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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掌柜了的对吧?”向云珠问。 “我是问过,他们也都说没见到,可、可是——”卫西着急得面上五官都要拧到了一块儿。 向云珠说的不无道理,他无从反驳,可又当真觉得他家公子是失踪了,而非如她所说那般只是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出门去了而已。 向云珠见他说不下,不由给他建议:“既然你觉得你家公子是失踪了,那大可去报官啊,那姓汪虽然混账不是东西,但依宋豫书的身份,在这静江府不见了,他敢不着急?铁定立马就派人帮你寻人了。” “我已去过知府衙门报了此事。”听到向云珠提汪知府,卫西摇了摇头,脸色更为难看,“我家公子说过,那姓汪的不可信,便是他已知晓此事,却不见得会尽心去寻人。” “那……”向云珠想到那与孟家同流合污的汪知府,觉得卫西说得在理,不由为难地挠了挠鬓角,“就算宋豫书他真不见了,你找我小哥也没用啊。” 向云珠这话好似点醒了卫西似的,令他愣住了,一时间没了反应。 显然他并未想到这一层,就算来找向漠北,又能如何? 他如今在这静江府只是个普通人,而不是那京中顶顶尊贵的小郡王,前些日子他自家娘子都还险些被人打了去,他自己也被那赵家整得险些丢了性命。 他情急之下只想到小郡王是这静江府里唯一能信之人,又曾是公子的至交,是以着急忙慌就来求助了,但却未想到这一层。 对如今的小郡王而言,即便公子当真失踪了,他又能如何? 卫西虽身为男儿,但毕竟还是个少年,此般一通思考下来,只觉自己脑子里茫然一片,不知自己该如何将宋豫书给找回来才是真。 就在这时,自方才开始便沉默下来的向漠北问道:“泽华确有午间休憩的习惯,但我若未记错的话,他午间小憩的时间都在半个时辰左右,至多不会超过一个时辰,你既是他侍从,自当对他的诸般习惯再清楚不过,为何他今日午间歇下后你竟会至戌时才去唤他?照理他一个时辰后还未醒来的话,你那时候就当去唤他才是。” 听向漠北如是问,卫西忙点头,皱眉道:“确是如向少爷所言,我家公子午睡向来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可是近来我家公子他白日里总不停地查赵家的事情,为着这事前两日还特地连夜赶去桂江府城找了静西的巡抚吕大人,这些日他都未能好好睡过一觉,所以他今日歇下一个时辰后未有醒来的时候我想着定是他这些日子太累了,寻思着让他多歇一会儿也是好,才没有去唤他。” “直至戌时,我觉着就算我家公子他要睡,也当起来先把饭食用了再继续睡的好,所以我才戌时的时候去敲的门,可谁知——” 卫西没有再往下说,毕竟向云珠觉得他这完全是大惊小怪小题大做,难保向漠北也会如此认为。 若是,那他就真没有再多说的必要。 向漠北默了默,显然是在沉思,少顷又问:“你确定泽华进屋后是将屋门由内闩上了?” 卫西想了一想,点点头,肯定道:“我确定。” 这是公子出门在外向来的习惯。 “那你细想一番,这些日子你同泽华曾遇着过什么特别之人或是特别之事?”向漠北面色严肃,语气低沉,“或是今日回客栈前你们皆去过哪些地方又遇着了什么人或事?” 卫西循着向漠北所问细细回想,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向漠北,吃惊地问:“向少爷您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您也觉得我家公子他是失踪了!?” 向漠北点了点头,目光更沉,语气亦更沉:“泽华绝非无端令人担忧之人,即便离去得再如何匆忙,也绝不会只字片语都未留下,空教人担心,如此只能说明,他的确是失踪了。” 抑或是说 他遇到了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架空明朝,地理名字也是稍微在明朝的行政区域划分上稍作改动而已(因为我的老脑子实在想不出也记不住地名了),所以嘉安兄夫妇当前坐标是:静西(现今广西)承宣布政使司-静江府(现今桂林附近一带),巡抚驻桂江府(今桂林一带)。 62、062 卫西皱着眉将他与宋豫书这些日子来所遇之事所见之人细细想过了一番,末了他摇摇头。 特别的人或事都没有,今日公子除去了茶楼吃茶听说书之外就只是随处走了走而已,并未遇着什么。 若真要说遇着谁了的话,就只有 卫西这般一想,当即朝四周张望,将目光定在正捧着一大碗面条一边吸溜着一边走进堂厅来的楼明澈身上。 他这一望,所有人的视线自然而然就跟着他一同看向了楼明澈。 楼明澈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瞧,抬起头来看到竟是堂厅里的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他非但没有将面碗放下,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正吸溜到一半的面条一口气全往嘴里吸溜去。 面条太长,以致他双颊都往里凹陷到最深,才勉强将这一长根面条全吸溜进嘴里,因此也将那面条上的汤水甩得四处飞溅。 除了向漠北外的其余人等:“……” 若非知晓他是个医术了得的大夫,单瞧他这模样,怕是给他们十只眼睛都瞧不出来他是个悬壶济世的。 “都瞧着我干什么?”楼明澈嚼着塞了满嘴的面条,口齿不清道,“可先说好,想吃我的面条,没门儿!” “谁稀罕你那碗破面条。”向云珠忍不住嫌弃,“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成日就只知道吃吃吃。” 自楼明澈来到静江府,向云珠觉得他除了夜里睡觉的时候没有在吃之外,其余时候他几乎都是在吃,无论甜口还是咸口,辛辣还是寡淡,他一律吃得津津有味,便是睡前都还要再整些东西下肚,他才会安安心心去睡,好似他被活生生饿了好几个月似的。 楼明澈此刻一副不相信的神情,于是,他朝面碗里噗噗了两下唾沫星子,这才放心道:“要是你们不介意吃我的口水,我可以勉强分你们几口。” 众人:“……” 卫西这些日子随宋豫书来过向家几趟,见过楼明澈两回,于他不修边幅又贪食的模样记得很是清楚,此刻对他这般顽童般的行径很是无言以对,却不忘道:“我家公子今日于茶楼上吃茶的时候,这位楼大夫也在,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特别之事了。” 虽然整个向家都敬楼明澈一声“先生”,卫西却是叫不出口的。 “哦,你啊。”楼明澈已然走到了厅中八仙桌边坐下,自顾自地吸溜着那大碗面条,睨了卫西一眼后漫不经心道,“我记得你和你主子,你主子今早间在顺心茶楼还请我吃茶了来着,那儿茶点不错,值得再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