴尬。” 傅老爷子眯着眼睛,瞅了瞅傅东阳。 傅东阳低着头,假装没接收到爷爷的暗示。 傅老爷子轻咳一声,“远洲,你觉得呢?” 傅远洲薄薄的眼皮一撩,黑色的眼睛里透不出一丝光亮,他扫了一眼傅东阳,声音清冷: “父亲,我是个商人。” 17. 017 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我是个商人。” 傅远洲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他办画展是有利益的,不会给籍籍无名的花乐之留展位。 傅老爷子有些遗憾,他觉得在其他方面多补偿一下花家,这样也算报了花家的恩情,退了花家的婚事也能理直气壮,外人也不好议论什么。 只是花家兄妹向来硬气,从不开口请求他做什么,就算想帮忙都无从下手。 好不容易有个帮花乐之的机会,还让傅东阳给搅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