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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或许是出于对好声音主人的好奇,宋绘抬了抬眸。

    说话男子站在紫袍公子身后,他穿着灰白暗纹袍,安静立着,身姿挺拔,五官温雅清俊,光凭一张脸,一身儒雅气质就当得起“公子世无双”的赞誉。

    他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但笑意不及眼底,世家公子天生带有的高人一等疏离感显露无疑。

    宋绘看见躺在他视野范围内的棋盘,心里一咯噔,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

    很快,想法应验,灰袍公子明目张胆的站在她身侧,似乎打算观棋。

    苏秋容不知道他唱的哪出,但也没驳了他的话,“你小  子,临安一大堆烂摊子等你回去收拾,这节骨眼上你还有这兴致。”

    灰袍男子洒脱弯了弯唇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何难。”

    梁顺平起身作揖,“小生梁顺平,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紫袍公子随意抬了抬手,“苏秋容。”

    灰袍男子连手都不抬,随声应道:“顾愈。”

    李成渊作为府邸主人,态度是最好的,礼仪没有任何差错的回了个揖。

    梁顺平脑子缺根筋,他从两人轻慢的态度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高兴坐下,仍要继续和宋绘下棋。

    宋绘捏着手里的子儿,心情并不平静。

    大宁定都临安。

    从两人刚才随口的交谈听来,他们分明是皇城根下来的世家公子哥。

    宋绘当然知晓这样的机会有多难得,她对自己的样貌什么样的心里有数,若是能够在这里搏一把也不是没可能。

    若能得二人青眼,那她可谓是一步登天。

    她睫毛扇着,脑海里各种念头翻腾,小半晌后,最后归于平静。

    顾愈将她神色看在眼底,颇为有趣的扬了扬眉。

    梁顺平见她半晌不落子,催促了一句,“宋小姐,到你了。”

    宋绘稳住心神,道了声抱歉,继续下棋。

    十几步后,宋绘又听见一声轻笑声,“下得挺好。”

    宋绘手指摩着棋子的边缘线,轻抿了一下唇。

    梁顺平棋力普通,根本看不出她这让子的小心思,但若是在围棋上所有造诣的人细心些便能看出这分明是一局指导棋。

    宋绘本意是为了和梁顺平的相处能愉快些,但若是由别的人说破,那她今日就只留了个善钻营的印象,算是白来了。

    她把棋子往篓里一放,眨眨眼,“梁公子棋力高超,我自认不如,不如且停在这里,算是给我留两分面子。”

    梁顺平乐得施展风度,闻言点头,“也罢,本就下个趣儿,也没必要定争个输赢。”

    宋绘歪了歪头,“那我们出去听琴吧。”

    “也好。”

    梁顺平起身,抬手朝三位初见的公子拱手道别。

    宋绘吩咐春瓷收拾棋具,并未和苏秋容三人多搭话,福身后,落后梁顺平半肩往外走。

    春瓷刚伸手想分装黑白子,一柄折扇在她身前一挡,“不必。”

    苏秋容:“你且跟着主子离开便是,我们想在这儿下会儿棋。”

    春瓷弯腰应声,朝着宋绘的背影追过去。

    顾愈掀了掀衣袂,在宋绘刚坐的石凳坐下,“有什么想法?”

    苏秋容展开扇子,潇洒挥了挥,感叹道:“往日总听闻绍南水土养人,我还不信,今日幸得一见,确姿容绝艳。”

    “谁问你这个。”

    苏秋容见他还盯着残局看,轻嗤笑了声,眼底欣赏一敛,露出几分讥讽,“你说这棋啊,要我说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心思深沉,明明棋力高不止一筹还装,分明是把那什梁顺平当猴耍。”

    顾愈轻呵笑了声,也不反驳,他伸手捡掉白子的三步棋,再接着捡掉三个黑子,原本兵  败如山倒的棋局出现了些微妙的变化。

    苏秋容不是蠢笨之人,他一眼看出关键,“若是没这三步,白子不会输得这么快。”

    顾愈重新落了白子,局势颠倒,白方占据压倒性的优势,“让子让得无声无息可费了不少心思。”

    “这倒是。”苏秋容苏秋容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怎突然关心起这些个小事?”

    顾愈:“没什么,不过是突然有个想法罢了。”

    他扔了棋子儿,下巴指了指棋盘让小厮收拾,不欲多提。

    苏秋容深知他性子,不再深究,他抬头看了眼阴下去的天色,“子御,先去成渊院里吧,这又要下雨了。”

    顾愈:“嗯。”

    回府路上,宋巧心里明显有事,神色郁郁不乐,难得没有找宋绘麻烦。

    宋绘自是不会上前讨个没趣,她边听着车轱辘的哐当声,边将今日言行和梁顺平的反应做个梳理。

    她能做的也算是都做了,接下来就看梁府对是否中意她了,中意自是好的,如若发展不符预料只得再另想它法。

    2.  第二章   别院起火。

    第二章

    春雨像喜怒不定的孩童,下午还哭闹不止,晚间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了晴。

    宋绘沐浴后,坐在院里的藤椅上看书,由着头发风干。

    夏陶迈着小碎步走到宋绘近前,福了福身,“姑娘,刘管事来了,正候在外面。”

    宋绘捧着书,随口应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夏陶应声,折回去领人。

    不一会儿,一个提着食盒的麻衣男子跟着夏陶进了院子。

    他看上去莫约二十岁出头,肤色偏黑,模样周正,是跟在宋仁礼身边做事儿的刘明生。

    宋绘放下书,眸里漫上浅笑,“刘管事怎么突然得空来我院里?是父亲那边有什么事吗?”

    刘明生恭敬的鞠了一躬,开口道:“今日雨寒,是张管事担心二位小姐着凉,所以吩咐给送些姜茶。”

    “替我谢谢张伯,另外前几日张jiejie成了婚,我这一直没找着机会恭喜她,今个你来,顺便帮我把贺礼带去吧。”宋绘余光瞥了一眼夏陶,“去把我铜镜边棕木盒拿出来。”

    夏陶应了一声,往屋里走,宋绘瞧着夏陶一步三扭的背影,唇角笑意微敛,“出了什么事?”

    听见询问,刘明生早有准备,开口答道:“今日东柱在侧门执勤,他看见夫人身边的来珠将郑媒婆从侧门领进来了,在府上待了半个时辰,最后欢天喜地的走了。”

    宋巧参加了春宴,自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