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能不要我
第九章 不能不要我
** 周重宴看都没看那钱,眼睛困在竺萱的脸上移不开,他的喉结微动,你哪来的钱?她上次不是说存了一半吗? 束南借给我的。竺萱好像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你数一下,把欠条还给我。我们两清了。 束南二话不说借给她五十万,竺萱给他写欠条,他死活不愿意,说这是给她的补习费。 竺萱把欠条塞进束南手里,承诺一定会尽快还钱。 竺萱又打电话给方莹,请她把钱汇过来,填不满的二人东拼西凑凑成一百万。 周重宴的呼吸有点困难,所以你宁愿欠他的钱也不愿意欠我的钱?他的眉眼愈加冰冷,我不要他的钱,你拿走。 周重宴你别发疯了!竺萱俏脸紧绷,他的钱你不要,我去陪睡的钱你就心安理得地收吗?在你眼里,我不就是去陪男人睡挣钱吗? 其实,我陪没陪睡你自己心里清楚!竺萱一针见血,你不过是借这个理由在折磨我,侮辱我!我背叛我们的爱情我骗了你,你这样发泄这样对我,我不怪你。但是今天,我欠你的还了!到此为止,我受够了! 为什么她可以这样利落从容地和他到此为止? 周重宴把行李袋推开,袋子应声倒地,一捆捆钱掉在地上,他握着竺萱的肩膀,眼底猩红一片,竺萱,欠我的?你欠我的多了!欠的钱可以还,你欠我的情怎么还?你把我骗得团团转,让我发疯一样地爱着你恨你,你要怎么还?竺萱,你告诉我,你要怎么还! 竺萱被他吼得眼泪掉了下来,她摇着头,你再爱我再恨我,也就都这样了。我这么卯足劲赚钱,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把钱还给你,平等地和你相对,我不想再低三下四,备受屈辱地被你讽刺,和你发生关系。爱情是平等的,只是,你和我都过不了这关。 竺萱吸了吸鼻子,手背用力擦掉颊边的眼泪,一字一句地向他宣布,周重宴,我不要你了。 说完这句话,竺萱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你不能这么对我。周重宴整个嘴里都是苦的,他像是一个被判处了无期徒刑的犯人,眼神发直,不,你不能不要我。 竺萱提起手袋,挺直了脊梁,今天,欠你的钱我还了,欠条你给不给都可以,我们两清了。她转身走,手刚碰上门把,就被周重宴猛地攥住,他另一只手摁紧木门,竺萱,你是我的女人。别走,不要放弃我 竺萱用另一只手推开他攥着她的手,眼神坚定,重复了一遍,周重宴,我就是不要你了。 办公室外高跟鞋的声音从近到远,渐渐消失。 周重宴独自站在办公室里,痛极了在咆哮,他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在痛不欲生的边缘徘徊,一脚踹开了行李袋,敞开的袋口周围散落的都是钱,在茶几上猛地挥手,原想掀掉一切,眼睛却落在刚刚的茶杯上,瓷杯里微黄的茶水摇晃,十分钟前不到,竺萱拿着喝茶,杯沿粘着她红色的唇印。 她的唇印。 周重宴停了下来。 走出明珠大厦,竺萱抬眼望向南市的天空,烈日炎炎,她的眼睛微酸,心头的积压郁气一口吐了出来。 回到补习社,竺萱下午还有课,拿着试卷经过走廊,看见两个学生在楼梯间里背单词,一男一女,男孩子坐在台阶上,捧着一本书,让女孩子重背,女孩子马尾扎得很高,嘟嘴低头看着地板犯难。 下午是英语科的例行测验。 竺萱发过试卷后,坐在讲台上监考,走神的时候想起以前。 那时候,不像今天,人物对调,是周重宴背单词,她监督他。 周重宴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扣着篮球,漫不经心地听着竺萱数落他。 简单的abandon,周重宴你都能拼错?竺萱小嘴红润地喋喋不休,不是说首字母A的记最牢吗?每每一鼓作气想要学英文,翻开单词表入眼的就是A,往往背不到B,就自动放弃。 周重宴伸长手臂勾住她的肩膀,眼神在她的俏脸上流连,你话真多,再多说一句就亲你。 竺萱瞥了他一眼,自动收了声音,把试卷往他坚硬的胸肌上一推,我不管,今天把写错的单词背一遍给我听,我们再走。她踢走他的篮球,球滚到墙边,别想去打球啦。 周重宴想抗议,被竺萱轻飘飘一句话挡回来,不背的话,以后别想我去看你打球和给你买水。 背就背吧。 竺萱靠着墙壁站,面前是坐在台阶上的周重宴,黑白的校裤难掩他结实的长腿,一条腿伸长,一条腿屈膝地坐在台阶上背单词。她的眼神扫过他的两腿间,又忍不住偷偷看一眼。 手机屏幕上已经4:58了,竺萱五点半要回家,她犯急,哪有你这样的?三十个单词从四点背到现在,还背不出来,重宴你是故意的! 周重宴看着竺萱急的时候马尾一晃一晃就觉得心情愉悦,真不是我不背,驴磨磨的时候面前还吊根萝卜呢。 竺萱气呼呼要走,行,我去超市给你买萝卜,大蠢驴! 她刚走就被他从身后抱住,他压着她逗她,别走,先安慰一下我这根萝卜。 萝卜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竺萱又羞又气,觉得他空打嘴炮,那你背啊。 背出来就安慰我? 你背了再说。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竺萱体会到了什么叫学渣秒变学霸,她接受不了,你是故意的! 没有,是你太诱人。周重宴收起试卷,拉着她往楼层厕所那走,贴着她私语,请你吃大萝卜。 眼睛对上厕所的门板,竺萱已经被他揉得眼神涣散。又舒服又难捱,去拉他的手,重宴,你别这样 竺萱雪白的浑圆在拉开拉链的宽大校服里若隐若现,看得周重宴眼里的火焰更热,他观察着她,舒不舒服? 舒服,别弄了竺萱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扭动,垂眸就是自己被他制住的场景,好无助好羞耻。 周重宴低声挑逗她,解开了校裤,她有点站不稳,吞了吞口水去握他,隔间里一时只有口水吞咽的声音和男人动.情的喘息。 乖。周重宴摸她的脑袋,是想被弄是吗? 竺萱也不想扭屁股的,可是她真的好想要,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 最后,竺萱被周重宴扣住脑袋在她的嘴里进出,他揉着她的下面,才弄一会,她就不行了,抽搐起来,小白兔在校服间跳动。 周重宴先打理好竺萱的校服,他才去绑裤带,边收拾边说,再给我你的内裤。 不要。竺萱埋怨他,你把先前那条还我,流氓!这人拿了她的一条小内裤,恬不知耻地说贴紧过她,然后每天晚上对着小内裤做很坏的事情,再发给她看。 流氓!不要脸! 下课铃响起,英语测验结束,竺萱才回过神来,让前排的同学帮忙收试卷。 第二天,安静宁和的总裁办办公室,秘书和助理们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因为今天小周总俊脸冷酷地来上班,看起来低气压持续。 周重宴进办公室一会,又走出来,谁动过我办公室的垃圾桶了? 有人回答,让清洁部的阿姨收走了吧。 周重宴揉揉额角,对一脸懵逼的众人说,找出来,帮我找出来。 大家还没行动,周重宴已经迈开长腿领头了,摁了下行电梯,那种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气场又出来了。 清洁部阿姨的阵地在大厦负一层,黑色的垃圾袋堆成小山,还没拉走,周重宴领着一大堆男男女女下来,平日浑身喷得香香的女白领看着这景象,不禁拿手扇扇鼻子边的空气。 找。周重宴挽起西装袖子,率先解开第一袋垃圾,简单地吩咐,找一个男士腕表,表面碎了。 同事们蜂拥而上,女职员借着翻垃圾的空当,偷偷瞧这位平日不苟言笑的小周总,此时他的袖子翻折,露出精壮的小麦色手臂,翻找得仔细,生怕错过手表。 不愧是帅哥,连翻垃圾的样子都帅毙了。 周重宴这边不知道翻到第几袋,忍不住吩咐下属,找不到的垃圾袋原样绑起来,别让阿姨又得打扫。他又解开了一袋,他的腕表没找到,倒是看见一个撕开的红色包装的杜蕾斯。 要不是这里空气不畅,周重宴真想长呼一口气,在办公室里啪啪啪是什么滋味?某人打定主意,等竺萱再签欠条后,在他的办公室狠狠地欺负她。 竺萱这边,补习社经理不知道在哪打听到束家给她的丰厚补习费,这下不干了,让她给社里上交三成。 不知道是不是资本家的惯用伎俩,经理先是利诱后是威逼,竺萱,如果你上交三成,束南的补习费可以计入你的课时,你这个月课时最多,有一千块钱奖金呢! 竺萱不肯,上交补习费的三成,大几千出去换一千块钱奖励回来,她不傻,我教束南的是商务中文,课材是我找的,考核也是我出的。补习要么在他家,要么是在我家,不用补习社的一分水一分电,凭什么我要交三成? 经理不乐意了,束家还是补习社介绍给你的! 竺萱反问,束mama难道没给补习社中介费吗?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补习社还规定员工不许干兼职呢,如果你交了三成就不算做兼职了。 是吗?竺萱冷笑,同事们几个没做兼职的?这三成我一分钱都不会掏。 经理被竺萱堵得鼻子都歪了,说了气话,行行行,你不交的话,你走吧,你别干了! 竺萱站在原地,不断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可终究沉不住,她看着经理一字一句,行,辞退证明尽快开给我。 在经理怔愣的功夫,竺萱已经推门走了。 经理没想让她走的,只是那个好脾气的即使被加了很多课时依然点头接下来的竺萱好像不见了。 竺萱当天就收拾东西从补习社走了,即使走出大厦硬气得很,想起自己带的学生,只剩无力之感。 直到竺萱接到林总的电话,那边兴高采烈,问她现在有没有工作,他的分公司缺个经验丰富的翻译,问她有没兴趣?还提供公司宿舍,两房一厅,和公司的一个女会计住一块。 柳暗花明说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吧。 竺萱再接到周重宴电话的时候,是个天朗气清的周末。彼时,她在收拾东西,家里乱成一团,客厅堆放着不少纸箱,她的长发扎在脑后,几缕长发被汗水打湿,贴紧细白的脖颈。 她以为是束南要过来帮忙,接起来发现是周重宴,怎么了? 周重宴正在开车,你在哪? 竺萱不答反问,你有什么事? 跟刺猬一样。周重宴的心情很好,不说我就去你家。 竺萱无奈,你! 最后约在小区附近的咖啡厅见面,竺萱换了裙子,又化了淡妆这才出门。 经过玄关的时候,竺萱发现口红不够衬裙子,擦掉重涂了另一款,凑近镜子,红唇微启,她涂了点睫毛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