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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叔大都要为皇上说话不成?这般、这般荒唐之事,竟出现在宫闱之中,闹得百官皆知,众臣皆知,皇上就不愧对列祖列宗吗?!”堂中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仿佛不敢面对高拱此问。张居正心想皇帝那一档子破事儿谁不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一次闹大罢了。如今太子已立,张居正还是太子的先生,半点不担心皇帝要是玩脱了该怎么收场,眼见着高拱越发躁怒,心里反而越平静,一张脸上越发不动声色。“元辅,咱们还是给皇上留点面子的好吧……”“面子?”高拱一声冷笑,只恨得咬牙切齿。可转瞬之后,却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他干脆地把袖子一甩,桌上的茶盏霎时被掀翻在地,一口也没动过的茶水,全倒在地上。高拱想起今日在殿中之所见,何其荒唐?!他站起身来,颇为高大的身躯却显出几分垂垂老态,夹杂着怒气,三两步跨到门口,高拱一下拉开了大门。门外的冷风灌了进来,高拱拉着门框的两手袖子都被风兜满了,鼓鼓胀胀的。他停住了脚步,回头看来。张居正还端坐在右手边位置上,那是次辅的位置,仅在他之下。那一瞬间,高拱觉得叔大这一身红色的官袍,看上去这般扎眼。眼睛一眨,高拱没说话,终于松了两手,转头大步朝外面去。他每步都很重,一路出去的时候,像是要把地砖都给踏碎。张居正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无喜无怒地看着众人。众人也看着他。前不久阁臣张春芳才被高拱排挤走,如今内阁之中主事的也就高拱与张居正两个,现下连这两人都闹开了,内阁之中这些个小书办们,都觉得这内阁即将成为水深火热的修罗场了。张居正安抚一般地一笑:“诸位不必惊慌,元辅大人脾气不好,你们都知道。这一会儿怒极攻心,明日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下面众人只知道今日殿中发生了十分荒唐的事情,似乎与男色有关,可到底是个什么样,也没人亲眼见过。高拱为了照顾皇帝的脸面,一直也没把这话说得很清楚,以至于众人到现在都还迷迷糊糊。下头人吞了吞口水,麻着胆子悄声问:“大人,元辅大人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呀?”听见此问,张居正目光一转,看向了那人。不过是个小喽啰,胆子倒大。张居正半开了个玩笑:“本官都不想知道的事,你想知道?”那人立刻打了个寒噤,瑟缩回去,摇头如拨浪鼓。宫外一盏盏的宫灯,排得整整齐齐,点缀着整个皇宫,却照不亮黑夜投下的浓重阴影。在这样的阴影之中,一切似乎都隐形了。哭也好,笑也罢;荣华也好,失意也罢。在这样的晦暗之中,一切都是虚无。虚无,在朱翊钧的眼底。他站在窗前,已经凝视着内阁的方向很久。毓庆宫正南方,隔着一片大大的广场,就是内阁办事的地方了。那边的灯火还亮着,可朱翊钧看不见。今日在陈皇后离开乾清宫之后,高胡子便奏事入内,谁想到闹出一桩大风波来。回想起来,整个皇宫都人心惶惶。最要紧的,怕是后宫之中人人胆战心惊吧?朱翊钧回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某个大太监,想起白日的场景,不由问道:“大伴,母妃可还好吧?”冯保持着拂尘,两手交在身前,只能看见手指头的前半截,殿内的烛火并不十分明亮,他的影子落在地上,一直朝前面延伸,像是一条干瘪布袋,搭在窗台上。眼神透着几分微妙,冯保斟酌着开了口。“皇上身上似乎不大好,贵妃娘娘担心的是皇上的身体,自个儿嘛……倒没什么。”这话分成了两截说,朱翊钧又哪里不清楚?他把这句话在心里过了几遍,就明白母妃的忧虑在何处了。不过,这是李贵妃的忧虑,与自己无关。朱翊钧有上前了几步,抬起手来,在手臂弯折道某个角度的时候,动作微微一顿,随之又入场地放在了窗沿上。他的手指很漂亮,李贵妃曾说,这将是执掌江山的一只手。那个时候,朱翊钧还很小,周围没有任何人。后来,他就成了太子。冯保的目光,在他手臂上晃悠了一圈,又收回来,心里琢磨着前段时间法源寺庙会,似乎有奇怪的人出入。那一天,太子爷与公主也在,要不要……问问?念头才刚闪出来,冯保就听见了朱翊钧的声音。“大伴。”沉静,纯粹,带着李贵妃一般的雍容,还有莫测。这种感觉,也就冯保这个亲近李贵妃一些的听得明白。“在。”冯保下意识地应声。朱翊钧没有回头,任由外面的风吹过脸颊,仿佛也吹来六宫之中无数后妃宫娥太监们的絮语。“听说,皇后娘娘要办宫宴,已经送出了请帖?”“正是。”这种事,不都是太子爷从不感兴趣的吗?冯保眼底透出几分奇怪来,打量打量朱翊钧,可看着他这挺拔的背影,半分深浅也瞧不出来。朱翊钧又道:“还听说,父皇金口玉言,点了高大学士外孙女,谢二姑娘,要她也入宫?”“也是。”看来太子爷的消息也还算灵通。不过……还是那个疑问,平白无故地,问什么?冯保唇边忽然勾起一分笑意来。他终于慢悠悠地抬了右手起来,在光亮下有柔和的光泽,袖口盘着的阴线,有种悠闲味道。“虽不知皇上到底为什么提,不过咱家却已经在想,那小丫头片子在京中的日子可算是很滋润。前段时间还借了咱家的名头,坑了张家小姐一把。要说这一位小祖宗熬进宫,咱家这心里啊,还是有些高兴。”高兴?只怕是这屋里听见这话的太监都吓得瑟瑟发抖了吧?冯保是什么作风,朱翊钧能不清楚?打小就是这一位司礼监秉笔太监伺候他读书,对他的秉性,朱翊钧门儿清。谢馥一枚铜板之恩,冯保半点没忘。冯保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