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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遍地都有药坊,边城中最大的药坊就是夏侯命名。 坊中早已收到讯息,等候多时,在门口等待的是位蓄着胡子约四十不到的中年男子,一身褐色布衣,双手交握,略显得焦急。 药坊在城中心,所以,两人拜别风渠后,一路沿着主道路往里走,家家户户都是紧闭门窗,越往里走,煞阴越重,到了核心区,更像是无主之城,废墟一片。 城外围还有人气,路边至少还是病重的人,在苟延残喘。 反而,往内,诡异至极。 少主!少主!您可算来了!中年男子快跑上来,小的陈卓,是药坊掌柜的。 陈叔,劳烦您给我讲讲这城中之事。 随着陈卓往药坊内走,大门不过开了一半,窗户全部紧闭,当两人踏步进入,门很快在小厮合力下,关闭。 夏之墨回头,刚好看到门缝,透过门缝,好像还看到了些东西。 陈卓引着他们往后院走。 少主,您来时应该也看到了,这城里啊,人人都在自保,就害怕哪天轮到自己。虽然小的报上去是瘟疫,可到了前两天,风家、江家等各大仙家都来了城里,才知道这不是疾病,是舍利做乱,可是这时也都晚了,城中心几乎没有活人了,这白日里,我们药坊都不敢开门 阿轩? 夏侯轩将剑留在她身边,松了手,小爷四处看看,晚饭做好,就回! 那你注意安全! 走得很快,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关心。 说来也好玩,她走一步,身后的剑便跟一步。 只是现在得准备好应对之策,不然夏之墨当真要好好玩玩身后的剑,玩不得他主子,还不能玩一把剑嘛! 坊中可有患病的人?夏之墨问。 药坊大大小小,也有十几人,不可能全然无事。 陈卓擦了冷汗,自然有的,我们药坊共十八人,如今也就剩下小的,两名小厮,还有白大夫未被邪气侵体。 药王谷,大多数人不是修士,都是普通人,与普通人差别不过在于活的久一点,医术好一点。 他们根本不是邪气对手,碰上了只能束手就擒。 带我去看看。 好的好的,就是,现在是白日,他们正在休息。 休息? 后院侧面是大通房,十四人分男女,各绑在柱子上,闭目,确实在休息。 夏之墨取出醒神草,打开窗户,摆放在窗边,借着风将味道散播到整个室内。 不出半刻,所有人都醒了,陈卓吓得赶紧跳了出去。 双目无神,一只全白,一只全黑,身上遍布黑气,丝丝缕缕,颈脖上也是黑线,指尖长了一公分,坚硬,抓人一定很厉害。 夏之墨就地拿了棍子,避开双手,剑柄立刻上前,压制住,她快速敲开了一女子的嘴,果然,牙齿锋利,冒出了四颗僵尸牙。 黑白不过初等级,不厉害。 陈卓,你可见过,眼睛不是黑白的患病人?转身看,早就不见了陈卓身影,看了眼窗户,果然都到了院子中间站着瑟瑟发抖。 陈卓听见后,立刻高声回答,像是想到啥,又很快变得很小声,有的有的,我前天夜里看到了一个蓝色眼睛的。都怪我喝水太多,没憋住 行了行了。后面的不必说了,她也不是很想听。 舍利,尸毒,这颗舍利子怕不是从破了戒的和尚身上取下来的。 不知修为如何,那些仙家能否对付。 啊,不对,这城里,应该有两颗舍利。 看了住处,紧靠着院子的后门,进出倒是方便。 少主,和您一起的少侠,要不也安排一下?隔壁院子还空着呢 不用。 夏侯轩从后门进来,边锁门边抢话。 哦哦哦!不知少侠如何称呼?陈卓愣神,瞧他身手矫健,认定他修为深厚,行为连贯起来显得狗腿。 夏侯轩。 这是他第二次说出这个名,却好像这才是他本名。 什么夏侯轩,我看是恶徒凶手庄亦轩才对!声音中多是不屑与嘲弄。 来人是江家的少公子,江羽。 长得相貌堂堂,身材高挺,使得一手好弓箭。 陈卓有点懵,对于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可他们行医人,并不在乎仙家纠纷,也就耳熟而已。 夏之墨冷下脸,这是夏侯药坊,就是修仙门派的那啥圣使也不敢如此放肆。 此处是夏侯药坊,还轮不到狗叫吧!夏之墨长相清冷,平日里面对夏侯轩确实软化下来,可随便冷着声音,就显得及其有威严。 江羽举起的弓箭却不敢发出,他自是晓得夏侯族称号,呵,你们夏侯族有何了不起,十年前大乱,你们又干了什么!不过缩头乌龟,躲在谷里,全然不顾天下! 还有你,庄亦轩,没想到你也会抛弃家姓,丧家犬子罢了!别以为话在门外被打断,听声音,是风渠一行人。 江门主,您怎么在这?是风家后辈,风磬。 尚不过十六,还留着男孩子的稚气。 风磬,问这个干啥,你没听见吗,里面是庄亦轩,没看见江门主骂的像狗一样么 喂,穿蓝衣服的,你谁家的啊,敢骂我们门主 江羽不愿在小辈面前丢人,收了弓箭,挥手离去。 没发觉身上沾染了一些透明粉末。 夏之墨悄悄靠近了几人,顺着风向,偏偏将粉末都撒到了江羽身上。 风渠自然是发现了,却低下头,垂眸漠视。 夏之墨打开门,果然,几门派全聚集于此,除了离开的江家。 白色风家,蓝色钟离族,红色覃氏,还有几家,她就不是很清楚了。 夏之墨立刻朝风渠行礼,对于这方刚刚帮了自己家夫君,她出于礼貌道谢:多谢。 却招惹了坐在亭子里的男子冷哼。 夏之墨眨巴下眼睛,依旧是转身对着风渠等人,问:你们可有去处? 风磬立马回答:尚且没有,这城中家家紧闭门户,敲不开门。 夏之墨想想也是这样,患了病的现在沉睡不醒,没患病的打死估计也不敢开门。 请进。夏之墨放他们进门,吩咐陈卓准备住处。 风渠观察四处后,让后辈先准备晚上的阵法,自己朝着亭子走去了。 夏侯轩喝的正是夏之墨准备好的茶点,对于这风渠,他曾经因某些原因生恨,现在已经没了那些感觉。 这样一看,其实也没那么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