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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看的,所有人的视线更向上抬了一些,看向了我——于今日午前刚刚被册封的公主殿下。 大概是出于我的坏名声,他们不敢大声说话,只放低了声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虽然听不清楚,只听见了一团嗡嗡嗡的,像是苍蝇在响的声音,但我看见他们说什么了。 ‘新鲜出炉的公主殿下不是那个黑寡妇吗?!从平民到贵族再到皇族,从寡妇到商人再到公主,她走的这是什么传奇人生路线啊?’ ‘不得不说,真是漂亮……’ ‘确实很有气质,像是本来就高高在上的人呢。’ ‘能从寡妇混到公主,她也一定很努力吧。’ ‘这么漂亮的人都这么努力了,我还有什么借口不努力呢!’ ……恩? 这好像跟我预想中的不太一样,我还以为会是一面倒地挖苦我,没想到……这、这居然都在使劲捧我?我的黑历史好像还成了激励人的励志故事? 更让我惊讶的还在后头。 只听人群之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呐喊。 “拥护公主殿下——!” 刑场的空气一霎停滞。 旋即,是无数只手臂举了起来,应和最开始的高呼。 “永远拥护公主殿下——!” “永远守护亚兰特帝国——!” …… …… 当鲜花的花瓣、人群欢呼的声浪犹如声波一样冲击到我的面前、我觉得我的发梢都被声浪吹拂起之时,我彻底被这场面震惊了。 我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 维持着公主的端庄姿态,我悄悄回首,问在旁边笑得自信从容的帕什:“你还给我安排了托吗?” 得到的答案更让我意外了。 “怎么会呢?”他否认了那些在底下喊着拥护我的人民是他安排的演员,“他们是知道了新册封的公主殿下是谁之后,为支持你而来的。” 隐藏在斗篷下的阿提卡斯也微微抬起了脑袋,目光柔和地看了我一眼。 “不要怀疑自己,露薇尔是值得的。” ……我?值得? 实在不怪我反复地自我怀疑,只要想一想我之前明里暗里做过的事情,我觉得地狱之门随时在我脚下展开、接我回家也许都不是意外。 可底下的那群人,他们面容激动,声色高昂,目光所至之处是高高在上的我,仿佛我是他们的守护神,是像精神支柱一样的存在。 不得不说,这一刻,我体会到了名为责任感的存在。 我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予他们更多的信心,带领他们走出现时笼罩于帝国的阴霾,让他们看到更璀璨灿烂的将来。 对,没错。 只有结束了这该死的内乱,让人民站起来了,方能促进长远的经济发展,而不是满足于因战争而产生的、一时的小恩小惠,我才能把更多的钱,从他们的口袋,转移到自己的口袋! 我忽然也振奋无比,不由回应起他们的声音。 我抬了抬手。 形如得到了某种指令,来自人群的喊声逐渐退去,如浪潮一般。当四下陷入寂静,我开口了。 “我是露薇尔·格兰·温勒姆。” “今天,我代替我的兄长站在了这里,仅仅是想向大家传达一件事情。” “帝国的光辉从不曾熄灭!正义、公义永远在我们一方,面对背叛我们的人,我们问心无愧,无所畏惧。这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帝国,哪怕一尺的国土,也绝不会让给他们!” “现在——” 我的目光落到了正跪在断头台上、替代了阿提卡斯接受斩刑、等我一声令下便会随时断头的死囚,目光渐冷。 “让我们共同携手将敌人、叛徒,赶出我们的家园!” 欢呼声中,断头台的大刀落下。 ——这一刻,被母亲和哥哥束缚的四皇子殿下被杀死了,活下来的人,是阿提卡斯。 当人头咕噜咕噜滚出了一段距离,有银白色的发丝从黑色的头套里露出来时,人群中更是爆发出了响亮的欢呼,仿佛帝国军已经打了胜战,反叛军已全军覆没。 看到这一幕,我意识到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 便不由带上了祝福的笑,恭喜左后侧的人。 “祝你得到新生了,阿……” 我的声音断了,断在了他的名字之间——我想,名字的存在,或许会继续束缚他也说不定。 于是以轻松的口吻问阿提卡斯:“为庆祝得到新生,要不要考虑换个名字?” 阿提卡斯认同了我的话,而当瞄见底下一条摇尾的小狗,他忽地有了想法:“叫班尼怎么样?” “……” 我的微笑凝在了脸上。 班尼是不可能班尼的。 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班尼的。 阿提卡斯要是真的敢叫班尼,我就敢把这个名字从字典里删掉! 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点点威胁的意味,我试图改变阿提卡斯的决定:“名字可是很重要的,这么草率也不好,再想想吧。” 我回去就要去翻字典。 我要把所有形容世间美好的词语压缩成一个词,哪怕是创造出一个新的词汇也在所不惜! 很棒。 就这样干。 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就连断头上身首分离的血腥场面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正当我欣喜于所有事情都在往我期盼的方向发展,至高无上的神终于看不下去了,准备重拳出击,让我不要得意忘形,好好领会一下人生的艰辛。 所有人都在为‘阿提卡斯’的死亡而欢呼,欢声雷动时,一道更为响亮、甚至称得上是振聋发聩的声响淹没了人民的欢呼。 地震一般。 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塌了,让大地也感到了恐惧,随之颤抖,震动。 霎时间,不太好的预感在我的心头涌现,直觉有什么要改变了。 我身处高点,因此比任何人都要快地找到了响动的来源——是在距离刑场比较远的地方。 我咽下一口唾沫,遥遥眺去。 动静来自城墙。 或者说……是曾经的城墙。 它现在已经是一堆碎石瓦砾了。 就在西北,靠近北门的地方,当排山倒海般的烟尘散去,如同一排整齐的牙齿突兀地缺了一颗,空出了好大一块的空间,视界辽阔了,心却像是缺了什么似地猛然提起。 ——保卫帝都的坚实壁垒在此时此刻被攻破了。 这是反叛军给我的下马威。 他们是故意的。 他们就是专门挑在今天攻城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回首瞪了帕什一眼,心道我这么努力地在台上演戏,他的部下就是这么努力拆我的台的吗?! 还有那群不仅对班尼……阿提卡斯坏透了的,现在给我找不痛快的人,他们不知道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