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绒毯 H
壁炉绒毯 H
屋内暖意融融,隐隐浮着酒香,气氛很是轻松惬意。程拙砚随手拿了那本二元论的书坐在沙发上借着小灯的光亮翻看。纵然放轻了动作,但他总是个身高体健的成年男性,刚在沙发上坐下,脚边地毯上的人就醒了。 谢情迷迷糊糊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终于想起自己身在何方。她晚饭后来这里看雪,天渐黑了又不想回房间,索性窝在这里喝酒看书。这大宅处处都有程拙砚的影子,只这里偏安一隅,像一个小小的避难所。她叹了口气,撑着身体坐起来,拢一拢身上的睡袍,望向窗外。 室内有暖黄色的光,室外已是全黑了,落地窗上映出她身后的沙发上坐着人。她吓了一跳,立刻转身,待看清是程拙砚,才松了一口气。 程拙砚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放下了书,起身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揽过她说:你倒是会选地方。 谢情身体不自主地僵了一下,又很快放松下来,说道:是你会享受,一个小小的阁楼还弄得这么精致。她撑着地毯想站起身来,程拙砚却不让,伸出手把她拉得跌进怀里,双臂环着她的身体不让她动弹,在她耳边说道:你这个模样,倒像是等着晚归丈夫的小妻子。莫不是今天特地选了这个地方等我来?想不到你还有几分情趣。 谢情还带着初醒的愣怔,漠然地说:有没有情趣不好说,只不过我特意选这里并不是为了等你。 她虽话说得煞风景,程拙砚却不以为意,垂下了头,下巴搭在她颈窝里道:嗯,像是你会说的话。看来你的病是全好了。怎么想起一个人躲在这里清闲? 谢情被他搂得腰背不舒服,扭了扭身体找对了姿势才又靠在他身上说:这里风景好,安静又暖和,正是喝酒读书的好地方。 心物二元论?程拙砚抬手拿过那本书,说:那么你读了半天,有什么领悟? 领悟就是还是读哲学好啊,一个话题怎么说都对,应该比较容易发文章。我本来试图寻找一个答案,如今看完这书却更糊涂了,倒是辜负了你的好酒。你说,到底身体和灵魂能不能真正的分开呢? 程拙砚不答,轻笑一声问她:你怎么选这瓶酒?说完抬手拿起那杯残酒,抿了一口。显然这酒太不对他的胃口,他微皱了皱眉,才又开口:下次要喝酒,去酒窖里拿我的藏酒,别在酒柜拿。 谢情劈手抢过那杯酒,这酒我刚喝过的,你倒是换个干净杯子再喝呀。又尽量抬高了手臂试图放回小桌上去。程拙砚笑一笑,接过酒杯,替她放好,凑到她耳边说:你喝过又如何?我听说中国的结婚仪式上,新婚夫妇要喝交杯酒。我们这样算不算? 他的呼吸热乎乎的喷在颈侧里,带起一阵痒来。交杯酒可不是这样喝。谢情边躲避他的唇边笑:程拙砚,你倒是会调情的很。 我却只愿与你调情。他捉起她的手腕,轻吻了一下。他发现她的手腕特别敏感,像是个开关,每每触碰都会引发她的反应。也许该送她一枚手表挡一挡。 谢情果然脊背微微颤抖了一下,嘴上却不留情,学着他的口气说:我却只不信你。 不信又如何,他得意于自己的发现,开始舔舐她的手腕:喝了我的酒,就是我的人了。 谢情脊背发麻,脑子也像被蒙上了一层,说道:也对,既来之则安之,你还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吧。 亲爱的,我的好东西,那可太多了。先拿了我去怎么样? 她脑袋在程拙砚怀里蹭了一下,侧过脸,正蹭上他裸露的胸膛。他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被他热热的体温一熏,像无形的薄雾拢住了她。谢情走了神,脱口问:你为什么身上总这么香? 程拙砚听了她的话,嘴角浮现出暧昧的笑意,凑在她耳边低低地说:自然是为了引诱你。他轻轻把谢情推到在地毯上,含住她的耳垂轻咬,含混不清地说:你不是困惑于身体和灵魂的关系?与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谢情这次没有拒绝,抬起手臂搂住了程拙砚的颈项,轻轻地摩挲他后颈的皮肤,手指插进他浓密的头发里。程拙砚被她抚摸得呼吸渐重,手肘撑在她两侧,问她:怎么今天又愿意了?谢情抬眼看他,眼底映着摇曳的火光,像是催情的魔咒:怎么?你说要引诱我,这会儿又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了?她边说边抬起头来,浅浅吻上他的唇。 她的吻,像点燃了的引线,轰的一下就把他燃着了。他按着谢情的后脑,俯身吻住了那柔软湿润的唇,与她唇舌交缠。吮吸和水声变得那么清晰,伴随着最细微的刺激侵入骨髓里,灵魂深处涌起战栗的电流。真是好笑,说要引诱她,可是被引诱的到底还是自己。他只几下就剥去了两人的衣服,大片裸露的肌肤紧密相贴,亲密无间。他迫不及待地抚摸她,亲吻她,撩动她的欲望,直到她的眼睛被水汽熏得乌黑湿润。 雪白的地毯上散落着漆黑的长发,缠住了他的手指。爱人赤裸的身体被火光和白绒映衬得莹润滑腻,在他的爱抚下泛起了红,隐隐闪烁着靡丽的光泽,神情也渐渐迷醉。他像是被梦魇得怔住了,浑身烧得滚热,终于失去了前戏的耐性,挺身刺进湿润的甬道里。他甚至还没有抽动,仅仅是进入时的摩擦,就霎间带来了疯狂的快感。 在被进入的那一瞬间,谢情控制不住的叫了一声,颤抖着手想要逃脱,却被他捉住双手按了回去。他稍稍撤出了一点,又立刻重重地顶进去,喘着粗气在她耳边说:别怕放松点搂着我,重新抓着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身下却仍是不断抽动。谢情试图搂着他,却被快感刺激得掐住了他的背,留下几道泛白地指痕来。 程拙砚被她掐得头皮发麻,不禁低头去亲吻她guntang的耳尖,灵魂如何我不清楚,我看你的身体倒是很爱我的他动作不停,在她身下的吸吮里缓慢地退出,又用力的刺入,在她的呻吟声里问她:所以身体和灵魂是可以分开的吗?我的爱人,好好感觉一下,此刻你的灵魂在说什么? 谢情像是真的打算仔细感觉一下,十指发颤松开他的肩头,却瞬间又去抓着身下的地毯。程拙砚偏不让她得逞,抓起手腕按在头顶,仍然不住地顶她。逼人的愉悦感没有了可以发泄出来的地方,谢情红了眼眶,咬着嘴唇小声地呜咽。 程拙砚看她这模样越发的亢奋,死死地抵在那甬道最深处那一点上,要命地挤压、研磨,又贴着她的耳朵,哑着嗓子问:怎么样,你的灵魂怎么说?谢情不说话,浓密的眼睫遮住了含满了水的眼睛,随着他动作而发颤,破碎的声音愈发急促失控,身下的地毯洇湿了一大片。 他继续磨她,想折腾到她说出答案为止,可她柔软湿润的内壁毫无章法的绞紧又放松,逼得他大脑一片空白,有好几秒钟几乎要丧失了意识,无法自控,只得疾风暴雨般抽出又刺入,终于在她尖叫的那一刻爆发出来。他一遍遍亲吻身下人汗湿的额发,抚摸她的脊背,让她也从高潮中放松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谢情才终于从海啸般的眩晕中渐渐恢复神智,挣扎着抬起头来。他们近距离互相对视,呼吸声缠绕在一起,谢情终于开口说:我不知道。 程拙砚抚摸着她的后背,问: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我的答案。谢情的目光深处闪烁着一些晦涩难明的情绪,随即避开了程拙砚的眼睛,只转头去看窗外,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床事也很我想着既然不能离开你,不如敞开心怀去贴近你。她的手扫过贴在自己心口的他的手背,我始终相信灵魂是无法脱离身体的感受单独存在的。那么如果我们的身体互有吸引力,是不是我的灵魂也会越来越贴近你?终有一天甘心待在这牢笼里不再离开,直到被你厌弃的那一天? 窗外仍下着雪,室内温暖如春,巨大的落地窗上满是水雾。那水雾渐凝成一粒水珠,闪烁着壁炉里火焰的光芒,顺着窗框缓缓滑落。 程拙砚的脸上浮出意味不明的笑,顺着她的目光也去看窗外,盯着那颗滑落的水珠,目光沉静如一潭深水。半晌才答道:我虽然不能算了解女人,不过我听说一个女人若是不喜欢一个男人,是绝不肯与对方上床的。我承认我们开始的时候,稍有偏差,我不该强迫你。不过至少刚才我们那一场, 我自认足够让你快乐。谢情,你是该问一问你自己,跟我上床,到底有没有违背你的心? 谢情听了他的话,发起愣来。程拙砚起身套上睡袍,又给还躺着的谢情盖上她的睡袍,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说:你累了,此刻只会越想越钻牛角尖。不如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