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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那日靶场过后,必里克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我不敢休息日日勉励苦学,这里的人们不如皇宫里的和善,完全把我当一般人对待,没有讨好奉承,我只能更加发愤熟记资料,一字都不敢遗漏的背下,等可以自然说出查哈族向皓的一切时,他们开始给我各种蒙人的习惯用语,说话口音,查哈族的风俗民情,花了很多时间去揣摩神情,试着毫不迟疑流利地说出来,蒙人擅长的射御之术也不能落下,从来没有如此疲惫紧绷的学习,我渴望证明自己不是扶不起的阿斗,不愿再看到必里克冷漠跟轻视的眼神,也深怕辱没了“哲也王爷”的威名。

    母亲阳翟公主不希望我知悉父亲定国公的过往,她极力抹掉定国公出自于蒙古,他俩相敬如宾除了这件事,平时非常融洽,可是哪有不透风的墙,我从别处得知定国公的过往,也把哲也将军的名字记了起来,蒙古的哲也王爷张狂霸道,战功彪炳明明有称汗的资本仍甘于王爷之位,没有实际的封地,身居多伦却不理政事,甘愿当个闲散王爷。

    其实多次打探母亲口风关于她跟父亲的过往,她只淡淡的说父亲是她的救命恩人,说了等于没说,父亲肃穆寡言十分忙碌与我接触不多,必里克口中哲也王爷的丰功伟业,那是一个我渴望揭开的谜团,向往的英雄事迹。

    我不怕辛苦也想要学,哪怕只习得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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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拓拔比修又在靶场练习行进间骑射至夜半时分,手上随便绑着一条麻布带,往带子一看上面血迹斑斑,底下是早已磨掉一层皮的手指,手掌虎口的rou因用力过度也裂开来,他紧紧咬着牙根还在持续不断的练习。

    剑飞在远处看着,不知道拓拔比修的这股拗劲传自何人,亦或是与生具来的桀骜不驯,不愿屈居人下的顽强叛逆,『必里克惹来的大麻烦!』

    拓拔比修正在地下捡拾掉落的弓箭,没有留意到剑飞踱步向他走来,

    “你再不休息,手就废了。”剑飞用轻松戏谑的口吻对他说。

    拓拔比修蹲在地下的身子僵住片刻,不理会剑飞的嘲讽,继续拾起弓箭一支支插回箭筒,准备下一轮的练习,走过剑飞旁说了一句,“他不是再过三天会到?”

    “因为这样,连手废了也不顾?”

    拓拔比修看着渗血的指头,“这是小伤。”

    “我说的是你的虎口,那是发力所在,万一废了,不只以后弓拉不满,刀也使不灵巧。”剑飞用满不在乎的态度对他说。

    拓拔比修心有不甘,才十岁依然稚气的小脸,眉头深锁。

    “你三十天毫不间断的练,不差这一时半日,不要因小失大得不偿失。”剑飞心想这孩子油盐不进,还真不好拿捏,必里克以后有的受。

    拓拔比修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房间,没有换下衣服洗漱也不顾伤口,反而拿起卷轴默念。

    剑飞摇摇头,不打扰他,留下药罐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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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我一宿未眠通宵背诵,所有他们丢过来让我知晓的,如临大敌的准备,等待今日必里克的到来。

    必里克如期出现,身边还跟着一位不知名少年,一同坐在大厅神情轻松端着茶喝。

    “听说你很认真。”必里克把眼神放在我系着麻带的双手。

    “少废话!”我低沉的说。

    必里克罔若未闻,倒是不知名少年悄悄瞥了必里克一眼,随即又把眼神转回前面。

    必里克随意提了几个看似平常却又极其刁钻的问题,我对答如流一一破解,好不容易过了这关,转到靶场,我自信的带着马奔向标靶连发三箭,可惜,虎口的伤势影响了准头,只有一箭中的,其余两箭虽没有命中红心,至少都还在靶上,比一个月前进步许多,一日千里的神童或许只会出现在说本里,至少今天我没有那样的运气。

    手上的伤不能当成借口,但是我真的不服气。

    “再给我一个月!”我不服输的表情全写在脸上。

    必里克没有理会又开始暴怒的拓拔比修,直接转身离开。

    “不准走!”又是不屑的眼神,我一面大叫气急攻心抄起弓箭往必里克背后,抬手便要发。

    众人反应之前,只见必里克身旁的少年早一步抬手挡开我搭好的弓弦,“住手!”被他一挡,箭头失准,我原也无意要伤人,只是想要阻止必里克离开。

    必里克不慌不忙,缓缓回头见到这幕,“思儿,你怎么说?”

    “父亲息怒!”他单膝跪地抱拳向他父亲请求饶过我。『思儿!』那名少年应该是必里克的长子孛思特,

    我敢做就不计较后果,大不了玉石具焚,我一点也不怕。

    必里克不看孛思特,反倒望着我说,“孺子不可教也。”

    突然之间有股硬力击中双膝,我吃痛不已旋即跪倒在地。

    “父亲!”孛思特紧张伸手挡在我身前。

    “放心,我不会取他性命。”

    难道刚才是必里克!!!!

    根本没有见到他有任何动作,可是的确有东西击中我,到现在仍使我膝盖以下酸麻无法站立。我脸色惨白,一股恐惧感袭上心头,原来必里克弹指之间就能让我一命呜呼,无怪他总是游刃有余,一派悠闲不将我放在眼里。

    “给我一次机会!”孛思特说。

    “你要我打破原则?”必里克带着明显的怒气问。

    “父亲的原则跟我的原则相同,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孛思特神色恭敬,但是态度坚持的说。

    必里克跟孛思特之间的对话,必定与我有关,但我丝毫抓不着头绪。

    “一天。”说完这两个字,必里克便头也不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