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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八章 你帮帮我吧

    黄小善演完女体宴翌日,去医院探望阮颂前先去了趟森美兰华二楼的购物中心,走进一家高档钟表店,挑好东西,让柜员拿个好看点的盒子装。

付钱时,她贼眉鼠眼地掩嘴悄声问收银员,如果这家酒店的老板是自己的情夫,能不能给她打折?

收银员看她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神经病,不动声色地将礼盒护在手后,怕神经病不肯付钱,抢了东西就跑。

不止收银员,黄小善自己都觉得自己挺神经的,连忙掏卡刷钱,将小礼盒塞进口袋,羞臊地掩面逃之夭夭。

她路过一家花店,逗留在人家店门口沾花惹草没几分钟,就被花店老板忽悠买了一束店里最贵、探病专属花束。

她知道老板在忽悠她,依然当了冤大头。

一来她确实去探病,二来也不知道凭她与阮阮半生不熟的关系送哪种花合适,就听了花店老板的介绍。

黄小善这厮对自己小气,对别人倒很大方,看她溺爱四爷溺爱成那个样子就知道了。

晚些时候,她提着小米粥、冰淇淋,抱着一大把花束从酒店房间出发去医院。

她给其他男人熬粥,给其他男人买花,居然还敢鼻孔朝天地从众夫跟前走过,明显找cao。神奇的是,她居然没遭到众夫反扑。

究其原因,答案都在昨晚那张罪恶的餐桌上。

这帮饿死鬼,她昨晚以命相搏,今天买花探病,他们敢说个“不”字!

黄小善挂着一身东西来到阮颂病房外,先拿花挡住脸,然后推开门,说:“猜猜我是谁呀?”

她自以为这样的登场很浪漫、很别开生面,其实很恶俗。

“阿善,你来了!”阮颂喜出望外,忙推开挡住他视线的阿庆,看向门口拿花挡住脸的女人。

早上一睁眼,他就在等待,等来了阿庆,等来了李医。十来点钟还不见她来,他不顾会不会被身旁的李医笑话,催促阿庆去门口看人来了没有,表现得急不可耐。

黄小善放下花束,与屋中三个男人眼神相碰,其中两个让她的羞耻心瞬间掉到谷底,她连忙局促地先问候这二位大爷要紧,“嗨,阿横,阿庆,哈哈哈,人都到齐了。”

李医专心摆弄手头的药剂,无暇多看她,也可能就是单纯的不愿理她。

阿庆冷哼一声,一对斗大的牛眼电闪雷鸣。黄小善昨天对阮颂不敬,他至今心里愤愤难平。他怕自己会将碗里的珍贵汤药向她泼过去,遂放下碗,走到病房后头整理其它事情了。

心想,量女地痞也不敢再用她的狗爪碰不该碰的东西。

黄小善自讨没趣,摸摸鼻子,得,瞧阿庆的架势必然已经知道她昨天亵渎龙根的事。话说他有必要那么生气吗?当今社会,十三、四岁就开荤的小鬼头比比皆是,阮阮看着得有二十多了吧,跟女人羞羞一下吁解生理需求,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生什么气,莫名其妙。

难道说陪阮阮羞羞的对象是她,阿庆才尤为生气!

这个阿庆!是她怎么了,是她怎么了,她经验老道,最适合当王子殿下的陪练,当他人生的启蒙老师。

黄小善没在阿庆的态度上太过纠结,她放下一身东西,将探病专属花束塞进阮颂怀里,“阮阮,送给你,这束花漂不漂亮?”

花香扑鼻,阮颂看向笑意盈盈的黄小善,说:“漂亮。”

黄小善又自以为很风趣地说:“哈哈哈,没你漂亮。”

李医昨天便决定与她划清界线,今天一看她提着满手的东西过来探病,更加坚定了这个信念。

“对了,阿横,我这里……”

她口袋里的东西还没掏出来,就发现人家不知何时已经瞬间移动到门口,再走一步就消失在门后,芳踪难觅了。

现在爽歪歪了,阿横连个冷脸也懒得赏给她,直接变成有她没他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连话都说不上,她空有一身哄男人的功夫也无处发挥啊。

不就是给阮阮手yin了一次,搞得她作jian犯科似的。

阮颂抚摸娇嫩的花朵,瞟见黄小善口袋中露出一角的小礼盒,了然一笑,唤出阿庆,让他将花插起来摆在他的病床床头。

黄小善从无奈中恢复常态,因为阿横不理她就在病人面前摆臭脸,这样太没风度了。

她打开保温壶倒出一碗小米粥,坐下来,用勺子翻搅散热,说:“阮阮,昨天你摔下楼梯,阿横说没有骨折,但有几处淤青。我还稍微向他打听了下你的身体情况,回去后给你熬了点苹果小米粥,东西放得有点多,其实应该叫八宝粥更贴切。”她舀起一勺,吹温后送到阮颂嘴边,“来,尝尝我的手艺,比是肯定比不上西黎王宫的大厨,你吃不下也赏我个面子吃几口吧。”

阮颂心里一阵感动,不禁将眼前为他熬粥的女人和母亲的影像重叠在一起,他忘了想说的话,本能地张嘴一口一口咽下她喂食的米粥,米粥的香味冲淡了嘴里苦臭的药味。

细细想来,他们第一次在香港墓地偶遇,他因祭拜惨死的母亲而痛苦不堪,后来在她的陪伴下才恢复精神;在拍卖会他因为汤药太难入口,任性不肯喝,又是她拿着糖果哄他喝下;今天她又给他熬粥……

只要有她在,总能冥冥中驱散他的苦难。

“阿善……”

“嗯?”黄小善一面回应一面又往他嘴边送去一勺,“再多吃点,你今天胃口出奇的好,我肯让你乖乖吃饭,阿庆该嫉妒死了。”

病房后头正在剪花枝的阿庆听到,大力挥动剪刀,心中埋怨阮颂的差别对待。

阮颂没碰嘴边的粥,说:“阿善,你从苏拉那里知道我的出身,他应该也有告诉你我在西黎王宫里的处境和找他帮忙的事吧。”

黄小善闻言一愣,将勺子放回碗里,虽然与她无关,却表现得比当事人还难受。她低头搅着碗里的粥,小声说:“他说你在王宫的处境很不好,还说,你找他给你提供宫变需要的军火。”

“宫变”这种词放到现代真的很穿越,但既然资本主义国家存在政变,那像西黎这样的君主立宪制国家,存在宫变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她是个小老百姓,这种事离她的生活遥不可及,苏拉告诉她的时候才像在听天方夜谭,而且还是眼前躺在病床上吃她喂的粥、百病缠身的病西施要宫变。

这样的男人应该养在家里,白天躺在院子的摇椅上晒晒太阳,晚上抱在怀里暖被窝。这样的男人现在说他要宫变,这不是找死嘛。

“对,可是他现在不肯帮了,因为席琳害你的事……”阮颂惨然说,被中的手掌握成拳头。

“对不起,阮阮,是我连累你了。”虽然黄小善自己是最大的受害者,但她潜意识里认为宫变肯定比她的命重要,道歉的话便自然而然说出口了。

“跟阿善没关系,是席琳要害你,可苏拉教训完席家父女后,连我这边也……”

黄小善的脑袋快垂到粥里,阮颂越说跟她没关系,她越负疚,感觉他们一群反派在琉璃庄达成的勾当全因为她毁了,想起Gerry经常说她是害人精。

“阿善,”阮颂抬起她的下巴,哀求说:“你帮帮我吧。”

“我?”黄小善大概知道阮颂要她怎么帮,小声说:“我不确定我的话拉拉会不会听,他决定的事有时候火车也拉不回来。”

“没关系,只要你在他面前为我说两句话,让他重新考虑这件事,最后结果如何,我都认了。”

阮颂紧紧抓住黄小善的手腕,像在抓一根救命稻草,他的手一直很凉,但这次被他一碰,黄小善有点不寒而栗。

她放下碗,轻轻拍打手腕上的手,安慰说:“好好好,我回去就找拉拉,全力说服他改变决定。你也要乖乖吃好睡饱,尽早出院。”

“阿善,你是我的贵人。”

阮颂收回手,黄小善看见自己手腕上印有五指印,可见他抓得有多重,心里有多急切,与拉拉合作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来,我们再吃点。”她又盛了点粥,往病房后头探头探脑,从带来的黑塑料袋中拿出一盒冰淇淋,晃了晃。

阮颂低呼:“阿善,被阿庆发现他会揍你的。”他得了黄小善的保证,心中犹如放下千斤重担般轻快。

“嘘,我干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是老鸟,不会被阿庆发现的。咱们吃完这碗,就吃冰淇淋给你解馋。”

“好!”

阮颂弯起双眼,如新月,灵韵动人,苍白的病容也显得容光焕发,让黄小善错觉刚刚那个让她不寒而栗的男人不是他。

她心里摇摇头,叹气道: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和她结识,她能帮就帮吧。

喂完粥和冰淇淋,她扶阮颂躺下,男人抓住她一只手,说在他入睡前她不能离开。

“阿善……”阮颂闭眼说。

“嗯?”

“在香港墓地,我们真的是偶遇,这件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

黄小善将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一起盖在被下保暖,感概这又是一位心思剔透的男人。

阮颂将黄小善的手压在心口,让她手上的热力传进心里。

不想她离开,所以忍着不睡,忍着,忍着,再睁眼时发现身边只剩阿庆了。

他很失落,按住跳动的心脏,有股执念在里面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