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修剪

    走了？

    是的，莫小姐。已经都走了。

    酒没开？

    没开呢，那个叶厅长说晚了，就散了。

    女人吸了一口烟，纤细的手指白嫩，捏着好看的兰花指，明艳的脸在烟雾后看不真切。

    年轻的服务员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又害羞地低下了头，又抬起了头。

    哎呀妈，真美。难怪总有人慕名来见她，谁不喜欢。

    烟不知不觉已经抽完，女人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抬起了头。看见了傻站在房间门口盯着她发愣的年轻服务员，眨了眨眼。

    你去忙吧。

    哦哦服务员回了神，和美人的眼睛对视了起来。他慌张往外退，又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熬~嘶~门口响起一声惨叫，惨叫叫了一半变成了嘶声。

    莫奈会心一笑，从包里掏出了小镜子，左看右看，又抿了抿自己鬓角的头发。

    她是美，她知道的。

    美貌为她带来了诸多苦难，但是老天偶尔也是公平的，同样为她带来了很多的机会和便利。眼前的情况虽然不利，可只要对手是男人，凭着这张脸，她也总是有胜算的。

    男人们大多怜香惜玉，这是雄性生物本能。而她，向来善于利用一切机会。

    婉拒了蒋达松安排人护送的好意，叶铭回到了临时居住的小楼。主卧室的灯还亮着，他下了车，又整理来了下衣领，不急不躁上了楼。

    主卧室大门果然开着，齐书记还未入睡，是在等他。

    他敲了敲门，有人说话，进入，关门，恭敬地走到书桌前。楼是老楼，房间也老旧，装修简朴。靠书桌不远的墙面，还放了一个老的洗脸架。

    男人正站在书桌后写字。

    他走过去，也不敢靠的太近，笑着夸了声好：书记这手字，不亚于雪松道人在世。

    字已经写到最后一个，齐滨已经满头是汗，他收起了笔。叶铭走到洗脸架旁，拧了条毛巾，递给他。

    他接过，随意擦了擦脸和手，又将毛巾扔回去。绕过书桌，走到床边窗前的沙发上。

    窗边摆着一个小圆几，两把矮沙发一左一右对立着。圆几上摆着一个茶缸，一个烟灰缸，并一个纯白色的香烟盒。香烟盒上没有任何文字，只印了一颗红色的五角星。

    他打开烟盒，拿了一只烟，又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和我说说什么情况。

    叶铭走过去坐下，又赶忙拿起圆几上的火柴盒。

    书记劳累，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还累您特意等我回来。点完了烟，他又甩了两下手中的火柴，火灭了，残留的火柴棒被丢在了烟灰缸里。

    唉，不能这么说。我们初来乍到，小心行事。

    是。叶铭点点头，又拿起茶几下的热水壶，给齐滨倒了一杯热水。

    说说吧，蒋达松那边什么情况。齐滨抽了几口烟，似乎是尼古丁十分让人舒服，他仰靠在沙发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蒋达松想拿海运牌照，今晚上明里暗里提了好几次。直说肯定支持书记的工作。叶铭想了想，总结了一下。

    本事一般，胃口倒是不小。

    书记明若观火，蒋达松一直是做内陆船运的。早年间倒是积累了一些资金。可这些年，市场被新型船运公司挤压了不少，以前的那些老船，载量小，成本高，实际上已经是日薄西山，这才把主意打到了海运上。

    海事局明面上属于交通部，可实际隶属中央管理。全国各地的海运巨头，哪个背后没有大山？蛋糕早已经被瓜分殆尽，想要进来分一杯羹，蒋达松的确是敢想敢干。

    老爷子入常太晚，虽然对这一块有想法，可到底没有抓手。齐滨慢悠悠抽完烟，又拿起茶缸喝了一口热水。

    韩夜那边呢？

    今天没有见到韩夜，倒是见到了莫小姐。上次惊鸿一瞥，没有仔细观赏。今日一见，确实风情万种，多才多艺。叶铭嘴角露出玩味的笑。

    齐滨抬眸看了眼叶铭，放下了茶缸，又说：倒是本事大，还能让高书记特意为她搭个人情。

    恐怕不是为了莫小姐？听说莫小姐和韩夜交情匪浅，是韩夜的红颜知己。今天子夜那边出了些乱子，韩夜不在，还是莫小姐出面摆平的。

    韩家盘踞青城多年，根深叶茂。不出意外，下一任韩家主事人就是韩夜，若是为了他，高书记的反应倒是不奇怪。

    他敲了下桌子，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老高糊涂啊。

    叶铭低头，并不敢插嘴。

    只是又说：这个莫小姐倒是沉得住气，最近她公司麻烦不少，蒋达松请她过来，知道我在，她也没来，想来是有底气的。

    齐滨勾唇笑了，伸出手指指了指叶铭：你这个促狭鬼。

    叶铭也跟着笑。

    花啊草啊树啊，总体来说是好的。但是还是要修剪修剪，才有利于和谐。总不能就几颗长得好，别的都枯死。

    齐滨沉吟一番，又说：该施肥施肥，该浇水浇水，该修剪修剪。在这园子里，总要衬得园子更好看才行。

    叶铭点点头：书记高妙。

    我也是没办法，老爷子就快退休，他最喜欢海滨城市。青城四级分明，气候宜人，不把这边梳理顺了，如何有脸让他老人家来这里养老？

    叶铭又点头：书记用心良苦。

    PS：特此声明，都是杜撰。没有原型，没有原型，没有原型。里面一些部门什么的，都不要参照现实社会，一切都是为了能剧情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