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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小叫,父亲还是果断地阔步离开,只留给他们母子一个背影。

父亲匆匆而走,没有回头,如果他有回头的话,就应该发现,小肖图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讥诮。

心脏,有点闷。

“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不留住你爸爸?他明明对你有愧疚的,只要你开口留他,只要你肯象以前一样,假装发病,假装离不开他,他

一定会留下来!”果然,母亲又开始对他大声咆哮。

他讨厌装。

揉了揉胸口,他缓缓坐下,静等那股闷气能自己缓释,

……

父亲那日走了以后,除了户头上每个月固定的生活费进帐,他就再也没有回来。

而母亲从等待、期盼,慢慢变成绝望,于是,开始哭闹不休,甚至开始伤害自己。

生下他以后,母亲一直有点轻微的抑郁症,其实,原本这种就是心理病,通过家人的关心可以治愈,但是她最爱的人只会用在外天生多情

的行为一次又一次的刺激她。

后来,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潜心向佛,就能心想事成,于是,开始一屋子乌烟瘴气。

母亲总是烧香、烧蜡烛,他的病就是那时候开始恶化,甚至,慢慢恶化到不能去上学。

每天、每天,他都觉得透不过气来。

甚至连脸色都开始发灰。

后来,父亲也有打来电话关心,但是,每每在被母亲急着抢走电话以后,就冷酷地挂断。

他睡觉的时间,开始变得越来越长,而母亲的精神状态愈来愈不稳定,时常的混乱。

直到有一天——

睡梦中,他的手掌一阵剧痛,他被痛醒。

整个屋子,象个密闭的空间,满室的窒人焦味。

母亲死死抓住他的手,尖锐的指甲,陷入他的掌心。

木炭在“劈里啪啦”的响,他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而母亲就这样坐在他身旁,她手腕里的血,割得不深,但是,还是因为时间的逐渐流逝,慢慢地让儿子的手掌濡湿一片,融成一条“小河

”,滴答滴答地滴在地板上。

“小图,我和你爸说过了,他再不回家,我就带着你一起走。”母亲用那只干净的手,好温柔地抚着他的头发。

她会赢的,一定会赢的!

佛祖会保佑他们母子!

他左胸的位置,开始疼痛到让他出汗。

从来没有痛得这么严重过,连呼救一声,都显得困难重重。

“小图,如果mama真的死了,你要记得是谁害死了我!”是那只狐狸精!!!

没有人害死她,是她自己,是她自己!

他的脸色开始发紫,想说的话,却怎么也吼不出来。

“你为什么不肯为了mama在爸爸面前再假装一下呢?”到现在,脸色已经如纸的mama还在轻声指责着他。

他不装,他不要装!

用眼泪去打动人的感情,根本就不真实!

“小图,等你爱上一个人,你也会想方设法留住她,为她耍尽心机,如果真有那一天,mama在天上,也会耻笑你!”mama的脸上,滑过最

后一丝报复性的讥讽,因为儿子不懂她的心,因为儿子不屑与她站在一条战线上。

心喘、胸闷,他的整个心脏,好象就要死掉一般。

但是,父亲,一直,一直,没有出现。

第三章

惟惟跟着mama一起正式住进了肖叔叔新买的大宅子。

肖叔叔很富裕,九十年代初,是中国经济刚开始高速增长的开端而已,但肖叔叔早已经是那批富了好久的红色资本家,别人还是自行车代

步,摩托车是非常了不起的交通工具时,他早已经轿车进轿车出。

还有,大屏幕电视机,大哥大手机,中央空调……

这个家的每一样东西,惟惟都觉得新奇。

“惟惟,你听mama说,你一定要乖!还有,千万别去东面那个院子!”mama一再交代,就怕女儿毁了她的“钱”途。

半年前,肖叔叔以鳏夫身份恢复了单身,生活也开始越发多姿多彩,缠绕在他身边的女人更多了。

而什么爱不爱的,也早就过了新鲜期,她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就是因为她手段圆滑,够识趣。

以前惟惟在家见惯了mama河东狮吼,现在,却处处见到mama对着肖叔叔低眉顺眼。

人活在这世界上,都有克星,mama是爸爸的克星,而另一个人是mama的克星。

东面那个院子里,听说自成一国,有园丁有保姆有厨师,住着肖叔叔唯一、尚在养病的独生子。

听说,他曾经炭中毒差点死掉。

听说,他有严重的心脏病。

听说,他脾气古怪。

惟惟性格还算活泼,有时候也常喜欢使坏。

比如,mama和肖叔叔“恩爱”的时候,她会故意揉着眼睛,撒娇怕黑,挤进他们中间。

比如,mama扮演完贤惠后,她会故意拿火柴把肖叔叔的衬衣袖口烫出一个小洞,然后重新叠好,放在熨烫的工工整整衣服堆中间。

mama甚至有点后悔把她从那个家里带出来,因为她开始小小怀疑,惟惟跟着她,就是想使坏、搞破坏。

肖叔叔为了给儿子一个舒适养病的环境,在东院动工兴建了滑滑梯、鱼池、植物林,还有小动物园。

小孩子玩心重,特别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惟惟,某一天,她终于抵挡不住诱惑,悄悄溜进了东院。

这里,安安静静的,美不胜收,象一个小孩子的天堂。

于是,惟惟一个人在滑滑梯上玩,一个人在淘气堡上蹦跳,一个人树林里玩耍,一个人逗着猫头鹰的翅膀,一个人追着小松鼠玩,玩累了

,她就一个人在草地上躺一躺。

玩得好开心,但是,好孤独、好孤独。

自从离家以后,惟惟一直觉得孤独。

拍拍屁股,她站起来,好吧,这里虽然好,但是,她不喜欢,太凉寂,她宁可多走一段路,到巷口和其他小朋友们一起玩。

她正想撤退,一回头,却发现走廊里,站着一道小小的身影。

他有一头半长不短的柔顺头发,穿着一件白色的运动服,正用温温淡淡,波澜不兴地眼神注视着她。

和她一样偷溜进来的?好漂亮的人儿啊!肌白如雪,美目夺人,纤肩盈盈,静若幽兰,质美如花。

“嗨!”惟惟露出甜美的笑容,奔向他。

一奔近,才发现,两个人几乎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