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和故事
酒和故事
懒得纠正她错误的叫法,秦深掏出汽车遥控钥匙,按了一下,顾念念往那一看,阿斯顿马丁One77?! 过来的时候,成群学生围着这辆车叽叽喳喳,没想到车主是他。 超级跑车不少见,豪气成这样,太稀罕了! 顾念念不由得感叹,秦深,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好歹也是个富家小姐,咋没听过你这号人物? 不是说回教室吗?顾念念问。 还有二十分钟就下课,你想回去就回去。秦深浅笑。 顾念念无言以对。 作为老师的他光明正大地翘课,还让学生回教室。 这脸皮厚得可以抵御核爆炸了。 见她傻站着,跟个幽魂似的,秦深悠声道:还不进去?等我帮你拉车门? 呐,是你叫我进去的,不是我主动的哈,待会儿别说我衣服湿湿的,弄脏你爱车。 顾念念一溜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摸摸车身,摸摸皮质,发出啧啧声。 殿堂级豪车就是与众不同,她家里的也有跑车,跟这个完全没得比。 一路上,秦深把干净的毛巾扔给她后,安静开车,由她自娱自乐。 边用毛巾擦拭头发,边左看右顾,顾念念掏出好多绝版CD,那心情比淘金子还兴奋。 秦深开了CD,熟悉的旋律,沉郁顿挫,To Blossom Blue Daniel Brennare的声音苍凉忧郁,和华丽的金属吉他声、交错进行的沉缓鼓击形成缓慢凝滞的曲调,如蜿蜒的枝蔓,轻轻地触碰潜藏在心底的秘密,然后紧紧地缠绕,凄凉而无力,伤感到窒息。 这是一首忧郁者的歌。 捕捉到她的目光,以为她不喜欢,秦深问:不喜欢可以换一首。 顾念念摇摇头:有段时间,我经常听这首歌,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喜欢这么小众的音乐,有些人会排斥这种哥特金属风格,认为过于喧嚣,过于吵闹,甚至有些阴暗,冰冷。 存在即合理。 对对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每种音乐类型都有特定的受众人群,没有高雅之分,不同心境听同一首歌,感觉也会不同。只不过 她顿了下,嗓音转向低沉:这首歌曲,无论我什么时候听,都有种忧伤到极致的感觉。 I&039; m bleeding in ways of the fire burned 我在滴血,痛如火灼 I&039; m g in ways of the nightbird 我在哭泣,哀鸣如鸮 No more is there oo y by my side 身旁无人相偎 I&039; m straying in nightmares all the time 孤独的我始终在梦魇里漂荡 A little something I know 总有一缕香痕 A little somewhere I go, reminds me of U 在某个角落,唤起对你的回忆 To blossom blue, is to blossom without U 忧伤肆意绽放,花开花落,没有你,已经无所谓了 秦深目不斜视,眸底无波,静静地开车,放在方向盘的手却紧了。 见状,顾念念耳边浮现薄晔煜的声音,他未婚妻去世了。 他是个有过去的人。 拇指压在张国荣封面CD盒角,略微刺痛,顾念念语气忐忑:我有酒,你有故事吗? 秦深淡看她一眼:一般酒我不喝。 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能get到他的点我有故事,一般人,我不说。 拒绝之意,昭然若揭。 顾念念坚持,并非不懂,只因为她想坚持。 她追问:82年的拉菲呢? 他的沉默并未堵住她的嘴,一个人说得天花乱坠:网络上流行82年系列表情包,时不时会来一句82年的雪碧压压惊,据说这个梗最初来源于港剧,就连我爸挑选红酒的时候也留意这个年份 她像个叽叽喳喳的小鸟,吵得秦深都忘记为什么心烦。 最后,他实在听不下去,语带嫌弃:因为82年波尔多地区气候炎热不干燥,最适合葡萄成长,称得上是葡萄的世纪年份。可惜,大家只知道波尔多葡萄酒,却忘了这年的香槟也获得大丰收。 骤然顿住,秦深侧眸瞥向顾念念,后者笑得像偷腥的小猫:原来你喜欢香槟! 你喜欢喝哪个年份的香槟?有特定的牌子吗? 哪种口味?绝干?自然?半甜? 见秦深不理会自己,顾念念自个儿掏出手机开始搜索有关香槟的资料,看得津津有味,有篇文章还说喝香槟的男人性格挑剔,对此她很有义气地怒赞。 而全程,秦深都压抑着将她丢出车外的冲动。 他们回到小区,乘电梯时,这种状况有了变化。 顾念念紧挨着秦深,低声问:有没有觉得大家都在观察我? 想多了。 是吗? 难道说她的颜值一夕间超过了秦教授? 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顾念念回到公寓,迷迷糊糊地进了卫生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脏乱,面部发白,黑乎乎的眼线糊了一脸,是个出演贞子的好料。 情深! 在房间内独立卫生间里的秦深隔着门都可以听到震天响的咆哮,洗头的动作顿了一下,宛若未闻,心情莫名的愉悦起来。 截然不同的是,顾念念气炸了。 她边洗澡边诅咒秦深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无聊的时候没WiFi,生的孩子像隔壁老王 这些怨念在接到曲梦妍电话时消失无踪。 秦教授安排全班看视频是为了什么急事?小学妹不停地重复这个问题。 顾念念心情很复杂。 其实,他除了言语刻薄,异常严苛,并没有什么不好。 心慌意乱地伸手扯毛巾擦头发,一不小心把睡裙拉下水。 顾念念急忙弯腰捡起睡裙,已经湿了大片。 席八! 盯着作废的睡裙,她烦躁到抓狂。 . 直接拿长毛巾裹着重点部位跑上去 跑到半路,在上楼梯的时候遇到正出房门的秦深。 知道他有料,没想到这么有料。 他刚刚洗完澡,肌肤光滑紧实,水珠顺着腹肌形成的人鱼线蜿蜒流下,渐渐消失在缠着重点部位的浴袍,整个人散发着诱人犯罪的雄性荷尔蒙,而染上水汽的桃花黑眸有股说不出的魅惑,勾了她心魂。 恍惚间,顾念念听到他在呼唤自己。 身子不听使唤地走过去,一不小心踩空楼梯,她往后倒去,腰部传来熟悉强悍的力道,她跌入他怀中,耳边是他谩骂又透着关怀的声音:顾念念!你再这样走路!看我怎么收拾你! 怎么收拾我?她很茫然。 俊美的容颜在棕瞳里无限放大,她正想说话,他冰冷的唇已强硬地压过来,霸道地撬开她双唇 . 直到门外传来强有力的敲门声:顾念念,你在里面过冬吗?呆了一个小时,再不出声我叫救护车了。 顾念念懵了两秒,急忙说:别、别,我没事。 洗漱镜前,她的脸红到了脖子根,隐约间还可以听到脑线路烧坏的嘶嘶声,赶紧扭开水龙头洗脸,降降温。 顾念念意识到一个问题,也许跟秦深合住,不是她危险,而是秦深不安全。 实在太恐怖了。 双手用力拍脸,心跳总算恢复正常,她呼唤秦教授:情深情深! 隔着门,送来他漫不经心的声音:直接说什么事。 顾念念想到自己没穿衣服,他就在外面,一门之隔,莫名有些害羞。 就在她一个劲儿羞涩时,秦教授淡声道:我走了。 别啊!顾念念差点扑到门上,帮个忙,我忘记拿东西了。 不会是衣服吧?秦深挑眉坏笑。 嗯顾念念难为情地承认。 顾念念,我不在的时候,你经常不穿衣服跑出来?秦深想起上次的照片。 害羞不过三秒,顾念念已经腾升出将秦深剁碎喂狗的冲动。 拿不拿?! 啧啧,你就是这么求人的吗? 房东哥哥,秦教授,大帅哥~~她放软语调,甜声道,帮帮忙嘛,就在衣柜里,你随便抽一件睡衣就好了。 人呢? 竖着耳朵,还是一片寂静。 难不成走了? 她小心地扭开门锁,拉出一条小缝,空荡荡的鬼影都没一个。 就在这个缝隙变大的瞬间,顾念念棕瞳映入一张放大的俊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