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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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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6、第 96 章

    县令作为此次宴席的东道主, 已与几位利州大商在观景阁楼吃茶说话。

    县令夫人更是亲自出面,于园后款待女宾。

    秦晁如今的身份,自是不比那些名号响当当的大商, 理应自行前去拜见。

    进来之后, 他捉着明黛的手, 一句一句不停的嘱咐。

    “官府设宴不比寻常商户的应酬, 规矩更多, 讲究也多。”

    “稍后我们便要分开走了,你得去拜见县令夫人,可能要留在那头说会儿话。”

    “若遇上什么不懂的, 千万别着急, 找人告诉我一声,我马上就来。”

    秦晁说到这时,无意瞧见今日许多陪同出席的女眷都带了婢女。

    他眉头微促, 觉得自己有些大意。

    这样的场合,她连个使唤的奴婢都没有,实在不太有脸面。

    倘若真的发生什么事, 央人传话都不方便。

    从大门前开始, 秦晁心里就有些异常心思作祟。

    明明她都安抚了, 可遇到新的事情, 那心思便又开始蹦跶起来。

    他想了想, 还是说:“倘若你在这实在难受,我们便早些离席。”

    “今日回去后, 我带你去挑几个得心的婢子, 往后……”

    “秦晁。”明黛柔声开口,含着不忍打断,却不得不打断的无奈, “我真叫你这样不放心?”

    从进来起,她就一直听他絮叨,往日里,他分明不是多话啰嗦的人。

    事实上,走进这里之后,明黛的确感觉到了不同。

    这与她第一次来扬水畔见过的解府宴席不同,也与她陪秦晁赴宴那次不同。

    正如他所说,县令夫人亲自出面cao办的宴席,热闹却不失肃然。

    明黛甚至可以肯定,今日绝不会出现上次那种行至过半忽然变得声色犬马的情形。

    她知道秦晁担心她不懂规矩惹了麻烦反受委屈。

    但其实,这里给她的感觉,远比之前去那两处时要自在的多。

    不知为何,她好像更容易适应这种氛围。

    秦晁见她比自己镇定得多,一时五味杂陈。

    从前跟着解爷,不是没经历过大场面。

    他不是轻易怯场的人,也没将这场面看的多不得了,但有她在侧,他很难像从前一般无畏无惧。

    她是他的力量,也是他的软肋。

    明黛瞅瞅左右,手指跟着左右指:“你看,这里是官府办的,还有人敢生事不成?”

    她笑起来:“倘若真有人欺负我,我必定将他记下来,回去就告诉你。”

    秦晁心中一阵熨帖,却是不舍与她分开了。

    然见她大方从容,他又在心中暗笑自己。

    他们之间,他竟是更粘人的那个。

    秦晁终究露了笑,下一刻又恢复严肃,捏捏她的手:“到欺负的地步还得了?”

    他微微眯眼,透着坏坏的味道。

    “哪个说话不中听,哪个眼神不对劲,哪个叫你不喜欢,通通记下来。”

    明黛被逗笑,在他手上拍了一下。

    秦晁依依不舍放手,站在原地看她走向后院,直至看不见时,他才往观景楼去。

    ……

    明黛为受邀内眷,敷一走进花色灿烂的后园,已有侍从前来请安问名。

    明黛报了家门,接过侍从递来的热巾擦手,借他指引走向县令夫人所在之处。

    今日天气极好,后园的花也开了不少,于园中吃茶说话,不失雅趣。

    明黛目光扫过后园里三三两两聚集赏花的女眷,又看看亭中的县令夫人与挨着落座煮茶说话的女眷,心中大约有了数。

    这里的座次,恐怕与观景楼上男宾的座次是对应的。

    县令那头招待了哪些大商,县令夫人这里,也是对应的。

    那坐于观景阁中的男人们,便是眼前这些女人的脸面。

    他们得风光,她们自然同样风光。

    明黛心道,秦晁可别又为这事胡思乱想才好。

    ……

    观景楼。

    秦晁受人引路登楼,还没上去,已听见笑声。

    看来今日这里,气氛很不错。他脚下不停,从容登楼主动拜见。

    事实上,秦晁一出面,堂中谈话声骤然小了些,以县令为首的一众人纷纷看过来。

    不得不说,模样出挑的人,在这样的场合就是更占便宜。

    秦晁今日的行头,是明黛亲手装扮。

    他本就生的俊朗,量身剪裁的衣裳更将宽肩窄腰衬得鲜明。

    褪去从前那副风流庸懒的扮相,长身挺拔往那一站,想不惹眼都难。

    得知面前人身份,县令眼中划过一道异样的神色,不等他发话,解爷已笑开。

    “胡大人,这便是我之前说过的秦晁,年轻有为,十分能干!”

    在座之人,一听“秦晁”这个名字,再看解爷的殷勤,几乎立刻想到了不久之前发生的那桩事——华清县秦家倒台,被解家收割,主导此事的,就是早年被秦家逐出家门的庶子。

    这庶子,自然就是秦晁。

    事情刚闹开时,许多人倒还连着前因后果一起说。

    旁人听来至少还晓得,这秦家一家都不是好东西。

    但随着时间一长,有耐心道明前因后果的人减少,这事情渐渐就成了一个被赶出门的庶子蛰伏多年报复成功的故事。

    而对更多不明真相,一知半解的人来说,只觉得庶子若无大错,何至于被赶出家门?

    不反思己过,反倒蛰伏谋害亲人,又是何等的残忍狠毒。

    是以,堂中看向秦晁的道道眼神,各含其意。

    胡县令抚着胡须,冲秦晁笑着点点头,当即道:“快快看茶。”

    众人心领神会,这是能留下一同说话的。

    解爷对秦晁热络,将自己身侧的位置让出来给他,眼神不动声色望向对面。

    那里,一个四十来岁,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正打量着秦晁。

    秦晁从容落座,敏锐的察觉到这双目光,他微微抬眼,冷清的眸子里溢出两点笑意,微微颔首。

    那头,齐洪海沉笑两声:“解爷推崇之人,果然是一表人才。”

    这声招呼打的意味深长,几乎是开口就将秦晁划到了对方阵营。

    他身边几个大商纷纷面笑心不笑,跟着随口夸赞。

    理论上来说,解家在望江山一事上出尽风头,今日该是县令席上最有派头的贵客。

    然而,这一切都在齐洪海一掷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