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蘋　第四十二章　只要是你想要的

    第四十二章    只要是你想要的

    自那一夜瘋狂，江若蘋整整賴在床上睡了三日才起來。

    她不知道那一晚褚離到底在她身上發洩了幾次，她只知道自己被幹昏了又醒，醒了又被幹昏也不知道高潮了幾回，只知道自己哭的沒聲音了，全身痠痛地彷彿被人毆打過似的。

    「醒了？」

    江若蘋躺在床上，張開眼便見那將她日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坐在床邊看著她。

    男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若從前總是溫文爾雅的笑望著她。

    這樣的他，讓她感到陌生。

    她早就醒了，只是每每張開眼房內都無他的蹤影，她知道他必然是去處理酒莊的事，她原本也該照時去工作，卻累得連一根手指都無法舉起。既然褚離沒有把她叫醒去做工，她便也一翻眼，繼續若無其事地睡。

    「你在惱我嗎？」她因久未開口，有些艱難地問。

    「我要惱什麼？」褚離起身，往桌邊拿起水杯斟酌後，又拿到床邊遞給她。

    「惱我這幾日偷懶不工作」

    褚離看著坐在床上的姑娘邊喝水，邊小心翼翼地看他，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總算咧開了一抹笑容。

    「不如你扣我三日工錢吧」江若蘋一看褚離笑了，卻反而心裡發毛，趕緊自首，「對啦，還有三日前我偷喝了不少酒，褚離你全部從工錢裡扣吧！」

    「若蘋娘子」褚離坐到床邊，微笑著伸出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腦袋，「妳真的是冰雪聰明呢？」

    他的動作充滿憐惜般輕柔，江若蘋卻縮了下，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她知道他在惱怒著，卻不知他究竟惱什麼。她不禁問，「我問你，你前日在惱什麼？即便我偷喝酒，我不是也說了公私分明願賠你銀子，你還那般生氣又是為何？」

    褚離摸她的動作一頓，看著她，笑容漸歛。

    「不是這件事。」他淡淡地說。

    「哪是何事？你要納妾？還是你要休妻？我並未阻止你啊！」

    褚離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他注視著她，沉默不語。

    江若蘋被他看的如芒刺在背，她受不住，從前總讓他寵著，現在他總用這般冰冷的眼神看她，她委屈地紅了眼，「你究竟為何要這樣陰陽怪氣的？你惱怒為何不明說原因？你如不明說我又怎知你心思曲折離奇？」

    他心思曲折離奇？哪兒離奇了？

    褚離本聽她那麼說，實在是又氣，但看她那哀怨可憐的表情，氣又氣不上去。

    見她那突然彷彿泫然欲泣的臉龐，他不禁怔了下。

    「妳莫哭」

    褚離到底還是心軟了，他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抱進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他肯定是上輩子欠她的。

    「你說啊，你到底在氣惱什麼」

    褚離又嘆了口氣，總算道，「休妻、納妾。」

    「我又不曾阻止你，你氣什麼？」江若蘋感到莫名其妙，推開他，半哭半怒的瞪他。

    就是不曾阻止，他才氣。

    褚離和她四目相對，一時之間卻說不出話。

    江若蘋等著他回答，他卻難過為何她不懂他。兩人一個坐在床邊，一個在床榻上沉默相望，安靜瀰漫著房間，只有外頭不時傳來夥計們從遠方傳來的吆喝。

    半晌，褚離才緩緩地開口，說，「因為妳從未在意我，我才惱怒。」

    「什麼？」

    「妳從未掛心於我，娘子因此，即便我休妻或是納妾，妳都無關痛癢。」褚離無奈地笑了。「妳是我的摯愛，我卻非妳掛意之人，為夫我正如妳所說的是雞腸小肚之人難以忍受。」

    江若蘋愣看著他，張了張嘴，嘗試理解他所說的。

    「妳想我休妻，我斷不可能如此，妳若想我納妾，我卻也不想。妳曾說是否生養孩子都依我，但是妳卻不知曉，我想要的只是與妳生養孩子我無須納妾妳懂嗎？」

    聽他說著說著，江若蘋總算明白了褚離的發瘋是為哪樣，她垂眸，看著身上的被褥，安靜了好一會兒，不知該從何說起。

    褚離也默默的看著她，等她回應。

    不知等了多久，他無奈一笑，站起身，「妳歇著吧，若是妳想我休妻或是納妾這事」

    「褚離！」若蘋猛地打斷他。

    褚離一怔，看那姑娘總算是抬起頭看向他。

    「我不想我並不願你休妻或納妾。」

    她道，「我自然盼我的相公此生只心繫我一人，再不納迎其他女子作妾可，這世上沒有一女子能這般要求丈夫，更何況我只是墮妓罪人，能被你娶為妻已是三生修福，怎可能求你更多？」

    「褚離，此生我的心上只有兩名男子，一是我爹爹，二便是你」突然想到什麼，江若蘋不禁嘲諷似的笑了下，「從前我曾說心悅一人名褚河，但如今他連你的萬分之一都不及。」

    褚離安靜的聽她說，默默地注視著那絕色容顏的每一分表情，從未見過她如此沉穩認真的神色。

    但那認真的神情似乎也只維持了那麼一時片刻，江若蘋說到此，想了下，卻沒話可說了，看他還等著，她卻噗哧笑了出來，「唉，我實在不知該怎麼說」

    「嗯？」

    江若蘋看男人從只哼出了一個音節，似乎還等著，她撒嬌似的笑。

    「褚離，你要知道，你是我心尖上的人即使感到痛苦，但只要是你想要的，不管何事，我都願讓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