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发动攻势
9 发动攻势
荷官发牌,林桐笙顶对双A,赵四却在大盲注位拿了27黑桃同花打算搏一把,另外一位弃牌。 翻牌379,黑桃,红心,黑桃。 赵四听一张黑桃就能做成同花,不合时宜的兴奋涌上心头,他被压着打太久了,决定用这把扬眉吐气,他刚准备装牌小过牌,敲击桌子的手指停了下来,他再次确认了自己手里的两张黑桃,刻意地扬起眉毛露出笑意,就像是没牌的人装作自己有大牌一样,谨慎地推出8个BB,他以为自己这一波反转表达能引得林桐笙上钩,不了林桐笙倒扣的牌一下就扔了表示弃牌。准备好的戏台子才唱了两句,观众便不买账地走了,还有什么比这更打击人的呢?池子里除了翻前林桐笙的2个BB外,其他全是自己的筹码,赵四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 林小姐,今天我想休息了,请允许我下桌。赵四正趴在桌上思索自己为什么很难向往常剥削其他玩家那样剥削眼前的女人,就听到林桐笙那边的人要求下台。 嗯好,你去休息吧,筹码带走。林桐笙恰好心里有个猜想想在二人单挑局里验证,那人松了口气,带着敬意朝林桐笙的方向鞠了一躬,由服务生领出了包厢。 赵四这会儿完全就为了撑住一口气而放大话:单挑啊,单挑可不是运气就能轻易赢的牌局了,我承认今天是林小姐的幸运日 林桐笙专注排列着自己的筹码,听到这话便烦躁地皱起眉头打断了他的狠话:幸运?都作牌手了还认为德州扑克是幸运的游戏?这么天真趁早金盆洗手吧,对手的惯性牌域、状态、自己的期望值,这些都会成为数据,在多人牌桌上数据与理论的作用还不那么明显,到了一对一的时候 林桐笙忽然叹了口气: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又听不懂。 赵四深感被冒犯,一下热血冲上头,脸红脖子粗,他试图把林桐笙所说的当成垃圾话,可大脑却无法轻易丢掉那些听起来时髦的名词。 发牌,林桐笙再次拿到了顶对,她合下牌手指在牌背上轻轻抚摸,她偏头看向身侧的荷官,后者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仍旧淡定地发完了牌。 林桐笙敲了敲桌子表示过牌,赵四却沉下眼神将自己的筹码全部退下,如此反常的全下除了对手失了智那就只有他确信自己能赢这个可能。林桐笙微微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不赞同,手上却点出了对手全下的筹码选择跟注。 荷官拿起扑克牌准备发翻牌,一张黑桃K,一张黑桃J,一张 最后那张牌还未从黑桃J的后面现身,林桐笙抽出座位下的匕首,只听得令人牙酸的金属声响过,荷官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隔壁一直魂不守舍的韩宥听到声音吓了一大跳,连忙站了起来,他看向隔壁包厢,荷官的手背被一柄锋利的匕首扎了个对穿,鲜血染红了那两张黑桃,还有其他牌背与桌面。 赵四这才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两个瘫在沙发上的小弟正打算起身制造混乱,却被冲进包厢的打手摁在了原地。 赵四不是没见过黑道的血腥场面,眼下也被这个女人的暴力给惊到了,双手紧抓着赌桌边缘,声音尖细得有些破音:林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来个人捋起袖子翻这个荷官的袖子,然后打散这副牌,看有没有重复的。林桐笙冷静地吩咐完后,挪了座位坐在离手掌被钉穿的荷官远一些的位置。小弟很快发现,这副扑克牌里竟有两张的黑桃KJQ! 赵四大惊之下,不过脑子的狡辩张口就来:好啊,你们的荷官果然不干净,两张黑桃的,骗鬼呢! 他大喊着趁势就想将自己手牌塞回去,结果被他身后的手下钳制住了手腕,手里两张牌应声落到牌桌上,赫然是黑桃A与黑桃10! 我,我不玩了! 今天你不玩也得玩,而且得输光了筹码再下台。林桐笙抱着双臂,目如寒冰地看向赵四,继而对手下说道,把这个荷官拉下去,换个人过来。 赵四被大手反剪双手摁在桌子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打手听着这货的臭嘴居然无差别扫射,当即就要把大巴掌招呼上去。 别,等他裤子都输光再打也不迟。 联合荷官出千的事情被抓之后,他们的桌子并没有更换,只是服务生过来神色如常地吸干了牌桌上的血而已,红黑色的污渍深深地陷入了桌面,赵四的心态已经崩溃了。 一对一之下,赵四几乎不敢轻易坚持到最后,几次手牌较好甚至配成场上坚果的情况下都被林桐笙那边的气势吓得弃牌,于是节节败退,又追加一次的5万筹码也在十五分钟内输了个干净。 就在他鼓起勇气全下之后,开牌时竟然还是林桐笙的手牌更强,他咚的一声把脑袋狠狠地敲在桌面上,心想今天怕是走不出这个赌场了 下午三点,林桐笙同韩宥坐车回公寓,两人一路无言,前者只是单纯在脑内复盘几个还算重要的回合,韩宥则满心纠结,这份纠结甚至将打退来踢馆的人还揪出了伙同外人出千的荷官的喜悦都打散了。 他看向坐在旁边的林桐笙,两人之间却好像隔了银河,他跨不过去,她也不会主动过来。可是,要让他把两人午休时做过的一切当成没发生过,他做不到,就算是春药作祟,他也不想把两人身体的契合交融当作一个需要被遗忘的错误。 韩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调整出蛊惑般的磁性嗓音:今天赢了一场,去庆祝一下吧。带你去逛逛街,吃个晚饭。 她有些讶异于韩宥会提出这个建议。 林桐笙年少时在赌城时作为某个赌场的固定牌手,几乎每天都要待在赌场,跟坐班一样,她的收入也少得可怜,住处也不过是赌场后不远处像集装箱一样的棚屋。刚跟着何其来兰岛的头两年,她住在市中心一处看起来老旧得格格不入的大厦内,那间大厦只有两间客梯一间货梯,一楼客梯外排着长长的队伍,她在7楼租赁了一个小单间,6平方不带独立卫浴;大厦的天井十分幽深,望下去给人一种要被黑暗吸入的恐惧,不仅如此,楼上楼下汇聚起的油烟熏黑了墙壁还有栏杆,到了饭店天井的气味更是呛人。住了半年不到,何其注意到了她在生活方面的不擅长,便接管了她的一切。 何其常说,不是所有资助人都会像他一样周到。可他给自己安排的新资助人似乎 算了,她实在不擅长考虑这些,而且今天还因为春药的事拿了人家宝贵的初次经历,就算是出于赔礼的心思,也不能拒绝他。 韩宥不知道林桐笙的心思,暗戳戳地将这次庆祝定义为约会,整个人放松下来,就像是一只公孔雀在心仪的雌鸟面前抖索着。 你随身的小箱子里没带多少衣服,我看你可替换的不多,一会儿我帮你选几件,我的眼光你放心! 再给你买点护肤品和日常用品,老是让小弟去买,他们能懂什么? 其实,我也不太懂林桐笙有些迟疑地说道。 我陪你一起看,总会挑到爱用品的! 对对对,你现在应该饿了吧,我先带你去一家甜品店,买几个手指泡芙垫垫肚子,晚上带你吃好的,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留位置! 林桐笙跟不上他的节奏,但见他兴致这么高,没有被意外失去初次这种事打击到,释然地露出一丝微笑。韩宥恰好转过脑袋,看到了她被下午的阳光勾勒出的淡淡微笑,整个人就像是被主人撸爽的狗子,傻兮兮地停住话头被她感染着笑了起来。 两人在东湾区逛了一下午,今天的林桐笙对周围的事物反应更加迟钝,她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有些恹恹的,纯粹是中午没吃饭连着打牌脑子飞速运作的缘故,哦,还有中午跟现在因为激动而不自觉拉住自己手的这个人狠狠地纾解了欲望,所以才会累。 韩宥牵上了林桐笙的手之后,整个孔雀屏都开了出来,时不时撸一把头发卖弄风sao,再举着小玩意儿忽然凑近用亮晶晶的桃花眼看着她。可惜,他很快发现自己的行为不过是一头热,林桐笙的反应似乎慢着半拍,见他一脸兴奋的模样也笑得勉强,韩宥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一定在想下午的事,或许认为当时的决定过分草率,甚至觉得背叛了何其。 他要怎么做才好,仿佛失去了今天急速快攻的机会,她就会缩回乌龟壳里再也不给他机会。 两人的思维想法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却不妨碍韩宥凭借灵感做出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