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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和钟娘说要回去,就在外面用得了。”

    不无道理,苏秋容潇洒的挥了挥折扇,“你比较熟,看看去哪儿吃,带路吧。”

    顾愈领着苏秋容进了临街的云埔茶楼,这家茶肆算是附近最大也是最出名的,共有三层。

    最高楼往下,坐在外侧可以看见附近许多茶楼的屋顶与行人风景,坐在内侧走廊栏杆边,可以看见热闹的一层大堂和穿着长袍正在说书的先生。

    酒楼茶肆多有唱戏或说书者聚集,梁普氛围向来如此,日头已高,茶肆里人声鼎沸,说书先生唾沫横飞,抑扬顿挫讲着故事。

    顾愈本没在意,但听见先生说到“陈家二夫人善妒,当日便砍了桂花树...”,偏了偏头。

    26.  第二十六章   偏惹了她。

    第二十六章

    书场最受欢迎的是长篇章回,一讲便是两三月,但反复讲同个故事也会让听者厌倦,是而,说书先生隔三差五便会寻些新话本,以做调剂,不求这些故事脍炙人口,流传千古,但得跌宕起伏,耳  目一新。

    故事诙谐幽默,又或是辛辣尖锐都可,只要引人入胜,能博得听客叫好便是。

    云埔茶楼的新故事便是如此,它切入角度虽不高雅,但男女话题向来受人关注,更何况这故事主角后院生活波澜壮阔,为普通男儿心所向。

    茶楼聘请的说书先生是讲故事的高手,语气助词亦或是表情动作十分到位,将一场争风吃醋讲得绘声绘色,最终,这善妒的陈二夫人也没能拗得过夫君,委委屈屈让他纳了自己表妹为姨娘。

    听到这儿,茶馆里响起鼓掌声,还有几个男子吊儿郎当吹了口哨,气氛火热。

    “若是只在三个女人间周旋算得上什么风/流儿郎,在纳妾第二日,这陈公子便应了友人邀约,前去参加诗会,见到为众人弹琴助兴的白姑娘。”

    “这白姑娘一身白衣,面貌楚楚,琴音悦耳,陈家儿郎一时间惊为天人,追求多日后,与她共赴了巫山云/雨——”说到此处,说书先生意味深长的拖长了尾调,挤眉弄眼,一副男人都懂的模样。

    他这逗乐的表情十分到位,茶馆内嘻哈声不绝于耳。

    故事里没有提及名姓,但若是有心,便能将这个啼笑皆非的故事和梁普的古董商陈家联系在一起,毕竟这陈二郎当时娶了表姐妹,可高傲吹嘘了好一阵,他也确和花满楼白姓的清倌人交好。

    随着几个人物和陈家对上,故事主角的身份变得就明朗了起来,有这个认定后,再往后听故事就有意思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做事干活的人都得了空闲,三三两两往茶楼聚来,人头攒动,故事也渐到了高潮。

    “陈二郎的祖母虽宠溺他,但怎么也不愿一个青.楼女子入了家门,二郎茶饭不思了几日想开了,忍痛退一步,将白姓姑娘做红颜知己。”

    茶馆男儿发出唏嘘声,也不知是为了真心错付的清倌,还是没有称心如意的儿郎。

    “这陈二郎有一友人,他在外行商数月后回了梁普,二郎为他接风,因而介绍了他与这白姓姑娘相识。”

    顾愈听到此处,十之七八确定这后有宋绘的手笔了,不过,绕这么一大圈,趣味性有了,重点却没了,他握着茶盏喝了口茶,正想叫跑堂结算饭钱,哪知说书先生话音一转,夸起了陈二郎的董姨娘。

    顾愈微顿,对宋绘编这故事的目的有些云里雾里了。

    接下来故事的发展就更为精彩了,董姨娘对丁姓男子一见钟情,背着多情的陈二郎暗通了款曲。

    说书先生常常会在高潮时留下悬念,今天也不出意外的讲到精彩处便收了音,按套路讲上一句“请听下回分解”。

    傍晚时分,夕阳染红了天际,整个梁普沉在暖洋洋的霞光里,聚在云埔茶楼大老爷们儿两颊通红,双眼发光的看着先生,急急催促:“先生,往下讲啊。”

    “今个不听到结局,晚上哪睡得着,先生..!”

    “  哪能在这儿停啊,老胡你这就不地道了啊。”

    “明个我还有活儿要做,哪有时间来吃茶...”

    将故事讲得有声有色得了大家喜爱,说书先生难掩笑意,他朝四方拱手,老练应对:“谢各位今日的捧场,今个差不多了,明个再来啊再来。”

    茶客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开茶馆,也有人不急着回家,三三两两聚坐在一块儿,讨论刚听的故事。

    苏秋容用着扇骨在掌心打了两下,哈哈笑道:“有趣有趣当真有趣。”

    顾愈虚了虚眼,漫不经心的应道:“是啊。”

    “本来只是来吃顿饭,没觉察,听了一下午。”

    顾愈拿起茶盏,转着,若有所思,而后,他轻呵笑出了声。

    虽这故事确还不错,但听见顾愈的笑声,苏秋容还是觉得有些诡异,他上下打量他,有些意外的斜瞥了他一眼,“突然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回县衙,出来太久了。”

    有顾愈和苏秋容两座大山在头上压着,没人敢懈怠,他们回县衙时,秦晖胞兄秦哲的情况已被查了七七八八,苏秋容接过,看了一眼,道了一声“果然如此”。

    “让信得过的人来一趟吧,这事儿估计需要不少人才能办。”

    顾愈没多问,应了声“好”。

    茶杯里斟上了茶,因炒制蜷缩的茶叶舒展浮在水面,茶盏上空冒着热气,混着苏秋容略严肃的语调,回荡在干净宽敞的衙堂。

    “大魏蠢蠢欲动,年初时候便有消息说要打仗了,所以早些时候皇上便说了拨付军粮的事,去年遇了天灾,各地粮食减产严重,国库存粮哪够,所以上前月,李尚书便写了折子,说了买粮之事... ...”

    顾愈单弯左腿坐在案几后,安静听着苏秋容说话,期间蹙了数次眉头,显然对临安的事知晓并不多。

    “买粮不是小事,毕竟这后还有军饷、军需一系列需要花钱,所以这事儿在朝上讨论多次,一直没能商议出个结果,前月,大魏不是发动了一次攻城战吗?虽没让他们得逞,但战事在即确是事实,所以得了皇上应允,由李尚书领头在计划买粮一事。”

    收散粮,虽可以交由一些商人办,但毕竟涉的银钱和数量太大,所以还是需要官员在中间监察协调。

    “这秦哲应是在收粮上做了手脚。”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