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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两大汉初到东京城 陈三爷浅说琴寓楼

    

第一回   两大汉初到东京城 陈三爷浅说琴寓楼



    夏日炎炎,两个彪形大汉走在东京城街道上,两人宽肩膀,粗胳膊,身量魁梧,旁人看去,纷纷绕道。其中一位长着络腮胡,身着黑色裋褐,左手拿着长棒的大汉把头上的汗一抹,喘着粗气转头喊道:贾兴,你到底懂不懂路!累死老子了。   此时有个低着头匆匆赶路的男子,一头撞上络腮胡大汉,大汉一手将他的胳膊往后一扭,怒斥道:懂不懂路!男子疼得哎呦叫唤。莫生事。另一位穿着深色长袍的大汉指着前方的酒楼快到了,就是前头那个酒楼。   络腮胡大汉只得把手放下。

    两人走进酒楼,只听得人声鼎沸。随后就有小二过来,贾兴抬脚直奔二楼,转头道:去二楼厅馆,。小二卑躬跟在后头道:二楼的厅馆多数都被包了,就剩一间。说着带着他们到剩下的那间厅馆,两人跟着小二走了进去。环顾房间,贾兴发现这间厅馆与上次来的不同,更宽敞,放了两个长桌,两个桌子被屏风隔开来。贾兴皱了皱眉,朝小二问道:不能换一间?小二挠了挠头,面上似是有些迟疑:这络腮胡大汉插嘴道:就这了。吃个饭还婆婆mama的。说着,便朝无人的位上走去,看着桌上还摆着注碗一副,盘盏两副,果菜碟子各两个,络腮胡大汉不满道:恁地,也不收拾?小二弯着腰,感觉额头不断冒着冷汗,赶忙回道:不不不,这是小店送的,送的。络腮胡大汉听后,把长棒放置桌上,自己坐在了位上。小二连忙拿起注子,将酒倒入两位面前的盘盏里,问道:两位要点什么?络腮胡大汉回道:拿点好菜来,什么熟牛rou、腰子都上来。还有这酒,再多拿点。小二回道好嘞。

    络腮胡大汉转头朝贾兴道:格老子的。老子几个月没碰女人了,你就带我到这儿?贾兴回他:先吃点酒菜,晚上带你去西街的窑子。络腮胡大汉怒道:老子不去窑子,老子赚了个把月的钱,得去好地方。去青楼。贾兴回道:这儿我也刚到没多久,青楼我也不熟啊。络腮胡大汉招手叫来外头的小二,问他:你们这儿有什么好的青楼没?小二看了看两位的身着,说道:这我们这儿啊,有两家有名的青楼,一般都是富贵人家去。大汉回道:怎么?他们能去,老子给钱也不成。小二讪讪回道:不是,我这儿也没去过啊。

    哈哈。旁边一桌身着黄色襕衫的男子听到他们的对话,笑道:长安城里的两家青楼可不一般。三人转头看他,贾兴问道:这话怎么说?该男子走过来,后头跟着一仆从,男子坐在他们同桌的长凳上,说道:就说这长安城里最大最有名的青楼琴寓楼。琴寓楼有个能干的老鸨,教养了如今风头最盛的三个头牌。小二突然插嘴道:陈三爷,这不是四大头牌吗?陈三爷叹道:你听我慢慢说来。这三大头牌之首名为秦卿,两弯细柳眉,双瞳剪水,靡颜腻理,亭亭玉立。那是琴棋书画样样全,生得不像是从青楼中出来的女子,似是风尘里长出来的一朵莲花。这长安城里哪一个文人墨客不为她写诗写词?哪一个达官贵人不想与她共度春宵?大汉听得不耐烦,插嘴道:我不信。这要真的,怎么没人赎她?陈三爷笑道:欸,这你就不懂了。若是一两个人有心想赎她,那她便能脱离这烟花柳巷。可想赎她的何止是一两个人,这想赎的人多了,价钱也就上去了,老鸨怎会愿意放人?陈三爷轻咳两声,伸手拿了桌上的小杯,喝了一口接着说这青楼三大头牌之二,她名为倪洛,长得是国色天香,体态丰腴,特别是那饱满的胸脯配上那个纤腰,啧啧。·若说秦卿是朵莲花,这倪洛就是那出水芙蓉。这第三位头牌啊,叫蔡宓,身材合中,明眸皓齿,最令人喜爱的是她那笑起来的那两个小梨涡,亲近可人。贾兴指着小二问道:那他说的四大头牌是怎么一回事?陈三爷道:这琴寓楼本来有四个头牌,这头牌之末名为温婉,鹅蛋脸儿,柳眉杏眼,人如其名温柔娇婉。贾兴疑道:那怎么陈三爷叹道:这青楼本是薄情地,偏偏这温婉是个多情人。爱上那穷酸秀才,不仅资助他考试,还怀了孕,结果人转头娶了别人。温婉是人财两空,气得流产,现在还病着,恩客走了不少,一下没了四大头牌的称号。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偶有不知情的勉强称她琴寓楼头牌。不过如今这病美人的姿态,亦别有风味。

    络腮胡大汉一拍桌子,高声道:老子更要去看看。这什么美人儿?陈三爷轻笑着摇摇头,驳他:哎,这几位头牌你可不一定见得着。络腮胡大汉皱着眉道:恁地,瞧不起老子?陈三爷摆手回他:那倒不是。这琴寓楼里几个不入流的粉头给钱倒是能和你睡上一回,那些厉害的,要么是些贵人,要么得一掷千金买风流。这人多了,还得行首来选客。络腮胡大汉一撇嘴:奶奶的,收了钱的婊子还搞这些花头   忽然,外头传来人群sao动的声音,陈三爷让小二出去看看。

    贾兴细细打量了陈三爷和他的小厮,暗想此人无故上来一通说,必定不是好意,开口问他:足下说这些,莫不只是为了告诉我们不要去琴寓楼吧,不知道是有什么意图?同伴附和道:对啊对啊,你干什么来的。说着便要上前揪他的领子,幸而小厮伸手拦下。陈三爷也不生气,只笑笑:欸。你们别动气。我确实有事要托两位好汉。络腮胡大汉冷笑道:哼,就知道你没啥好心。赶紧走,别挡老子喝酒。陈三爷不看他,只对着贾兴道:这刚才我便从厅馆的窗户看到你们。看你们身材魁梧,拿着长棒,必有一番功夫。贾兴听着便要拒绝,还没出口,陈三爷抬手打断他说话,这事成后必有重谢。说着,朝仆从点了下头,仆从掏出几张私交子,抽出一张放在桌上,这是订金。贾兴两人互看对方一眼,收下私交子。络腮胡大汉一拍桌道:说吧,什么事。

    原来这陈三爷与钱府的二公子斗鸡,虽是赢了,但斗鸡过后没几天鸡就不停窜稀,死了。查来查去,发现应是钱府公子买通人给鸡下了药,陈三爷杖打了被买通的人,还是气不过,可钱府公子也不是个好教训的,做不好反落人口实。正巧看到两位好汉,又不似本地人,计上心头。贾兴两人接了活,得了钱府公子的行迹,找准时机,将他套上麻袋,揍了一顿。两人拿了银钱,连夜逃出东京城,这已是后话。

    三爷!爷!小二气喘吁吁从外头进来是陈将军回来啦!陈三爷一拍脑门说道:我怎么把这正事儿给忘了。赶紧回府。说着便出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