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歌者
13.歌者
莎琳突然想到刚来耶诺诚的时候,吟游诗人的歌声。 可怜的公爵小姐,母亲杀死父亲, 可爱的公爵小姐,弟弟杀死哥哥, 小姐杀死了母亲和哥哥, 用血浇灌的皮肤嫩又白, 她和魔鬼进行了交易, 换来了权力黄金地位。 哦,迷人的公爵小姐, 没有她得不到的男人, 没有她杀不死的女人, 哦,迷人的公爵小姐, 莎琳怀疑这位公爵小姐可能有家族遗传性的精神疾病,家人之间的杀戮强化了她的疯狂,而疯狂会召唤恶魔。 贝拉蕾伸出手,嵌在地缝里的佩剑又回到了她手中。 她开始唱歌。 我和爸爸同床共寝 我的兄弟和我zuoai, 我的mama妒火中烧, 我却只想放声而歌, 这是他曾经的诺言。 佩剑在她手上犹如指挥棒,虎虎生风。 她的歌声非常诡异,声线在粗犷和尖锐之间反复横跳,夹杂着复杂的颤音和滑音,如果忽略她糟糕的精神状况,她应该会是一个优秀的歌者。 她一边唱着,一边朝莎琳袭来。 啊,卑贱的我,高贵的我, 没有血脉的爱情为什么不被祝福? 啊,贱民和公爵, 你又是哪位? 莎琳躲了过去,她现在并不会因为贱民的称呼而失去理智。 贝拉蕾并不急着反攻,她身躯妖娆,足尖点地,轻盈地转身。 她也是一个优秀的舞者啊。 他们夸赞的歌喉和身体, 却不允许我唱歌和舞蹈, 子虚乌有的收养, 货真价实的囚笼, 我亲爱的叔叔啊, 爱上了卑贱的我, 法杖和佩剑交锋,火花四溅,宛如舞台上的烟火。 我和他亲吻,我和他zuoai, 他杀了我的父亲和兄弟, 为了权力黄金地位, 没有血脉的死亡为什么需要悲伤? 是流言,是指责,是偏见? 我召唤了恶魔, 却忘记了愿望, 他找到了你, 我需要是爱? 我的妒火熊熊燃烧, 我的疯狂永无止息。 莎琳节节败退,贝拉蕾却进入了一种亢奋状态。 莎琳攥紧了法杖,犹豫着要不要用希温给的魔力。 恶魔回到深渊, 我却身处人间, 终于想起我的愿望, 我的灵魂永不安宁。 莎琳在打斗的间隙问她: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向恶魔索求平息之爱, 他拒绝了我, 我向他要求死亡的狂欢, 他拒绝了我。 莎琳看着贝拉蕾,摸到衣襟上的胸针。 希温是这个意思吗? 还是说,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为魅魔时许下的诺言? 贝拉蕾滴下血泪: 我的叔叔啊, 他让我陷入疯狂, 他让我忘记愿望, 我的愿望啊, 又在何方? 莎琳还记得之前希温说的,虽然表情戏谑,但他应该没有说谎如果契约中的一方忘记了自己的誓词,那这个契约就不能生效。 莎琳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当时,是不是希望隐居? 她并不确定,莎琳对贝拉蕾的经历有一个大致的猜测,总之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回忆,从歌声来看,她反复强调火焰和疯狂,是不是代表她的愿望刚好相反? 莎琳本来并不想理睬贝拉蕾,但她既然获得了希温的魔力,也代表着她需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不然有点良心不安啊。 贝拉蕾停下舞步:我想要的,是爱还是安宁? 单选题就非常简单了。 莎琳异常坚定:是安宁。 因为你已经有了父母,兄弟,还有叔叔的爱。 这是贝拉蕾以为的爱。 贝拉蕾放下佩剑:那你能给我吗? 我不确定这话还没说出口,她听到贝拉蕾悲怆的高音。 你要完成恶魔的许诺, 我已经失去了一切, 复仇之刃降临在谁的头上? 可以。莎琳最后说道。 她举起法杖,以她为中心,生长的藤蔓开出人面花,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应和着贝拉蕾的歌声。 可怜的公爵小姐,曾经是街头孤儿 可爱的公爵小姐,梦想着成为歌者, 公爵大人踩碎她的梦想, 用爱的谎言束缚在古堡, 公爵小姐的叔叔啊, 为了权力黄金地位, 杀死了公爵的全家, 他嫁祸给公爵小姐, 用流言,用传闻。 他缝上歌者的嘴, 他打断舞者的腿, 小姐唤来了恶魔, 他让术士忘记愿望, 只有疯狂永无止境, 放下追杀勇者的剑, 你不需要恶魔的爱。 贝拉蕾唱完之后,那些花枯萎了,人面纷纷扬扬地散开,在大街小巷重复歌唱。 莎琳:我只能这样了,你别追杀我了,你不需要那么扭曲的爱希温当时许诺的也不是这个东西,再说,你要是再这么疯狂下去,你的叔叔会很开心吧? 莎琳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我改变了流言的方向,但你要的不只是这个吧? 贝拉蕾没有回答她。 莎琳转身就走:其实这本来是希温答应你的事情,但是他回到深渊了所以不过我的能力没有他那么强。 足够了。 那我就走了,莎琳挥挥手,我和希温有影响到你,但现在我们两清了。 贝拉蕾:没有,他让我寻找你,带你去他那儿,以此作为条件实现我的愿望。 这样吗。 不管怎么说,再见了,贝拉蕾。贝拉蕾看起来还是有点疯疯癫癫,他的叔叔可能进行了精神暗示之类的cao作,莎琳觉得很危险,你可以找他复仇你们的恩怨情仇我也不太懂。 贝拉蕾一言不发。 再见,莎琳。 莎琳用魔法进行移动,很快和贝拉蕾拉开距离,在确认周围没人之后,溜进了一栋被废弃的异教神庙耶诺诚历史悠久,信仰几经更迭,留下了很多这样的东西,虽然信徒已经不存在,但除非万不得已,没有人想要拆除神庙,冒犯这些已经消失的神明。 神庙因此成为了绝好的藏身地点。 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她捂着嘴,吐出了水红色的液体,散发着玫瑰的香味。 她剧烈咳嗽,吐出了更多的液体,玫瑰花汁般的液体芳香四溢,但莎琳只能闻到血腥味,她的内脏仿佛都要炸开。 她张着嘴,却没办法摄入空气,本应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在耳旁如惊雷般响起,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神经。 这就是言灵吗? 头顶生有蛇发的女神像凶神恶煞。 她抓着那枚胸针,边缘嵌进rou里,血液和水红色的呕吐物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嘶。她止不住的颤抖。 言灵的副作用比她想象中的要强很多,她的身体也不太适应这种能力的使用,本来想着赶快离开耶诺诚,去罗然城,但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不太行。 休整一下吧? 贝拉蕾。 不过已经死了。 曾经美艳妖娆的rou体和腐烂生疮的流浪者一起,被草草堆在土坑里,素白发青的手搭在外边,守墓人很不耐烦地把它踢下去,但尸体已经僵硬,显然没那么容易。 他淬了一口:晦气! 拿铲子铲断了那条手臂,踢进坑里。 贝拉蕾的眼睛半睁半闭,好几只绿头苍蝇趴在上面吮吸眼球,守墓人粗鲁的动作惊飞了它们。 苍蝇嗡嗡嗡,又飞到了胸前。 那里的衣物被撕裂,露出大半个胸部,不过应该没有人会对这样一具尸体产生性欲伤口几乎贯穿了整个胸部,露出骨头和脏器,脏器在空气中发黑,呈现一种凝滞的光泽,骨头倒是挺白的,沾着少许血丝。 守墓人朝她狰狞的面孔吐出以一口唾沫:晦气! 然后粗鲁地朝扒开口腔,里面柔嫩的组织已经腐烂了,他塞进了一枚银币。 一铲铲土覆盖了女人和其他腐烂的尸体,也隐藏了所有的故事和真相。 报死鸟想要啄逝者的眼球,但它被掀起的尘土惊飞,停在不远处的墓碑上。 可怜的贝拉蕾小姐死不瞑目, 可恶的公爵叔叔抢走了财富, 复仇的怒火抵不过贪婪欲念, 啊,失去一切的公爵小姐, 最终举起了屠刀, 可你怎知的轻重? 贝拉蕾啊, 和恶魔进行了交易, 用传言诉说着真相, 可你怎知的轻重? 叔叔砍了四十二刀 最后不过躺在地下。 分割线 这章没有到三千字(但是也有两千七了!) 后面两章会讲一下贝拉蕾的故事,不过最近有点忙,又有点想写的大纲,下周二可能不一定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