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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依旧是个奴才,论身份,沈惊晚不知比她高贵多少。 她此番突然恼怒,便是有意为之,赵姨娘想要耍一耍威风,她偏不让,她就要叫平日里没大没小的奴才看清楚,究竟这国公府谁才是真主子。 赵姨娘猛然站起身子,看向沈惊晚,半晌后笑一声:“韶郎还不曾称我为奴才,你,你怎敢?” 许是沈惊晚往日不与他们西院打交道,赵姨娘自然不会将沈惊晚放在眼里,而今沈惊晚忽然开始厉害了两分,她也没反应过来。 忽然听见沈惊月的声音传了来,只听沈惊月道:“沈惊晚!你做什么!” 沈惊晚缓缓扫过沈惊月的脸,随即看向赵姨娘,讥讽道:“平日姨娘都是这么教她的?对着主子大呼其名?” 沈惊月自知理亏,指甲抠进门缝中,咬着后槽牙不言语。 赵姨娘不吭声,却见沈惊晚亦步亦趋走上前,直接推开她,坐到了椅子上,端起主人的身份:“既然姨娘说是在管教你们,那么你们所犯何事,叫赵姨娘动怒,要如此毒打你们?也好让我同父亲有个理由通报,免得姨娘添油加醋,倒是我里外不是人了。” 一群小姑娘初来府中,又是害怕,又是怯懦,各个缩着肩,蓄着眼泪不敢支声。 沈惊晚看向赵姨娘,挑眉:“那姨娘说说?” 赵姨娘笑出声儿:“若是二姑娘真闲来无事,不如去管管府中旁的地方,来我西院做什么?眼下还不是您当家,倒是捏起主母的架势,好大的派头。” “怎么?姨娘是觉得自己是主母?”沈惊晚忽然站起身,目光咄咄逼人看向赵姨娘。 赵姨娘被她看的发虚,垂下眼睛不情不愿回了句:“不敢。” 沈惊晚却不罢休:“不敢,我看你是敢的很,银庄没了,所以姨娘心中恼怒。” 赵姨娘忽然看向沈惊晚,目光露出惊愕,咬着牙没说话,半晌后道了句:“随二姑娘怎么说,这不是我的错我不认。” “你现在认不认也没人逼你非要认,只是姨娘且记着,日行一善,日行一恶老天都替你记着,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旋即面向院中的所有奴才,冷冷道:“从今以后,赵姨娘的院中所 * 有奴才都用她以前带来的,新来的丫头小厮全部去找银朱姑娘与苏嬷嬷,苏嬷嬷自会给你们安排活计,不必听从赵姨娘的。自今日起,国公府的由我掌家,若是有不服气,或者二心的,趁早滚出国公府。” “赵姨娘再找你们岔子麻烦的,全由我来处置,若是姨娘再敢动用私刑,就由苏嬷嬷管教,赵姨娘记住了。”沈惊晚的语气忽然变得冷厉。 这苏嬷嬷是沈惊晚的奶娘,而今已经五十多岁了,做事利落,心思活络,自是八面玲珑,最能用得上手的,交予苏嬷嬷,她一样放心。 赵姨娘被沈惊晚好一顿训斥,半晌没吭声,咬着唇,咬破了皮,血腥气渗进口中,连着那股子家底掀了个空的气儿都没处撒。 她本想让府中人知道如今这府中谁才是最金贵的人物,未曾想,苏氏这一走,倒是将往日不争不抢的沈惊晚,直接提了起来。 一发难,就是这般咄咄逼人,夹枪带棒。 而今府中下人是看了个清楚,她的威风全被沈惊晚灭了个干净,日后如何再服众?一时间,心内是又气又恼。 恼火人财两空。 沈惊晚缓缓收回视线,却见门外的周瑞贼头贼脑,见沈惊晚看向他,慌忙收回视线。 沈惊晚冷笑道:“院管找姨娘有事,进来便是,贼眉鼠眼,倒叫我觉得你们有私交了。” “二姑娘!”赵姨娘忽然喊出声,沈惊晚缓缓转过身子,看向赵姨娘,嘴角带笑,又变成了那副单纯的模样:“不过是开个玩笑,姨娘何必动怒。” 周瑞因为沈惊晚的一番话,一时不敢动,站在门外,又听沈惊晚喊了声:“院管进来吧,我也有话吩咐你。” 又听沈惊晚小声的对着身边一个粗使嬷嬷吩咐了两句什么,嬷嬷得令,很快点头除了院子,却叫赵姨娘心中不安。 周瑞迟疑了片刻,才缓缓进屋,换了副谄媚的笑,冲沈惊晚作揖:“哟,二姑娘这是在清扫后院呐,我是奉公爷之命... ...” 沈惊晚笑了一声,打断周瑞的话:“怎么?周管家在拿我父亲压我不成?” 周瑞忙笑道:“不敢不敢。” 面上却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并未实打实将沈惊晚放眼里。 沈惊晚睨了他一眼,随即由着身旁左右两位嬷嬷扶着坐回椅子上,晃晃悠悠的也捏了颗蜜饯把玩,却不肯塞进嘴中:“哟,金丝裹奶枣?赵姨娘还真是舍得。” 赵姨娘心中忐忑,解释道:“平日嘴馋,都将每月的钱拿去买些糕饼,小点,比做衣裳实惠。” 沈惊晚似笑非笑,将那枣丢到了地上,园子里的狗窜出来,叼了去,赵姨娘面色暗了又暗。 沈惊晚端给身边的苏嬷嬷,笑道:“嬷嬷尝尝?” 众人也不明白沈惊晚这是何意,只是汗水顺着下巴滴了下来。 沈惊晚懒洋洋的倚着脑袋撑在扶手上,冲周瑞道:“这几年都是周管家在管理府中 * 财务,也不知管的怎样,我父亲信任您,每年也就不查,今日我闲着没事,母亲又叮嘱我学学管家之道,不如周管家交出账本,闲来无事,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核对核对。” 苏氏曾经信不过周瑞,回回都因为周瑞掌管财务一事与卫国公心生芥蒂。 曾经苏氏心中装着和气,也不与周瑞多做计较,回回账目做的不清楚的地方,她也没有多加追究,可而今沈惊晚却并不想就此放过。 府中有多少蛀虫,她就要揪出多少来,全部灭了个干净。 周瑞面色一变,干笑道:“二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二姑娘信不过我?” 沈惊晚抬眼看向他,嘴上说着信得过,可是眼神却始终带着戏谑的笑,摆明在说信不过。 周瑞心中气恼,却不敢发脾气,原先沈惊晚在库房的那神情就已经叫他隐隐明白眼前这位小姑娘今非昔比。 看人时,始终不咸不淡,可是眼神里的光,却如同利剑,叫人不敢直视。 周瑞又笑:“二姑娘是想清扫国公府,将我们这些老的赶出去,卸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