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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许是那个梦,亦或许是他早早地就动了心,只是隐藏于心,骗过了自己。

应冀不是圣人,他对孙粲一系列的付出都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孙粲是他的!并且他也不是什么任劳任怨不求回报的善人,他爱孙粲,那么孙粲也得爱他,多么公平!

褪去平日里的伪装,应冀实则一点也不爱笑,且脾性一点也不好,有时候他也会被孙粲气着,但往往都是将气撒在暗牢的魏玄海身上。

对上那双眼睛,阴沉,狠戾。

孙粲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应冀,甚至孙樊贞,应桓,应皇后都不了解,不安一点点地扩散,她强笑道:“怎么回事,你这样严肃,倒是弄得我怪怕的。”

他没出声,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令孙粲感到浑身不自在,如芒刺背,终于她爆发了,将那颗夜明珠狠狠砸在地上,“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成真要我去给你纳妾才满意吗?明明……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你瞧,本来该生气的是他,可她自个儿倒是吧嗒吧嗒地掉泪珠子。

应冀当下被她弄得没脾气,但还是冷着脸道:“哭什么,还没打你骂你的,也不怕人瞧见笑话,行了,脸上才上了药,勿要哭了,那疤还想不想好了?”

孙粲红着眼圈道:“你懂什么,你这应氏痴子懂什么啊!若是没有赐婚……若是没有赐婚,我嫁的郎君必当是王谢那样的人家。你们应家算什么,不过是手握兵权的破落户,出嫁个庶女也是给你们面子了。哪曾想嫁的是我……”她拿着帕子不住拭泪,“人都道我孙家尊贵,可谁又知道嫁给你这声名远播的‘痴子’是我呢?及笄礼才结束,你那好阿爹讨来的圣旨就到了,也不知是心虚还怎的,婚期那样短,我的嫁衣还是匆匆完工,哪有想的精美……整个大殷的人都在看我笑话,我成了别人的笑柄……阿弟为此事连夜赶回来,冒雨跪在阿爹的书斋前,阿娘也为此闹了好久!是,没错!圣旨已经下达,再怎么样都是徒劳无功,可是我就是不甘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泪珠子怎么也止不住,她说得越发伤心,竟伏在榻上放声大哭。

应冀气得太阳xue突突的疼,咬牙切齿道:“我倒不知你这样委屈啊!”

“是!我就是委屈,才嫁来就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老货惹我,你——你那会是不是想掐我,不,你就是想杀了我,才嫁给你几天,倒是犯了两回旧疾,我在家里一年也不曾犯过一回!你大兄更不是什么好东西,老是盯着我瞧,那裴郡主更是在笑话我!”

应冀闭眼狠狠吸了口气,“你还有什么都说出来,闷烂在心里算什么。”

“还有?还有你!说什么爱我护我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暗地里想弄死我呢!”

这话实在诛心,应冀脸色大变喝道:“孙粲!在你心里我……我是这样的人?”

孙粲哽咽道:“你从来不信我,那我又为何要信你?”

百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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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冀揉着眉心道:“我何时不信你了?但凡你开口,能给的我定会满足,若是不能的,也竭力去做……到头来我又有什么好处?”

孙粲道:“你不用说这些好听的哄我,你心里左右是疑我与谢家五郎有私情的,你敢说没有么?”她抹着眼泪恨恨道:“别人倒也算了,总归那些没眼见的我也懒得去搭理!可你应冀——口口声声说什么信我信我,我瞧这些话全是说着玩的,当不得真!”

应冀沉默坐下,不再出声。

入骨的寒意从脚下向上身蔓延,胸口钝钝的疼,却不是旧疾发作,她抬眼盯着帐上系缀的明珠,忽然觉得实在是没意思。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后悔了?对我这么好,可偏偏——偏偏我孙粲就是这样不识相,付出满腔的真心,到头来什么也不是……”

应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

临走前他淡着声道:“你好好休息罢,这几日我宿在书斋。”

她的眼泪簌簌地滚了下来,死死地看着他的背影,直至不见,李嬷嬷进来,见她红着眼圈坐在榻上,忙道:“您怎么哭了?可是魏国公……”

“嬷嬷!”她埋在李嬷嬷的怀里失声痛哭,“他不信我……他从来不信我,早知如此,当初还嫁来做什么,我到宁愿他真是个痴子……”

李嬷嬷从未嫁人,也没个一儿半女的,说句不敬的,在她心里孙粲就是她的孩子,眼下看见孙粲哭,自然是不好受的,可她也知道,主子们的事情哪里是能插得上手管的,又心疼孙粲,哄了好久,才见其睡下。

此后应冀便不再过来,用膳也是送到书斋,孙粲心气高,虽知道是自己糊涂说了混账话,但又做不得那低三下四的样子去寻他。

正日,恰好是韦家的百晬,谢娴早早便来国公府,见着孙粲不由一惊,“咦,你怎么瞧着气色不大好,脸这样白,比上次见你时瘦了些。”

孙粲苦笑,只说是自己这几日身子不爽利,要她别在意。

“是了,听闻你同孙子靖那厮拌嘴了?”

“谁告诉你的?”孙粲拿着帕子抚了抚鬓角,似笑非笑道:“莫不成便是子靖请你来做和事佬?”

谢娴笑道:“果真是瞒不住你,既然这样,倒是同我说说,怎么就拌嘴了,可是因为醉薰楼之事?”

如果真是因为这个,那倒是她的不是了。

“哪里是因为醉薰楼的事,我那好阿弟向来倨傲,有时说话是不过脑子的,和我倒也没什么,若是给有心人听见了这叫什么事……”孙粲叹气,在一些方面,她与孙祁都是相似的惊人。

“这是的,也罢,左右你们姊弟感情好得很,我也不多管了。这裙子是刚做的吧,纹样好新奇。”谢娴与她自小相识,哪里不知道她的性子,果然围着凤尾裙转了一圈,不禁笑道:“怎么成婚了也不改改你这好胜的性子,得亏那应冀是个痴子,不然哪里放心你出去。”又见绣诗将那件桃红色的彩绣花鸟纹样的披风给孙粲罩上,更是称奇:“这料子可是稀罕货,我阿娘那倒是也有几匹,宝贝得紧,若是她瞧见你这身装扮,定然要说道你了。”

谢夫人酷爱收藏珍奇面料,也擅长女红。

“料子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穿得好看,才不枉这料子的珍贵所在。”孙粲微微端详着铜镜里的自己,好一会才放下。

谢娴摇头,“实在搞不懂,你与子靖两姊弟一个赛过一个张扬,偏偏人倒说是风流……六娘有时你也该低调些,免得又给人嚼舌根。”

“我知晓了。”

谢娴愕然,也不知今天是吹了哪门子风,这小祖宗这样好说话,“哟,你倒是——也成,你明白便好。”

“阿娴,我问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