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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西坐下后,甚是烦闷地松开领口。“还在伦敦。”“你出面去谈。跟他说,我要直接跟项目负责人对话。让他给个时间,我飞印尼一趟。”“好。”陈默正打算离开,又问,“要准备车回学校吗?”“不用了,我再待一晚上,明天早上回去。”陈默有些诧异。明天周一不是有学校的考试吗,他怎么还要留在伦敦?这年岛国的三月尾很是反常,时间已转成夏令时,但冬季的阴霾迟迟不散,冷冷细雨绵绵不断,像要缠住每个想入春的人。爱玛盯着垃圾筒想,最近太奇怪了。陈先生已经连续两个多月在周五晚上回来。这本来也算勉强合理。但他每次回来都会给她放假。等她周一早晨回来打扫他的房间,床单已换,家中的垃圾筒也很干净。她跟她的丈夫说了这件事,丈夫却觉得没什么,只是说年轻人脸皮薄,肯定自己清理了痕迹和避孕套。但怎么会呢,她已经在这间公寓做了四年,陈先生从不带女伴回来。爱玛狐疑地看了一眼林谧的房间。听陈先生介绍过,林小姐是他家人,至于是什么关系的家人,也没有明说。但在她看来,两人生活交集不大,平时说话也不多,至少不能说是恋人关系吧。今天是陈先生的复活节假期开始。她又被通知放长假。虽然薪水未减,本该是好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些忐忑,感觉这间公寓像是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怎么在发呆?”林谧走出房间,看她久久怔在原处,凑上前问。爱玛醒过神来,“没什么。林小姐,你有事吗?”“没事,你去忙吧。”林谧话音刚落,电梯门“叮”地开启。爱玛见到来人,忙迎上去,“陈先生,我做完事了,先回去了。”陈恪西点点头,“多谢。路上小心。”爱玛收拾好东西离开。陈恪西换好鞋,脱下大衣挂在玄关,就向林谧走去,一把抱起她坐进沙发。林谧坐在他的腿上,心下迷茫。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和他又变成了这样。从那个在St.Pancras酒店的晚上开始,他极其自然地用一些强盗逻辑把他和她的关系又硬掰了回去,然后说什么做都做了,一次和一百次都没有区别,每每拿出一些酒就怂恿着她就范。她也没什么定力,不用多久就已被他蛊惑,任由他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如果是错的,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理所当然呢?如果是对的,她内心深处怎么会有一股她都不敢多想的罪恶感呢?“不要走神。”陈恪西亲亲她的脸颊,解开她发上的丝带,闻了闻她泻下来的长发,就把头埋了进去。他故意朝着她的耳朵加重呼吸,果然,不过一会儿,她的耳朵和脸颊就绯红一片。他轻轻笑起来,“Miko,想不想去房间?”现在还是晚饭时间,林谧果断摇了摇头,“不要!”陈恪西却已伸手从衣摆处探进她的上衣里。手指从她的尾椎骨向上,在她的背脊若有若无地划着,看着她渐渐痒的挺直上身,他又笑着问了一遍:“想不想去房间?”手指划过她后背的扣子,熟练地一夹,胸衣就已经被解开。再从外侧乳缘划过去,绕了半圈,干燥温热的手掌就代替胸衣将胸乳罩住,一点点加重力道揉捏。她不由搂紧了他的脖颈,低声求道:“Kurci,不要……”他想了那么多天,终于等到放假,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这时,手机震动起来。陈恪西不耐地按下挂断,正打算抛在一边,置之不理。却没想,手机立即又不依不饶地恢复震动。陈恪西皱眉,按下接听,电话那头陈默的声音急切地传了过来:“陈先生,刚刚收到消息……”三分钟后,陈恪西挂下电话,良久不语。林谧看他表情,还是一如往常的平淡,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终于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Miko,我不打算去参加毕业典礼了。最近太忙,不好意思。”他在剑桥的三年学业就要在今年六月画上句号。之前都已跟学校预约了参加毕业典礼的日期,还信誓旦旦会带她一起去,怎么过了一个月就又说不去了呢?林谧心里有些遗憾,“你确定不去吗?”“对不起。我想我去不了了。明年再去吧,也可以的。”他重新替她整理好衣服,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们先出去吃饭。”康桥余晖(9)假期不长,十几天眨眼即逝。早晨迷迷糊糊睁开眼,林谧还停留在悠闲的假日作息里,想再昏昏睡过去,却被叫醒:“太晚了,Miko,今天你要去上学了。”她看一眼时间,慌忙爬起身,却见陈恪西端着杯咖啡站在门口。他明显醒了很久,身上留着运动完沐浴后的香气,已经穿戴完毕。昨夜闹到那么晚,他看上去倒一点都不见疲累。林谧撇撇嘴,不理他,擦过他的肩就跑回自己房里,换起衣服。陈恪西也不生气,跟着她走过去,看她赤着身手忙脚乱地对不准后背的胸衣扣,嘴角一弯,放下咖啡就上前帮她扣起来。她身前还留着深浅不一的吻痕,但后背却光洁润白,长发被拨到一边,露出一截天鹅般优美的脖颈,留着孩子气的茸茸碎发。他心神一荡,扣好之后就顺势将手移向她的腰间,突然使力往自己怀里一拉。林谧还来不及挣扎,他的刘海轻触过她的肌肤,密密的吻就朝她的后颈落下来。真奇怪,平时这么冷淡的一个人,怎么会掌心炙热,嘴唇温软,叫她站都站不稳,就快瘫软到他怀里。时间不够。陈恪西略有遗憾地放开她,笑笑说:“快要迟到了。”林谧侧过脸看着旁边落地镜里,自己已然面红耳赤,身上留着昨晚的斑斑痕迹,可他脸色如常,衣冠楚楚,仿佛什么都未发生地重新端起咖啡呷了一口。“你总是这样!”她忍不住嚷嚷,又觉得不解气,往他身上重重的咬了一口。陈恪西却甘之如饴,亲了一下她气鼓鼓的脸颊,“快点,我在门口等你。”陈默等在楼下泊车处,见人过来,赶紧迎上去,“陈先生早,林……”。话才刚起头,他目光一滞,只见一枚红痕在林谧制服的领口处若隐若现,而陈恪西的颈侧也有一圈小小牙印。发生过什么一目了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