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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熙贞一夜未眠。她盯着朴宰范的睡颜昏昏沉沉整个晚上。这个人睡着后就像死了一样,不打呼噜不磨牙,悄然无息,呼吸轻到不可闻。她睡不着,脑子里涌现很多,只能做坏的去折磨这个人。但朴宰范太困了,认真算起来,他可是两天一夜都没好好休息了。困到一沾枕头,眼皮立即合上,尽管如此,在熙贞揪他耳朵,扯他头发时,也没有生气。而是掀掀眼皮,咂咂嘴吧,瞧见是她,又安静的闭眼。算了。让他睡吧。南熙贞安静下来,实在无聊,支起下巴凑近去研究旁边的男人,长得不难看,也不怎么漂亮。勉勉强强的程度。不过自已现在比以前多了些底气。男人,真是奇怪啊。一方面不把你当回事,一方面却因为你要死要活的一.会儿洒脱的说不再纠缠,一会儿就把能说的情话全都细细讲给你听。她缩紧被窝,缩进这个的颈窝取暖,还不忘仰头凑近耳边吐槽-番,携带私心热心还有欢欢喜喜。“朴宰范,你说你打不打脸。”稍时。“嗯睡梦中的男人迷迷糊糊的呓语一-声,似乎在回应她,明明都困到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却灵魂警醒着,等着随时应答她。凌晨05:41分。南熙贞终于困意来袭,她阖上眼皮,身体轻飘飘的进入梦乡。凌晨06:17分。宋禹廷从美国返回抵达机场,紧接着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医院,先是联系了院方询问病情,得知是普通的小伤才松口气.他从车上取下行李箱,里面装的全是熙贞的东西,坐电梯来到独立病房的楼层,一推开门就愣住了。看见里面的情形又将门关上,默默的退了出去。06:55分。朴宰范睡醒了,一睁眼,眼前一-只脚横在胸膛,他回回神狐疑的掀开被子,表情一言难尽的看着某人的睡姿。披头散发,屁股顶着自己膝盖,——腿儿蜷缩,一腿儿耍赖的后仰。怎么做到的?缺氧导致她咳嗽,晕晕乎乎的苏醒,左脚乱蹬,踩着人家的下巴翻身。朴宰范像呼唤爱狗PJ一样,拍拍床卒卒几声:“这儿,在这儿不多时,有只睡懵的小狗钻出脑袋,趴在他的胸前,温顺极了,不闹不叫,时不时瞅瞅自己,清水多涟。她果然喜欢浪漫型的,务实型的根本不顶用。扒下对方摸自己头发的右手,摸着手背上的狮子纹身,她又想起了这位务实型人才昨夜的各种告白。就连脖颈上的罗盘纹身,都说是为她才去纹的,来自爱情名句的指引。“No?matter?where?I?went,,I?always?knew?my?way?back?to?you,?You?are?my?pass?star。”无论我走到哪里,我总能找到回到你身边的路,只因你是我的罗盘之星。朴宰范不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她就永远不会想到,啊~原来这个纹身还有我的故事。他还说,在tattoo文化中,脖子的位置代表着严肃和认真。也是他对一个女孩的无声爱情。不过昨晚堪比情圣的情话boy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早晨睁开眼后又是作死boy一枚。朴宰范的浪漫因子也就生存了那么一小下,他拍了拍熙贞的肩膀,然后面色诡异的开口,音色微沙。“你,能不能起来一下,有点沉,你压的我快尿出来。”“……”完全!无法!将面前这个神情正常的作死男,和昨晚整整在自己耳边说了三个多小时I?Love?You的人联系在一起。看她无语的翻白眼,某人嘿嘿一笑,流里流气不正经的顶顶跨,颠了颠身上的人。“你不起来,我就尿床上了啊。”南熙贞像吃了只苍蝇的感觉,连忙滚到一边,嫌弃极了,不由得在脑海里思考,或许昨晚是外星人侵占了他的身体也说不定。这反差也太大了吧!偶像剧是偶像剧,现实是现实。朴宰范翻身下床,他实在是被尿憋的……膀胱都疼了!一大早醒来,谁不憋着一泡尿!搞什么浪漫,无聊。对付直男,不能以试探的态度,必须明明确确的说出来要什么才行!比如现在。朴宰范顺便在病房内的洗手间洗脸刷牙,一边拿毛巾擦脸一边走到床边,忽听熙贞开口。“我有点渴。”他看起来精神极了,经过一夜的修整,体力完全跟上,听见这话,直男到家了!“渴就喝水啊。”一脸的理所应当。不是故意,也不是不爱你,只是他们的思考方式太直接了,丝毫不拐弯。南熙贞直勾勾的盯着他,像个皇帝那样发号施令,“你给我倒杯水。”果然!直男老老实实的去倒水,没有半点怨言,还会温情的问你:“热的冷的?”“温的。”此时,南熙贞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年,她一直在和朴宰范互相猜来猜去。朴宰范在等她开口回应自己。她在等朴宰范亲口说出愿意改变的那句话。两个人都在默默的互相等待,谁也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因为害怕自作多情,因为害怕自讨苦吃。果真是这样吗?她又不确定了,于是接过水后小小的喝一口,看向这位直男,他正在拆饼干吃,肚里饿的发慌,眉眼干净,面庞清爽。“你爱我吗?”她瞟了一眼饼干,想吃,不过还是集中注意力搞明白这回事。朴宰范一愣,腮帮鼓鼓的嚼饼干,想张嘴害怕饼干屑喷出来,只好点点头。“我要你亲口说。”她再瞅了眼饼干,还是奶油夹心的,一定很好吃,心不在焉的要试探出个所以然来。朴宰范喉结滚滚,用水冲嘴巴,一大早搞这个有些不适应,神情不自然的摸摸后脑勺,乖乖的按着要求来。有些羞耻,似乎怕被人听见笑话自己。他想了想俯身凑在床上之人的耳边,气息温热极其小声,嗓音清润的说——“我爱你。”说完立即直起腰,站在桌子前拆开第二包饼干,咔嚓咔嚓的猛吃。果然,是个闷sao男。啧啧啧。心里真能憋事啊。可能发现熙贞一直盯着自己看,他感受到这股视线,求生欲极强的让出了这包饼干:“你,你要吃?”“我要你就给我吗?”“给你。”不就是一包饼干嘛,弄得这么正经儿,还以为自己哪里又错了。南熙贞得逞的嘻嘻笑,跟个小傻子似的,仿佛终于摸到游戏怎么玩了,也终于搞懂了规则。她笑的灿烂,像明耀夺目的小太阳。不知她为何如此开心。朴宰范也跟着高兴,唇角弯起,笑容闪闪亮亮的,很无奈,却突显独有的温柔,轻轻的揉揉她的头顶说句:“傻瓜啊。”看起来非常不聪明的样子。昨晚还哭着说没人爱她。怎么会。熙贞可是—他流血流泪,付出了代价。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一个小宝贝。1月15日。南熙贞的杂志拍摄计划因左手延迟,于是杂志社先安排内页的艺人进行拍摄采访。直到这天。接受采访的郑基石才知道,原来他会和熙贞同时出现在下一期的杂志上。他想,自己要努力工作才行。不为其他,就算只为了这些机会,人生也要努力的做,尽自己最大的力气不断进步。自从重新憧憬为了她而生活的日子。自己又对人生抱以希望。要多工作,要多赚钱。这次的拍摄他格外开心,好几次拜托杂志造型师给自己装扮的帅气些。选用了黑色顺毛湿发造型,搭配重影多彩暖光,打造出迷离复古感。拍摄结束后会有简短的小采访。多数问题有关他的音乐和对hiphop的见地,其中夹杂了一些生活类的话题。:【请问Simon?D?xi,工作外的日常中会有经常联络的朋友吗?大家会以什么方式排解压力?】郑基石坐在椅子上,身上还穿着品牌方赞助的条纹西装,他眉宇英气俊挺,像入鞘的利刃,自有刃气伤人。他手指按在嘴唇点了两下,眼珠微微转动,忽然一笑,顿时化为五月的暖风,八月的烈阳,拥有融融的光辉。“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我与gray?xi联系的最多。”“解除压力的话,只要我看见gray?xi,身心就特别舒服,感觉很温暖。”最后,这段小采访会在当天被杂志官方账号发布。“星和啊,感谢你在我身边。”他仿佛在对女友表白那样,俏皮sense的比心,立马撩的飞起,笑容明亮。“撒浪嘿。”星和啊,千万,千万不要变。他敛下眼睫,收拢所有刚才对此人的喜爱,藏尽数不清的心事和锋芒。杂志当天@了郑基石的ins,还有AOMG官方账号,pumpkin负责运营发布相关信息,他点开这段采访小花絮,受不了的大叫。大家在为半个月后的公演商议,基本都在公司,闻讯看热闹,跟着瞎起哄。“simon哥又又又对gray?xi表白了。”Loco很吃醋,这哥竟然一点也没有提自己,怎么光想着gray。李星和没有丝毫的开心,相反他情绪复杂,看着屏幕里郑基石说自己给了他很多的鼓励和支持,是最好的伙伴时——他一点也不想要这种评价。“啊!Simon哥!”视频里的主人公出现,以满面笑容的姿态拎着大型硬纸袋,仿佛回到巅峰时期,不可一世的地下王者。毕竟,郑基石当年可是被称作“hiphop皇太子”称号的男人。虽然称呼有点搞笑,可他还很小,就已经成为被当时如日中天UG圈里的大佬Dynamic?Duo所保驾护航的弟弟。称之为皇太子丝毫不过分。宋旻浩的榜样,将hiphop大众化的男人,当年和李洪基一起走在弘大的街头,别人都以为李洪基是他的经纪人。到现在都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在这个领域里,郑基石就是山尖上的风云人物。经过两年的沉淀,与自我抗争的磨砺时光后,他又恢复到了曾经的风光和恣骜不恭。大家都是开心的,因此loco和uglyduck很好奇的去看他手里拎着的东西:“哥,拿的什么?”“品牌赞助送我的衣服。”他脾气虽暴躁,可对人好起来那是好的一塌糊涂,对朋友更没的说,总在细节让人感动。郑基石的目光和李星和遥遥相望,眼底有不经意的弱光,勾唇一笑,温和暖男。“我有类似的,所以就拿来送给星和。”“为什么不送给我?”uglyduck眼巴巴的看着。“还有我?我也没有。”loco撇撇嘴,表情有些小可怜。“唉……我还在这给人家点赞呢。”pumpkin叹息一声,眼神掇火的瞧瞧他们。禹元材只能跟随大流,不要脸的傻呵呵一笑:“哥,你给我买呗。”“下次下次,下次给你。”仿佛地下停车场不耐烦并且表露厌恶的人不是他,嘴里解释着:“星和跟我号码差不多。”大家羡慕并且嫉妒的看向“备受宠爱”的李星和。“给你。”李星和面无表情的接过衣袋,他感觉到郑基石搂住了他的肩膀拍了拍,扭头去看,这人愉悦的和大家玩笑。左肩上的手掌扣的他有点疼。等到郑基石回眸时,他才看清了对方眼底的暗色,像泛着绿色的平静沼泽,又像荆棘从中的被雨水打湿的火堆,潮湿令人发寒。“他们太闹腾了。”这座大山笑眯眯的朝自己无奈吐槽。李星和勉强的堆砌笑意,他垂眸避开了对方的视线,耳边却忽听见郑基石半玩笑半认真的试探。“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喜欢我的衣服?”勾起一边唇角,微扬下巴的玩世不恭和调侃邪气。“放心。”他的肩膀再被拍了两下,对方面容有暖光倾洒:“我还没有上身穿过,全新的。”“没有,我,我很喜欢,谢谢你。”李星和隐藏所有情绪,当做没有听懂,像往常一样露出直白善良的笑容,抬手好兄弟似的拍拍对方的后背。“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嫌弃我呢。”“不过我们的关系——”郑基石话锋一转,眼眸微眯,意味深长而令人战栗的说——“我相信。”“就算我穿过。”“你也会喜欢的。”李星和的笑意僵在脸上,在他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郑基石神情一换,又回到那个用心待人的真诚模样。“星和,你是我最不愿意伤害的朋友。”语速很慢,沉重的男低音,又那样温柔,满载所有往日情谊。“我如果有什么好东西一定会和你分享。”“除了。”郑基石深吸一口气,音色变冷,表情不变可眼底已结满寒霜,轻轻吐出一个单词。“爱情。”李星和被冻僵在原地,左肩的重量消失,可他的心底沉了一座大山,死死的压着。这座大山说,你不要当背叛者。可他不是背叛者啊。他只是……分手了,已经分手了。也没有诉说的必要性。他拎着这袋衣服,神情恍惚,那么,究竟想让他怎么做呢,他也非常痛恨自己。鄙夷,仇视,瞧不起这样的李星和。愧疚,无奈,抱歉,自我厌恶站在了天平的一端。而另一端,只有一件东西。却沉甸甸的能够压垮一切。也是爱情。属于李星和微不足道的爱情。————顺序图片,文字先前文字转图片的网站挂了,又重新找了个如果是煲仔饭,可能会回答:哥,我选爱情。不过老父亲肯定也不会这样问他,会使用铁拳政策:再敢伸手,打爆你的狗头不过像山花心思细密的类型,他绝对备受折磨,本来选择很明确,不过会产生巨大的内心挣扎。新电影又快来了,演员组也要加速火葬修罗场的准备。先谢谢大噶的珍珠!我去码下一章!令男人念念不忘的女人大神宋禹廷-回来,完全杜绝了“探监”的权利。闲杂人等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休想进病房。南熙贞在医院呆了两天也就出院了,她的赛车训练还很紧张,只是左手食指受伤而已,不耽误大事情。SM续约的时候,将南熙贞的部分电影权划分了出去,也就是宋禹廷名下的工作室负责。演员部的代表打电话给宋禹廷,说是朴赞郁导演想见见南熙贞。“见我?“应该是新戏的问题,可能要接触你来选角色。”宋禹廷收拾着她的物品,准备出院。医院,其实蛮舒服的。南熙贞既开心又抗拒,因为这些名导脾气不是一般的臭啊,拍摄时,她就没少受崔东勋的折磨。忘了哪位大导说过,演员在片场不能称之为人,而是牲口。朴赞郁的为人听说很温和,但他的作品都很魔性,充满着黑暗主义,备受同喜爱此类风格的名导昆汀所推崇。怎么说呢,这位导演的作品南熙贞基本都看过。好作品是好作品,细节狂魔,不过看完之后内心波动很大。不受主流约束,经常拿出惊世骇俗的画面来阐述影片的核心思想。她提高了警惕,一方面很开心朴赞郁导演找上自己,一方面又不禁担忧电影内容。因为迄今为止,她还没有拍过“邪典”类型的影片。正当南熙贞产生不必要的忧虑时,第二天,她从经纪人那里获知一一朴赞郁导演取消了见面。“为什么?”玩我呢?开什么玩笑!“说是想公开选角。”崔政奂说完静悄悄的观察她的表情,担心会很生气,很不幸被他言中了。南熙贞何止生气,非常生气,-一个导演先联络你说要见面,70%的情况下说明他已经中意了称不上铁板钉钉,可却是大概率事件啊!她怎么能让机会白白流走。怪不得,这些名导的脾气就是怪,她情绪上头,满腹焦躁,克制自己冷静下来通知经纪人给朴赞郁打电话。一定要见一面!三天,整整三天,朴赞郁把她晾了整整三天,这才同意了见面。地点是一间私人画室,要求不能带经纪人或者助理,只能单独前往,说是害怕被不必要的人透露新电影的内容。可以。于是南熙贞独自驱车来到这间画室,说实话与其说是艺术场所,更像一个废墟,仿佛是拆掉重修的建筑物。她来到门口按门铃,没人开,又发消息给朴赞郁,对方没回。不会又被耍了吧?她咬咬牙将电话打了过去,大概能有十分钟的尝试,她才能和这位任性的导演通话。“暂时无法开门,你多等一下。”“……好,好的。”吃了“闭门羹”的南熙贞努力深呼吸克制情绪,如今已经养出了不小的脾气。她以为自己进入了“社会”,吃了不少苦头。但其实只是在mama建立的城堡下走走的程度,最多没有超过花园直径的距离。经济公司优待。经济上mama和姨母们都在风暴中心。政治方面的总统叔叔,韩国党的韩鹤成,还有一个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的成长宇。谁能拿她怎么样。感情?更不用提。她受的那点气真不算什么,队伍里谁敢给她脸色看,她说一,没人会说二,她指东没人敢往西。可就算这样,南熙贞回头一看——她还是觉得自己可怜的像野地里小白菜,快要枯萎死掉。曾经跟着文叔叔参加韩朝国宴,金正恩都没让她等过这么长时间。就在耐心将要用完之际,朴赞郁终于舍得开门了,他没戴那副无框眼镜,而是眯着眼像个老色狼。使着那双闪着小精光的皱纹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将她打量了个遍。从rou体到灵魂,从灵魂到rou体。让人感觉到强烈的不适感。仿佛被这视线强jian了一样。“进来吧。”朴赞郁像个变态,迎进了她,还不忘提醒一句:“记得脱鞋。”南熙贞看向屋内的地面,神情一愣,这他妈有脱鞋的必要吗?地板又脏又黑,她穿鞋走进去都害怕弄脏自己的脚,可这是朴赞郁啊,没办法,熙贞哀怨的瞪了导演背景一眼,又矜持又秀气的脱鞋。她那双白袜子,刚踩在地面上就觉得黏黏的,抬脚一看,袜子脏了。呵呵——这位导演,有点个性啊。南熙贞是谁啊,她胆大包天,当即就憋着坏,故意指着重点发问:“导演你怎么不脱鞋。”丝毫不在意自己没了礼貌,开玩笑,这位导演有对自己礼貌过吗?朴赞郁回头皱眉看看她,洒脱恣意的回答:“这是我的地盘,我不想脱鞋,你的话怎么这么多。”还嫌我话多?她咬牙恨恨的再瞪一眼,朝着导演的背影竖中指,鄙视一番无声的骂骂咧咧几句。幸好,屋内的沙发是干净的,像是才买下的样子。刚坐下,一口水没喝到,朴赞郁就开门见山的告诉她:“你不太适合这个角色。”“……”她第一反应是冷静的询问,“如果您觉得我不合适,那为什么要联系我呢。”“啊……其实是个小配角来着,感觉你的外形很适合,内容故事也很简单,如果你有兴趣的话,那我可以考虑换掉已经选上的人。”电影圈就是如此简单而残忍,一位通过自己努力而选上小角色的演员,或许就会因为一句话失去这个角色。南熙贞不演配角,她不仅是三冠王,截至目前,已经获得了第四名奖杯,有多少女演员就为了一个奖杯付出了大半辈子。可她已经获得了,韩国再也没有了,就算再花五十年,再花一百年,也难再出现下一个南熙贞。“您不再考虑考虑我吗?如果女主角需要公开选拔,我也可以参加。”起码有一个相对公平的机会。她现在别提多失落了,还以为导演找自己是为了主演电影的事情,没想到只是一枚小角色。朴赞郁看着她固执诚恳的眼睛和紧握的双手,冥思苦想一阵后抱胸向后仰,暗暗吸气盯着她思考。“公开选角被我否决了,时间不怎么够用。”“那导演您对我有什么要求呢?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先试试戏。”哪位影后像她这样卑微?说什么几座大奖在手就可以挑导演了,可现实还是等着导演挑选你。她好真诚,先前欢喜的担忧全部消失,她想,就算是“邪典”电影,自己也是愿意尝试的。半晌。朴赞郁忽然毫无预兆,突如其来的抵着下巴,用着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视线,提出了要求。“你会狗叫吗?”“什么?”她震惊,瞳孔放大。“我说,你能趴在地上学两声狗叫吗?不是想试戏?这个片段可以做到吗?”望着朴赞郁刻到骨子里的男权神情,他的轻蔑,目光的yin邪,言语的侮辱,彻底崩断了南熙贞那抹脆弱而又暴躁的灵魂。她的肩膀渐渐打开,背脊挺如松柏,身上的黑白格裙就像修女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地。漆如点墨的眸子浸的更如夜般,黑到发蓝,有萤火似的妖性滋生发狂。朴赞郁心中一紧,他按捺住跳动的心脏,继续一言不发的等待着。如果说刚刚她还像一朵纯白的茉莉,现在就是吞人不见血的食人花。嘴唇轻咧,发出一声嗤笑,脖颈修长倨傲,精致脸蛋上的表情一层一层递进。史无前例的女演员,当面硬杠忠武路四大名导之一。“说的什么屁话。”“你他妈怎么不给自己汪汪两声。”她,可是南熙贞啊。胆大包天,无祸不闯的南熙贞。辱她一分,她睚眦必报的还你十分。只见她拿起包从里面摸出现金,哦,对,她有随身携带大量现金的习惯,来自小时候受苦的后遗症。一副天王老子来了老娘都不害怕的气势,将钱狠狠砸在朴赞郁的脸上。脸上有邪佞狂妄的笑,不可一世无法无天。“叫啊,我给你钱你怎么不给老子学两声狗叫。”“什么西八狗玩意。”她眼中烧着熊熊妖火,目光还巡视着四周趁手的武器,毕竟当年可是敢抡起酒瓶和人干架的主。妈的,今天不打死这个老东西,她心火难消。想着就起身,步伐冒着火星子,腾腾腾的走去一边,想要捡起地上的画框,期望上面有钉子。好扎死这个傻逼西八导演。拼了,就算明天出新闻,她也要把这个狗导演打一顿,就算坐牢也他妈值了。她就不信,成长宇会让她坐牢?!再不济,背后还有文叔叔!咳,其实她还是想的蛮多,各种退路都考虑周全了,相信自己包赚不赔。朴赞郁低估了南熙贞其人的脾气和报复性格,他晃眼间,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头一抬——一根粗壮的,从画框上掰折下来的木棍朝自己劈来。她性格里面是有疯狂的因子,冲动型人格,绝不吃亏,绝不受辱,今天,一定打死这个狗导演。“欸?等等!等等!”朴赞郁猴子一样的从沙发上跳起,满脸惊慌,来,来真的啊?这也,这也太疯了吧。“你等等!你等我把话说完!”他体型稍胖,不擅长运动,躲闪起来很吃力。从来没有过!真的从来没有过。他的屁股,挨了女演员的一脚,差点把他踹得绊一跤。我的妈呀。朴赞郁苦哈哈的摸着屁股,他气喘吁吁的开始解释:“你先不要冲动,冷静冷静,等我把话说完嘛。”多么荒唐,他一个导演被女演员踹了屁股,还被追杀。面对南熙贞此刻有些气到发疯的狰狞面孔,他是又喜又怕,吓死老子了,电影虽然拍的很邪很疯。但不代表他本人就愿意遭受这种“黑色主义”啊!“你说个屁。”真是气红了眼,就想打人一顿出气,cao他娘的,出生以来还没有人这样侮辱过自己。“熙贞xi冷静冷静!你先让我把话说完嘛!”朴赞郁又哭又笑的和她在画室里兜圈,实在是忍受不了的大喊:“还有没有人!再不出来都别想要工资了!”一听扣工资,终于有人做事了,从里间跑出两位助理一样的人物,忠心耿耿的拦住了这位要杀死导演的女演员。名导终于有喘口气的机会,他扶着腰仿佛跑了万米那样,累的像头牛。“熙贞xi,熙贞xi,你,你放下武器吧……”他满头大汗,用手扇风,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你,你要是放下武器,我就把女演员的角色给你怎么样。”太难了,他太难了,差点把命搁这。魔鬼,这女演员完全就是一个疯子加魔鬼啊,就是他心中想要的——那个美丽且妖,黑暗疯狂的魔鬼。此刻的朴赞郁完全没有刚刚的恶形象,反倒有些胖乎乎的可爱,脸涨的通红,又开心又委屈,又惊吓又惶恐。“我和你开个玩笑嘛,你,你把武器收起来!”不知从哪儿传出噗嗤噗嗤的笑声,阻拦南熙贞的两位实在觉得眼前的场景过于戏剧滑稽,忍不住笑出声。当初设想的反应最多就是生气到当面谴责,导演可以从最真实的愤怒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可谁能想到!这是一个会动手的主。失策失策,差点要了老命。五分钟后。那根行凶的武器就躺在她的脚下,朴赞郁导演说什么都不要接近她,距离五米之远的对话。“啊?”一脸懵逼的南熙贞呆若木鸡。所以,刚刚的那一段是试戏?从打电话给SM开始,整整筹划了四天的,一个大套路?WTF?也就是说,在还没有开拍前,她就受到了来自这位鬼才导演的折磨?还是没有忍住。她再一次,面无表情的用行为表达了此时此刻的心情——竖起一根中指。完了。这部还不知道怎么样的新戏。自己恐怕要……备受折磨了。没有接。不知道电影内容,不知道电影名字不晓得会和谁搭档。谁还没有点脾气了?南熙贞当即掉头就走,就算是朴赞郁的面子都不给!想让她试戏,必须按部就班,搞这一套,玩谁呢?!其实她也觉出来,朴赞郁想要的角色是很疯癫,需要爆发力,给观众带来无比真实的震撼感。论“疯”,如今影坛,哪个女演员遭遇如此试戏,会抡起武器想要打死导演的。只此一家。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朴赞郁不亲自请她,一切免谈。这也就是,导演和演员之间的战争,争夺主权的一场拉锯战。于是,南熙贞老老实实的去练车,通知崔政奂和宋禹廷,如果朴赞郁再来找自己的话,请他稍等。脾气,是一名女演员的必修课,这样导演才会珍惜你。在这期间还有一则小插曲。家长们当真以为她出了车祸,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孩子一脸最贼心虚的模样说没事。让大家全都以为她又闯了祸,急急忙忙的在交通管理部门查找了很久的资料,搞得人仰马翻。最后从宋禹廷那里得知,是被铁环刺伤手觉得丢人所以说出了车祸。赵叔叔一身蓝色运动装,看见小孩从车里下来,摘掉头盔后脸色比前几次好很多。不过编瞎话的小习惯很不好。“心率正常,血压稳定。”车队的测量人员正在报数字,记录下她每次训练的状态和最后速度。熙贞的天赋极好,适应的很快,她总觉得自己笨,不过到底还是继承了一些mama的特点。赵叔叔遥望赛道上那道追风逐电的白影,脸上露出了一丝含蓄的微笑。全罗南道的这条国际赛道由著名F1赛道设计师赫尔曼·蒂尔克cao刀设计,全长5.6km,采用逆时针方向,共有18个弯角和3条大直道,最长的一条长达1.2km。也许是那8亿韩元的昂贵改装赛车在韩国国内唯一一条符合F1级别的国际化赛道的亮相非常惊艳。也许是政府深夜封路的消息让某些权贵闻到风声。当南熙贞结束训练来点饭后甜品时,她的那辆鲜红色法拉利LA一出现在后山十八个著名U形弯道时。只听从远至近,这条山路上忽然有车前灯不停的闪烁。她微拧眉,从后视镜看见一辆接一辆的跑车闪现在蜿蜒的路上。似乎在追赶她的这辆鲜红猛兽。法拉利488,法拉利F12,玛莎拉蒂GC,兰博基尼Aventador。叶黄色,闪银色,擎蓝色……有人打开了车棚顶,高声呐喊挥舞着梅赛德斯蓝白条旗帜,引擎声,气浪声,轰鸣如惊雷,响彻整片夜色天空。能出现在这片U形弯道的人物,非富即贵,属于这个国家的纨绔子弟。他们大笑着,嘶吼着,宛如雨后竹笋,一个一个冒出尖来。一般女孩子见如此阵势,早已吓破胆,生怕跟这些疯子有摩擦,首尔飙车族是令市民闻风丧胆又无可奈何的一群人。嚣张,跋扈,猖獗,癫狂,狂妄。南熙贞像逗弄小狗似的。她的那辆法拉利LA,国内唯一一辆的红色猛兽,渐渐放慢了她的步调,好似游园散步。后方一排排的超跑犹如逮住猎物一般的兴奋,个个声嘶力竭的要追赶上这抹漂亮的,野性的,令人热血沸腾的红色。“快!追上她!”“快快快!”“GO?GO?GO!”优雅野性的红色身后蔓延一波像海水似的队伍,紧紧的跟在屁股后面,甚至有人将脑袋伸出棚顶大声喊叫。“南熙贞!啊啊啊啊啊!”深夜的嚎叫仿佛能惊醒山中的魔鬼,这些人一声接一声纷纷喊起她的名字。充满炽热,迷恋,还有放肆的笑声。红色猛兽的主人降下车窗,那一阵阵冷冽的风像爆眼钻进车内,撩起她的长发,迷人眼。只见,从车窗内伸出一只手臂,那根竖起的细白食指——携带着轻蔑,冷艳,傲慢,比他们更狂妄更嚣张的豪恣。不恭的摇摇手指。猛兽觉醒——这只红色艳兽发出震天响的怒吼,一阵惊天动地使人耳鸣的气浪打的他们措手不及。风驰电掣般的一个猛子,像风像电,遥不可及,再无可能追上。他们吃了尾气,被远远的抛在身后。却,不可罢休,加大油门勇追。黑夜,繁星,蜿蜒宽阔的山路。游龙摆尾似的,车辆队伍像是一层一层波浪,时隐时现在道路中。叮叮叮——最前方引领这群纨绔的焰火,还能游刃有余的接起电话。“hi~”南熙贞在享受极速之下带来的快感,她更享受这冷风侵入身体时产生的颤栗。“做什么呢。”她单手点开视频通话,拿着手机置于窗外,将身后令人躁动,仿佛电影里出现的狂热画面通过网络传送到对方的面前。她那双含情目微眯,一股骄奢靡靡如水流露,笑容是如此的恣意,自由的像热带雨林里羽毛漂亮的飞禽。而身后,那些黄的白的蓝的跑车像鱼尾一样跟着她,随之摆动,任凭左右。慷慨激昂的吼声,旗帜在烈风中飘荡的飒飒声,震动大地的声浪,让人心潮澎湃。“他们不会追上我。”她唇如玫瑰,沾有发丝,矜持而高傲的轻摆车尾,将身后那些人耍的团团转。“never?ever。”权革被她唇边的笑,被她璨璨光辉的眼眸捏住心脏,惊心动魄,心跳加速。没了魂儿,没了视觉听觉。沉浸在这黑夜般无法自拔的梦幻里。什么样的女人让男人念念不忘。不止是漂亮的女人,再漂亮只要睡过之后就没了意思。更不是像怨妇那样,争吵之后啰里啰嗦的在社交网站发泄,制造伤感语录企图引起男人们的注意力。他们只要不喜欢了就不会再去关注,再漂亮的女人只要这样做,也会让人觉得厌烦无趣。男人都是很贱的。权革默默承认这一点。那么,能让男人们念念不忘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她超乎想象的厉害,想让人骂脏话的牛逼。她什么都不在乎。她永远如初见时那般令人惊艳的美丽。最重要的是。她懒得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