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她不想繼續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環境生存。

    「妳要考慮清楚，不要下這種幼稚的決定。」戴蒙希望她考慮之後會清醒。

    「幼稚又如何，我已經不想在這裡工作。」

    「如果是因為我們。」戴蒙想解釋。

    「不是，是在那之前就開始的事。」

    潔琳甩開他的手走進電梯。戴蒙強迫自己不要攔住她。他知道以她對他的影響力，最好的方法是讓她走。或許他的心才會再度安靜下來。

    「去英國好嗎？」安默聽說潔琳辭職在幾天後打電話找她。

    潔琳有些許遲疑。

    「我有個朋友需要像妳有投標經驗的工作人員接一個案子。」

    「這   。」安默在她沒告知他就辭職時還幫她推薦工作，她無法一口回絕。

    「來聽聽他公司簡報，再決定喜不喜歡還不遲。」

    「好。」潔琳答應。如果不喜歡進行的案子就拒絕，她打定主意。

    幾天後潔琳聽完簡報知道如果她要像戴蒙般出色，走戴蒙的路，作個出色的商業發展者，這個案子是絕佳機會。她簽下半年的工作合約。

    潔琳望著窗外的飄雪，她好奇戴蒙過得如何。她最後一次和海玉旒聯絡時已經坦承她知道大部分的事，海玉旒告訴她不要再還錢，並說她給的要調查親生父母剩下的錢都進入某個小島基金會，因此潔琳算是投資者之一，調查她父母的事沒有花去很多錢。潔琳猜海玉旒不忍心讓她被炎家看不起，被看成是要跟炎家分產要錢的女人。她知道海玉旒是位心理醫生。

    潔琳自認工作還算愉快，另一個工作夥伴是來自紐西蘭的女孩專長法律方面。她們共用一個會議室當成辦公室。

    戴蒙來到英國出差，他不知不覺走到聖殿騎士團告訴過他的地點。遠處有個女孩看起來很像潔琳，但是衣著更講究一點，更合身一點。

    戴蒙沒空上前去確認，工作約定對他來說是此刻更重要的事。他的表弟離開南半球的家在倫敦工作，他常來拜訪，對倫敦並不陌生，多年來在世界各國出差早練就他準確的方向感和對四週景觀的記憶。他繼續走到和安默約定的餐廳入內告知侍者公司名字，侍者領著他到公司早先預約的桌子，安默和這次他受公司指派幫忙的英國業主已經到達坐定。

    「戴蒙。」安默打過招呼隨後介紹業主。

    戴蒙和業主握手。董事會要他來英國幫忙這個案子，據說業主指定要公司出借他來英國幫忙，公司大老遠讓他從澳洲跑來英國可能是公司也和這個案子有關。他希望業主不是衝著他家族名聲，而是他本人以雙手建立起來的職業聲譽。

    潔琳和來自紐西蘭的同事走進餐廳，遠遠就看見那個自信的坐在安默旁邊的背影。高級西服說明那身衣服主人的身分。他的頭髮修剪整齊，比她最後一次見到他要來得短些。

    「那是戴蒙．狄亞斯？」潔琳的同事悄悄問她。

    潔琳點點頭，戴蒙在業界頗有名氣，加上同事來自離澳洲不遠的紐西蘭，會知道戴蒙長相不足為奇。早上業主向她和同事預告需要幫手的時候，她就有不好的預感。

    潔琳的同事則是像看到大明星般的期待表情。

    桌旁三個男人都站起來迎接她們。要不是知道這是基本商業禮節，她幾乎都要以為自己是古代英國仕女。她無法避免和戴蒙握手，只好咬牙伸出手。她碰觸到他的手的時候立刻憶起他手掌心的溫度。

    「戴蒙兩周之後會加入妳們。」眾人坐定後業主宣布。

    「我們可以多用上一個幫手。」來自紐西蘭的女同事回道。

    「我聽到的是妳們需要有個人指點方向。」戴蒙回答。

    潔琳吞吞口水，也就是說從現在起她們要聽戴蒙的話，她首次真正要在戴蒙之下工作、受他管轄。她覺得有些難受，幾個月來的努力在戴蒙突然出現後變成他的案子。這原本是她的案子，她有點酸澀的想。

    晚上安默作東邀請潔琳和戴蒙。晚餐時間潔琳只是悶著喝光手中的酒。

    安默離開餐桌接一通來自有時差的澳洲公司重要電話。

    「妳妳怎麼會在英國？」戴蒙打破沉默。

    「我以為你在杜拜。」潔琳有些不高興。他這是在質問她嗎？

    幾分鐘的沉默之後戴蒙才又開口：「我是再去過杜拜。不過我能為案子做的部分已經完成，剩下就是公司裡其他人的工作。」

    「嗯。」

    戴蒙不得不承認安默成功的擾亂他的心情。潔琳從公司離開後，他常常在夜裡夢見她。夢裡都是些限制級的劇情。

    潔琳有些不快，現在工作上任何麻煩事都要等戴蒙來，她覺得綁手綁腳。

    「妳不太喜歡戴蒙狄亞斯？」來自紐西蘭的女同事問。

    「不是，是我們在工作上有站在不同邊的紀錄。」

    「真的呀。他應該很難搞，還虧他長得還不錯。」女同事咬咬牙一副接下來要在工作上拼命了的樣子。

    「看妳由什麼角度去看。」潔琳不想在戴蒙還沒來就嚇到同事。她不否認戴蒙在工作上的確有兩把刷子，那和她討厭他對感情視若無物、遊戲人間的觀念無關。

    「在工作上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女同事繼續追問。

    「他知道他在做什麼，也希望他的屬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戴蒙要求大家對工作專業，對待屬下和工作人員算是很好的主管。

    「只求結果不求過程那類人。算啦，到此為止，妳不是很想提的樣子就不勉強妳，等他來就知道嘍。我去拜訪客戶。」女同事朝潔琳點點頭就去忙自己的事。

    潔琳看著辦公室窗外好奇他是否回澳洲了。

    「媽，我見到潔琳，她很好。我想她是透過安默找到英國的工作。」戴蒙想讓母親安心，他的母親一直擔心孤女潔琳跑去哪裡。他站在旅館房間看著窗外倫敦景色。

    「爸摔傷？我預計這幾天就會回去。我會去看他。」戴蒙不知道母親跟父親離婚多年也鬧得不愉快竟然還有聯絡。

    等到兩週後戴蒙走進位在英國的業主安排給他和女孩們的辦公室，潔琳和紐西蘭女孩在預備給他使用的桌面已經擺滿文件。

    「我要去見官方和地主的代表律師。」

    「好。」在英國買賣土地和房屋都要透過律師，這也就是業主雇用這個有英國律師執照的紐西蘭女孩原因。

    「那就剩妳能跟我簡報現在進行到哪。我們去喝杯咖啡。」

    其實在辦公室裡也可以說的。潔琳心中忍不住有著不切實際的小小期盼，希望戴蒙會告訴她，他喜歡她，不是只有一夜情。

    潔琳在他已經站在辦公室門前等她的時候被打回現實：「女士優先。」

    她很快的起身跟上，工作就是工作，不含任何私人情感，她提醒自己。

    咖啡館裡人不多，大部分的上班族都進到辦公室開始上班了。

    「先從目前進度開始，最後告訴我現在遇到什麼難題。」戴蒙在侍者前來點完咖啡走開後說。

    他不得不好奇英國業主的品味，雇用兩個年紀差不多充滿衝勁剛從學校畢業幾年，手腳俐落的年輕女人來處理複雜的投標案。

    不過這樣也好，他就能自由進行，以他要的方式去處理投標事宜。年輕不表示沒良好的工作經驗和態度，人少但能執行案子才是重點。業主說過潔琳和那紐西蘭女孩一起工作不成問題，只不過她們沒有實際投標經驗，他能做到的事她們還不得其門而入，在談判場上她們也稍嫌經驗不足。

    「好。案子現在已經進行到。」

    潔琳盡力告訴戴蒙關於案子的進度和全貌。她發現戴蒙會在她做些手勢時盯著她的手指，不過他都會適時發問，讓她無法質疑他不專心。

    「等等，這個部分我想多知道一些。」聽起來案子的確遇到一些困難，不過戴蒙有些難以專心，他對潔琳無法克制的生理衝動沒有因為幾個月以來遠離她而改變。安默一定是故意將他和潔琳擺在同一個案子的，他告訴自己就算安默將他逼到牆角他也不會認輸。潔琳似乎沒有察覺他的不專心。

    「案子大概就是這樣。」潔琳說完就停止，她在等戴蒙說些什麼。

    戴蒙沒有開口說話。

    「那我先回辦公室。」

    「我們談談要怎麼做。」

    有那麼短短瞬間，潔琳以為他想談談他倆之間的事，不過卻他很直接的談起公事。她心中的確有些小失望。

    潔琳後來才在與安默的電話中得知戴蒙完成這個案子就會回到澳洲的公司，他只是暫時出借給英國的業主，想必澳洲公司和英國這家公司將在這個案子合作，要不然不可能出借許多公司想挖角的戴蒙到英國來幫忙。她還不知道她自己之後的工作會在哪，這個案子她是與英國公司簽合約，只要完成案子就結束。

    「這是要你簽名的幾個文件。」紐西蘭女孩將文件放在戴蒙桌面。

    開始在英國工作幾天下來，戴蒙發現很多時候潔琳不想理他，戴蒙感覺到她給的距離感。她常透過那個紐西蘭女孩將文件傳給他或是幫忙傳話。

    要是戴蒙肯承認，其實連業主公司裡其他的女員工都不敢進到這間專案辦公室。因為他的脾氣實在太糟。

    「他不是以冷靜聞名？」趁著戴蒙去拜訪客戶不在辦公室，紐西蘭女孩偷偷問潔琳。

    「是啊。」潔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點點頭。

    「我們將他弄煩了？」

    雖然案子狀況不太好，很多事進行得不順利，但潔琳差點大笑。她不認為是她們將他弄煩，但她也不準備告訴同事她和戴蒙的事，她不置可否但不想讓同事誤會她的沉默：「大概吧。」

    潔琳在他重新出現在她生活之前禁止自己到網路上搜尋任何和他有關的消息，所以她並不知道他近來生活如何。她很自然的以為他依舊和社交名媛及模特兒們打得火熱。

    戴蒙坐在辦公室裡有些煩悶，他對潔琳刻意忽視他並保持距離有些不滿，他不是老虎獅子，她可以不要這樣的，他並不會去煩她。就像現在她竟然低頭躲在電腦螢幕後頭。   他感覺被她拋棄，等等，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關聯，他們並沒有在交往何來拋棄這個字眼。   他有些不滿的拉起椅背上西服外套和一旁掛著的大衣卷出辦公室。

    潔琳和女同事相視一眼好奇著戴蒙到底怎麼了。案子本身截至目前為止並沒有特別難纏的事能讓他這麼不愉快。

    晚間戴蒙在旅館裡看著電視新聞裡關於各國政要齊聚澳洲開會的報導，他取代炎昊在BKT亞洲事務負責人。不過他實際上對商業比政治還有興趣，雖然他的工作常需要和政治人物打交道。BKT會長安德魯向來不會對他做的決定多說，安德魯知道他下決定快狠準卻是思考許久的產物，對外他不喜歡以BKT身分，就像他不喜歡以狄亞斯家族的一分子出現在商場上相同，他想證明自己可以靠能力而非出身。女人圍繞在他身旁都是想嫁個有錢的老公或是想利用他出名，那些人好打發，只有一個女人......。

    「潔琳。」戴蒙最後放棄與自己抵抗拿起電話撥給潔琳。

    「戴蒙？發生什麼事了嗎？」戴蒙第一次在工作時間之外打給她，他們也並非出差在外隨時會保持聯絡。

    「沒特別的事，我想知道案子裡有個部分能修改的程度。妳能出來嗎？」戴蒙猜測她應該沒有男朋友。

    潔琳不想邀他到家裡，後果她最知道，最後會變成床上運動。

    戴蒙和她約在她住處不遠販賣甜點和咖啡的小餐館，不過他堅持要到她暫居的公寓樓下等她。她為他貼心的舉動感到溫暖，不過這沒改變她對他會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的態度。

    兩人沿著泰吾士河畔走過橋，潔琳絞盡腦汁想出最不影響兩人情緒的話題。

    「你想過要是我們是古代英國人的話會是什麼情形嗎？」

    「沒有，妳有嗎？」

    「你要是古代人，一定是騎士。」

    「不是高官？」

    「太年輕。也非貴族。」

    「妳呢？妳如果在古代會是什麼身分？」

    「家庭教師。」

    要是在古代她早就被戴蒙拿劍砍頭，在最初他們認識他不喜歡她站在安默那邊的時候。還好是現代，他就算不喜歡她支持安默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兩人進入小餐館選定座位，潔琳立刻脫下米色風衣拿出平板電腦找尋戴蒙要的資料。她穿著白色的及膝蕾絲洋裝是這個季節最新流行，腳上則是一雙短靴。雖然不是名牌貨，但她顯然開始注重穿著，他好奇是什麼或是誰改變了她。

    戴蒙看專注的她一眼不知道要笑她的單純相信他找她出來是公事，還是笑自己找她出來的居心不良，轉身前往放滿甜點的吧台向服務生飲料和甜點。他並不是個喜歡和女人逛街，喝咖啡聊天，甚至牽手逛街的人。不過他現在卻有拉著潔琳的手逛街的衝動。

    戴蒙對服務生露出友善的微笑，詢問店裡沒有在菜單上的甜點，他在英國工作的表弟聽到他要和女孩子見面建議他到這裡來，還告訴他隱藏版的點心。戴蒙還好好警告表弟和潔琳見面只是公事不要對為了潔琳跑來英國念他一頓的母親亂說。

    「你你手上的疤是怎麼發生的？」潔琳放下咖啡杯看著坐在面前掃視平板電腦的他，來不及阻止自己話就這麼出口。

    「小時候我跳級就讀比同班同學年齡來得小，所以被欺負和打架算是家常便飯。」戴蒙抬起頭很自然的分享，他約會過的女人沒有一個會問這種事，那些女人比較想知道他賺多少錢又會去哪些高級運動俱樂部。

    「原來你也曾和普通人一樣。」潔琳點點頭。

    「我現在有什麼和普通人不同的？」

    「你長得高、長得好看，有著人人羨慕的工作和出身。」

    「妳呢？妳想嫁個有錢的男人？」

    「不，我只想要有個愛我的男人。就算他只是個在公益團體工作收入有限的人。」

    戴蒙失笑，就算打扮改變，潔琳內心還是那個澳洲農場女孩，戴蒙慶幸自己母親適時幫助潔琳度過失去養父母的那陣子。

    戴蒙送潔琳到公寓大門，她自知要是邀請他上樓喝茶，最後都會變成滾床單，於是很快閃進門內：「明天見。」

    潔琳回到自己公寓開窗找尋戴蒙的身影，他招了台計程車離開。潔琳鬆了口氣，和他相處整晚她要花很大的力氣不去想像他襯衫下的身材。自從她和他共度過幾晚，她就沒有過性生活，雖然來到英國有些約會邀請，但她意興闌珊，沒有一個男人對她有像戴蒙般的影響力，戴蒙可悲的替她拉高她看男人的標準。

    忙碌幾天，隔天是週末，下周戴蒙得回澳洲公司，並拜訪這次開放投標的主要發起人。

    「我們討論下周我不在的時候妳們要做的事。」戴蒙對辦公室裡兩個女孩說。

    討論完公事，紐西蘭女孩說著要和朋友去看音樂劇。潔琳什麼都沒說還趕著要走的樣子，他懷疑她要去約會。戴蒙好奇她假日會做些什麼。他知道她會去跑步，但除此之外，他不知道她還有什麼興趣和嗜好。她也不像是會大肆購買的女人。最後他什麼都沒說，因為潔琳拋下再見兩字就消失在門後。

    戴蒙不到一週就回到英國，潔琳不懂他是怎麼辦到的。不過案子進行還算順利，投標書也開始寫了，她也很高興看到他。他卻不怎麼高興的樣子，不過她不是他的誰，只要工作上順利，他的私人事務和感覺與她無關，她不會也不能過問。

    戴蒙失眠的狀況越來越嚴重，向來沒有什麼能讓他遠離需要充足睡眠。他翻來翻去最後起身坐在床上。

    他常在半夜醒來，手臂探向床的另一邊發現他一個人躺在床上，原來潔琳在他身旁只是個夢。他甚至夢見在教她如何開船。她怎麼能夠入侵他的思想，還跑到他最喜歡的獨自駕船航行裡。她是怎麼辦到的。他連去夜店找女人都提不起興趣。他已經到了沒辦法再繼續告訴自己一切都是時差的程度，他一直告訴自己是時差和工作壓力讓他想要潔琳，也要了潔琳。再度在英國見到潔琳，他才發現自己對她的渴望根本一點都沒有在控制之下，而是完全失去控制。

    「該死！」他坐在床上朝著旅館房裡一片黑暗咒罵。

    戴蒙和潔琳參加業主舉辦的宴會，在英國社交場，宴會場合在英國所謂的社交季算是最基本的。更不要說出席時裝周或馬球賽及皇家宴會等等各項一般人不會受邀的場合，倫敦是世界各大城市裡最重視社交的地方之一。戴蒙在英國還不算名人，不過在南半球的紐澳卻是家喻戶曉，所以英國業主當然不可能不邀請戴蒙出席，為自己增加國際化的色彩。

    安默來到英國和業主見面，戴蒙得知後要求私下和安默談話。

    「你想談什麼？」安默坐在倫敦某個最高級的餐廳之一。

    「潔琳你得讓她退出這個案子。」

    「為什麼？潔琳怎麼了嗎？」

    「不，她沒事。」

    「那是為什麼？她在工作上出差錯？」

    「不，不是的。我   我試過了，我就是沒辦法和她一起做事。」

    「經驗使然，我能告訴你就算她退出這個案子，你一樣沒辦法專心。所以答案是不行，她不會退出這個案子。」

    「你故意將我們放在一起，為什麼？」戴蒙指控。

    「她需要有挑戰性的男伴而你需要安定下來。」安默依舊閒適的樣子。

    「所以你現在當起婚姻仲介？」戴蒙火氣很大，他不喜歡受人擺佈，也因此絕不會為家族的公司工作。

    「你結婚安定下來就會繼續留下來為公司工作不會想跳槽或是回狄亞斯家。我只做對公司有利的事。」

    「老傢伙你瘋了。」戴蒙很快推開椅子轉身離開餐廳，一刻都不想多留。

    安默笑著看著戴蒙怒氣沖沖離開餐廳，對不遠處拿著報紙假裝在看報，卻是拿報紙在遮臉，不時還露出雙眼的戴蒙父親和母親打手勢，看來萬事俱備，狄亞斯家就要有個兒媳婦嘍。

    戴蒙步行走過大半個城市試圖冷靜下來卻沒有用，他還是充滿被戲弄的怒氣。他決定晚上要約表弟前往倫敦最高級的俱樂部釣個漂亮英國女孩就直接轉身回旅館，不理會辦公室裡還有成堆的文件要簽名。他沒辦法坐在辦公室看著潔琳，那會使他發狂。

    「你愛上她了。」戴蒙的表弟聽完他抱怨身體靠在酒吧旁帶著曖昧微笑看他。

    「連你也。」瘋了。戴蒙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