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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0

    之不易,后来cao持盛家的用度,也是遵循盛家祖训,能省则省。

    在花销钱银上,颇有先父盛宣禾之风。

    一通嘴甜的杀价让瓷铺子老板有些招架不住,痛快地给了她一个低价,让她随意挑选花色。

    正在瓷器铺子里挑拣时,旁边便过来一位锦衣华服的夫人冲着她笑,直夸她有眼光,这瓷器寻得好,不像她,看了半天都没法定主意,知晚笑了笑,也帮她挑了花色。

    再然后,那位夫人便觉得知己难逢,盛情邀约着知晚到一旁的茶楼里坐一坐。

    知晚眼角余光扫到了她马车上挂着的家宅牌子,微笑地道:“既然夫人盛情难却,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她们一起上了本地最大的茶楼。

    这位姓荣的夫人出手豪爽,点的茶水都是百两一壶的大红袍。

    知晚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虔诚地饮了一口后对荣夫人道:“这茶水金贵就是不一样,我喝一口就觉得口齿生香,通体都舒畅了……”

    荣夫人笑眯眯地道:“你喜欢就好,这样的茶叶我家里有得是,回头叫人送几盒给钱娘子你就是了。”

    知晚连忙摆手道:“那怎么使得,你送出这么贵的东西,你相公不得责备你?对了,还没问夫人是哪个府上的?”

    当听闻这位荣夫人竟然是当地岳家的二儿媳妇的时候,知晚立刻腾地站起神来,手足无措道:“原来你是岳家的人……你……你想对我怎样?”

    她这副不镇定的样子倒是逗笑荣夫人了,和颜悦色道:“我又不管家公和夫君的营生,不过是在后宅里相夫教子,能将你怎么样?若是我没猜错,你是成大人的夫人吧?”

    知晚这才忐忑地坐下,不过听荣夫人这么一问,她便学了豆花摊子老板娘的尴尬样子道:“哪里是屋头,就是他的远房不搭边的表妹……用你们当地的话讲,叫什么来着……‘搅家’罢了……”

    荣夫人听了浑不在意地笑道:“成大人到任,别的女人都不带,光带你一个,足见对你有多宠爱看重,在我们贡县的百姓眼中,您就是堂堂知县夫人呢!”

    知晚听了这话眼睛一亮,腰杆也微微直了起来,全然是小家子气不上台面的样子。

    荣夫人看她这样,心里冷笑一声,也有了底。

    像这样的女人,一盏好茶就能喝得眉飞色舞,足见是个没见过世面,无城府的。

    她也就是模样生得着实俊俏,眼皮子却如此浅显,若不是能以色事人,当真百无一用。

    方才她买瓷碗时,也是一副锱铢必较的仔细样子,若是许了她真金白银,她必定是要与自己结下莫逆之交,也会去说动成天复不必跟岳家的盐行过不去。

    这选女人就能看出一个男人的城府心胸。

    成天复能将这么一个姿容丰美,却胸大无脑的女人带在身边,可见也是个耽于女色的好色之徒。

    只要成大人是个有缝的蛋,用犬马声色的富贵金水浇灌,不怕这位成大人不拜在岳家的门下!

    于是荣夫人便挑拣好听的一顿奉承,只将这位钱娘子哄得是满面带笑,两人又约了一起逛街的时间,这才依依不舍别离。

    等晚上成天复回来,在院子里的青藤架下洗脸的时候,知晚一边在院子里喂鸡,一边给他讲了结下贡县第一个“手帕交”的事情。

    成天复浑然不在意,一边洗一边听着她讲,直到她自称是他“搅家”的时候,才抬头看着她,一本正经道:“本官不担虚无的骂名?你倒是说说,我何时搅过你?便是亲一亲,你都不让。”

    知晚可是在一本正经地说事情,没想到成天复居然不正经地言语撩拨她,顿时红着脸,笑着将手里一把黍米扬向成天复:“我……我什么时候不让你亲了?”

    成天复甩了甩一头的黍米,大步流星地朝着她走来,一把将她抱起,朝着屋里头走去。

    既然得了佳人的口头谕旨,岂有不亲的道理?

    知晚有点小慌神,捶着他的背笑着道:“哎呀,你这是要干嘛?”

    成天复将她扛到屋子里后,朝着她的樱唇便狠狠啄吻了下去……

    待二人稍微分开时,知晚只觉得心鼓咚咚响,腿都有些软了,低声问着不正经的远房表哥:“你这般会……以前有没有跟金廉元逛花楼找过姑娘……”

    成天复挑眉道:“我若干过这事,哪里需要我讲,你前任未婚夫这个大嘴巴便抢着跟你告状了……倒是你,以前女儿节跟世子爷游湖的时候,他可曾对你不规矩?”

    知晚听了他这坛迟来的陈醋开坛,忍不住笑道:“我那时多小,人家世子爷正眼都不看我呢,满心都是画舫上的花魁娘子。再说那日我走了一半,不就被世子爷甩给你了吗?”

    成天复听了颇有暴殄天物的感慨:“早知你是我未来的娘子,我那日绝不应该带着你下棋,真应该好好带你玩玩,也省得你后来这般难搞。”

    知晚轻轻推着他,让他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伸出纤指替他挑拣头发里的黍米粒子,胡闹了一场后,也该说些被打断的的正事了。

    “这位荣夫人应该是奉了她家公之命有备而来,刻意来接近我。看来给你这位知县几记硬拳之后,便要赏你些软饭来吃了。不过这次你罚他盐税,他搞了这么一出,岂不是坑苦了治下大批的盐工和盐商?等盐价提上来后,那些贫苦的百姓再买盐,又要多付出许多的价格……山东刚刚闹了旱灾,不知有多少黎民百姓正在路边卖儿卖女,只求用亲生骨rou换得一捧米来……”

    她说这话时,声音低低的,显然是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人牙子手里,与那些被典卖的孩子一起抱头痛哭的悲惨经历。

    成天复想到她曾经的遭遇,心里也跟着一阵疼,他起身将她抱入怀里,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道:“这个岳魁可不止在我的任上这么搞过,我查过账目,在近十年间,盐价一共涨了有五次,他的暴利一直水涨船高。朝廷派人下来询问时,总是能赶上盐井坍塌死人,或者是减产一类的事故,如此一来,贡县的盐产量减少,涨价也变得合情合理。可是盐真的少了吗?其中一大半都是被他分销给了各个盐帮,倒卖私盐。仗着官盐涨价,百姓为了省钱都转买私盐。于是这些不必上税的银两便源源不断入了岳家和包庇岳家的的官员手中,腐蚀国库,大发横财。”

    知晚以前还真不了解贡县岳家的这些脏臭手段。她不由得想起了街头那个卖豆花的小婶子,她的夫君不也是死在盐井事故中的吗?

    如此说来,这盐井坍塌并非天灾,而是**了!

    成天复叹了口气:“太子也是心忧着国库空虚之患,岳魁妻族祖上和先帝颇有些渊源,得了这一脉相承的开凿盐井的肥差,却不断腐蚀官员,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