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贪娇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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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满庭阴冷的眸底涌着看不见的戾。 他极快地放下苏吟儿的袖摆,侧身挡在苏吟儿跟前,挡住老皇帝贪婪的目光。 “内子自幼娇惯,让皇上见笑了。臣先带她回房。” 陆满庭拉着苏吟儿起身,也不管皇上同意与否,径直往婚房而去。 满堂的宾客静得出奇,乐师凑着的唢呐也停了,唯有府外的鞭炮一声盖过一声。 喜婆见势忙高呼一声——“送新郎新娘喜入洞房!” * 婚房设在陆满庭的院子里,他平日里生活起居的地方。 陆满庭的卧房很大,进门是一张长方形的金丝楠木矮几,矮几上用红色的托盘装着八份甜点,红枣、干桂圆、花生等,寓意着琴瑟和鸣、早生贵子。 矮几旁是八扇苏式木质屏风,屏风后是红色罗纱萦绕的雕花玉床。 红枕头、红锦被、红方帕等,处处绣着恩爱的交颈鸳鸯,在红烛的摇曳下,无一不是浪漫。 刚进了喜房,陆满庭便屏退了婢女和随侍,取来一张织着荷花的绢子,沾了些温水,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苏吟儿被弄脏的手背。 他的动作略显粗暴,一点也不复平日里的温柔,流畅的下颌线咬得死死的,周身的气息冷极了,昔日的清冷外表,此时也消失殆尽。 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苏吟儿隐约明白他在意什么。 她覆在他冰冷的手上,盈盈秋水望进他深邃的眸,柔声安抚。 “好了,陆哥哥,真的好了。” 她不怕了,刚才敬茶时发生的不愉快,她都快忘了。 陆满庭擦拭的动作一顿。 他沉默着,没说话,眸底翻腾的汹涌渐渐隐于沉寂。 忽地,他紧握她被弄脏的那只小手,似为了证明什么,用了不小的力道,握得她娇嫩手指泛起不受力的红痕、握得她生疼。 他一字一句,滚动的喉间是凶狠的嗜杀之意。 “旁人欠我的,我终将讨回来。” 苏吟儿的心尖儿颤得厉害。 她拥住陆满庭,用小小的、暖暖的怀抱拥住他,拥得紧紧的。 少顷,陆满庭松开她。 凉薄的唇贴上她的手背,似抚慰、似虔诚,好一阵没有移开。 他缓缓垂下长睫,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在空气中抖过细微的弧度,再睁眼,明亮的眸中重新浮现出温和。 “吟儿,我扶你过去。” 苏吟儿乖巧地坐在床榻上,纤纤玉手交叠,端得是温良的贤静。 一双绣着六爪龙纹的黑色金靴,停在距离苏吟儿不足一尺的地方。 一只玉如意缓缓挑起她的红盖头,又拨开凤冠上摇摇欲坠的流苏,露出一张含羞带怯的美人面。 修长的食指勾起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迎上他深情凝视的目光。 面前的男人是一直宠着她的未婚夫,陆满庭。 陆满庭生得俊美、五官极好,上挑的丹凤眼摄人心魄,红色帽檐上插着的白色雁翎更衬得他温润如玉。 那多情的眸里,碎着万千星光,满满的全是她的影子。 “吟儿,想吃点什么?” 苏吟儿起得早,虽是吃了半碗长寿面垫着,但一番折腾下来,她还是饿了。 她每顿食得少,像只奶猫儿一样用不了几口,是以饿得快,常有用甜点的习惯。 陆满庭端来一碗莲子粥,苏吟儿却没接,拽紧了手中的丝帕,咬着樱桃般的唇瓣,娇滴滴地不敢瞧他。 “时辰不是还没到么?” 按照礼节,新郎官应先去前厅应酬,陪着客人用过午膳,到了吉时再回喜房,揭红盖头、同食、喝合卺酒。陆哥哥却...... 陆满庭浅笑,似猜中她不安的小心思。 “有些事情总得做的,早晚而已。” 苏吟儿的耳尖更红了,粉嫩的桃腮簇着春花灿烂的浓艳,娇羞着指向不远处的汤圆。 “先,先吃汤圆。” 汤圆寓意着团团圆圆,同吃一碗,即成一家人;而莲子粥寓意着早生贵子,得吃完汤圆再吃。 陆满庭放下莲子粥,端起小火炉上温着的汤圆,吹凉了,咬一口软糯的香甜,将剩下的喂给苏吟儿。 苏吟儿吃得欢,精致的眉眼弯成一道月牙,餍足地享受陆哥哥的投喂。 面前的男人神色微怔,凑近了几分,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摩挲她鲜花般的唇瓣。 他勾着醉人的笑,动作暧i昧危险,却又适可而止。 苏吟儿莫明慌乱。 陆满庭似不甚在意,取来合卺酒。 卺是用同一个瓜分剖为两半的瓢,瓢用线拴在一起,盛着美酒,新郎新娘喝完以后再将瓢合二为一,是为喝合卺酒。 苏吟儿甚少饮酒。 美酒纯烈,入喉烧得嗓子火辣辣的。 她吐了吐舌头,急急地唤:“辣!好辣!” 陆满庭桃花般的眼尾微眯,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左右瞧了瞧。 殷红的唇瓣被酒水打湿后,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那不染是非的美目有诱i人的纯。 他明净炳然的眸中多了一丝奇怪的光。 不等她分辨,那张俊美的脸突然朝她压来。 愣愣张开的小嘴,被辗转亲吻。 烈酒的醇香伴着淡淡的荷叶香,萦绕在齿间;guntang的呼吸拂面,溢满了他的气息。 她无意抵抗,乖顺地任由他索取,却还来不及品尝各种滋味,他已停下。 他眸底热切的欲很快消失不见,凉薄的唇嗪着愉快,又似贪婪不足。 “不辣,很甜。” 苏吟儿水润的美目蒙着一层迷蒙的娇媚,她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低垂着浓密的长睫,小手将他领口处飞腾的祥龙图案,抓得皱巴巴的。 那张被他咬过的小嘴儿,微微喘息着。 头上的凤冠太重,她顶了小半天,早就被折磨地晕乎乎的。 她晃了晃,坠着珍珠的流苏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一刻,凤冠已被他取下,放置在红木色的梳妆台前。 窗台前,一席大红色的修长身影立在桌案旁,随手一勾,关了半掩的竹帘。 明亮的婚房暗沉了许多。 地龙烧得整间屋子暖烘烘的,烧得苏吟儿莹润的脸蛋似茶花般绯红。 她忽地整个人都清醒了。 隐约意识到什么,赶紧低头,不敢让陆哥哥瞧见她的窘迫。 那欲拒还迎、又羞又怯的样子,是任何男儿逃不过的美人关。 陆满庭站在她跟前,静立着,直勾勾地瞧了她半晌。 他靠近了些,白净的手撩起她散在后背的黑发,在指尖饶了三圈,俯身凑到她耳畔,沉声低哄。 “莫怕。” 他拥着她倒在柔软的床榻上。 这不是陆哥哥第一次同她做这些。 从前的那些亲昵,她一点不记得过程,似乎从没发生过;可每月逢九的第二日清晨,当她从陆哥哥的床榻上醒来后,她身上暧i昧的红痕却是斑驳一片。 不同于第一次亲吻的浅尝辄止,他强势狂热,且极富耐心,似乎在等她适应,又似乎在教她什么。 他的身子不再冰冷,像晕着一团火,能把她烫化了; 她像是池子里的一朵没有根的红莲,浮浮沉沉,涟漪急荡,完全由不得自己。 末了,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不再清润,带着些许的暗哑。 “会了么?” 苏吟儿双手颤颤巍巍地抵在他的心口处,轻咬娇艳的红唇,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他显然没打算轻饶她,问她:“我是谁?” “陆哥哥?陆满庭?” 苏吟儿懵懵懂懂的,瞧着他眸底沸腾的火焰,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她的声音嗡嗡的,细细的,却带着蛊i惑人心的魅。 “夫君?” 陆满庭终于笑了。 他着迷地摩挲她莹润如脂的脸颊,细细地描绘她精致的轮廓。那多情的眸里,虽碎着万千星光,却荡漾着她读不懂的痛楚。 那痛楚,扎得她心尖尖一阵一阵地疼。 她来不及辨别,软若无骨的身子被他死死地拥在怀里,听到他近乎魔障般地宣誓。 “你浑身上下的每一处、每一寸,都是我的,只有我才能尝。” --