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傷疤(4)
第七章 傷疤(4)
程尋似乎是打算一次把前些日子被徐丹穎冷落的怨氣一併討回來,轉而要求她替他洗澡。徐丹穎只想他快點出去,否則程恩渝回來見他們這副模樣,真的不用做人了。 她往手心擠沐浴乳,儘管心無雜念,但摸著男人未著一縷的身體,甚至是面對面,難免還是尷尬。「你轉過去」 他笑:「為什麼?」 明知故問。 「我也是這麼幫妳洗的啊。」 徐丹穎根本不想知道! 程尋見她磨磨蹭蹭,手腳還不俐落,「妳花的時間,我都可以再來一次,甚至兩人的澡都洗好了。」 「」 「不然我們再來一次好了,澡我都幫妳洗。」 聽聞,徐丹穎快速將泡泡抹在男人身上,聽見他的笑聲迴盪在浴室。 不過怎麼說都是生理正常的男女,甚至著迷對方的身體,不出幾分鐘,徐丹穎洗不下去了,她簡直無法坦然直視男人現下的生理反應。 「呃,不然我先出去,你自己洗。」 「我幫妳洗了這麼多次,妳不過才洗一次妳就不願意?」 「不是,我」徐丹穎無話可說,「那你!」她真的說不出口。 程尋懶散的垂眼,看著自己蓬勃的那處,「妳這麼摸我,我要是沒點反應,不知道是對不起誰。」 「」 兩人面面相覷,徐丹穎率先笑了出來,她這一笑,男人的反應就更盛了。「我真的覺得我們可以再來一次」 徐丹穎一邊加快手邊的動作,一邊笑個不停,程尋將人抓了過來,刻意摩著女人的腿心,惹得兩人差點又挑起一場性事,徐丹穎氣喊,下次絕對不一起洗澡。 男人趁亂揉了她的胸,「啊,還有下次啊。」 兩人鬧著一小時又過去了。中途,徐丹穎的動作過於粗魯,手背上的傷口再次裂開,程尋立刻變臉,讓她不准動了。 程尋重新替她處理傷口,過程簡單,可是他很仔細。徐丹穎想,他是真的適合醫生這個職業。 徐丹穎再次醒來時,是被餓醒的。她有點懶,索性接著睡,輾轉翻身時,手肘抵上身後的人的胸膛,對方感受到動靜,下意識的縮緊手臂將人圈在懷中。 徐丹穎還嫌勒人的同時,倏地睜開眼。 不對。 「你怎麼還在這?」 男人沒睜眼,嫌吵:「不然我要去哪?」 徐丹穎徹底醒了,「恩渝沒回來嗎?」 男人隨口應聲。 「你沒被看到吧?」 程尋睜眼了,清淺的眸色填滿夜光,「看到了又怎樣?我不能被看到?」他刻意加重置在她腰腹的力道,「徐丹穎,妳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徐丹穎後知後覺的想起他們的關係,老實說,她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變化,以至於她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但於外人來說,大概是天翻地覆。 「喔睡昏了。」 「希望如此。」程尋鬆了她腰上的力氣,轉而揉著她發痠的位置,徐丹穎不確定他是如何精準的知道位置,但也不是很想問他。 徐丹穎起身要去撈手機,再次受干擾的程尋立刻擰眉,掐著她腰不讓她動。「去哪?」 「我看一下恩渝的訊息。」 「不用了,她在我爸媽那間睡。」 「喔。」她想了想,「你為什麼知道?」 「她在群組說的。」 「群組?你在群組裡?恩渝不是說沒有嗎?」徐丹穎還是覺得怪,「她為什麼要在群組說這件事?」 男人不耐煩了,「徐丹穎,妳還睡不睡?不睡就做其他事了。」 徐丹穎閉嘴了。 經這麼一驚嚇,徐丹穎根本睡不著,睡不回去的下場就是她更餓了。她今天只吃一餐,中途還被男人折騰得半死,現下飢腸轆轆。 安靜半分鐘。 「程尋。」 「我餓了。」 男人快速張眼,精神奕奕,徐丹穎沒好氣的補充,「我指的是,肚子餓。」 程尋睏得要命,本來不想管她,隨她去,餘光見女人套上外套就要走出房門時,他瞥了一眼時鐘,凌晨三點。 可真他媽會找事做。 「等一下。」 徐丹穎見男人起身,揉了揉頭髮,胡亂套了一件上衣,拉過她走出房門,她彎脣,將笑意埋進外套領口。 徐丹穎駕輕就熟的帶著他走去飯店內設的商店,二十四小時,雖然選擇不多,但徐丹穎不過是要止一下飢餓而已,何況她一直不挑的。 她順手拿了一碗杯麵,轉頭問程尋要不要,對方傲然拒絕,「我不吃這些。」 好的,少爺病。 徐丹穎開心的捧著杯麵去沖熱水,等待時間,看見男人雙手插放口袋,閒懶的站在架子前,盯著前方的商品,看得無比認真。 徐丹穎好奇,湊近:「你在看什麼?」 「保險套。」 「」 「要買嗎?」 「不用了。」 兩人坐在交誼廳,徐丹穎一邊吃著麵,一邊翻著手邊的雜誌,上頭密密麻麻都是關於這間溫泉飯店的報導和評價。 其中提到,掌管飯店的老太太如今年事已高,身體大不如從前,大型會議幾乎都由秘書代理,然而飯店的繼承人尚無後文,不過多數人還是覺得家業傳內不傳外,總歸都還是小兒子的。 徐丹穎回神,發現男人過分安靜,轉過頭才發現他斜倚著沙發睡著了。 她笑了笑,也真是難為他大半夜要陪她出來。 其實,徐丹穎也真沒想讓他陪,她一個人習慣了,大小事都碰過,肚子餓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哪裡還需要有人一起分擔。 收拾完桌面,她先去扔垃圾,經過大廳前時聽見女人的嬌笑聲,柔軟的身軀攀附在鐵灰色的西裝上,兩人纏在一塊,徐丹穎一眼就認出那不是對方的妻子。 兩人明顯都喝了酒,醉意瀰漫,男人摟著女人的細腰,笑得合不攏嘴。 徐丹穎在他們兩人看過來時,率先轉過身,然後跑走。 她回頭要叫程尋起來時,發現原本睡在沙發上的人不見了。 徐丹穎從納悶到後來開始慌張了,這麼大一個人,怎麼就突然消失了?她沿路找,漫漫長廊,死寂附著於空氣,好似沒有盡頭。 像夢。 她偶爾在惡夢中驚醒時,會有那麼一時半刻分不清現下的她是處於現實還是夢境,同樣黑暗迷惘,同樣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她有時覺得自己早已千瘡百孔,孤獨對她來說,反而是種安全感,不干擾他人,也不受其他人影響,然後安靜的在她身體內築巢寄生。 她站住腳步,看著眼前的人。 這個說來就來、蠻橫無理,盡知道折磨她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她找到他的時候,竟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一直以為自己夠堅強,現在才發現,並不是,而是她脆弱得不敢想像有個人能來陪她過日子。 「妳這沒良心的女人,就把我扔在那?」 徐丹穎低頭。 他走來,沒睡飽加上醒來沒看到預期的人,脾氣暴躁,「都不怕我被人帶走?還是妳現在還是覺得,我們就是睡一晚的關係?有和沒有,無區別。我隔天去和別的女人廝混也可以,是不是?」見女人默不做聲,他掐起她的臉,「回答。」 程尋在看見她眼裡的水光時,止住了所有聲,愣了一時半刻,「我不過就說妳幾句,妳有必要這樣哭給我看?」 徐丹穎搖頭,她其實也控制不住。 怎知,她否認的模樣更可憐了。 「這事,本來就是妳不對。」 她點頭,承認。 「既然知道是妳的錯,妳哭什麼啊?」程尋愈說愈沒底氣。 「我沒有哭。」 「妳沒哭?那妳」 徐丹穎不想說話了,乾脆伸手抱住男人的腰,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他懷裡。程尋梗在胸口的火氣,一瞬間也不知道擺哪,垂首見女人死死的揪著他的衣襬。 死女人,什麼時候這麼能撒嬌? 算了,他拍了拍她的肩,全都他媽的算了! 简体 程寻似乎是打算一次把前些日子被徐丹颖冷落的怨气一併讨回来,转而要求她替他洗澡。徐丹颖只想他快点出去,否则程恩渝回来见他们这副模样,真的不用做人了。 她往手心挤沐浴乳,儘管心无杂念,但摸着男人未着一缕的身体,甚至是面对面,难免还是尴尬。「你转过去」 他笑:「为什麽?」 明知故问。 「我也是这麽帮妳洗的啊。」 徐丹颖根本不想知道! 程寻见她磨磨蹭蹭,手脚还不俐落,「妳花的时间,我都可以再来一次,甚至两人的澡都洗好了。」 「」 「不然我们再来一次好了,澡我都帮妳洗。」 听闻,徐丹颖快速将泡泡抹在男人身上,听见他的笑声迴盪在浴室。 不过怎麽说都是生理正常的男女,甚至着迷对方的身体,不出几分钟,徐丹颖洗不下去了,她简直无法坦然直视男人现下的生理反应。 「呃,不然我先出去,你自己洗。」 「我帮妳洗了这麽多次,妳不过才洗一次妳就不愿意?」 「不是,我」徐丹颖无话可说,「那你!」她真的说不出口。 程寻懒散的垂眼,看着自己蓬勃的那处,「妳这麽摸我,我要是没点反应,不知道是对不起谁。」 「」 两人面面相觑,徐丹颖率先笑了出来,她这一笑,男人的反应就更盛了。「我真的觉得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徐丹颖一边加快手边的动作,一边笑个不停,程寻将人抓了过来,刻意摩着女人的腿心,惹得两人差点又挑起一场性事,徐丹颖气喊,下次绝对不一起洗澡。 男人趁乱揉了她的胸,「啊,还有下次啊。」 两人闹着一小时又过去了。中途,徐丹颖的动作过于粗鲁,手背上的伤口再次裂开,程寻立刻变脸,让她不准动了。 程寻重新替她处理伤口,过程简单,可是他很仔细。徐丹颖想,他是真的适合医生这个职业。 徐丹颖再次醒来时,是被饿醒的。她有点懒,索性接着睡,辗转翻身时,手肘抵上身后的人的胸膛,对方感受到动静,下意识的缩紧手臂将人圈在怀中。 徐丹颖还嫌勒人的同时,倏地睁开眼。 不对。 「你怎麽还在这?」 男人没睁眼,嫌吵:「不然我要去哪?」 徐丹颖彻底醒了,「恩渝没回来吗?」 男人随口应声。 「你没被看到吧?」 程寻睁眼了,清浅的眸色填满夜光,「看到了又怎样?我不能被看到?」他刻意加重置在她腰腹的力道,「徐丹颖,妳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徐丹颖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的关係,老实说,她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麽变化,以至于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但于外人来说,大概是天翻地复。 「喔睡昏了。」 「希望如此。」程寻鬆了她腰上的力气,转而揉着她發痠的位置,徐丹颖不确定他是如何精准的知道位置,但也不是很想问他。 徐丹颖起身要去捞手机,再次受干扰的程寻立刻拧眉,掐着她腰不让她动。「去哪?」 「我看一下恩渝的讯息。」 「不用了,她在我爸妈那间睡。」 「喔。」她想了想,「你为什麽知道?」 「她在群组说的。」 「群组?你在群组裡?恩渝不是说没有吗?」徐丹颖还是觉得怪,「她为什麽要在群组说这件事?」 男人不耐烦了,「徐丹颖,妳还睡不睡?不睡就做其他事了。」 徐丹颖闭嘴了。 经这麽一惊吓,徐丹颖根本睡不着,睡不回去的下场就是她更饿了。她今天只吃一餐,中途还被男人折腾得半死,现下飢肠辘辘。 安静半分钟。 「程寻。」 「我饿了。」 男人快速张眼,精神奕奕,徐丹颖没好气的补充,「我指的是,肚子饿。」 程寻睏得要命,本来不想管她,随她去,馀光见女人套上外套就要走出房门时,他瞥了一眼时钟,凌晨三点。 可真他妈会找事做。 「等一下。」 徐丹颖见男人起身,揉了揉头髮,胡乱套了一件上衣,拉过她走出房门,她弯脣,将笑意埋进外套领口。 徐丹颖驾轻就熟的带着他走去饭店内设的商店,二十四小时,虽然选择不多,但徐丹颖不过是要止一下飢饿而已,何况她一直不挑的。 她顺手拿了一碗杯麵,转头问程寻要不要,对方傲然拒绝,「我不吃这些。」 好的,少爷病。 徐丹颖开心的捧着杯麵去冲热水,等待时间,看见男人双手插放口袋,閒懒的站在架子前,盯着前方的商品,看得无比认真。 徐丹颖好奇,凑近:「你在看什麽?」 「保险套。」 「」 「要买吗?」 「不用了。」 两人坐在交谊厅,徐丹颖一边吃着麵,一边翻着手边的杂誌,上头密密麻麻都是关于这间温泉饭店的报导和评价。 其中提到,掌管饭店的老太太如今年事已高,身体大不如从前,大型会议几乎都由秘书代理,然而饭店的继承人尚无后文,不过多数人还是觉得家业传内不传外,总归都还是小儿子的。 徐丹颖回神,發现男人过分安静,转过头才發现他斜倚着沙發睡着了。 她笑了笑,也真是难为他大半夜要陪她出来。 其实,徐丹颖也真没想让他陪,她一个人习惯了,大小事都碰过,肚子饿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哪裡还需要有人一起分担。 收拾完桌面,她先去扔垃圾,经过大厅前时听见女人的娇笑声,柔软的身躯攀附在铁灰色的西装上,两人缠在一块,徐丹颖一眼就认出那不是对方的妻子。 两人明显都喝了酒,醉意瀰漫,男人搂着女人的细腰,笑得合不拢嘴。 徐丹颖在他们两人看过来时,率先转过身,然后跑走。 她回头要叫程寻起来时,發现原本睡在沙發上的人不见了。 徐丹颖从纳闷到后来开始慌张了,这麽大一个人,怎麽就突然消失了?她沿路找,漫漫长廊,死寂附着于空气,好似没有尽头。 像梦。 她偶尔在恶梦中惊醒时,会有那麽一时半刻分不清现下的她是处于现实还是梦境,同样黑暗迷惘,同样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她有时觉得自己早已千疮百孔,孤独对她来说,反而是种安全感,不干扰他人,也不受其他人影响,然后安静的在她身体内筑巢寄生。 她站住脚步,看着眼前的人。 这个说来就来、蛮横无理,尽知道折磨她的人,不知道为什麽,她找到他的时候,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一直以为自己够坚强,现在才發现,并不是,而是她脆弱得不敢想像有个人能来陪她过日子。 「妳这没良心的女人,就把我扔在那?」 徐丹颖低头。 他走来,没睡饱加上醒来没看到预期的人,脾气暴躁,「都不怕我被人带走?还是妳现在还是觉得,我们就是睡一晚的关係?有和没有,无区别。我隔天去和别的女人厮溷也可以,是不是?」见女人默不做声,他掐起她的脸,「回答。」 程寻在看见她眼裡的水光时,止住了所有声,愣了一时半刻,「我不过就说妳几句,妳有必要这样哭给我看?」 徐丹颖摇头,她其实也控制不住。 怎知,她否认的模样更可怜了。 「这事,本来就是妳不对。」 她点头,承认。 「既然知道是妳的错,妳哭什麽啊?」程寻愈说愈没底气。 「我没有哭。」 「妳没哭?那妳」 徐丹颖不想说话了,乾脆伸手抱住男人的腰,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怀裡。程寻梗在胸口的火气,一瞬间也不知道摆哪,垂首见女人死死的揪着他的衣襬。 死女人,什麽时候这麽能撒娇? 算了,他拍了拍她的肩,全都他妈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