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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林微雨单刀赴会

    

第八章 林微雨单刀赴会



    (十九)

    他今天一直跟条八爪鱼似的缠着我,我想一把甩开他,但此刻行动不便,没有那种气势,只能推开他。

    我坐在床边艰难地穿鞋,伸了好几次手都未能够着鞋,抬眼看了看那个名为墨言的美人,以为他会来帮我,但是他一动不动。

    真是一个没有同情心的家伙!看到残疾人都不说来帮帮忙!啊不对!真是一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仆!李晚镜不是让你来侍奉我吗?!为什么不侍奉?!

    我气冲冲地努力够鞋,还好我身体灵活,即使行动不便也很快拿到了,起身穿上里衣,披好外衣,期间屋里一直静悄悄的。

    我感觉不对劲,扭头一看,李晚镜坐在床上,维持着那个被我推开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脸色苍白,大颗大颗的泪水从他眼睛里掉出来,滴在床榻上,湿了一大片。

    我:难道刚刚我推开他的行为太粗鲁了,弄痛了他?

    小美人也太敏感了,我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回床上抱住他僵硬冰凉的身体,抚摸着他的头,跟他道歉:我错了,晚镜,我无心的对不起

    可是他还是无声地哭着,仿佛受了天大的伤害,那双眼睛如同破碎了一般悲痛。

    看他这个样子,我心底一阵难受,用我抱着纱布的手抚摸着他的头和肩,轻声哄他,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感觉他的身体没那么僵硬了,往我怀里埋去。不消片刻,从我胸前传来他闷闷的声音:妻主,晚镜好喜欢你,可不可以一直这样抱着我你推开晚镜,晚镜好难过

    人还是得吃饭如厕啊,一直黏着女人可不行

    他低低地笑了,不置可否。

    我们这样有些狎昵地依偎着,尽管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旁边有个人一直站着,还是让我感觉很尴尬,我故意咳嗽了两声,看了眼墨言,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但他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依然站在那里,太不懂事了吧!李家怎么教导他的?!

    还是李晚镜察觉到了我的意思,软软地趴在我肩上,对他道:你先出去。

    他微笑退下。

    我愣了,才意识到这家伙不是没有眼力见,而是他只听李晚镜的话。

    我一下子又觉得怀里的软玉温香很不是滋味,推开了他,起身道:我得去赶去参加青夏的宴会,酉时开始,再在这里磨叽就赶不上了!

    他立刻道:妻主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是不要去了吧?母亲余怒未消,此宴凶多吉少,晚镜担心是鸿门宴

    看来我今天下午编的故事他还深信不疑难道他们见面时,没有把这事情说破?

    要不要跟他说实情呢?还是算了,解释起来太麻烦,而且,之后我还打算跑路,这个故事可以作为背景使用。

    我道:不会,母亲不会在众多宾客面前做这种事,更何况,我自有保身之法,你放心。

    我不能放心,晚镜就这一个妻主,没了可怎么办

    不管!妻主非要过去!那晚镜也要过去!

    我一个头两个大,在我跑路之前不能让他和青夏见面。但前事种种,还没有在我心头散去,我担心他又用眼泪攻势对付我,于是斟酌了好一会儿言辞才道:青夏她比较怕生我担心要不改日

    他瞳光一闪,眼见眼泪又要掉下来,忽然有人叩响了门:少夫人,主夫大人请您到主宅去一趟。

    李晚镜的眼睛眨了眨,顿时喜笑颜开,对我轻声道:看来晚镜不想去也得去呢!

    来人的声音我认得,是父亲身边的侍男林青,他口中的溦大夫人指的是李晚镜,主夫大人指的是父亲。

    父亲叫李晚镜过去干嘛?!现在宴会恐怕已经开始了!他一过去,必然撞见青夏!父亲是嫌我命太长,故意给我找刺激吗?!

    我正想破口大骂,他在屋外又开口了:大姑娘,家主也唤您。

    我一听,茅塞顿开,这才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这对夫妻果然还是爱我的,恐怕是他们料到了此宴不请李晚镜,于礼法上说不过去,又害怕李晚镜以我正夫的身份一下子与青夏见面会引起事端,才想起这招。

    估计到了林府,定然会设法将女男分开。

    多么靠谱的父母啊

    于是,我又在李晚镜的服侍下更了衣,我浑身缠着纱布,衣服不太好穿,但他还是很快为我穿好了,顺带着揉了揉我的下腹,我正欲发火,他笑着问道:妻主,最近身子可还好?有没有感觉什么不适?

    我都成这样了!还问我有没有不适??你没长眼睛啊?!!!!!

    就是要凶他!凶他!

    最好凶得他无法忍受跑去闹离婚!

    什么人啊?!对缠着一身纱布的病人说这种话,他是不是有毛病啊?!

    好,好。他倒是完全没生气,依然笑盈盈的:晚镜错了,妻主且再稍等片刻,晚镜换好衣服我们就出发。

    我等不了!我要先去!

    乖。他过来亲了我一下:一会儿就好。

    他冲我讨好地一笑,但眉目间却是旖旎风情,尤其是那双含情目,满是爱慕与春意,我的怒火一下子就消了。

    美貌这玩意儿真是好用,哄人都不需要说话,一个眼神就够了

    (二十)

    我在李晚镜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林欢呢?

    好久不见她!她不在我身边,我好没有安全感!

    妻主怎么握着晚镜的手还在想着别人

    许是看到了我无语的表情,李晚镜笑道:开个玩笑。她受了伤,不便出行,我让她回去歇着了。

    哦。我想起母亲踢她那一脚,点点头,算了,这孩子今天跟着我受苦了,且放她两天假,就当是工伤了。

    我俩坐在马车里,我瞧着灯下的李晚镜,温和又晦暗的烛光下,他的眼睛朦朦胧胧,不甚清明,但这么一看,似乎又美了三分。

    我正心神荡漾间,美人开口了:妻主,你以前也买过小倌吗?

    哦?还惦记着那小倌?我还以为他会先问问我打算怎么对付母亲和青夏!

    看来,我的生命安全和情史比起来,他根本就是更在乎我的情史!

    还说自己不是妒夫!娘的!我看这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妒夫的人了!

    我故意道:是啊,我以前很风流的,我们林府后宅,基本都是我买来的鸭。

    哼。

    厌恶吧,失望吧,李晚镜。

    明白我是个什么人了吧?这件事告诉我们,不要一眼就定终身!也不要在未知全貌的情况下跑去当别人老公!

    可晚镜在荣棠府没见过呀,难道如今他们还在林府待着吗?

    当然了,我怎么舍得把他们放走呢?他们一个一个的,哎,长得那叫一个标致,床上的功夫那叫一个好,叫床的声音那叫一个动听,实在是让人销魂蚀骨啊!

    我着实是没想到我能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种话的,人的潜力真是无极限啊!

    灯下看不清明,所以我看不出来他表情的变化,不过他放在我身旁的手逐渐捏紧了,尽管隐没在了车轮声中,但我还是能依稀听到细长的玉手因为愤怒捏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可他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柔美,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真是好功力。

    这么说,妻主在跟晚镜成婚前,已经和人有过房事了?

    听了这话,我心想完了,这是要问责我迟迟不肯和他洞房一事啊!要是回答不好,今晚恐怕就得被他拖床上去圆房!

    他们都喝了药。我面不改色扯谎:已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无所谓。

    哼上方灯笼摇曳,李晚镜的脸时明时暗,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靠过来,揉了揉我的下腹:过去的事情就算了,没关系,晚镜会等妻主准备好

    他揉我下腹的位置其实有点太偏下了,已经到了阴阜的地方,但他没有继续往下,我也不好意思发火,只能安慰自己他是手误手误

    (二十一)

    街上人不多,马夫又赶得急,分分钟我们就到了林府,刚进去,两拨人便过来,果然将我和李晚镜分别带往了不同方向,他发了一通牢sao,但毕竟不好忤逆父亲,不情不愿地和我分开了。

    我微笑着给他送别,用眼神鼓励他:去吧!

    看着他婀娜的身影消失,我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跟身边小厮飞快走动,一边问:青夏见不着我,没说什么吧?!

    大姑娘不必担心!小厮快步跟上,道:二姑娘虽在府中寻了你许久,但好在你房间灯还亮着,器物也都有使用痕迹,她虽有疑惑,但猜不出你已搬了出去,况且府上今日来人众多,她需得一一问候,正是忙碌的时候不过

    不过什么?

    她一直在问大姑娘的侧夫住在哪里这我们未能安排紧急之下,将大姑娘今日买的小倌拉过来充数了

    人之谎言,真是一谎需得三谎掩!

    大姑娘请小心,你如今行动不便,切莫伤到自己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现在脸上脖子上手上都缠着纱布呢!

    走了不久,便到了林宅举办宴会的兰芝园,园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看见一个木乃伊走进来纷纷愣住。

    无视她们惊恐的目光,我直接走到设立在最里面亭台里的桌子,果然,这里坐着母亲和她的一个侧夫,还有我的祖母、祖父、三位姨母、以及两三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和一个惨绿少年。

    此少年有些怕生,周围人说说笑笑,他一言不发,也不敢看人,一直低着头,耳朵尖微红。

    我一进来,谈笑声戛然而止,她们全部愣住了,那少年更是,我估计他本来只是打算偷偷瞟我一眼,谁知我的模样实在太怪异,他目瞪口呆。

    母亲看我的眼神已经是无奈了,仿佛在说:也没怎么用力打你,至于包成这样吗?!

    我以眼神回复:全是大夫手法问题,倒是你,知道今晚有宴会就不要打我!

    姑娘,你你是何人?这里是主桌,今日有要事要谈,若非直亲还是先

    席上一位我不认识的女子突然开口说话,但说到你是何人时我已经落座了,后面她再说话,我就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她也一脸茫然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