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外
预料外
姣桑毫无防备地被吓了一跳,紧张地看裂空,怎么了? 裂空简直暴躁得切齿,他的生殖器已经顶起黑甲,肿胀着迫不及待想要钻入巢xue得到慰抚。他的雌性此刻就在他身下,全身泛着美妙的粉色,长腿勾着他的腰,衣甲半褪,柔嫩的小花颤巍巍地含着晶莹的欲水,渴求地吻他。而此时此刻他要被迫终止。天性让他未曾想过视若无睹。 郁怒之火流动在他的血液里,但姣桑受惊了。裂空还冷着脸,却低头安抚她,吻轻柔地像是怕碰化了雪花。 没事,这是其他人的求援信号,我们某个族人的飞船在附近。他抱起她走向驾驶舱,冷笑说,他最好真的有大麻烦,否则他很快就要有了。 姣桑想到他生气的原因脸都红了,软绵绵地瞪他,推他的肩膀:那你快一点。 裂空不满地用獠牙张牙舞爪地刺她,手上却帮她整理穿戴衣甲。很快进了舱门,他调整了航线。 一个小三角在星图上闪烁不定,那是信号发出的地方。 很近,我们迁越一次就能到。他转身去取装备。 好。姣桑也跟随他的动作备战,长矛,双剑,飞镖,腕刀,肩炮都一切正常。有许多热武器是还没杀过异形的她不能使用的,但她也更喜欢冷兵器。 一切就绪,飞船在全速行进中无声无息完成了空间穿梭,姣桑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入通道的,在漆黑无垠的太空里很难感知到速度的快慢,渺小的飞船对比辉煌的星体而言,是那么微不足道。 好像只是一眨眼,那艘发出求救信号的飞船就出现在他们前方。它看起来像只滞空的逶缨飞镖,裂纹般的灯带遍布整个舰体明明灭灭,被周围蓝绿色的陨石环绕着。它们漂浮旋转,上面缀满的细小晶体反光闪烁,美丽而不详。 它是艘中型抓捕舰。 【请求联络】 【无法连接对方设备】 【请求接轨】 【请求已通过】 对方的通讯系统已经受损,但还能立刻确认信号不需要强制接轨,目前的情况可能不算太糟。 他们没有减速,维持着目前的速度向中型飞船接近,很快就已经看不见对方完整的舰体。一个闪着光的方形接口在眼前越放越大。 裂空戴上面具,他在新面具上也留了爪痕作装饰,和他给姣桑的面具一样:留在飞船里等我回来。 姣桑正新奇地望着窗外,飞船一点点靠近对方的连接口,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你不带我去吗?她的声音上扬,哪怕裂空看不见她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她有多惊讶。 【正在接轨】 我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裂空说,你还没有对抗外星生物的经验。 可是我总要有第一次的。姣桑拉拉他的手,仰视他,你不是还要带我去狩猎异形吗?厮杀总是有变数的,怎么可能没有危险呢?在别的星球上可能也会遇见预料之外的情况我想和你在一起。 裂空知道姣桑不想让他独自面对危险。他像是能看见面具后她盈盈仰视他的眼睛,被她看得心脏膨胀发软,想要深深舔她,让她忘记一切只能感受他的触碰。这很奇怪,掠食者从来不是被视觉刺激驱使的动物。 不用担心,他的声音低暗,我经历过几次援助,也去过各种星球狩猎。我把设备和飞船连接,让你能看见我的情况,如果需要增援你再来,嗯?他摸摸姣桑下颌细腻的肌肤,你今天有些累了。 什么累了,他在说什么呢。姣桑愤愤地挠他的手。 【接轨成功】 确定裂空已经不会改变心意,姣桑不想耽误支援的时间,也犹豫自己没有经验会拖累他。 那你要小心点,早点回来找我。她终于颔首。 好。 他转过身凝视即将打开的舱门。肩炮解封,黑甲锋利的边缘流动着冰冷的光,覆盖他隐忍收张着的精硕躯体。坚韧的皮肤下,那副钢筋铁骨中流动的是浓酸不侵的血液。 他如远古噬人的巨兽,天生的杀戮者,嗜血的狂战士。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带着胆战的威压,犹如隐匿阴影中的暴烈雷光躁动地等待着一点引爆一切的火星。 姣桑呼吸不自觉变轻,忽然前所未有地明悟到,这是她选择的人。 他们完整地拥有彼此,从内到外,毫无保留。 如此荣幸。 硌 一声气音,犹如密封的坛子被开启,舱门缓缓裂出一道缝隙。 我走后舱门不要再打开。裂空嘱咐。 姣桑点点头。 陌生飞船一闪一闪的通道后面不知道是什么,似乎有寒流传来,姣桑看他的身影被阻隔在缝隙渐小的金属门外,到完全消失。 星舰封锁。 没有发现任何生物趁机溜进他的飞船,裂空才终于动身向前。 中型舰内部同样在警示地闪光,像是地下密道内将灭未灭的烛火,光线摇曳暗淡,但无法影响热成像下的视野。通往舰內主体部分的金属门在裂空确认身份后打开,一股刺骨的寒气从缝隙里逸散而出,温度已到达零下三十摄氏度。 骤冷让裂空的皮肤有些不适,但还不至于受损,他没有开启加温设备。这里位于飞船尾部,同族应该是在中部的控制室,他需要找到他,顺带了解情况。 他向一方向走去,脚步在寂静的舰内发出金属撞击的回响,被姣桑称为触发的辫状附肢散落在肩背,辅助平衡和本能反应。他仔细感知空气的流动,却除了寒冷和他自身稳定的心跳之外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突然地,水。一滴水落在他的面具上,在下落的途中凝结了一层外壳般的薄冰,带起一点几不可知的微风。 肩炮后折,他倏地前跃开炮,洞穿了那只在原地守候已久即将扑咬到他头颈的异形的头颅。 尸体砰地砸在地上,绿色的强酸血液自伤口涌出淌在抗腐蚀的金属甲板上。可是除了声音和血液外,裂空没有看见尸体。他的神经远快过思维,瞳孔阔开一瞬转化为光成像,然而同样一无所获。 等面具的视觉辅助系统跟随思维慢了几微秒捕捉到遗落的光线波频,他终于看见那只异形的模样身长一米,尾等长,身躯纤细。 时间大约还未过去一秒,炮击声似乎打烂的不是一只新种异形的头颅而是某种封印,甬道两端不远处传来小型啮齿动物般尖细的嚎叫,十几只异形疯狂地扑杀上前,裂空横立在原地左右肩炮与回旋飞刃一刻不停地连射割绞,绿色的强酸转眼溅遍幽暗的通道。 【请求通讯控制室】 【无响应】 【请求通讯控制室】 【无响应】 【请求】 姣桑。 裂空暴烈地嘶吼,想要返回连接通道,但这艘不知怎么布满新种异形的飞船里,它们如狂躁的蜂群源源不断地扑来,让他很快寸步难移。 他不知道为什么姣桑没有回应他的信息,他的思维连接掠食者尖锐锋利的兵器,视觉、听觉与触觉组合进行精准的预判射击,将异形群狙杀在五步之外,偶有漏网之鱼,利爪在撕裂异形以尸体砸退另一只的同时,还能反手以飞镖割下另一只异形的头颅。 他是掠食者中精锐的战士,他的战争神经如同最薄最快的刀刃永远精准无误,对手的鲜血是他最好的助兴剂,他本该永远无所畏惧。然而此刻他完全无法感受厮杀浴血的快感,只余下无法忍耐的暴躁焦灼,血液仿佛岩浆灼伤他的皮rou,心脏无法抑制地在恐惧中蜷缩。 在绝对冰冷的愤怒里,他分不出是谁在嘶吼,是这些丑陋的异形吗,还是他自己? 他想到姣桑从未对战过异形,在他们的飞船里她可能没有防备地被撕断脖颈,她可能没有发现热成像对变异种不起作用从而来不及反应,她甚至可能不小心被高浓度的酸性血液溅伤,她柔软的皮肤根本无法为她提供有效的保护他甚至不知道她遭遇了几只的围攻,她的血rou也会像这些杂碎一样溅满甬道吗? 尖啸几乎要割裂金属,被开膛撕裂的异形难以形状痛苦愤怒地哀嚎。 姣桑遭遇了袭击。 在舱门关闭后她返回驾驶舱,若有似无的寒气始终没有逸散,她有些不安。 她警惕四顾,热成像里看见了角落发蓝的一团。 这是什么? 它和姣桑对视的那一刻突然从原地弹扑过来,姣桑冷然挥剑却突然寒毛悚立,剑身的酸血还未滴落,她慌忙侧身,另一只小蓝条尖叫着几乎要扑到她身上。 太近了,她只能以剑身狠狠将它拍开,小蓝条砰地掉在控制台上,身上的蓝光越来越淡。 姣桑怕那点寒气逸散它会就此隐形,想也不想掷剑扎下,小蓝条还未及反应就猛被钉入cao作台,它凄厉尖叫,扭动着想要挣脱,更多的酸血淌出来,身下金属闪过一道道电弧滋滋作响,它慢慢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