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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总是不求上进 第496节

    明茴下意识地看向祖父,要是祖父再生一个孩子,那就是小叔叔或小姑姑?

    比自己小一轮以上的长辈……

    明茴精致的小脸有些呆滞。

    明王接到小孙子的眼神,整个人一激灵,尴尬地笑道:“你别拿我开涮了,我都快一甲子的人了,哪里还能行?”

    “老来子就是这么来的,真要在这个岁数得子,该骄傲才对。”

    明王更尴尬了,骄傲是骄傲,但光是想想,就觉得脸热。

    “不了不了,哈哈。”

    秦流西倒无所谓,反正她就是随口一说,恰逢这时有伙计进来,说有贵客寻她。

    秦流西也就和明王他们道了一声失礼,就出去了。

    明王吁出一口气,看向明茴,道:“你别多想,祖父老了,才没啥想法生啥孩子的,过几年给你定亲,你给祖父生几个曾孙就好了。”

    明茴脸色古怪地看着他,道:“可她说姑娘能传家,也就是说,你就是生,也是生个姑娘。”

    明王一怔。

    “明家九代都没出一个姑娘。”明茴道:“要是能出一个……”

    那简直比公主还金贵难得。

    明王有些心旌摇曳,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啊,想要。

    “祖父,您续弦吧。”

    明王听了这话,心猛地一跳:“小孩子,别瞎说!”

    “明王妃这位置空了多年,续上也好,哪怕是和离或孀居的也无妨,得保证小姑姑是个嫡出。”明茴一脸认真。

    明王的脑瓜子嗡嗡的。

    他只是陪孙子来看诊,但被塞了一本经书不说,现在又被放了一弹,他还能再生个娃的,然后孙子跟他正儿八经地说起了续弦的事,只为了秦流西的一句话,姑娘也能传家,他就为那虚幻的未来小姑姑做打算了!

    我的崽哟,你是不是过于盲目相信人家,这才见两面呢!

    ……

    秦流西见到了熟悉的人面,是去岁偶然遇见的俞老,他一身便服,却难掩那周身上位者的威严,身边也依然跟着那叫木新的贴身护卫和小厮木年。

    俞老见了秦流西,就满脸笑容,木年他们则是向秦流西行了一礼,倒了茶,就退到一旁。

    “您已经来京任职了?”

    俞老勾唇笑道:“应该是说丁忧起复了。”

    木年在一旁说道:“我家大人如今是当朝吏部尚书。”

    秦流西:“恭喜。”

    俞老摆摆手,说道:“都是为大灃百姓办事,在其位谋其政罢了。这次来,也是巧,昨日木新护送家人去玉佛寺,依稀见到你了,斗胆一查,才知你来盛京了。”

    “您这是有事相求?”秦流西看他的脸色,道:“看您脸色红润,身体康健,不是您的事吧。”

    俞老朗声一笑:“瞒不过你的法眼,我这副老骨头经了你施针用药,平日养身练拳,倒比从前强健不少,要是可以,再给我请个平安脉?”

    秦流西看他伸出手,便把两指搭了上去,不过一会,就道:“近日有些失眠难以入睡?”

    “老喽,入睡难。”

    “是您想的太多,政务也cao劳,其实人就该一松一驰,一味的紧绷着,总有一天会像扯紧了的弦,会断的。”秦流西说道:“下朝归家,含饴弄孙,做些陶冶情cao的,可放松心情和头脑,如此也才会更有精气神。”

    一旁的案桌就有纸笔,秦流西取来,写了一个经方,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就不给您扎针了,吃两剂清心火安神的汤药,饮食清淡些,不多饮酒,保持锻体就好。”

    俞老笑着说好。

    “您是为谁请我?”

    俞老道:“是有个友人身体不太爽利,就想请你过去出个诊。”

    秦流西挑眉:“您大可以让木年过来请就行,也不必亲自前来。”

    “这不行,我可是听说少观主之前在京中留下的盛名,没有熟人引荐,可见不着人,听说如今仍有人往九玄打听你可有在的?要不是木新眼力好恰好看见你,我就真只能遣人去漓城请你了。现在倒是我有些运道。”

    “难道不是您那友人有运道?”

    “你说得极是。”俞老看着她小意地问:“如果你无事,能现在就走一趟?”

    “可以。”亲自来请,秦流西还是愿意给他这个脸面的。

    只是几人才出门,就正好遇见明王一行从另一个厢房出来,明王看到俞老时还愣了一下,俞邈这最板正不过的人怎么在这,他也认识秦流西?

    未等他打招呼,家里的熊崽崽就拦住了秦流西,脱口而出:“你真有法子让我祖父再生一个娃儿?那赶紧帮他调理吧,我替他续弦!”

    秦流西扫到身边一脸震惊地盯着明王看的俞老几人的神色,深深地看了明茴一眼。

    说实在的,我怀疑你想社死你祖父然后好继承他的王位!

    被迫社死的明王:生,必须生,这孙子是要不得了!

    第891章 少观主嘴巴带毒

    被熊孙子当场社死的明王豁出去了。

    既然这熊崽子都把他的老脸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了,那就不要了,实在利益更重要,比如那可能不会到来的软萌小姑娘。

    但万一真会来呢?

    于是,明王让秦流西帮忙扶脉,开经方调理身体。

    秦流西看向俞老,毕竟她已经受邀随他外出看诊,自然先看他的意思。

    俞老满脸笑容,看着明王道:“子嗣自然是最重要的,明王爷老当益壮,下官钦佩不已。”

    都快六十的年纪了,等他到六十,估计就能抱曾孙了,却还有心和精气神生二胎,这勇气真是我辈楷模!

    明王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哈哈地笑:“少观主圣手,要不,俞大人也一起调理一二?咱们家大业大的,甭管是个姑娘还是小子,都是不嫌的,多子多福嘛。”

    俞老:“……”

    这大可不必!

    明王的身体问题,其实秦流西也看过许多类似的,就是得调养,肝肾强健,精血旺盛,在默默耕耘之下,总能得偿所愿的。

    “刘府医的那套针法,也可以用在王爷身上,气机流转,气血足,自然养人。另外,这两张经方,换着喝,还有这个药膳方子,隔两日吃一次也可。您身体略显肥胖,得锻体减重,八段锦和太极拳,都是极好的锻体养生法子,每日练着,如此调理个一年半载的,您自然能感觉身子变化。”秦流西把几张经方递了过去。

    刘府医连忙接过,扫了一眼,是养精血调肾阳的经方,有些药材倒不是他看过的调养肾阳的经方搭配,用药新奇,不免多问了两句。

    秦流西也没不耐烦,对经方药材的搭配解释了一番:“同一种病,但所开经方都是因人而异的,需要结合脉象病症而定,所配的药自然也斟酌添减,这才叫对症下药,老王爷这身体,肝血不足,自然引起肾精亏损,而要补这亏损,当然得先养肝血,所以我添了灵芝和袍子粉。肝血足了,肾精自然不亏。”

    明王脸上笑眯眯,实则后背凉丝丝,实在是俞老这边的人的目光,过于饱含深意。

    “行,那就先调养着,甭管有没好事,总归不会吃坏人了。”他笑呵呵地阻止刘府医再问,生怕秦流西再爆出更多料来,一般社死和彻底社死还是有差别的。

    明王现在想的,就是赶紧走,否则明日京里怕是会传他不举了。

    他把之前拿来的银票又抓了一大把塞到秦流西手里,道:“一点诊金,劳烦少观主了。”

    “好说。”

    明王这才要带着人走。

    秦流西这时又来了一句,道:“所谓养精蓄锐才好蓄势待发,调养期间,老王爷莫要太放纵,房事上得有点节制,吃上半年药,再加把劲就好。”

    明王一个趔趄,差点往前栽倒。

    众人望天望地,死死地抿着嘴,都是男人,他们懂,所以一般不会笑。

    除非忍不住。

    秦流西此人,真是个魔鬼啊!

    ……

    马车上,俞老和秦流西各坐一边,两人中间摆着一张小几,上面一壶茶两只杯子,还有两碟精致的小点。

    俞老很是好奇明王这把年纪是否真能生出个二胎来,闲着无事也就八卦了一回。

    “明家九代单传,那是多一个姑娘都没有的,明王爷也是过五望六的人了,真能再生个娃儿?”

    秦流西淡笑:“子嗣这东西,看命数也看身体,老王爷那身体就属于难孕育的体质,就是男子弱精症。”

    咳咳咳。

    俞老刚端起茶抿了一口,听了这话,顿时被呛着了。

    虽然他也是个小老头了,但你一个姑娘家,大咧咧的说这个啥精的,那是半点不脸红。

    秦流西有些好笑,递过去一块干净的帕子,俞老接过,虚点了点她。

    “俗世夫妻久不孕,多的是怪在女子身上,其实不然,男子也有难让女子孕育的,像老王爷这种病症的,其实也多的是有。就像京里的一些纨绔子弟,荒唐的,十一二岁就经了人事,纵欲过度,早早亏空身体,这种也最常见,也是最难让女子怀孕的。”

    俞老倒是认同这话,点头道:“京里这样的荒唐男儿确也不少。”

    “我看老王爷的面相,也不是只有一子,儿女俱全的相,就是子女宫不丰满偏塌,再看他的脉象便知问题出在哪。”秦流西道:“他这样的,就算是怀了,精元不够强韧,生出来的孩子也多半体弱,这就是遗传的事。”

    就像之前她在西北汤家看过的那青年,从母体就生来的孱弱,乃至于先天不足。

    “真调养好了,再生一个,你可就是明王府的大恩人了。”俞老轻叹:“他们家九代单传,平日里明王见了那些可喜的小姑娘,送的见面礼都要厚重些。”

    秦流西摆摆手:“恩不恩的不重要,彼此就是病患和大夫,我看诊,他付诊金,两清。”

    她说这话时,没有半点自得的模样。

    俞老主动提起他请秦流西去的人家,乃是御史台左大人家,病患则是左家老夫人,也就是左大人的嫡妻。

    说是老夫人,其实今年也不过五十出头,去岁冬末左家的嫡幼子突发意外没了,左老夫人就缠绵病榻一病不起,如今都有些认不出人了,太医院的都说这左家老夫人,再这么着下去,怕是活不过今夏。

    “伤子悲,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多半是郁结于心,这心结不解,吃药再多也难愈。”秦流西听了这就基本猜到病症,道:“情志失郁,需要的是心药,她走不出失子的现实,恐怕……”

    “这谁都知道,但说容易走出来却难,再说,她走不出来还有因由。”

    秦流西一听,这里面还有内情?

    “什么因由?”

    俞老捏着茶杯,道:“她认为那孩子没死,说梦见孩子让她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