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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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榆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那个名为希望的泡泡,“啵”地炸开,碎了一地。 “我早该接受这个事实的。”韩榆低声道,又话锋一转,“可是刚才二哥分明......难道真不是我的过错,单纯是二哥没站稳?” 韩榆愁闷得抓耳挠腮,在屋里团团转。 忽然灵机一动,握拳怼上墙壁。 “嗷!” 韩榆抱着右手,痛得原地直蹦跶。 “看来还真是我的错觉。”韩榆甩了甩手,摩挲着泛红的骨节,“嗯,是这样。” 想明 白后,韩榆很快将那点烦恼抛诸脑后。 换好衣服,立马出去了。 韩松早已调整好状态,在准备早饭,以及两份带去私塾的午饭。 脚步声由远及近,韩松下意识回头,来人是韩榆。 而他的眼睛,正落在他不可言说的位置。 韩松:“......你在看什么?” 作为一名合格的弟弟,韩榆还是非常关心兄长的身体状况,遂张嘴就来:“屁股。” 韩松:“......” 韩榆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不迭拍了下嘴:“我错了二哥,你别生气。” 说完立正稍息,脑袋埋在胸口。 韩松不想说话,只挥了挥手,示意韩榆出去。 韩榆垂头耷脑地离开了,小小一只的背影,莫名透着股可怜兮兮的意味。 韩松眸光微晃,理智让他没有回头。 吃完饭,结伴赶往私塾。 罗先生第一节 课在丙班,丁班自学。 虽说韩松再三强调是自己的缘故,韩榆还是觉得,要不是他坚持,也不会有这档子事。 于是,趁中午休息时间,韩榆溜出私塾,去了不远处的医馆。 还是那位老大夫坐堂。 韩榆甫一进门,老大夫脑中瞬间响起警报,警惕地看他。 韩榆没心情忽悠他,隐晦地问:“大夫,我早上摔伤了,可有对应的膏药?” 老大夫翻出一罐药塞给韩榆:“一钱。” 韩榆没动卖野参的银子,用抄书所得付了钱,揣进怀里回私塾去。 傍晚放课后,谁都没提早上的 事。 照例练习练习八股文,背诵文章,到时间回屋歇息。 待韩榆离去,韩松又抄了会儿书,才褪衣躺下。 翻身时,突然被什么硌了下。 一番摸索,从被窝里掏出一罐药。 黑暗中,韩松神色莫辨。 伤药捏在手里好半晌,韩松无声叹息,把它放在枕边。 早点睡,明早继续练武。 第37章 之后数日,韩松照常教韩榆强身练武。 韩榆有意关心,又顾及二哥颜面,索性闭口不谈,从日常生活入手,对韩松无微不至,嘘寒问暖。 韩松权当不知,尽好为师的本分,在学习之余教韩榆防身术。 如此,又过五日。 月度考核如期而至。 一回生二回熟,韩榆放平心态,扎扎实实备考,因此还得了韩松一句惜字如金的称赞。 考核内容仍旧是四书题,只难度略有提升。 韩榆先浏览一遍试题,心里有了底,开始破题。 先打好腹稿,再斟词酌句,挥洒下三百余字的答案。 两道题一气呵成,中间不带停顿的。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一个多月的不懈努力,韩榆在辞藻方面进步甚大。 无须刻意摒除,通篇只零星几处稍微华丽的辞藻。 韩榆微微笑着放下毛笔,上缴答卷。 一日后,考核出结果。 韩榆左右手各一只小伙伴,面前是他的优秀答卷。 一旁有人嘀咕:“怎的又是他们俩兄弟?” “真是不给人活路,走了个韩松,又来个韩榆。” ——这位显然是丁班的同窗。 “疯了疯了!优秀名额拢共就那么几个,他俩不挪地儿,咱们哪有机会?” 韩榆无声哼笑。 没错,他们就是木板墙常驻选手! 大家都是公平竞争,凭什么要让着你? 各凭本事呗。 韩榆左右四顾,入目皆是神色各异的同窗。 这给他一种一览 众山小的万千豪情。 不错,再接再厉。 三人退出人群,往回走。 沈华灿拍了拍席乐安的肩膀:“莫要沮丧,回头我跟榆哥儿一起帮你找找问题,下次你一定可以上的。” 除韩榆外,沈华灿也上了,唯独席乐安没有。 席乐安低声嘟囔:“你们都上了,显得我这个没上的很格格不入。” 韩榆拍他另一边的肩膀:“瞎说什么,即便你没上,也是我跟灿哥儿的好友。” “没人能保证自己能一直维持某个水平不动摇,安哥儿你可还记得我初学八股文的时候,被先生训了不止一次。” 那段时间,堪称韩榆穿书以来最最黑暗的时光。 很多人都有幸灾乐祸,等着看他的笑话。 在好友的安慰下,席乐安语气逐渐坚定:“没错,人总会遇到坎坷,只要迈过去,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韩榆和沈华灿对视一眼,深深松了口气。 一时的灰心可以,万不能一蹶不振。 “走走走,回去帮我瞧瞧,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两人被席乐安拉着小跑,面上带出笑意。 ...... 一个上午的时间,足够私塾里所有的学生知道,连续霸榜七次的韩松和他刚读书没多久的堂弟又又又得了优秀。 众人反应不一,总归都是羡慕嫉妒恨的。 甲班里,韩宏庆得知这个消息,沉默许久,墨水滴落在答卷上而不自知。 漆黑的墨团半遮住答卷顶部的“不合格”印章。 红与黑交织 ,异常刺目。 韩宏庆用帕子去擦,污迹越擦越多,很快糊满半张答卷。 和他不对付的同窗高声惊呼:“韩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韩宏庆手一颤,帕子被他捏成一团。 “韩兄莫不是忘了,你这回得了不合格,是要带着答卷去找先生的。”那人啧啧两声,“答卷毁成这样,先生见了怕是要生气。” 韩宏庆悄然握紧双拳,一言不发。 那人觉得挺没意思,嗤笑着离开:“侄子得了优秀,风光无比,自个儿连合格都做不到。还考什么院试,不如尽早回去,当个快快活活的田舍翁。” 韩宏庆额角暴起青筋,手下一个用力,答卷撕成两截。 同窗们面面相觑,相继远离他。 不知从何时起,韩宏庆不复温润君子的模样,读书敷衍懒怠,对先生的吩咐阳奉阴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