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四章 缱绻

    刘一民出了会议室，李小帅就报告说倪院长回来了，在司令员的宿舍等着；蒋夫人、孔祥熙、吴铁城、宋子文、戴笠也到了，蔡主任正陪着他们说话。蔡主任要他向司令员报告，蒋夫人要在这里见英美法驻上海总领事，孔院长已通知中央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农民银行的负责人到这里来开会，戴笠也要在这里开会。蒋夫人让司令员会议结束后马上去见她。

刘一民一听，问道：“为什么没有来军事将领呢？怎么多了个孔祥熙呢？”

李小帅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

刘一民拔腿就往宿舍走去，他要先见见自己的爱妻和女儿。

倪华满心希望能够在码头上看见刘一民，但是失望了。那一刻，倪华心里转了无数念头，甚至想到了刘一民是不是移情别恋、没脸来见她。

倪华初遇刘一民之前，是一个心似明月的姑娘。也正因为此，她才会爱上被国民党报纸污称为“红匪”的刘一民。风风雨雨走过来，当年心似明月的小姑娘成了纵横国际舞台的英雄儿女，同时由于她和刘一民之间的分分合合，以及见惯了那些**折折，心思也变得细密起来。刘一民身边有前妻唐星樱、有痴恋他的赵小曼，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姑娘看上他，由不得倪华不多想。

倪华自然是相信自己心爱的男人不会不爱自己，但是这年头，人命如草，多少痴情相恋的青年男女都成了战场上的血色鸳鸯。也正因为如此，大后方的将军们、大官们除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外，还拼命纳妾娶姨太太、搞战时夫人，八路军的纪律严格，不行这一套，但是也主张婚姻自由，一个很简单的理由都可能导致离婚再娶。自己一走就是一年多，那可是一年多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就这样，倪华满怀心思随警卫战士到了设在招商局大楼的指挥部，被安排住进了刘一民的宿舍，等着刘一民忙完后来见她。

睡醒了的晶儿不知道母亲心里的焦急和苦闷，瞪着虎灵灵的眼睛打量陌生的环境，一会儿要吃奶，一会儿要撒尿，还时不时奶声奶气地喊一声mama、爸爸，一点都不消停。

刘一民一眼看见倪华的时候，倪华正坐在床边，撩开上衣，喂女儿吃奶呢。

看着母女两个真实地坐在自己眼前，刘一民的心一下就融化了，痴痴地喊了声：“阿华！”

倪华一下就抬起了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刘一民，只见那英气勃勃的脸上布满了疲倦之色，胡子拉碴的，正痴痴的看着她呢！

倪华一下就从床边站了起来，就想扑过去。这一动作，正在吃奶的晶儿不乐意了，嘴里的奶头滑了出去，小家伙哇哇地哭开了。

刘一民几步跨过去，接过倪华怀抱里的晶儿，嘴里说着“让我看看我的宝贝闺女”，嘴就往小脸蛋上亲开了。

小家伙正在哭呢，又被这不知轻重的胡子拉渣的父亲亲开了，受惊之下，越发哭的厉害了。

倪华不得不把孩子抱过去，依依呀呀地哄了半天，这才让晶儿止住了哭声，指着刘一民让孩子喊爸爸。

一声奶声奶气的“爸爸”，铁血汉子也变得满腔柔情。刘一民这才接过孩子，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见晶儿粉雕玉琢的，依稀有小酒窝的样子，眉眼间既有倪华的美貌，又有自己的勃勃英气，特别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象极了自己。

喜不自禁的刘一民，抱着女儿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不由自主地亲吻着晶儿的小脸蛋，嘴里还念叨着差三落四、顺嘴胡诌的儿歌：“天上星，亮晶晶，乖乖晶儿是福星。看到爸爸眨眼笑，看见mama笑不停”。念叨着，走动着，亲吻着，还不停地把晶儿抛上抛下的，把晶儿逗的咯咯直笑。

看着刘一民和女儿父女间那种天生的亲昵，倪华满腔的愁思都飞到爪哇国去了，一路漂洋过海、辛苦奔波的心酸却涌了上来，跌坐在床边低声抽泣开了。

天使谪落人间，是不是真的折断了翅膀，只能享受人间的酸甜苦辣了呢？

寒青在隔壁候着，听到倪华的抽泣声，走了过来，从刘一民怀里接过晶儿走了出去，让他们夫妻两个说会儿话。

刘一民走过去，坐到倪华身边，伸手抱过她，爱怜地擦去妻子脸上的泪珠，低声说道：“阿华，你受苦了！”

一句话，让倪华多少委屈都涌上了心头，小声抽泣爆发成了放声痛哭。

想想也是，倪华去美国走时怀着身孕，恶心呕吐，是最需要丈夫关怀的时候。但是，为了抗日，二话不说就走了。从美国回来在重庆生产，又是最需要丈夫照顾的时候，刘一民还不在身边。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得不到应有的奖赏不说，还遭到蒋介石两口子的软禁，最后还被蒋介石两口子弄了个假离婚启示登在中央日报上。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得不去美国帮助国民政府组建空军援华支援大队。倪华做的这些事，立的这些大功，放到其他任何一个人身上，那都是殊勋，归来时都是要享受勋章、表彰和隆重欢迎的。但就因为他是刘一民的妻子，不但得不到应有的嘉奖，相反还受到不公正待遇。

在蒋介石那里，倪华等于是背叛，辜负了他的期望；在许多**人眼里，倪华又是蒋介石的亲戚、宋美龄的表妹，背景复杂，需要提防。简直是左右不是人，你说让东方天使倪华如何自处么！

刘一民抱着倪华，一动不动，任由她放声痛哭。

等倪华哭完了，刘一民才放下她，去拿毛巾帮妻子擦了擦脸，然后说道：“回来了就好，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去冒险了！我们在一起打鬼子、过日子，再也不分开了！”

倪华哭完了，心情也好了，起身去重新洗了脸，梳梳头发，补了个淡妆，这才坐到刘一民身边坐下，拉着刘一民的手，盯着刘一民的脸仔细看了半天，说道：“黑了，瘦了！”

一年多、快两年没见，一声深情的呢喃就让刘一民把持不住了，再也顾不得什么蒋夫人、孔院长、宋国舅了，又是一把揽过倪华，嘴就亲了上去。先是额头，再是眉毛、眼睛、鼻子，一路亲吻到了柔软的嘴唇。把个倪华亲得嘤咛一声，彻底倒在了刘一民的怀里，亲到了一起。

亲着、吻着，刘一民的手也不老实，从倪华的衣服里伸了进去，在里面摸索，攀上两座丰满的玉峰，不停地揉捏着，似乎要把长久的相思全部融化进去一样。

年轻夫妻，男的是无敌英雄、传奇名将、人间奇男子，女的是东方天使、军中菩萨、花中美牡丹。金风玉露相逢，**相遇，那情景，怎一个旖旎了得！

西服小上衣的扣子被解开了，裙子被脱下了，鞋子、袜子扔到了地上，小内衣也褪掉了，欺雪赛霜的**放到了床上。

刘一民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自己的衣裳，扑了上去。先是温柔地搂着倪华，一只手从头发上摸起，从洁白的天鹅颈上一路柔柔地摸将下来，在倪华**的背上轻轻磨娑，在微微翘起的臀部上揉捏。直把倪华调理得星眸迷离、鼻息沉重。

刘一民这才把怀里的美人鱼翻转过来，再一次从额头上亲吻下来，一直亲到两座玉峰上时，嘴咬住一粒鲜红的葡萄，轻轻地品咂，品完一粒再品另一粒，一只手在洁白光滑的腹部轻轻抚摸，直到倪华低低的呻吟一声接一声、不停地呢喃着“好人、好人”的时候，刘一民这才提枪上马。

花径通幽，花心微颤，一声声娇喘，一声声娇吟！

黄浦江的风儿从窗前掠过，羞得都悄悄的掠走；江上轮船的汽笛似乎听到了青春的鸣唱，羞得关闭了喇叭。

这对青年男女啊，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大白天，而且是在办公楼内的临时宿舍，互相搂抱着，互相摸索着，互相索求着，恨不得把自己的生命都融进对方的身体里。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宋朝的大词人、苏门四杰之一的秦观秦少游是不是有先知先觉，预料到了千年后人间会有这样一对天仙化人的奇男女要演绎出如此蓬蓬勃勃、热热烈烈的爱恋故事，才写出了如此美丽贴切的词句呢？

云收雨散，倪华杏眼迷离，头靠在刘一民的胸膛上，用头发梢在刘一民的胸膛上轻轻撩动，呢喃着说：“你这个坏蛋，能让我想死！”

刘一民一听，臂弯一用力，又把玉人揽到了怀里，眼见就又要展开大战了，倪华忙轻声说道：“我怕了你了，你饶了我，让我歇歇，你还有事呢！”

一句话提醒了刘一民，那么多事情还在等着呢，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地和爱妻腻歪到了一起，传出去都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刘一民就要起身，倪华却又抱住了他，樱唇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亲吻着。直到刘一民忍不住又把她压在了身下，倪华这才狠着心把他推开，交待他记得洗洗脸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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