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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暗纹,便见一名温氏弟子过来道:“薛公子,二公子请您过去一趟。”“温晁?”薛洋冷冷道:“他不是在殿前讲训吗?”“已经不讲了,”那弟子道:“前日二公子带了那些世家子弟前往暮溪山除妖,一个都没回来,所以现下已无人听训……”话还未说完便被薛洋一把揪住衣襟:“暮溪山除妖?一个都没回来?那魏无羡呢?他去了吗?”“他、他也去了,”弟子慌忙回答:“说是摔下寒潭,多半是已经、已经死了……”“滚!”薛洋一把将人掀翻在地,又往他身上猛踢了一脚:“你死了他也不会死!”说完也来不及多想别的,转身就往后山脚下跑去。第22章离魏无羡被押往暮溪山除妖已然过去两日,薛洋从前也在岐山待过,自然知道暮溪山是一众妖魔的聚集之地,修仙之人中有自命不凡敢去除祟的,皆都未见一人回来。便是温氏门人也甚少有人胆敢踏入暮溪山地界。薛洋一路飞身往前,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在后殿待整整两日不出来,明知道魏无羡如今是温晁的眼中钉,被处处刁难,又刚被关入有饕餮的牢中,怎么就不更多放些精力和心思在他身上?薛洋此前在岐山无聊时也曾来过两次暮溪山,将这片地方摸得很熟。飞了约莫有一个时辰之久,才终于到达那弟子口中的寒潭洞外。此地是一处悬崖峭壁,往下之路既陡又险,若无外力相助便是修仙人士也难以顺畅下到崖低的寒潭里,薛洋更是无法直接下去。但他知道另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寒潭。除此之外,薛洋还知道寒潭内的水妖其实便是屠戮玄武,在它体内有一把阴气比阴铁还要重上百倍的铁剑。只是屠戮玄武实在非常人所能敌,薛洋便是心知潭下有“宝”,也不敢来取,更不愿让他人知晓,便将此事一直掩埋心底从不曾提及。薛洋从另一条极为隐晦的山洞曲延往下,那道路极其潮湿狭窄,脚下湿滑很不好走,扶着壁沿摸索前行时,触手是湿漉漉且呛人心脾的青苔。短短一条山路走了半个多时辰,等好不容易到寒潭洞里时,薛洋已被洞内的滴水浸到全身湿透。“魏无羡,魏无羡?”薛洋站在满地兵刃和尸身的洞中大声喊道:“魏无羡!魏无羡你在哪?”不远处的水岸边倒着已死去多时的屠戮玄武,再等走近几步时扑鼻而来的是浓郁到刺鼻的膻腥气,臭到令人窒息。薛洋随手捡了把剑戳了戳屠戮玄武,确定它已死,心下猜测到底是魏无羡先杀了它,还是它先吃了魏无羡再被人杀死?“魏无羡……”,薛洋环顾洞内四周,心中茫然无措。这洞不大,一眼便能望到头,若魏无羡还活着,他会在哪里?“魏无羡,我是薛洋,你在哪?你还活着吗?”薛洋放肆喊着,也懒得再管会不会引来其它的邪祟。耳边传来轻微的响动,薛洋持剑转身指向身后,却见来人身着一袭染血的白衣,走路时声响略重,显然是受了伤的缘故。“不必再喊,”那人面无表情道:“魏婴在此。”虽身上略显狼狈,却身形依旧挺拔面容沉冷,可不正是姑苏的含光君蓝忘机。薛洋忙扔下剑跑过去,果见魏无羡抱着一把铁剑靠坐在被一凸起石头挡住的拐角处,布满血污的脸上还掺杂着几道细小的伤口,又伸手摸了摸他胸口、手臂和大腿,均有大小不一的伤痕,最可怖的是他小腿处有被锐物刺穿的血洞,虽已用布条粗粗绑过一下,却仍往外不断渗血,滴滴答答落了一地。“你怎会来此?”蓝忘机问道。从这里出去的路只有一条,他和魏无羡被困在此,只能等人来救。“有一条小路可以出去。”薛洋探着魏无羡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满心满眼都是心疼,也不想在这里久待,取了他手中的铁剑斜入束腰之中,俯身将人背起来道:“走吧。”蓝忘机因受伤颇轻,一路上跟在后面扶着魏无羡,在狭小的山洞里前行时未免他撞上四壁而几次伸手遮挡。薛洋去时不过用了半个时辰,出来背着人蜷着身子缓缓前行,不是脚下打滑要跌倒,就是铁剑戳在山壁上卡着不能动弹,这般跌跌撞撞走了竟有一个时辰才从洞里顺利出来。等出山洞后薛洋才重重喘口气,汗水如雨般从额头滚落,尽管身子已弯到在隐隐作痛,还是顾着身上那人将他往上掂了掂,给他调整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多谢。”蓝忘机拱手行礼。薛洋也腾不出双手还礼——他自来也不在意这些,点头道:“不用了,反正救你只是顺带。”蓝忘机点了点头,道:“既已出岐山,便不必再回温氏。”原来屠戮玄武的洞是一路通往岐山外围脚下的,如今他们从小山洞走出来后,人便已站在距不夜天甚远的地方。“当然。”薛洋根本就不想与蓝忘机多做交谈,如今他一颗心全在魏无羡身上,只想快快找个地方先给人疗伤。蓝忘机也看出薛洋眼中的赶人之意,事实上他与薛洋也并无可说之言,不过是怕人将魏无羡又背回温氏,才忍不住提醒一句。如今见薛洋对魏无羡倒是真心不假,何况他也甚是挂念云深不知处的情况,也不再多管闲事,拱手道:“告辞。”薛洋胡乱点头,背着魏无羡转身离开。薛洋心想,最近的镇上离这里并不算近,直接过去未免耽误时间,何况他私自从不夜天离开,又将魏无羡救走,温晁定会带人去就近的村镇寻人,因而镇上肯定是去不了了。可魏无羡这一身的伤也不能耽搁,便找一处隐蔽的山洞进去将人先放下让他靠坐着,自己在附近捡了两捆树枝干草回来铺得厚厚的,才扶魏无羡躺上去。魏无羡全身烫得厉害,抱着胳膊口中不断嗫嚅:“冷……好冷……”薛洋见他身上衣服尽都湿透,待想要给他扒下来,又怕这洞里毫无遮掩的会更冷,便在洞外折了些树枝进来点燃,才将魏无羡身上湿漉漉的衣袍褪下只留着中衣,搭在石头上等晾干。魏无羡蜷缩成一团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声音轻微几乎耳不能闻:“……好冷,好痛……”薛洋掀起他的袍摆露出腿上伤口,将被血渗透的布取下扔到一旁,撕了块衣角将血洞周围的淤血轻轻擦拭干净,才取药粉在上面洒了好几层,只疼得魏无羡下意识缩腿,被薛洋一把拽住。这药落在伤口上必然是痛的,薛洋自是心疼,却也硬着心肠不容魏无羡闪躲,将他的脚牢牢钳住又洒下厚厚一层,才撕了身上一条干净的衣片将伤处一层层缠绕系好。将脚轻轻放下,薛洋扶魏无羡起身靠在怀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